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两句玩笑后,马小宝才正色道:“师兄,你有没有听说过七灯招魂?”
朱啸飞正在喝奶茶,一听这名字差点没把奶茶喷出来。又怕影响形象,愣着憋着口气吐下去,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过了会才呼出口气道:“七灯招魂……你从哪里听来这玩意?”
看朱啸飞这反应,马小宝就知道找对人了,忙把昨晚沈思远他们遇到的事给朱啸飞说了个大概。朱啸飞一张脸深沉无,听完后苦笑道:“小宝啊,还真是什么事都让你撞上了。前不久你才干掉百鬼的大将酒吞吧?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你又撞上一个棘手的家伙。”
“怎么,他很厉害?难道修为酒吞还高?”马小宝也皱眉道,虽说以他突破后的功力,若再对上酒吞那般级数的妖怪,也不会像上次打得那么狼狈。可终究还是得苦战一场,若这次又是个可匹敌酒吞的人物,马小宝就得好好合计下了。
“修为倒未必得上酒吞,你以为酒吞童子是地摊货,随便就能撞上一个。要真如此,那百鬼早就雄霸亚洲了。”朱啸飞随便给他上了堂百鬼的常识课,他说道:“在百鬼这个组织里,最强大的妖怪自然是九尾妖狐。接下来,则是总司八树,也就是大天狗。次一级的就是酒吞童子,他是百鬼的大将,和大天狗一人主内,一人主外。除了这两只妖怪外,再有就是七名妖怪组成的七鬼众,他们是百鬼的核心干部,每一只都有五百年以上的修为。”
“其它的呢?”
“其它的就多是像你遇到过的猫又那种级数,有些难缠,但还不至于太过头疼。只是这些家伙行事诡秘,如无必要,不会现身,所以要把他们找出来清理掉较困难。百鬼会把大将酒吞派过来,已经让我们十分意外,大天狗肯定是不会过来的,因为他还得在日本主持大局。毕竟,高野山的真言宗也不是好惹的,其的藏真禅师更是不世出的人物,就连八树也对他十分忌惮。”说到这里,朱啸飞顿了顿,道:“但这个散播七灯招魂咒术的家伙,却是个特殊的人物。”
“他的修为大概和猫又相当,可人极阴险,狡诈,酒吞有过之无不及。”朱啸飞沉声道:“他叫青灯,可在没加入百鬼之前,他其实是一名黄泉摆渡人……”
“黄泉摆渡人?”马小宝脸色微变。
他自然知道黄泉摆渡人是什么。
可以说那是一种特别的鬼史,他们是阴司冥庭的系统,职位最低的那类鬼史。终其一生,都需在黄泉上摆渡,以把新魂引过黄泉,进入冥庭。古老相传,黄泉摆渡人贪婪无,摆渡之时,总会向新魂索取买路钱。如若不然,便时有把新魂推进黄泉之事。
黄泉鹅毛不齐,万物皆伏。哪怕灵魂这种没有重量的形态,也会沉入黄泉永不超生。而黄泉之上,每天渡河的灵魂多不胜数,死上一些根本无从查起。
“可是,冥庭鬼史也好,阴司幽魂也罢。一入冥界,身上便打下了烙印,根本不可能长时间离开黄泉,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摆渡人。”马小宝皱眉道。
朱啸飞点头说:“没错,正常来说是这样。可是那青灯,却是因为有一次百鬼使用泰山府君祭的时候,趁着阴阳两界连通之时逃到人间的。碰巧撞上了九尾,九尾大概觉得有趣,便替其抹掉身上的冥界烙印。而青灯也由黄泉摆渡人摇身一变,成为百鬼的一员。”
“他最擅长的,就是传播你刚才所说的,那种被称为七灯招魂的诅咒。”
原来,这种诅咒需要一个仪式进行开启。而主持仪式的必须是青灯本人,青灯会化身成某一个圈子的人,以熟人的身份将这个圈子其它六人集在一起,然后按照一定的顺序玩起接龙游戏。在这些人当,青灯会随意选择一人作为诅咒的应验者,其标志就是无法吹灭蜡烛。
当诅咒开始应验之后,在接龙游戏所讲的恐怖故事会一一出现在应验者身上。但这种诅咒并不会因此而结束,它会以某种不为人知的方法继续传播,直到诅咒传递了百次之后,所有被诅咒的人都会给青灯活活送进冥界。
“这其有许多细节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例如诅咒传播的媒介是什么?青灯又是如何把被诅咒者带往冥界等等。只是知道每每这个诅咒出现后,是无法阻止,因此青灯在百鬼里,属于一种较特殊的危险妖怪。”朱啸飞最后总结道。
马小宝挠头道:“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拿它没办法?朱师兄,你也应该知道,经过昨天那个仪式后,很快这个诅咒就会传播开来。到时候,不知有多少人会受到牵连。”
“我知道,要破解诅咒,先得弄明白它的模式。”
“不……”马小宝一拍脑袋道:“或许我们可以抛开诅咒,改而把青灯找出来。如果这个主持的人不在了,那么诅咒理应不攻而破吧?”
