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选房子,正好在郊区的别墅群有一家移民要搬走了,家主是政府的官员,好像是得罪了当局,为了政治避难急着跑路。
沈醉当机立断的低价买入了这个别墅群,他们都建在山坡上,非常的隐蔽,很少有人过去,一向性格沉默寡言、性格坚毅的韩森可能会喜欢这种安静而且富有挑战性的建筑。
韩森点点头,拿起照片看看了。
“这几幢建筑都建在山坡上。”
韩森说的是肯定语气,神态看起来应该是比较满意的,但是这人的情绪藏得太深,沈醉实在是看不出来,于是只能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要是不满意,我们可以高价转手出去,然后重新挑选。”
韩森摇摇头,
“很好,我很满意。”
然后垂下眼睑,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沈醉递过来的建筑物的彩色的照片。
韩森向来喜欢富有特色的、大气磅礴并且具有选址具有挑战性的建筑物,虽然性格沉默,但是他向来不是个安于现状的男人。
近年来,伴随着生理上的青春期结束,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韩森那些真正地属于男人的自我意识开始彻底的觉醒,他发现自己越发的爱好征服。
男性的审美观,其实,绝大部分是由他的价值观和性格决定。
就像是嬉皮士爱好缭乱浮夸,而硬汉则取向简约豪迈。
沈醉嘴里面咬着一支香烟,双手撑在桌子上,手掌托着下巴,直直的看着韩森说:
“买这么大的别墅干什么?他们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比较偏远。但是这幢建筑物实在是不错。”
韩森依旧是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说:
“用来关人。”
“关谁?”
沈醉兴致盎然的看着韩森,现在的韩森,做出什么事情来,他都能坦然的接受。
韩森瞥了沈醉一眼,低下头不冷不热的说:
“一个必须呆在我身边的人。”
要是不认识韩森的人觉得这句话没什么。
但是这句话却说得沈醉心惊胆战,韩森这么多年来及不碰女人,也没见他碰过男人,中间几次招【妓都是白白的送给了封白那个色迷迷的小淫】虫。
这几年下来,韩森的性格越发的沉默可怕,冷冰冰的让人靠近不了。
沈醉觉得韩森这辈子可能真的是打算一个人过了,现在他表情认真地说出这句话来,猛地吓呆了沈醉。
毫无预兆的,突然就多出个人来,韩森可是丝毫没有对自己透露过私人问题,相比之下,自己的私生活像是在一本翻开的书籍,呈现在韩森的面前,而韩森则是一座密闭的空间,一片漆黑,就算是睁大眼睛也是伸手不见五指。
韩森没有理会沈醉惊诧的神情,只是把照片又推给了给了沈醉,然后把沈醉递来的账本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一遍,简明扼要的指出了里面存在的一些问题。
沈醉则是迅速的调整状态,拿起黑色的签字笔,跟着韩森的手指,仔仔细细的把该修改的东西修改了一下。
“我们打算以后从金三角那边进货,以后不到哥伦比亚的麦德林那边去进货了,路线改了。”
沈醉把下面的计划告诉韩森,韩森之前让他考虑一下进货的渠道,因为这几年,他们一直和麦德林的那些当地的毒枭做交易。
“可以,先试试吧,这些事情你可以自己拿主意。我只看结果。”
韩森点点头,表示赞成。
“哥伦比亚往这边走私的哪条路线在最近最近很不安全,秋野带着人闹得很不安生,草他妈的,真不知道那个死杂种要干什么。”
秋野似乎闹腾的有些过了,那条走私路线包括整个意大利都被他搅得乌烟瘴气,无端端的冒出了很多其他趁火打劫的匪徒—— 爱尔兰人、墨西哥人、中国人还有意大利本土的黑帮,甚至现在连意大利当局的警察都开始插手。
所以,现在秋野到处招人的讨厌,连脾气一向不错的沈醉都生气了。
“真特么不知道那个狗杂种到底要做什么,一直在捣乱,不干正事。”
沈醉猛地吸了一口烟,一脸愤恨的说。
韩森无声的点点头,想了想说,
“如果换了走私路线,那安全问题千万要注意一下,不要把路线泄露出去,防止有人打劫。”
韩森认真地提醒沈醉,沈醉认真听着。
“对了帮我调查一下罗马监狱C区(华人区)那个小头目洪健,我想知道他是什么背景,在外面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在意大利有没有靠山,他全家现在都住在泰国。”
沈醉拿笔下了下来,“好的,我记下来了。”
