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悠闲,这是来到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布满石头的小道上,来来往往的老人孩子,一个个都跟着前面领队的人打招呼,然后他们得到的第一条信息就是,那个人叫做阿泰。
女人穿戴着红色的纹花服装,头戴着琳琅珠玉,娇笑着坐在楼阁露天处绣着不知名的花纹。
其中走过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小脸蛋白白嫩嫩的,瞪着她清澈又圆圆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阿泰哥哥,好漂亮的小姐姐和哥哥,他们是来做客的吗?”
阿泰爽朗的大笑,抱住小姑娘说:“这里面有你布达哥哥的媳妇,他们是来参加布达哥哥的婚礼的,过几天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过来参加婚礼,给你吃好吃的。”
小姑娘一听,乐得笑出她脸上的小酒窝,拍着手掌欢喜道:“太好了,有好吃的!哪个是布达哥哥的媳妇呀?”
阿泰转过头望了一眼他们,季禹生挡住简宁,漆黑的双眸带着威胁盯着他。而季源生也挡在简暖的面前,皱眉。
阿泰黝黑的脸庞顿时扯出一抹憨笑:“等那天就可以见到啦,我去安顿下客人,阿莱,你自己去玩吧。”
把小姑娘放在地上后,摆了摆手让她离开,然后把简宁他们一群人关在了一间房间。
房间十分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四把用木头弄成的凳子,还有一张木板床,床上有着一床绣着不知道什么花纹的棉被。
房顶处都是木头搭建而成的房子,就连地板也只不过是水泥地而已。
他们坐在凳子上,脸色沉重,气氛十分压抑,简暖是里面年纪最小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知道此时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说话。她手指紧握,紧张得把手都弄成泛白。季源生看到,把她分开,然后牵住她的手说:“别怕。”
简暖抬起头,回了一个僵硬的笑。
简宁看到,低吟地分析道:“照刚刚他们的对话,很有可能是因为昨天拒绝了布达,他们直接来硬的逼婚!”
季禹生点头:“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个族是哪个族,有着什么的习俗。有一点奇怪的是,为什么当初选这个地方的时候没有说过会有这个族。如果有的话,我们还能提前查找下资料,然后可以避免这些麻烦。”
季源生接话:“可是我们网上查找的时候并没有说过这些。”
季禹生眸中暗沉:“刚刚的路十分隐蔽,只能说,这里的族人还没有对外,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这里的人,这就麻烦了。”
简宁翻了个白眼,调侃:“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能让你遇到,季夏,或许这是你的缘分也不一定。”
季源生:“……”他能说什么,他只是随便走走而已,谁知道招惹了这些人。
夜深人静之时,那些人给他们送了吃食又把他们关了起来。虽然没什么胃口,可是他们不得已吃下为了保存体力。
“谁是季夏?族长找。”
门外一个男人开锁询问着。
季源生站起身,给他们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跟着他们过去。
时间慢慢的流逝,简宁在这段时间试过用手机联系外面,可是一点信号都没有,真是奇怪,直到手机没电她才放弃。
季源生回来了,脸上带着沉重之色,简暖担忧地问着他发生什么事。
他说:“那个布达是族长的孙子,说这几天要我乖乖待在这里等嫁,只要我留下来嫁给布达,你们才能离开。”
简宁一听只觉得无理取闹:“这明明就是逼婚,我们得逃走!”
季禹生按住躁动的她,安抚道:“我们慢慢来,先熟悉这里的地方,找准时间逃出去。”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木门被打开,布达的脸露了出来。
简宁他们紧绷着脸望着门外,发现是布达,怒气袭来。
他一脸愧疚之色,来到他们面前,歉意道:“对不起,没想到会让你们遭受这种罪。抓你们过来的是我的大哥,我昨晚喝得烂醉,不小心说漏嘴,然后他就……真是抱歉,我这就带你们离开。”
季源生生气:“自从遇到你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我们只是过来度假的,这好假期就这么被你们这帮人搞砸了!”