“理论上是这样。可我刚才也说了,青灯是个谨慎的家伙,很难会给你捉到他的机会。”
“事在人为嘛。”马小宝和他打了个商量道:“这样吧,朱师兄你看看能否尽快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而我则负责去找青灯。”
“行,你把张师弟叫过来,我或者需要他帮忙。”
“没问题,反正老张最近也无所事事。”
这事就这么敲定了下来,马小宝驾车前往学校。不料还在路上,沈思远就打了个电话过来,他语气匆忙地说道:“真下麻烦了,肖剑那家伙竟然在今天早上回家了!”
“回家?怎么说?”
沈思远苦笑道:“今早我和铁牛去他班级找人,听他同学说今天没来上课。于是铁牛就打电话给他,他说自己有急事得回家一趟。我们打给他的时候,人已经在火车上了。铁牛还想再问,肖剑就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再打过去,他干脆不接,你说这急死人了。”
“知不知道他老家的联络方式?”
“这就困难,肖剑那人平时不太爱说起家里的事,更别说什么联络方式了。哦,不,等等……或许有人可以帮忙。”
“谁?”
沈思远道:“杨芹,肖剑的女朋友,她应该知道怎么找他。”
“那好,我马上到学校了,咱们一起找杨芹谈谈。”
下午两点的时候,肖剑神色匆忙地从济南火车站里出来。就在站门口,他又搭了辆出租车直奔市人民医院。原来今天早上他刚睡醒,就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他爸出交通意外了。伤得很严重,正在医院抢救呢,要他马上回来,搞不好这是爷俩最后一面了。
所以肖剑才那么心急如焚地往老家赶,在这种情况下,他哪理会得了沈思远说的什么诅咒啥的。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到医院看上他爸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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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恶梦连连
更新时间:2014…03…2719:07:44386第386章恶梦连连
出租车一到医院门口,还了车钱,肖剑就风风火火往医院一楼的大堂跑。在服务台那,他喘着气问:“护士小姐,麻烦你查一下肖铁在几号房?”
护士很快给他查了出来,他丢下一句“谢谢”就跑了。护士后台叫道:“先生,先生,你要找的这位病人……”
话没说完,肖剑早跑没影了。这护士只能对同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又重新坐了回去。
肖剑来到住院部2楼的一个房间,他跑进去,找到护士所说的那个床位时。猛的看到床上躺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自己剥着橘子吃。他一见,松了口气,这男人正是他的父亲肖铁。肖剑指着他转了一圈,缓过气来后才道:“老头,你没死啊。”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有这样咒自家老子的吗?”肖铁生气道,把橘子皮往儿子身上一丢。
肖剑随手捉住,再丢到垃圾桶里。他坐到床边说:“你看我妈够大惊小怪的,您这一点事都没有。她倒也,也不说清楚就让我赶回来,我可是连假都没来得及请。真是的。”
“还好意思说呢,你这小子打去上大学后,连电话都懒得打回来。最离谱的是,过个年你也不回来。你妈要不这样做,你小子舍得回来?”
“我这不是学业紧张嘛。”
“少跟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什么秉性。”
爷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过了一会,肖剑说:“不行,我这午饭还没吃呢。老头你吃过了吧?”
“吃了,你自己解决去吧。别去医院的餐厅,黑,去外头吃吧。”
“知道啦。”
肖剑看到自己父亲没事,这才放下心来。他离开病房之后,一个医生走了进来。肖铁旁边床上一个大爷连忙拉住医生道:“医生啊,你们这医院咋还让神经病进来呢?”
“什么神经病?”医生怪问。
“刚才一小伙,坐在那空床上一个劲地唠嗑,可没把我给吓坏了。”老大爷指着旁边一张床说。
这张床上,哪有什么肖铁?
