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的高二8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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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城的高二8班-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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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讲俩题,我可不愿意浪费时间!”很骄傲的样子,办公室的老师倒没觉得什么,因为大家认为对于田歌来讲满分就是她骄傲的资本。
  “你说的是!不过那样加强班的意义就不大了,万一有几个鱼目混珠的学生进来,再破坏了大家的学习情绪和氛围!”雷苏北想了一下这样说,他仍然把田歌的两个建议转告了胡一飞。胡一飞就在班主任会议上提出每班可以由班主任再推荐两名进入加强班,但是他强调要公正不能有不正常的现象,那样会砸了自己的招牌或者讲自残于班里的孩子们面前!胡一飞虽然是玩笑着说出来的话,大家却明白这玩火的后果,都是回去经过班里同学的投票又参考了高一时的表现,才非常慎重地把推荐名单交到了陈彬手里。胡一飞私下里又找五位老师作了交流,虽然是轻描淡写地提到田歌的想法,但是大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句浪费时间的话了,先是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都若有所思。
  加强班的效果非常明显,期中和期末两次大考高二年级无论均分还是模拟上线人数都刷原本高一时水平相当的几个兄弟学校一大截子。开始的时候,外人还以为胡子肯定是在造假,后来知道了就纷纷效仿他的土匪做法……直到第二学期的时候,省里自上而下地规定不允许任何形式的补课,加强班才停顿下来。胡一飞感慨这形势变得真是够快,参与加强班的几个老师都长出一口气也有些惋惜,说虽然是一周每人才一节课,但备这一节课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何止十倍,太累了!但是每当课堂上没有看到田歌撇嘴、而是结束的时候田歌满意的笑容,后来就经常能够听到大家的掌声,再累也觉得值了!贾文芳老师就说,从前她总认为只要讲的细一些、把作业跟上,把时间用到就有好成绩,经过这一学期她才明白兴趣和效率大于一切的道理!寒假后,胡一飞的一篇论文《关于农村中学基层一线教师的培养》在华东地区教学管理论文大赛中荣获一等奖,全县教育界同行都为之震动,不认识他也没有读到文章的一些人纷纷打听县中的中层管理干部什么时候又出了这样一个人才?胡一飞听到很好笑,也有些得意:“真是(呆)瓜,明明写着农村中学的,和县中有个鸟关系……从前大家都说咱胡子只会土玩,这回咱也是正规军、理论派了!”


第20章 戒尺


第二十章 
  周一早饭后的时间。
  “你们这么散漫,总是上课迟到、早操缺席,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子!”雷苏北看着面前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两个女生,教训道:“女生都是爱面子的,咱不能老这样,你们说老师该拿你们怎么办?咱就不能自觉吗?”
  男生如果犯了错误,雷苏北就训一顿、给几板子,女生犯了同样的错误,即使是屡犯,也顶多是训两句,还怕她们想不开,更不用说打板子了。所以,近来女生们的迟到、早操缺席现象明显多于男生,雷苏北也有些无可奈何。
  “老师,有时候是有原因的,但多数时候就是惰性作怪……”季冉说了实话。早操前,她在被窝里看宿舍里任可可也没起床,就想反正还有个做伴的哩,看她什么时候起我再起……谁知道任可可也这样想等着她先起呢,最后两个人手忙脚乱穿衣服、脸没洗头发也没梳慌慌张张到操场的时候,跑操已经结束了,班主任正很生气地在那里等着她俩……看到她俩像打败仗的逃兵一样的打扮、任可可还踩到自己散开的鞋带拌了一跤,雷苏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在被窝里想,就一会,就一会我就起……就这样,二十分钟过去了……”任可可也是追悔莫及,话还没说完脸就红了,因为她记起来自己当着班主任的面说这话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到冬天天冷了,你们还准备到教室吗?”雷苏北板着脸,斥责:“老这么懒,这还咋上学?”话一出口,他就感觉说的好像重了点,连忙补充一句:“你们说什么法子能让你们记住,改正这不良习惯!?”
