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关把自己像鸵鸟似的缩了起来,想来是看到这个女人了。察觉到马小宝的目光,那胸口边上的脸眼珠子突然一转,便朝马小宝投过来恶毒的目光!
马小宝道:“肖队,我能不能进去下。”
肖伟扬点头说:“那你小心点。”
说完让人开了门,马小宝钻了进去。那女人看他进来,立刻转身对马小宝叫出一连串苗族俚语。马小宝一句都听不懂,但从口气听来当不是什么好话。他摇了摇头道:“不管什么原因,你已经害死了几条人命。现在,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嘴上这么说,马小宝却没有动手,而是拿出和刑军联络的哨子吹了下。刚吹完,羁押室里就多出一名黑衣黑裤的刑军来,他朝马小宝点了点头,便用冥庭专用的吸灵机把苗族女鬼收了去。整个过程用不了几秒钟,方便快捷又环保。
谢一关这时似乎也感觉到那女鬼已经消失了,才敢抬起头来。便看到眼前站着个男生,马小宝蹲了下来拍拍谢一关的肩膀说:“你做得对,谢医生。尽管救你儿子的手段过于惨烈,不过如果你没这么做的话。给那女人缠得太久,你儿子的灵魂会消亡殆尽,甚至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他死了,可至少,他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听到马小宝这句话,谢一关终于忍不住,大叫着“是我杀了他”并哭了起来。马小宝走出羁押室,肖伟扬说:“我会安排给他做一次精神鉴定,加上他之前公布在上的视频作为证据,大概可以给他弄个死缓。”
看着羁押室里痛哭的男人,马小宝叹了口气,只希望时间可以磨平这个医生心的伤痛。可他很清楚,有些伤痛只能被掩盖起来,而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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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诈尸
更新时间:2014…01…0909:11:23217第217章诈尸
虽然谢一关杀子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继续让那苗族女鬼折磨,情理上来说可以理解。但法律是讲证据的,怪力乱神之说更不为法律所认可,所以警方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他给放了。就如肖伟扬所说,他会申请给谢一关做精神鉴定,从精神疾病方面入手给这医生向法院争取个死缓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这对于谢一关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今他家破人亡,还亲手杀了儿子。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人来说,都是巨大的心理创伤。哪怕现在把他给放了,说不定迫于社会舆论,谢一关自己会心理崩溃而选择自杀。现在关起来,和社会隔离开,他反而有时间和空间去舔拭那道伤口。
只要在监狱里表现良好,说不定还有减刑的机会。肖伟扬一边安排人手去准备好谢一关的上诉资料,同时向司法部申请精神鉴定。交待好这些,他才陪着马小宝离开。走在走廊上,肖伟扬沉默地吸着烟,谢一关的遭遇他深表同情。可一旦穿起身上这身警服,就代表不能被私人感情所左右。
身为警察,自该铁面无私。所谓慈不掌兵,善不从警。当然,这里的善并非单指善良,而是指性格上的软弱。一个软弱的人是当不了警察,因为身为警察,有时候要面对大是大非的事情太多。这其只要一个把握不好,便做不好警察这份工作。
肖伟扬干这行已经有十个年头,早练就一付铁石心肠,从来只以证据断案,什么个人感情全得靠边站。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时候面对一些不公,肖伟扬也难免私下感叹。就如此刻,他很同情谢一关,可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尽量帮谢一关减刑了。
“对了肖队,既然都到你这了,我想顺便托你给办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马小宝的话打破了走廊的沉默。
肖伟扬抬起头,干巴巴的脸上露出一道笑容:“难得马大师有事情求我,不妨说来听听。”
“肖队你就少消遣我吧,什么马大师,我可不想给打上妖言惑众的标签。”马小宝说着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相片。相片里有个人,是张真仁,他递给肖伟扬道:“我想让肖队给我留意这人。”
“他是?”
“一个朋友。最近失踪了。”
“那直接报警备案不就得了。”肖伟扬皱眉道。
马小宝苦笑道:“我这个朋友,和我一样都是个边缘人物。最近他惹上些麻烦,我想帮他,可他不愿意我插手。”
“我明白了。”肖伟扬点头说:“于是他干脆玩失踪,而你又担心他。如果报案的话怕他觉,所以想通过我私下搞定对吧?”