肖剑走下楼,一边给他妈打电话,告诉自己已经到了。但电话一直占线,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也不管,心想晚点老娘还得来看顾老头,也不急在这一时。吃过午餐后回到医院,一进来,肖剑就看到父亲邻床一大爷像看到鬼似的看着他。看见肖剑坐到父亲病床上,这大爷摇头说:“神经病又回来了。”
肖剑那个来气,说:“喂,大爷。您这可不厚道,咋说我是神经病呢?”
床上,父亲拉住他道:“你犯啥冲呢,和一老人家。”
他又小声道:“那大爷这不好使,你一小年青别和人家计较。”
看肖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肖剑“哦”了声。下午的时候,大爷出院,临走的时候还和家里人朝肖剑指指点点,可把肖剑那个气啊,又不好作,只得自个生闷气。大爷一走,这病房里就只剩下他爷俩。肖剑睡到大爷那张床上,和父亲聊着天,聊着聊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直到给一护士拍醒,小护士道:“先生,你咋在这睡觉呢?没事的话快离开。”
肖剑没来得及跟她说自己是病人家属,护士小姐已经离开了。再看窗外,天色也不早了,他到外头给自己和父亲买了晚餐回来。然后又打电话回家,电话一个劲的占线,就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肖剑无语,又看自家老娘晚上似乎没有过来陪护的打算,只得自己留了下来。
一到了晚上,他总感觉浑身不自在。肖铁正在看报纸,边看边说道:“我说你小子要是难受就回家去吧,别在我眼前乱晃,晃得我眼花。”
“不是,老头。我感觉哪里怪怪的。”肖剑在病房里打了个转,说:“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一样。”
“监视?”肖铁笑出声来:“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监视你?开什么玩笑啊小子。”
“你爱信不信。”肖剑往床上一丢,说:“我睡觉了,你有啥事记得喊我。”
“行啦行啦,你睡你的。”
肖剑今天也够累的,身体刚挨着床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他给尿意给憋醒了。去厕所小解完回来之后,往床上一躺,却没了睡意。只得望着天花板呆,病房的天花板有隔层,用铅板隔开,里面走些电线,还开有通气口。肖剑这头上正好对着病房的通气口,那铁丝后黑乎乎的。这让肖剑想起一个恐怖片,说的是生活在房子隔层的一个怪人,每次房子租出去时,他就会在隔层观察租户。
有时候甚至会杀人,这让房子渐渐给说成了鬼屋。直到电影和主角住进来,并现了房子隔层的秘密。最终警察介入,现在房子的隔层里竟然藏着多达十几具死尸!
肖剑越想越没睡意,他想再这样下去怕得失眠,便转了个身打算闭眼假寐。人还没动,他突然又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肖剑忍不住朝天花板看去。便在这时,天花板那通气口里像有什么东西掠过。
老鼠吗?肖剑想。
念头方起,突然一只眼珠子出现在铁丝后,就这么和肖剑大眼看小眼地互瞪着!
肖剑吓得一声大叫,从床上蹦了起来。四周静悄悄的,走廊外也只有从护士站那边才有灯光透过来。再看天花板,哪有什么眼珠。肖剑松了口气,心想刚才可能是错觉。就听到旁边床铺一阵轻响,父亲肖铁穿着病服站了起来。他低着头,像梦游似的往外走。
肖剑喊道:“老头,你要上厕所吗?要我跟你去不?”
肖铁没有答他,却突然在床前站定。跟着转过头来,肖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肖铁整个下巴竟然不见了,上颚处还挂着几颗黄的牙齿,一条肿大的舌头垂了下来,正不停朝下面滴着口水。
肖剑“啊”的一声,回过神来,现自己坐在床上。旁边响起肖铁均匀的呼吸声,肖剑摸了一把额头,手心全是汗。他心头狂跳,过了半晌才镇定下来。
刚才竟然连做了两个恶梦,他差点没给自己吓死。见父亲睡得正香,肖剑放心地躺回床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等到隔天早上,他给人拍醒。一看,却是母亲,肖剑擦了擦眼睛道:“妈,你可来了。”
肖剑的母亲脸色难看的说:“儿子,你怎么在医院里啊?要不是医院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昨天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但都无法接通,你干什么去了?”
“哪有,我就在这陪老头啊。你还好意思说呢,都一天也不见你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