  “……”两个女生都不说话,头也垂的更低了。
  “报告!”卜向站在了门口,听到雷苏北应了一声,他走进来。卜向是来挨板子的,昨天孟雷雷和吴国强之后轮到他的时候年级组通知开个班主任会,他就逃过了一劫。早上那两个哥们劝他不要主动去找揍了,他想起雷老师告诉他“龙在江湖”的话,心里非常之悔恨,坚持要过来。
  “老师,我又犯错了,还是记过这样的大错!”卜向没有因为有班里的女生在,就遮遮掩掩,可见他改过的决心:“老师,求您能不能下手狠一点!让我记得深一点,能坚持久一些!”
  雷苏北大多时候是把惩戒作为一种补充手段,下手也不重。有一次他就听到曹可凡说挨板子也就比挠痒痒重一些,像使劲挠痒痒……转脸他看到雷苏北站在身后,当时就吓的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之夭夭。然后,居然两个星期没有犯哪怕是一点小错误,也许是担心被逮到以后挠痒痒的力度会加重吧,雷苏北想。
  雷苏北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加了一点力。卜向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挨到第八下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老师,最后两下能让我自己来打吗?”
  雷苏北以为他是抵受不住了,很有些惭愧地把手里的戒尺递过去。
  不料,卜向可不是这个意思,他咬着牙使劲在自己小腿上抽了两板子。小腿上立刻起来两道青紫的痕迹,然后红肿了起来……
  两个女生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不行,任可可“哇”的一声哭了。然后,卜向把戒尺放在桌子上,向两个女生抱一抱拳:“对不起,吓着你们了,我是想让自己长点记性!”接着,他向雷苏北鞠了一躬,说了句“谢谢老师”就一瘸一拐地回了教室……办公室里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雷苏北有些尴尬。
  大约有一分钟的沉寂,大家都不说话。
  “老师,您打我吧!”季冉咬了咬牙,“要不,我也自己来……”说完她就去拿桌子上的戒尺。
  “不要!”雷苏北赶紧阻止她,把戒尺拿到手里:“说实话,刚才的场面太血腥了,我都感觉有点残忍……相信你们肯定对卜向的改过之心印象深刻,记住今天这一幕,卜向青紫的小腿应该可以时刻提醒你们不要懒惰,不要犯错!”
  两个女生使劲地点头。当她们离开办公室以后,雷苏北有点后怕,但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什么?是惩戒的残忍、暴力?还是怕人们传说自己连女生都打?但肯定不是怕孩子们的改过向善之心。
  两个女生刚一出门,田歌和邵小鱼就闯了进来。
  “雷老师,你太暴力!太残忍了!”田歌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失望和愤慨,“卜向的腿都流血了……你是不是还打了季冉和任可可她们两个!”她看到两个女生离开的时候,都是呲牙咧嘴、垂头丧气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梨花带雨哭了出来,雷苏北在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是轰然倒下。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愤怒,第一次看到爱笑的田歌伤心的哭泣……雷苏北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事情,就觉得气短:“我……我……我没有……是,是他自己……我……”他真的无法面对泣不成声的田歌和邵小鱼,像从前孩提时代犯了错那样,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不是咱班主任,是我自己惩戒自己的!我要让自己记住这个教训!所以下手狠了一些……”卜向站在了门口,扶着门框,有些着急地解释。
  “真是卜向自己打的!你们不要错怪了咱班主任……”季冉也回了来,赶紧说明。身后是围得水泄不通的班里的同学们,大部分男生、女生都苦着脸,有的女生眼角里就挂着泪水。
  “不是您打的吗?”田歌的语气里有了明显的缓和,证询地问道。
  “不是!”雷苏北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他知道同事们经常大叫的“窦蛾是怎么死的了?”——冤死的!他这会儿就有这种感觉。不过,毕竟这“凶器”还是他提供的,感觉自己不比窦蛾冤的那么严重。
  “我还是觉得体罚太过分了一些!”田歌已经收了泪水,看到卜向掀起来的裤脚青紫的左小腿,又呜呜哽咽起来:“无论怎么样,我们不……不愿意让自己的同学受……受这皮肉之苦!”班里的女生们再也受不了了,也是哭声一片。
  田歌收了泪,拉着邵小鱼出了办公室,班里的孩子们都围着她们形成一个团,雷苏北感觉自己突然变得被孤立了,像汪洋大海里一叶飘摇的扁舟。
  大约两分钟以后,班委会的成员一起出现在雷苏北面前,雷苏北正准备把那根罪恶的戒尺扔进手边的废纸篓里。
  邵小鱼代表大家站出来,很严肃:“雷老师,我们班委会紧急会议一致作出决议,没收制造这次恶性事件的凶器——您的戒尺,决议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强制执行,希望您不要生气!”然后她把戒尺拿了过来,仿佛这是一根沾满了革命者鲜血罪恶的皮鞭一样,邵小鱼是用两个手指捏着然后很快地丢到马可手里,不愿意让它在自己手里多停留哪怕是那么一小会儿。
  “雷老师,我们知道您是对我们好,毕竟——玉不琢不成器!”马可很诚恳地说道:“但是,这种肉体惩戒的方式原始、暴力、落后,有很多人道的、直达人心的方式可以做到更好的效果!田歌班长说,我们班委会是您最坚强的后盾,如果有您无法说服而且我们班委会也没有办法让他顽石点头的人出现的话,我们愿意再次请出戒尺,田歌说她愿意第一个当众接受杖责!”