“要不怎么说肖队是个明白人。”
“我长得像马屁股吗?”肖伟扬瞪了瞪眼,然后干笑道:“帮你找个人倒没什么,不过一点我得先说清楚。因为你这不是正经八百的案子,所以我可没办法为你这事出警,也没有回执给你。只能通过我们的道路监察络和其它一些渠道给你找这个人,找不找得着和时间长短都不好说。”
马小宝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肖队肯帮这忙我已经很高兴了。”
“没啥,大家警民互助嘛。”肖伟扬笑了笑说。
张真仁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不管他是不是墨羽,马小宝都想当面找他问清楚。这茅山道士既好色又爱钱,没一点修道人的觉悟。但不管怎么说,马小宝都已经当他是朋友,他不想一直这么不明不白蒙在鼓里。他倒是想自己去找张真仁,只是最近城里刑军出没,马小宝不好让阿奴代劳。至于他自己,一双眼睛两只手的,濮阳这么大,他哪找得过来。
现在有肖伟扬帮忙,至少从效率而言绝对是在他之上。
刚把马小宝送到局子大门边上的时候,肖伟扬接了个电话。本来和马小宝有说有笑的一张老脸突然就这么变得严肃起来,最后放下电话道:“小宝,看来你还得跟我跑一趟。出事了,走,咱们车上说。”
说着拉着马小宝走回局里的停车场,然后肖伟扬自己开了辆警车驶出了公安局。车上,肖伟扬说道:“刚接到刑侦组那边同事来的电话,说是谢立德诈尸了。”
“诈尸?这怎么说?”马小宝道。
肖伟扬摇了摇头,苦笑道:“当了十几年警察,我自问什么怪事都见过,却没有今年见得多。之前是杀人直播,昨天是谢一关杀子,今天又给我闹过个诈尸来,真搞不清楚这城市怎么了。”
“具体的情况得等我们到了现场才知道,刑侦组那边估计也吓得够呛,刚才打电话来的是他们的李熊江李队长。老李也算个汉子,刚才说话却真哆嗦。嘿,这老小子还跟我吹当年去云南当兵那会还睡过死人坟头,现在牛皮有点吹破了之嫌。”
马小宝则陷入了沉默,好好的尸体自然不会诈尸。毕竟这城里的环境,又是大白天的根本没有诈尸的条件。看来多半还是和鬼城的第二阶段有关,黑无常不是说过第二阶段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死人的灵魂没地去,最后会给城市庞大的怨气逼回体内,从而变成活死人来着。
想谢立德给他老父一刀挖了心脏,这胸口挺着个大窟窿的尸体突然爬起来还真有够吓人的,也怪不得那李队会给吓到。现在肖伟扬虽脸带笑容,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却轻轻抖动着,看样子要换他是李熊江,未必能人家更镇定。
谢一关的家在解放路一带,他住的是机关宿舍,房子是医院给分的,属于半新不久的商品房。宿舍楼不花园小区,没物业、没休闲广场、更加不会有花园什么的。对着马路是个大门,大门上挂着“市医院机关宿舍楼”字样的牌子。大门里有个门房,看门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大爷。
看警车过来,大爷连忙给开了门。要说平日里宿舍楼也算安静,但因为谢一关的事今天都炸开锅了。先是一大早几辆警察过来,然后把谢一关带走。接着谢医生家给封锁了起来,里面有警察正在忙碌着采样作业。有邻居或好事者从门前经过,虽看不到里面什么状况,却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自是个个脸色青。
宿舍楼里一些退休医生或干部啥的,平时里闲着没事总爱在门房这里坐坐唠唠嗑,今天出了这大事总是七嘴八舌的讨论。门房大爷跟在旁边听了不少,知道是谢一关出了事。心下惋惜,要知谢一关这人非但小有名气,人也友善的。大爷平时有个小病都让谢大夫给看看,对谢一关自然有好感。
所以看肖伟扬和马小宝两人从车上下来,老大爷在旁边经过时突然捉住马小宝道:“小同志啊,谢大夫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这里面肯定生了什么事。请你们好好查查,可别冤枉了好人。”
马小宝看着大爷,尴尬道:“大爷,我不是警察。”
老大爷眼睛一瞪,然后摇头离去,边走还边说:“不是警察干嘛坐车里,这不忽悠我老头子嘛。”
肖伟扬这时招呼着马小宝一起上楼,两人来到谢一关的房子大门前,一个年青的警察正在工作。看到是肖伟扬,忙道:“哟,肖队来了。”
然后朝屋里大叫:“李队,肖队长过来了。”
“听到了!”从房间里传来个粗豪的声音,接着一人高马大的警察走了出来。
这人大概三十来岁,肖伟扬年轻些。身高少说也得有个一米九,壮得跟只熊瞎子似的,正是刑侦组的大队长李熊江。李熊江脸色有些铁青,先是看了看马小宝,然后对肖伟扬说:“老肖,你怎么跑过来了。我不是让你查那事吗?”
