《杀杀人--谈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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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人--谈谈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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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那一下确实没多大劲,就是来的突然,揉了半天廖景已经感觉不到多疼了,伸手按住冰袋:“行了。”
  
  男人站在廖景身边,双手搓了搓,像是很冷的样子,而后又在大腿外侧的裤子上蹭了蹭,说,“真是对不起,那个……冬冬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紧张我。”
  
  “算了……我这是在那儿?”廖景按着头四下看看,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个阁楼,屋顶是斜的,只有不到三十平的样子,摆着两张单人床,一个大衣柜,墙角立着个折叠桌,还有几样生活必须的家具,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十分单薄简陋,但因为收拾的井井有条,给人感觉非常干净舒适。
  
  “这儿是我家,下面是茶餐厅,哦,就是良记,我和儿子住在上面阁楼。”男人解释道。
  
  廖景“哦”了一声,男人又说:“你今天早上来我店里吃饭,菜还没上,忽然昏过去了,我就让伙计把你抬上来休息。”
  
  “啊?”廖景皱眉,多少有点诧异,“我昏过去了?”
  
  “是啊,刚开始以为是睡着了,叫不醒,才知道是昏过去了。”男人说,“原本说送你去医院的,没送。”
  
  “为什么不送?”廖景估计自己是大麻抽多了,要么就是过敏症加重了,搞不好真该去医院看看。
  
  “我闻见你抽了大麻,怕警察找麻烦。”男人老老实实说,“你看,我这是小本生意,餐饮业本来就辛苦,不好做,隔三差五还有人来罚款。”
  
  “也是。”这个廖景倒是谅解。
  
  “你醒了就好。”男人又搓了搓手,“天亮了你自己去医院看看吧,这会儿才刚半夜一点,要么你就在我这凑和一夜吧。”
  
  廖景眼角瞥过他的手,隐约看见他左手戴着手套,不解地想:大晚上的戴手套干嘛?这疑问一闪而过,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向一点十分,廖景确实懒得回家,再说这儿也挺温馨挺安逸的,便客气了一句:“那就打扰了。”
  
  “没事没事。”男人和蔼地说,“你睡你睡,上厕所的话,在那边——”指了指房间角落的一个小门,“也能洗澡。”
  
  “算了。”廖景打个哈欠,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换过了衣服,T恤牛仔裤都不见了,身上穿着件要多土有多土的圆领白T恤,略有点短的灰色运动裤——一看就知道是中老年人的审美。
  
  “抬你的时候伙计打翻了一杯奶茶,把你衣服弄脏了,我就给你换了一身。”男人解释了一句。
  
  “嗯。”廖景看看手机钱包什么的放在床头柜上,便没说什么。
  
  “那你早点睡吧。”男人关了灯,走到儿子床前,那儿的地板上铺着个被子,他一半铺一半盖的就这么睡了下去,还好他够瘦,倒是一点都不显得不够用。
  
  廖景老大不客气地躺倒在床上,裹着棉被踏实睡下,这儿的夜静悄悄的,因为临着街,隐约还能听见远处汽车引擎的声音,但一点都不吵,像是某种催眠的背景音乐。被子里有一股子甜味,像是蛋挞,又像是奶茶,和着某种男性特有的陌生的体味,好闻的不得了,廖景嗅着被子闭目假寐,不一会居然饿了。
  
  抽了大麻廖景一般都会神经衰弱好些天,连着个把礼拜都睡不好,不知道怎么的这天晚上却睡的分外舒适,连噩梦都再没延续。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蓝白条条窗帘透进来,照在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廖景又躺了片刻才起了床,昨晚的父子俩已经都离开了,空气里奶茶的甜味更加浓郁,伙计送菜的吆喝声透过门缝传进来,茶餐厅早早的就已经开张了。
  
  廖景洗漱完毕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索性不换了,清点了钱包手机驾驶证什么的,揣在裤兜里,穿着主人的衣服下了楼。
  
  上午八点,茶餐厅里人很多,廖景四下看看没找到那父子俩,倒是看见了昨天那个圆圆脸女招待。
  
  “小姐。”廖景拦住女招待,指了指楼上,“人呢?”
  
  “您问老板呐?”女招待冲着厨房的方向喊,“良记,良记!”
  
