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么牛逼?那还真是叨炸天了!马小宝挣扎着再道:“那你还不快拔!”
“我。”灌灌拍打着翅膀:“我怕疼。”
马小宝顿时风凌乱。
随着两根指头越扣越紧,马小宝已经吐出自己的舌头,无法再说半个字。他勉强朝灌灌看去,后者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个劲地摇头。但眼看马小宝快不行了,大概是想到没了这个妖神鉴的使用者,包括它在内的所有妖兽估计永无再见天日之时。
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这只青鸟突然振翼而起,在半空自己转头在背上拔出一根羽毛来。灌灌的羽毛一经离背,顿时绽放夺目青光。它一松嘴,青光冲天而起,到达夜空高处时再如烟花般然炸开,化成千万青莹,洋洋洒洒地漫天罩下。
只见青莹所过之处,夜空如同幕布般被撕下,现出了现实世界里那幢烂尾楼的场景来。
耳隐约听到杨思思一声惊呼,马小宝突然现自己又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连忙放开自个的喉咙,张大了嘴巴大吸几口空气。可吸进来的不是秦淮河畔清新的空气,而是呛人的粉尘味。回过神来,他已经回到了烂尾楼里,灌灌正在头顶上乱飞,一个劲地喊疼。
“该死,你竟然破了我的结界?”
杨思思的声音响起,她依旧一袭红色襦裙,十指如勾,恶狠狠地看着马小宝。
马小宝咳嗽了几声,摸着被自己掐疼的喉咙站起身来说道:“没错,有灌灌在,你那些伎俩对我没有用的。要不这样,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咱们以后再分个胜负。”
杨思思谨慎地看着那只仍折腾不休的异鸟,却决然摇头道:“那可不行,主人的命令是杀了你。如果没有完成的话,我可是会受到重罚的。”
马小宝末答,却有一把慵懒的声音替他说道:“你的主人,就是那个叫丁锦秋的小子吧。”
不知什么时候,苏苏出现在楼房的窗口处。她轻盈地走到了间,看着杨思思淡淡道:“从今天起,他不是你的主子了,你也不用再听他的什么命令。”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
杨思思冷喝道,身体前倾,化成一团红色的火焰朝苏苏扑去。苏苏闭眼轻叹:“不听话的小鬼,给我安静地呆着吧!”
说话声,她身后的狐尾扬起、暴长,化成一道白光狠狠撞在杨思思的身上。杨思思闷哼一声,身不由已往后飞去。苏苏的狐尾紧随其后,尾端毛开裂,变成成百上千根银针交错扎去。杨思思刚撞上墙壁,苏苏狐尾的毛便扎满她附近的空间。
让她无法动弹的同时,杨思思更现这些毛散着异的波动,竟隐隐束缚着身为灵体的她无法自如穿梭有形之物。这时,杨思思才不可置信地看向苏苏:“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苏苏伸出一手,手上拎着一条红色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上穿着根白色的骨头,看上去是一截尾指的指骨。
杨思思瞳孔大张,道:“它怎么会在你身上。”
“没什么,我临走的时候,顺便在你主人身上拿来的。开始我只觉得这东西有着淡淡的古意,看上去年代也挺久的,想留在自己身边把玩。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东西是你这只姬鬼的依凭之物。”说到这里,苏苏看向马小宝,却换上另一付表情。
尖尖的耳朵抽了抽,苏苏甜甜笑道:“老公,苏苏来迟,让你受苦了。”
马小宝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摊手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
苏苏又看向杨思思道:“不过我很好,就以丁锦秋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是怎么收伏你这个姬鬼的。横竖看去,你的修为他只高不低吧?”
“收伏我的另有其人。”杨思思冷哼道:“那个人找到我的尸骨,截下我一段尾指,倒把我其余的尸骸给一把火烧掉,独留下这截指骨用来控制我。随后他把我的依凭给了丁锦秋,否则那个人早给我杀死三百回了!”
“哦,那我倒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苏苏问。
“他的真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丁锦秋称他为墨羽先生。”
“墨羽?没听说过,大概是没什么名气的小鬼。”苏苏不负责任地说道。
狐妖突然手一挥,把那截指骨丢给了马小宝:“老公,这只姬鬼就让你处置吧。只要捏碎她的指骨,她立刻就会烟消云散。”
接住杨思思的指骨,马小宝抬头看向了她。杨思思冷哼道:“要杀便杀,无须废话!”