布达苍白着脸,被心爱的人这么数落,他心里很不好受,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有些无措。
简宁虽然很生气,但是看到他的歉意,打破这尴尬,堪堪一笑:“布达,别理他,你能明白事理把我们带走是好事,我们什么时候走?”
布达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季源生,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只能偷偷把你们带走,不能被我大哥发现,离开后你们立马离开,不要再回来了。也,不要再过来了。”说到最后一句话是,布达伤心的低下头,声音小之又小。
“我们部族隐于市,平常需要什么东西,我们都是出去买后直接回来,这里路十分隐蔽和弯曲,一不小心就会迷路,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我们也不想让这宁静的生活被打破,所以,但凡来到这里的人都必须留下来,不能离去。唯有歇下三四年成家了有了孩子作为牵绊才能自由走动。这是我们族里传下来的规矩。”
季禹生皱眉,问道:“没有人反抗过吗?”
“有的,不过都会被我们关起来饿着,等想明白了,就会让他们选姑娘或者男人直接结婚。”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简宁心惊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心里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等夜深后,我们就动身。”布达压低声说道。
三更之时,月亮高高挂在幽蓝的天空,九路十八弯,起初都是丛林,不时响起几声不知道什么鸟的叫声,四处透着一股诡异感。一缕小小的灯火忽隐忽现,布达提着小小的灯笼,领着他们行走。
季禹生脸上凝重,紧紧握住简宁的手护在身后。身后跟着季源生跟简暖,他直接搂住简暖的腰一同行走,不时小声的安慰她。
“再转个弯我们就到出口了,然后你们一直往前面走就是你们住的地方。回到后赶紧离开吧,不要回头也不要再回来了。”布达叮嘱着他们,仗着周围一片漆黑,眼神带着留恋的望着季源生,浓浓的不舍。
即使没有什么灯光,可是季源生却能感受到他那炙热的眼神,季源生有些尴尬的偏过头,不知道怎么面对布达。对于布达的深情,他真的无福消受。
到了出口处,布达把灯笼给了季源生,语气低落:“阿夏,希望你能够幸福。若有来生,只希望我们能早点遇到,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说到后面带着哽咽,季源生听到心里有些发堵,他有那么一瞬想告诉他,其实他是男人,可是到了嘴却是:“布达,你会找到你的另一半的。”
布达听到,只觉得心里翻滚着浪花把他掩埋。连来生都不给,布达的心真的觉得十分冰冷。
他忍住涌出眼眶的泪,跟他们道别。
还没踏出一步,周围传来吵杂的声音,灯火团团把他们包围住。
暗处走来一个人:“布达,你这个叛徒,竟然跟外人联合把爷爷害死,把他们都给我捉起来!”
正文 第35章 被陷害
只觉得一道雷劈在布达的身上,眼前的东西都在旋转,让他找不到方向。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袭上来,他软着脚,眼中带着质疑,不相信的问着眼前的阿泰:“大哥,你在说什么?爷爷,爷爷死了?”
布达挣脱着那些束缚着他手的人,望着灯火照射下那忽隐忽暗带着极度悲伤和愤怒的脸,心中咯哒一声。
这是真的?