  “良记送儿子上学去啦,还没回来呢。”一个伙计从橱窗里伸出头,“什么事啊?”
  
  “昨天昏过去那位大哥找他。”
  
  “算了算了,没事了。”廖景掏出张钞票塞给女招待:“给我来半打蛋挞,一杯奶茶。”
  
  刚找了个位子坐下,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显示李大伟发来短信,打开,全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废话。
  
  这是他上司大韩,也就是缉毒大队韩队长发来的,用的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暗语,翻译过来只有六个字——“九点半天台见。”
  
  职业缘故,廖景没什么固定住所,最近半年就住在吉昌街一个老旧的家属区,这里的楼不高,但住户鱼龙混杂,安全通道四通八达,一旦出事很容易遁走。他喜欢高,喜欢亮,又不爱打扰,于是租了一套顶楼的一居室,大通间,阳台小门直通公共天台,私人活动空间很大。
  
  大清早天台上阳光灿烂,晾衣杆上稀稀落落搭着些棉被和床单,但没什么人。两天没回来,丢的谷粒都已经被麻雀和鸽子吃完了,廖景便重新抓了些洒在地上,不一会来了一大批鸽子啄食,有些跟他混的熟了,索性落在他肩上玩耍。
  
  漫天都是翅膀拍打的声音,细细的羽绒和阳光一起洒落下来,像极了文艺老电影中的情景,廖景惬意极了,坐在摇椅上眯着眼晒太阳。
  
  虽然身在黑社会,但他的生活并不是天天那么光怪陆离,尤其沾手白粉这两年多里,不用出去做事的时候他一般都是宅在家里,看看电视打打游戏。
  
  有时也会觉得孤单,琢磨着该找个女朋友,要么起码养条狗什么的,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等转白了再说吧,反正还年轻,熬一熬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看不懂,我又修了一下,谁还看不懂请及时留言。
鞠躬退下,求花花求包养~




☆、良记餐厅

  九点半,大韩从另一个单元的入口上了天台,笑吟吟问:“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雨季快到了,得想着收拾屋顶了,不然又要漏雨。”廖景站起来跟他亲昵地握握手。
  “不打算换地方?这儿你都住了大半年了吧?”
  “先不换了,过完春节。”
  大韩递给他一个信封,“你前几天的心理评测,还可以,但比去年的分数低了,要不要给你安排心理辅导?”
  “算了吧,局长崩溃了我都崩不了,咱心理素质好着呢。”廖景将良记的外卖奶茶递给他,大韩接过放在小桌上,从他烟盒里颠出一支烟叼嘴上了,道:“D哥那边有什么进展?”
  
  廖景给他点上火,将前天晚上D哥在明都会所召集他们见面的事情说了,道:“他还说,以后出货让我的人直接去厂里拿,今后厂那边不再养专门送货的‘脚’了。”
  “哦?”大韩皱眉,当初就是因为D哥把毒品交易的每个环节都用两层以上的“脚”隔开,才让警察特别难做——出来拿货送货的都是“脚”,脚和脚之间又互相不认识,抓一个就等于断了线。现在他忽然取消了,不是加大了交易的风险么?
  
  廖景自己也点了支烟,说:“现在行业不景气,海洛因和冰毒的市场一直在下滑,D哥为了降低成本,大概是想简化流程。不过软毒品的市场越来越大,他最近好像在积极联系南美那边,大概是想做新品。”
  “这个情况很重要,你要盯紧。”大韩对这个很重视,“现在软毒品层出不穷,更新换代也快得很,相比之下海洛因市场一直在萎缩,传统毒枭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我也是这么想。”
  
  “现在怎么办?”廖景问他,“世雄这边,白粉线上所有的老大我都认识了,要不要……”
  “还不是时候。”大韩知道他的意思,但否决了他的想法。
  “哦。”廖景有点失望,不过没表现的太明显。
  “我一直觉得,D哥不是那个最大的庄家。”大韩抽了口烟,沉声说,“我跟了这条线十年了,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直觉他不是世雄真正的当家,后面应该还有人。”
  “谁?”
  “不知道。”大韩拍拍他的肩膀,“这就要你去发现了。”
  廖景觉得他有点捕风捉影,但服从上司是他的天职,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有个新情况,你要注意一下。”大韩说,“你知道R市的洪江集团吗?”
  “洪江帮?”
  “对。”大韩点头,“十年前他们叫洪江帮,现在大半洗白了,叫洪江集团。但最近R市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老大元深的资金上出了问题,好像想插手毒品买卖,正在和D哥积极联系,要我们协助调查。”
  “哦?”廖景皱眉,摇头道,“我还没有收到消息。”
  