“不。”马小宝把杨思思的指骨戴到了自己脖子上:“我不会杀你的。”
苏苏意外道:“这只姬鬼可是杀了不少人,老公,你该不会迷恋她的美色吧?”
马小宝没好气道:“你已经够美的了,又何曾见我被你迷住?”
苏苏顿时脸现红云,羞答答像个小女生般捏着自己的衣角道:“讨厌,这还是老公你第一次称赞人家。”
“。。”马小宝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把注意力从苏苏的身上抽离,他对杨思思正色说道:“你杀了不少人,那就以每杀一人,用救回十人的功德来两相抵过吧。等哪天你功德圆满,我自会为你做法超渡,也好让你有个再入轮回的机会。”
杨思思冷笑道:“我才不稀罕什么轮回。”
“是吗?”马小宝淡淡道:“只要再世为人,你或许还有机会再遇上他。别说你已经不爱他,或你真的不再爱他,又怎么会不甘心离去,而转生成了姬鬼徘徊不去。”
杨思思微微一愣,最后低头叹道:“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
苏苏看看马小宝,又瞧向杨思思,心好难耐,当下问道:“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呀?”
杨思思这时却突然说道:“罢了,既然我的依凭在你手上,今后你便是我的新主子。你想我死,我逃也逃不掉。反之亦然,还末请教主人姓名。”
“别叫我什么主人,听着别扭。我叫马小宝,你爱叫我小马还是小宝顺便你。那么思思大姐,你。”
马小宝话没说完,杨思思却打断他的话道:“我叫你小宝吧,不过你也别喊我思思。杨思思那个没用的女人早就死了,现在在你眼前的,只有阿奴!”
看着杨思思,或称叫阿奴这只姬鬼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弯。前一刻还视死如归,后一秒已经改称马小宝为主子,苏苏眼珠子转啊转的,她实在不放心把一只艳鬼留在马小宝的身边。
阿奴似是知道苏苏心意,对她甜甜一笑:“狐仙姐姐放心,就算给阿奴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姐姐抢人。以后姐姐若想知道小宝的行踪,只管找阿奴来问便是。”
苏苏立刻笑弯了眼睛,狐尾这时才舍得收回:“好妹妹,以后姐姐罩着你,谁要敢欺负你,看姐姐不一掌拍死他。”
看着两个女人突然就这么姐姐妹妹地叫起来,马小宝摇头暗叹,心道女人的心思变得就是快,无论她是女妖还是女鬼。这边刚叹息后,那边马小宝就猛拍自己大头道:“不好!”
“怎么了?”苏苏问。
马小宝抬起头,苦笑道:“学校应该关门了,这可不妙,晚上我可没地方去。”
苏苏哈哈一笑,说:“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我们开房去。”
看她说得一付兴高彩烈的模样,马小宝不由说道:“苏大姐,你确定知道开房是什么意思吗?”
苏苏骄傲地挺起双峰:“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古代的时候我们管它叫投宿。”
马小宝和阿奴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叫道:“你果然不知道!”
“咦,不是吗?”
苏苏很疑惑。
最终马小宝还是决定去附近找个酒店住一晚,苏苏非缠着跟来,他只得开上两个房间。虽说最后还是让丁锦秋给溜了,不过自己白得了一只护法灵,又可以帮助杨思思摆脱鬼道,助她再入轮回,这趟也算值得了。只不过马小宝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他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冥思苦想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想不起来。
“算了,不管他了,睡觉!”他掀开被子就蒙头大睡起来。
可隔壁却不时传来苏苏和阿奴的声音。
“哇,姐姐你是怎么保养的,你皮肤好白啊。”
“我才羡慕妹妹的细腰呢,男人啊,就喜欢你这种不堪一握的小蛮腰。”
“才不是呢,姐姐的身段这么标致,也不知道谗死了多少男人。”
狐妖的姬鬼的声音隐约钻进了马小宝的耳朵里,他脑海里自然而然地飘过无数限制级的画面。两个都是妖孽级别的女人在隔壁嬉戏窃语,房间这边的马小宝哪还睡得着觉,只觉漫漫长夜,无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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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不是老刘家那孩子。多可怜的孩子,听说去了濮阳读大学,压力太大,把脑子都给读坏了。”
“是啊是啊,要不怎么都说大城市压力大。怪可怜的,读个书还读出神经病来。”
两个女人提着菜篮子,对着一户人家的窗口指指点点。那窗口边上,刘航呆若木鸡地站着。
她已经回来快有一个星期了。
自从那天晚上带了马小宝去找算命先生后,刘航每天都会被余雅音的鬼魂纠缠着。这让她根本无法正常生活,就别提读书了。于是刘航选择了退学,她以为回到了家乡总该摆脱余雅音了吧。可事实证明她错了,她的确错了,死于丧魂钉一术下的冤魂岂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无论刘航走到哪里,余雅音都如影随形。于是在村人的眼,刘航就变成了一个疯子。
“凶手!杀人凶手!”