  “老师错了!我保证往后无论轻重再不体罚任何学生!我在班里当众向大家道歉!”雷苏北是一脸的羞愧,“田歌呢?”
  “她还在哭呢!”邵小鱼说,“我们第一次见到她哭,还哭的那么伤心!卜向在旁边怎么劝她都没有用……”
  雷苏北赶紧到班里,面对田歌模糊的泪眼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回到讲台那里,先关于体罚向大家郑重道歉,说伤了大家的心,又说自己也真心支持同学们的决定,并以个人的人格担保今后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件……
  后来,听说田歌哭了,连高三的学生都义愤填膺,说要找雷苏北算帐,坚决打倒雷大恶人……明白了真相以后,学生们就不再闹了,田歌还有雷苏北的声望是空前高涨。雷苏北就说自己险些激起民变,还好……喜欢搞怪的曹可凡说早知道田歌会为卜向而哭,他就先请出戒尺把自己打个皮开肉绽好了……卜向得意,偶尔还故意当着田歌的面呲牙咧嘴地叫痛,田歌就嘟嘴然后笑……
  雷苏北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陈彬和林鹃已经在办公室,他们都有第一节 课。
  “雷子,你刚才在班里说什么呢?”陈彬经过8班的时候,隐约听到雷苏北好像在说什么对不起,就有些奇怪。他认为作为班主任,要维持一种权威、统帅的姿态,让学生有尊重和敬畏的感觉,所以雷苏北的一些做法他无法接受,也学不来。雷苏北非常平易近人,不但8班,就连他7班的孩子们也都很崇拜、敬重雷老师,而雷苏北并不带他们班的课,这让陈彬百思不得其解。
  “没什么!我做错了,向孩子们道个歉!”雷苏北很坦然,看到林鹃正准备把一个长盒子放进抽屉里,就随口问道:“小林老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葫芦丝。”林鹃递过来,说道,“我从小就喜欢的一种乐器!”
  “哦!”陈彬也很感兴趣,接过去打开来看,一边问道:“刚才在餐厅值班的时候,听到悠扬的乐器声传过来,原来是你吹的这个东西,真好听……没想到在我们身边就有个精通音律的大才女哩!”
  “嗨!陈老师别笑话我了,我只是从小经常吹着玩玩罢了!”林鹃有些羞涩,“以前我在家吹葫芦丝,大民说对牛弹琴,偶尔硬着头皮听一会,大多时候逃之夭夭……现在,我一吹朵儿她就捂耳朵,比他老爸还过分,甭提我有多失落了!老不摸它还是有些手痒痒,我只好躲到体育场角落里去吹……”
  “那是他父女俩都对音乐不太感冒!”雷苏北想起来什么,笑了:“我们家毛羽可喜欢听你吹葫芦丝了,上次在你家摸着它就不舍得放下……孙琳说,女儿喜欢就让她跟你学学,哪天来个正式拜师宴……昨天毛羽还缠我呢!说林阿姨就在你办公室,你咋老害羞不和她说呢……我是忙的忘了!”
  “昨天晚上你们家毛羽见到我对我说了,我已经答应她了!”林鹃也有微笑,“毛羽将来肯定有大出息,做事大大方方、讲话很有条理!”
  “嗨!小时候没有老人帮着给看着管着她,她就经常自己想着法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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