韩森抬头看着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沈醉笑了笑,一脸笑意灿然,
“怎么突然问这个?等你出来我在结婚,你不参加我怎么能自己就结婚了呢?呵呵……”
“白小姐没问题么。”
沈醉摇摇头,“锦儿她爱死我了,非常的听话,才不会有问题。”
韩森默默地摇了摇头,沈醉又笑了笑:
“干什么?我是爱她才欺负她的好么,别人送给我欺负我都不要。”
韩森低低的嗯了一声,看着沈醉说:
“等你结婚了,空出来的那套别墅送给你。”
沈醉猛地抬起手,眼睛有些湿润,看着韩森笑了笑:
“谢谢。”
韩森扯扯唇,跟着沈醉一起,无声的笑了笑。
“对了!这个送给封白,这是他上次点名要的那个女明星的海报。”
沈醉迅速的从包里把海报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韩森看了看,是一个什么都没穿的金发女人,奶【子长得很白很大,的确是封白喜欢的那个类型。
封白每次看片子都是看这个类型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意】淫的时候,嘴里面念叨的也是这个类型。
“好的,我会把东西递给他的。”
韩森慢条斯理的把海报卷了起来,拿在手上。
“我走了。”
韩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站起身来,和沈醉握手道别,起身走了出去。
控制华人区(1)
在罗马监狱绝大部分囚犯的翘首期盼中,圣诞节很快就要到了。
晚上的时间各个社团开始组织活动的排练,为圣诞节的表演节目做积极的准备。
这是他们监狱的特色活动之一,每一年的圣诞节的时候,各个社团都要出一个节目,唱歌跳舞什么都行。
第一年封白是和自己交好的那些兄弟们一起度过的。
那一天他反串了一个脱衣舞娘,动作无比聊骚的脱了衣服,涂上了艳红色唇膏的红润润的嘴里面咬着一根香烟,站在舞台上只穿着一件小短裙搔首弄姿的唱歌,开始唱歌的时候,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全被他自己的给脱了,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整个就一白斩鸡。
当时韩森也在场,坐在最后一排,一群兄弟围着他,看见封白的模样,难得的跟着笑了笑。
但是封白的确是挺会玩儿的,大家也被调动起来,就一起和他乐呵乐呵。
第二年他开始在监狱里卖大麻,也就不参加社团活动了,专门抓着人多的时间,开始扩展自己的生意版图。
这天晚上,依旧是社团的排练时间。
就在韩森正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取悦尼采,搂着尼采的精瘦的腰身凶狠的往上顶的时候,封白又兴致勃勃的凑热闹去了。
韩森似乎对这类娱乐活动没什么兴趣,除非是不得不出席的时候—— 比如说封白央求他一定要去一起参加,他才会很难得的参加集体的娱乐活动。
而封白则是非常的喜欢混迹人群,越是三教九流的人群对于封白来说越是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他是天生的毒贩子,为了寻求传播罪恶的刺激感,把生死置之度外,他一直对韩森无比骄傲的自诩说:
白少爷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毒品交易。
贩毒是绝对的罪恶,但是他乐在其中。
他愿意为了渲染罪恶九死一生,不得不说,这一点的确是很变态的,也是封白身上唯一比较“爷们儿”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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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狱偌大的排练室里,一个全都是由黑人组成的男子嘻哈舞蹈团正在舞台上排练街舞,黑乎乎的脑袋上带着花花绿绿的头巾,就像一只只被火熏过的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场地里的音乐自然是非常的动感,加上是四周的环绕音响,所以听起来感觉很是不错。
封白懒得走进场地,干脆就左腿搭在右腿,懒洋洋的靠在门边上,伸手从耳朵上拿了一根烟下来,含在嘴巴里,然后从口袋里把打火机掏出来点燃香烟。
爽利的仰起头吸了两口,禁不住人群的诱惑,封白最后还是决定扭腰走了进去。
“嗨,封哥!”
