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拥抱就是我的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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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拥抱就是我的全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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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景然蹲在门口洗着刚从地里摘回来的草莓,叶智宣浇了地里的菜,提着空桶回来,余景然站起来,把洗好的草莓往他嘴边送,“啊,张口。”
  叶智宣抿唇笑了笑,抬手去接余景然手上的草莓,“我自己来。”
  “来,啊。”余景然不放弃。
  叶智宣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微微张口咬住余景然塞过来的草莓,牙齿咬开草莓,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扩散,激起了所有的味觉。
  “下一次我带奶油鸡蛋和面粉过来,我们做奶油蛋糕。”
  叶智宣吃下嘴里的草莓,“你会做?”
  “可以学。”余景然再拎起一颗草莓,“啊,张口。”
  叶智宣说:“你吃。”
  “我等会吃,这颗长得好看的给你。”
  叶智宣抬眼看了看他,张口咬住。
  春天的夜晚很热闹,山里的虫子都醒了,晚上叫的很勤快。余景然和叶智宣并肩坐在门口,看着天上的星星。外面的风很凉爽,穿着两件衣服坐在外面很舒适。
  “智宣,你有不开心的时候么?”
  叶智宣看了看余景然的侧脸,光线很暗,只有从门口透出来的一点油灯的光,“怎么这么问?”
  “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染了艾滋病,虽然学校允许他继续完成学业,但是他每天都关在宿舍,门都不出,我觉得他是在自甘堕落。”
  “如果说,是你感染了,你会怎么样?”
  余景然想都不想就回答说:“不会怎样,至少,我可以陪你。”
  “那要是我没有感染呢?”
  余景然支吾了一下,“我……”
  叶智宣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其实,现实与理想有时候差别会很大。就拿这事来说,假如你感染了,你要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你要怎么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你又要怎样去面对别人嫌恶的眼光?染这种病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命就结束了,就算生存在这个世上,也会承受别人的疏离。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消除这一种不公平。”
  余景然第一次听到叶智宣说出这番话,有点惊讶,他以为,叶智宣不会这样去想。余景然握住他的手,“所以,你心里一直很难受。”
  “不会。”他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个故事,“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远离外面的世界,远离正常的人,自己也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异类。”
  余景然紧紧握住他的手,“但是,在我眼里,你不是异类。”
  叶智宣看了看被他紧紧握住他的手,轻抽了抽,余景然意识到了他想抽离,却还是紧紧握着,“牵手不会传染。”
  叶智宣抬了抬头,发现余景然已经离得很近,余景然另外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到怀里,“拥抱也不会传染。”
  叶智宣惊慌失措地想要推开他,“别。”
  余景然双手按住他,“没事的。”像安抚不安的婴儿般,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放心,我不会乱来。再说,平常的身体接触不会传染。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怎样才会传染,不是么?”
  叶智宣渐渐安静下来,像一只乖顺的小猫一般倚在他怀里。
  静夜的星空很美,群星璀璨,微凉如水。
  余景然握住他的手,引着他的手掌来到自己的胸口。手掌心贴着薄薄的衬衫,掌心清晰地感受到搏动的心脏,跳得很快,就好像一个不断弹跳的皮球。
  余景然问:“你知道心脏为什么会跳那么快么?”
  叶智宣抬了抬眼,余景然对上他的眼睛,“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就在旁边,它在紧张,又或者是兴奋。”
  叶智宣琉璃般的眸子映着余景然的样子,眸子里泛着淡淡的水光,被余景然按在胸口的手掌抽了回来,他无措地从他怀里离开,脸上的羞色未褪,“我先去睡了。”
  余景然看着他往里面走,搬起外面的两张椅子,也跟着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等这个短篇完结后,就开一个流氓攻和女王受的。

  ☆、一个人的等待1

  那天,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正在外面浇菜的叶智宣并没有听到铃声,在里面睡觉的小柒听到手机响,跑了出来对着叶智宣叫了几声。
  叶智宣察觉到它的异常,问了声:“怎么了?”