正如此刻,没有人看到刘航的身后站着一个白花花的女人。余雅音眼流血泪,在刘航耳边不断尖叫:“我等着你,等着你死去的那一天。到那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
后悔?不用等到那一天,我现在已经后悔了。刘航突然用头狠狠往墙上撞去,于是墙壁上便突然多了一块血晕,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看啊,那孩子又疯了。”窗外的女人叫了起来。
一个男人突然冲进房间里,用力抱住刘航坐倒到地上。他是刘航的父亲,看着女儿把自己撞出一片血肿来,这个男人悲痛不已:“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去读书,我对不住你啊闺女。。”
刘航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余雅音像一只大蜘蛛般悬挂在那,朝着刘航继续出恶毒的诅咒。
不,不是你的错,爸。是我,我自己种下的因,现在就是我应得的恶果!
刘航笑了,疯子一般的笑声传到了窗外,吓得两个女人急忙跑开。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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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墨羽先生
天气已经渐渐转寒。
当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季节的变化影响不大。可总有些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这些苦哈哈的人总能够体会到寒冷的天气所带来的威胁。
最直观的威胁就是取暖的途径缺少,甚至没有。
就像赵老根,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无妻无子,一个个孤零零地生活在城郊。平日靠拣废品再卖给回收站为生,可也只能勉强渡日。期间被城市收容所的带走过数次,但都因为过不管那种拘束的生活又跑了出来。赵老根平时就住在高速路大桥下的一间棚户里,棚户是他自己搭起来的,材料是木头和塑料。夏天住着没啥问题,冬天四处漏风,要是遇到下雪天那就更惨了。
这天晚上,赵老根拉着一辆小破车回来。先给自己养的一条土狗老黄倒了些剩菜剩饭,然后他自己才拿出两个隔夜的包子送水吃下。辛劳了一天,赵老根早早躺到床上睡着。睡到半夜和时候,气温渐低,他不由死死捂住自己那单薄的被子,但寒风还是死命地往里面钻,于是他给冻醒了。
这一醒来,就听到外头老黄狗在吠。赵老根觉得怪,老黄只有生面人经过才会乱叫,但这荒郊野外的平日里难得见上一个人,何况在这深夜。
于是他挑拿了根手电筒,披了件拣来的军大衣走到了门外去张望。老黄对着野地里一阵大吠,显得极不寻常。这12月的天,寒风呼啸,吹得野外长草摇摆不定,就像一根根硕长的手臂在向你招手。本来就有几分阴森鬼气,再给老黄这么一通吠,更显吓人。
赵老根想把老黄拉进屋子里去,这老黄狗平时对他百依百顺,但这会却不知为何声色俱厉,竟让赵老根拉之不动。
便在这时,远处的野地里突然出现了一盏灯笼。
这灯笼出现得十分突兀,仿佛平地升起,好不诡异。
灯笼轻轻地飘来,老黄盯着那灯笼吡牙裂嘴,凶态毕露。朝着它再吠几声,也不知道感觉到什么,突然低呜几声,竟夹着尾巴跑进了屋子里去,像是十分惧怕那灯笼一般。
赵老根见状,也立刻跑进屋里把门锁上,然后蹲在地上抱着老黄。那双给风冻得冰冷的手才有了那么几分暖意,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却给敲得咚咚响。听到敲门声,老黄索性钻进了床铺下,只剩下赵老根一人。敲门声响个不停,赵老根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他没了注意,还好声音停了下来,接着一把年男人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有人吗?路过宝地,想借个避风的地方过上一宿,还请主人行个方便。”
赵老根听这人说话雅客气,当下也不那么害怕。他找开了门,门外却是站着个年男子,长相儒雅,手提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