一个长相粗狂的中国青年伸手对着封白挥挥手,隔着排练室的很多人,还激动地仰起头跳了几下,似乎看见封白露面觉得很愉快。
封白笑了笑,那个青年招招手,然后转身示意他过去,封白点点头,迅速的跟着青年走了过去。
“东西带来了么?”
两人迅速的隐没在排练室没有被灯光照耀到的阴暗的角落,氤氲的光线中,青年人依靠在墙壁上,直直的看着封白,香烟明亮的花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不停地跳跃着。
“当然~”
封白轻声的笑了笑,
“这可全都是都是自家种、自家提炼的大麻,纯度够高,而且绝对干净,一颗200美元。”
“给我三颗。”
青年迅速的把手上的钱塞到了封白的手掌心。
封白右低头数了数手上的纸币,确定无误之后,便笑着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几颗拿着锡纸包好的小丸子放在手掌心,然后把手上包装起来的小丸子递给青年。
青年接过大麻,一脸兴奋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封白的肩膀说:
“封哥,我边上还有其他人想买,你那边这个月还有没有货了?”
封抬起一只手夹着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摇头说:
“抱歉,月底就剩这么几颗了,这还是我特地给你留着的,不然这个月中旬就卖完了~”
青年点点头,“那谢谢你咯封哥!”
封白嘿嘿嘿的笑了笑,伸手不轻不重的锤了青年一下:
“讨厌,是兄弟就多照顾我生意就行了,还特么说什么谢谢啊~草”
青年拿着东西笑着离开,封白依靠在墙角抽完了手上的香烟,然后猛地扔掉手上的香烟,抬脚踩灭,然后打算转身走人。
“操!唔……”
封白刚转身,突然一双手就伸了出来,猛地捂着封白的嘴巴,拖着瘦弱的封白进了洗手间,然后“砰——”的一声,猛地关上门。
“妈的!谁?谁他妈这么不长眼把小爷抓过来的?!我草你妈,草你爸!草你祖宗十八代!”
封白跳起脚来,可劲的挣扎着,发现自己现在被人死死地按着,无法动弹,就一阵抓狂的叫骂,牙尖嘴利的就像是一只发了狂的小野猫。
“啪啪——!”
一个男人左右开弓给了封白两巴掌。
“妈的给我闭嘴!你个死娘娘腔!再说一个字我就立刻把你的嘴给撕了!”
那人嘴里不干不净的恶狠狠地的骂了封白一句。
男人那两巴掌下手可真重,而且巴掌很厚重,封白顿时就猛地感觉嘴角一片血腥味道,耳朵里一片轰隆的声音,脑壳子里还“嗡嗡嗡——”的带着回音。
他抬起头,毫不害怕的猛地一口啐在了男人的脸上,直直的看着那个抽了他两耳瓜子的男人,扯唇哼哼哼的笑着说:
“丫的你给我等着,白爷爷这辈子还没被人抽过耳刮子,爷爷现在记得你这张猪脸了!等白爷爷我腾出空子,不把你弄死我不是特么就不姓白!”
“你本来就不姓白。”
擦……说顺口了还。封白懊恼的想。
旁边突兀的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所有人都迅速的 安静下来,站在封白两边的人也都纷纷的让出路来,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走了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邪笑的看着封白。
封白现在不能动,他被人死死地压制在洗手间的门后面,恶狠狠地瞪着眼,神色狠戾的看着那个男人。
过来的男人留着一头黑色的碎发,眼珠是褐色的,肌肤白皙,脖子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泛着亮亮的光泽,双腿修长,身材适中,不胖不瘦,典型的中国人的长相,笑起来一脸的邪气,长得到是挺顺眼的,但是一看就是一三观不正的纨绔子弟。
封白自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冲着男人吼了一句:
“你他妈谁啊?!是不是欠草啊!快点吧老子给放了!”
男人猛地猛地伸手捏着封白的下巴,凶神恶煞的说:
“怎么,你很喜欢说‘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