  小柒转身领着他进了书房。叶智宣进了书房,手机铃声还在响。
  知道他手机号码的就只有叶智明和余景然,叶智宣拿起手机一看,是叶智明打过来的。接听后,听筒里传来叶智明低沉的声音,“智宣,你等会出来,我去接你。”
  叶智宣不明白为什么叶智明突然之间要来接他,“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爸他……”叶智明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依旧低沉,“爸他病危,想见你。”
  叶智宣愣了愣,眸子里的光芒黯淡下去,“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他已经出现了晚期病症,可能挨不了多久。”
  “我知道了,等会我换一身衣服,半个小时后就能出去。”
  “你最好收拾几件衣服,我也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嗯,我知道了。”
  上一次和父亲见面是前年的过年,算来有一年多没见面了。父亲从两年半前移居国外,只有春节才会回来,而去年春节,也没见到他的影子。
  父亲不愿意见他,他知道,因为父亲很内疚,内疚亲手毁掉了自己儿子的一生。
  两年半前,叶智宣因为一次事故失血过多,医院建议叶云翔紧急输血。但是没想到的是叶智宣救过来了,却被告知染上了艾滋病。就在他被检测出感染艾滋病之后,叶云翔也被检测出来已经感染艾滋病几个月。
  自那以后,叶智宣选择在这远离尘嚣的山里生活,叶云翔把生意上的事情交给叶智明,自己一个人移居国外。
  叶智明接了叶智宣后,开着车直接去机场,他已经定了下午七点的机票,连夜坐飞机赶去加拿大。
  到了叶云翔的住处,在加拿大的一个小村庄,屋子靠着一个人工湖,湖边栽满了枫树,到了秋天这里就会黄橙橙的一片。
  叶智明进了里面,叶智宣在外面等,背靠着墙,双手怎么放都觉得不自在,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担心又或者是紧张。
  半个小时后,叶智明从房里出来,他的脸色不大好。叶智宣看着他,喊了他一声哥。
  叶智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进去看看他吧,他有话跟你说。”
  “嗯。”叶智宣进了房间,动作小心翼翼,视线在躺在床上那人的身上移不开。越是靠近,叶智宣的动作越是慢。
  在看到叶云翔的那一刻,他心里一紧,往前走的动作突然停止了,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愣愣看着他。
  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今年才五十岁,但是看上去却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脸部消瘦,脸颊凹了进去,嘴角溃疡,嘴唇发白,头发稀疏。
  叶智宣一早知道这是艾滋病晚期的症状,但是真正看到的那一刻,心里还是会震惊。
  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他和他,染了同一种病。
  “智宣,我对不起你。”他的声音很低,嘴里的那一丝气息似乎随时都要消失,那双沧桑的眼里噙着泪水,“对不起……”
  叶智宣眼眶红了一圈,他再次提起脚往前靠近,走到了床边,更近距离地看着他,他喊了一声爸。
  叶云翔眼里的泪水终于滑下,“爸爸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
  “不是。”叶智宣垂着头,温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当时我失血过多,要不是爸救了我,可能我早就已经不在了。”
  叶云翔含着泪的双眼看着叶智宣,叶智宣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叶云翔瘦骨如柴的手放在被子上,叶智宣慢慢伸出手,握住,他说:“爸,谢谢你。”
  叶云翔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已经出不了声,但是眼睛还能看到,他侧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句‘爸,谢谢你’化解了他心中所有的遗憾,他终于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了。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一丝杂音,叶云翔走的时候,很安详。医生说他最近这几个月被折磨地很痛苦,这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叶智宣和叶智明坐在人工湖畔的公园椅上,湖对面和旁边是抽了新芽的枫树。叶智宣看着湖面,良久才开口,“哥,其实我从来没有怨过爸。”
  “我知道。”叶智明看着叶智宣的侧脸,“爸也知道你不怨他,但他自己怨自己,所以才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
  湖面上起了一阵清风,吹得人很舒服,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四周的枫树树叶间摩挲,发出沙沙的轻响。
  叶智宣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前面得湖,“很快,我也会像爸那样离开。”
  叶智明哽咽了一下,抬手摸他的头,“你别乱想,患这种病的也有可能活几十年,所以,你一定要乐观,乐观是治百病的良药。每个人到最后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时间或长或短,我们不需要去担心那一天的到来,只需要认认真真地过好当下。”
  “嗯。”
  叶智明握住他的手,“如果你也离开了,那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你要一直留下来陪我。”
  叶智宣红着眼眶看着叶智明,抿着唇,“嗯。”
  余景然带着大包小包骑着自行车来到叶智宣的住处,却发现门是关着的。提着东西上前敲门,“智宣,智宣……在吗?”