  “也许D哥前两天在明都把你引荐给其他人,就是想为扩大销路做准备,他需要新的负责人。”大韩拍拍他的肩膀,“我想你你大概又要上一步了。”
  “当局长啊?”
  “迟早的事。”大韩笑着说,“我看好你阿景,你这人胆大心细,关键时刻尤其冷静,一定会走的很远。”
  “队长你又给我灌迷魂药。”廖景笑着把奶茶递给他,“喝点奶茶吧,别抽那么多烟了,嫂子也不管你。”
  
  “要叫阿姨,什么嫂子,我年纪都要赶上你爸了。”大韩笑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忽然“咦”了一声,说,“良记?你去过良记?”
  “怎么?”廖景莫名其妙,又递给他一个蛋挞,“还有蛋挞,很正宗的哦。”
  “那正好。”大韩说,“三天前元深的人过来本市和D哥接头,次日早上我们的眼线发现他们在良记附近出没,其中有一个是元深的管家鲍斌,他滞留了很久,所以我怀疑良记的老板丁良和洪江有什么关系,你如果方便,留意一下。”
  
  “成啊,我找个机会过去探探。”廖景说,“现在都是底下人做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应聘去当伙计也没问题。”
  “不能大意,你的工作重心还是在D哥身上,不要因小失大。”大韩喝完奶茶,又吃了一个蛋挞,“这老板手艺不错,下次叫他们过去买下午茶。”
  “好啊,要是我当了伙计,给你打折啊。”廖景笑笑,原来那老板叫丁良,果然人如其名,看上去谦恭温良的样子。
  
  第二天廖景又去了一趟良记,一方面是大韩留下的任务,另一方面他也得把自己的衣服要回来,全套的Levis换一身老头衫,他还没有二到那地步。
  下午三点半,茶餐厅没什么生意,隔着玻璃窗,暖暖的阳光撒在原木小桌上,圆圆脸女招待支着下巴坐在收银台边,无聊地晃着腿。
  廖景推门进去,风铃一响,女招待忙跳下地:“欢迎光临。”
  “老板在吗?”廖景四下看看,没看到丁良的影子。
  “啊,是你啊。”女招待马上认出了他,朝厨房喊,“良记,良记,有客人找哦。”
  
  厨房有个玻璃窗通向餐厅,廖景顺着女招待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里面雾气蒸腾迷茫一片,大概是正在开蒸笼。
  “谁啊?”丁良从折叠门里伸出头,看了廖景半天才恍然大悟,“噢,是你啊,先坐吧。”对女招待说,“宝珠,给这位先生来一杯咖啡,我忙一会,十分钟就好。”
  
  廖景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宝珠给他调了一杯拿铁,左右店里没生意,便坐在他对面:“喂,你没事了吧?那天可把我们吓坏啦,还以为你……”
  “死了?”廖景问她,年轻女孩总是让人觉得很舒服,就算再多嘴再八卦也显得那么生动可爱,尤其是宝珠这样甜甜的类型。虽然廖景是个双的,但对女孩子似乎更偏爱一些。
  “我以为是啊,端东西给你的时候叫不醒你,还好良记很镇定,说你只是休克了。”
  
  “你运气很差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休克就被你遇上。”廖景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闲聊,他这人长的好,快一米九的身高,五官冷峻深刻,又不爱笑,很招年轻女孩喜欢,宝珠也不例外。
  “喂你是干什么的?”宝珠好奇地问。
  “你猜。”
  “嗯……内衣模特?”
  “噗……”廖景一口咖啡喷出来,这女孩是天然呆啊还是特会恭维人啊?擦了擦嘴,说,“其实我是个无业游民。”指了指店门口的招聘启事,“你们不是招伙计吗?你看我怎么样?”
  “嘁,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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