简宁和季禹生等人被那些人用麻绳绑住手腕,按住他们不让他们逃脱。
“你们这一帮人,从今早开始就把我们关在屋子里,都没有出来过,你们的族长我们更没见过,我们怎么可能会把他杀掉?你们是疯了吧!”简宁忍着怒气,对着他们低吼。
“你们还想抵赖?我爷爷死之前用手指在地上写着达字,还有在他旁边捡到了这个发夹,你敢说不是季夏小姐的吗?”阿泰冷笑,在昏暗的灯火处那带有钻石的发夹发出闪闪的亮光。
“今晚你们的人带我去见了族长,有可能是在那时候掉的。况且,布达可是族长的孙子,哪有孙子会杀害自己的亲爷爷?无凭无据,你们就这样定罪,不觉得太荒唐吗?”季源生清冷的声音带着镇定,分析着这件事。
“呵,布达根本就不是我爷爷的孙子,他只不过是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野种,肯定是知道下一任的族长他没资格参加选拔,所以才痛下杀手!”阿泰字字掷地,一个个字戳痛着布达的心。
布达瞪大他圆圆的双眼,带着不可置信,他软了脚跪在草地上,泪水滑落,还不死心,带着不相信的语气:“大哥!你说我不是爷爷的孙子?那我是谁?我是谁!我没有杀害爷爷。大哥,我是布达阿,你要相信我,我们从小玩到大,你知道我无心要这族长的位置,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他挪动着膝盖,不顾地上尖锐的石头,忍着痛挪动到他身下,他手被绑在后面,只能仰望着他。
“大哥,爷爷没有死,你骗我的对不对?他今早还笑着说要看我成家立业的,他没死对不对?”布达流着泪,声音带着哽咽,双肩颤抖。
阿泰居高临下,厌恶的望着他一眼,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爷爷额头被撞破,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发现字迹后立马寻你们,发现你们竟然畏罪潜逃。这下我们更加肯定是你们干的好事。布达,你让我们太失望了!把他们带走,明日请莱长老发问。”阿泰转身之时,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角上扬,阴测测地笑着。
这一切被季禹生捕捉到,他低垂着眉目,任由他们推搡着走。
又回到关在他们的鬼地方,只不过这时候多了一个人。
布达瘫软在地上,眼神呆滞,满脸泪痕,膝盖处的衣服被划破,露出几道伤痕,略有血流出。他仿佛不知道疼痛,就这样一声不吭,望着眼前,不言不语。
简宁跟季禹生互相尝试着解开绳子,季禹生在部队待过,很快他的绳子以一种眼不能捉摸的速度解开,然后给其他人松了绑。
他环绕一周后,发现头上有着通风的小洞,他靠门听着门外的声音,发现没人,压着嗓子跟简宁说:“宁宁,你跟他们乖乖待在这里,我去外面探个究竟。”
简宁也注意到那个窗户,本想说跟着去,可是又害怕拖他后腿,只能点头,说道:“你要注意安全!”
季禹生亲吻她的额头,给了一个眼神季源生,季源生领会点头后,季禹生一个跳步,抓住小洞的边缘,查看一番后,迅速消失在洞口里。
简宁按捺不安的心,来到简暖的身边,紧紧抱住她。这个姑娘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
简暖似乎察觉到她的担心,对她摇摇头,把头靠在她的肩膀处。
季源生坐在她们两个人的前面,刚好对着布达,看到他这幅生无可恋的样子,就觉得丢了他们男人的脸。
看到他腿上的伤,环绕一周看到那放在桌上的清水,拿过去,准备给他清理下。
撕扯自己身上的裙子,发现纹丝不动,不禁感叹这布料真是够好的。
简宁发现他的动作,掏出自己随身带的手巾,递给了季源生。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微张嘴,什么都没说,回到原来的位置抱着简暖。痛失亲人的感觉她知道,更何况,有可能是亲人的背叛。其实布达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敢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大哥会为了族长的位置,杀害自己的亲爷爷。
季源生把他裤脚卷上,露出满是伤痕的膝盖,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小伤口泛着青紫,略微红肿,还有一些血流出,周边还粘有细细的沙子。
季源生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布达,沾了沾清水,给他轻轻擦拭着。布达眉头不了一皱,更不用说喊疼。
季源生给他腿清洗完后,布达出奇的出了声音,他压着嗓子,带有哭腔:“阿夏,我爷爷没了,呜呜呜,阿夏——”
季源生额头青筋暴起,真是看不惯男人扭扭捏捏的样子。语气十分不好:“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成这个样子,遇到事不会动动脑子,只会在这里哭。怪不得连你爷爷都保护不了,让你大哥给算计了去。做男人做成你这样,真是够失败!”
说完长长一句话,还不带喘一下。
布达瞪大还泛着泪光的眼,良久低垂眉目,声音带着沮丧:“阿夏,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被绑在这里,却不能看我爷爷最后一眼,大哥不听我的话,他们都说是我做的,可是我没有啊,我今晚一直都在这里,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