  回应他的只有狗叫声,是小柒的叫声,还有爪子划门的声音,余景然第一想到的是叶智宣出了事,拼命地敲门,但随后发现门是从外面锁的,这说明叶智宣没在里面,难道是去他哥那里了?
  余景然拿出手机,拨打了叶智宣的手机,结果提示关机,而拨打叶智明的手机,也是提示关机,连续试了很多次都是提示关机。
  余景然背靠着门席地而坐,天已经大黑,不知道叶智宣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到了晚上□□点钟他才感觉到肚子饿了,心里一直担心叶智宣,胃口跟着下降,只吃了一条巧克力就吃不下。
  从门缝里给小柒塞了两条香肠,到了夜晚,山里变得很寂静,余景然坐在门外,能清晰听到里面小柒啃香肠的声音。
  今晚没有月亮,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余景然被无尽的黑夜笼罩。这个地方一直带给他温暖的感觉,但是今天却给他带来侵入到心灵深处的寒意,因为叶智宣不在旁边。
  叶智宣平时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也会像他一样感到孤独和凄凉么?
  第二天太阳升起,叶智宣还是没回来。
  余景然再拨了叶智宣和叶智明的手机,依旧是提示关机。
  余景然走到菜地,发现地里的土很干燥,看得出已经好些天没有浇水,难道叶智宣已经出门好几天了?
  余景然提着外面的木桶,打了水回来,耐心地给每一寸土地浇水,地里得草莓已经红透,但是叶智宣不在,余景然一点吃草莓的兴趣也提不起。
  在门外又等了一天,在心里想着可能下一秒就能看到他,再下一秒就能看到他,怀着这个信念,一直等,等到黄昏落日,还是没能看到叶智宣回来。
  早知道,他该问问叶智明住在哪,这样的话至少还可以直接去叶智明家看看叶智宣在不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余景然在叶智宣的门口等了一天两夜。
  最后,他把背包里的零食从门缝里塞了一些进去,背着包下了山。
  等过两天再来。
  两天之后过来,门还是锁着的,地里的蔬菜长得很好,却没有人采摘。余景然在门口坐了会,把带过来的香肠塞进门缝给小柒,一次性给足好几天的,怕它饿着。
  余景然给菜地里的菜浇了水后,又回到了山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谢谢密哥的地雷哒。

  ☆、一个人的等待2

  这个学期课程不多,一个星期两个下午都是没课的。
  过了两天,他再来,结果还是一样。打叶智宣和叶智明的电话也打不通。余景然突然想起去年叶智宣发烧的时候,叶智明在上海,他委托了一个朋友来接叶智宣。叶智明那位朋友的电话他存了。
  余景然从手机通讯录翻了出来,拨打后,不久就有人接听。
  “请问,你是叶智明先生的朋友吗?”
  “请问你是?”
  “我是他弟弟的朋友,我想问你知道叶先生在哪里吗?”
  “他上星期去了加拿大,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是自己一个去的还是和他弟弟?”
  “是不是和他弟我不清楚,不过机票倒是订了两张。”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过几天吧。”
  “哦,我知道了,谢谢。”
  余景然挂了电话,站在菜地前,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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