“追踪尸体的事自然有下面的人干着,我过来是看看你吓破胆了没有。”肖伟扬道。
李熊江皱着眉头说:“老肖你可不合规矩,怎么能当着普通市民直接说案情。这个小伙子是你媒体的朋友?”
“上次因为那事我都差点把媒体都得罪光了,哪还有什么朋友。”肖伟扬拍拍马小宝道:“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专家,你这不诈尸了,刚好因为谢一关那事我把他找了过来,就一起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你好,马小宝。”马小宝报出自己的姓名,伸手和李熊江握了握。
李熊江上下打量马小宝说:“肖队说上次杀人直播那档事你出了大力气,按理说干我们这行和你们八辈子打不到一过去。既然肖队说你有真本事,那你告诉我,这好好的死人怎么就活了。还特么顶着胸口一个大窟窿活蹦乱跳地跑了。”
马小宝笑道:“李队长,诈尸的原因有很多。不过我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学术问题的时候,而是趁那东西没有引更大的恐慌前找到它。所以李队长不介意的话,我想听听事情的经过。”
李熊江翻了个白眼,说:“好家伙,反客为主了。好吧,咱们到楼下说去,这里呆着还真让我别扭。”
马小宝侧开身,打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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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尸语
更新时间:2014…01…0919:11:40218第218章尸语
离开了宿舍楼,三人来到楼外大街的步行道上。李熊江随便找了个树荫就蹲了下去,还从胸口摸出包香烟。先是丢了一根给肖伟扬,再看向马小宝。后者摇头表示自己没抽烟,李熊江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自己掏出一根往嘴里塞,然后给肖伟扬和自个点着。
看肖伟场也蹲了下去,老实说两个大队长这么在路上蹲着抽烟,简直和马小宝心目的警察形象相去甚远。肖伟扬笑道:“怎么,看不习惯我们这样子。”
“不是,只是有些落差。和电视上那些警察的形象。”马小宝实话实说。
李熊江干笑了起来:“电视那都是做给人看的,奶奶的把我们警察演得个个像超人似的。现实里哪有这么威风,我们也会碰到棘手的案子,也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会悲观,会迷茫,毕竟我们是人。”
听李熊江这么一说,马小宝倒觉得他挺有人情味的。李熊江说着又叹了口气,说:“我老李不敢说自己有多能干,但至少胆子咱还是有的。想以前在部队那时候,咱连死人坟也躺过”
“得得得,你少吹点会死啊,直接说重点。”肖伟扬打断他的话道。
李熊江白了他一眼,说:“老肖我这是做铺垫,要不小伙子怎么知道这事有多离谱。算了,和你这闷葫芦呆一块真没劲,我还是直奔主题吧。”
马小宝旁边那个乐,看李熊江这人高马大的汉子,这张嘴也挺会扯的嘛。那边李熊江又说了:“今天这不一大清早接到出警的通知嘛,我们立马屁颠屁颠地往这儿赶。别看咱挂着个刑侦队挺威风的,老实说我还真羡慕老肖他们监科。坐办公室玩电脑多舒坦,不像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的。行了,别用眼睛瞪我,我说的是实话。言归正传,我这办案的时间没老肖长,也有五六个年头,凶杀案不是没见过,像屠宰场似的现场倒是第一次看到”
来到谢一关的房子时,当时谢医生已经自个投案自去了。房门也没上锁,一推就开了。李熊江带着人往里面走,一进来就闻到诺大一阵血腥味。那味道忒浓郁,以李熊江的办案经验,要形成这么一股味道那只怕暴露在空气里的血液很多,非常多,才会挥后留下这样的味道。
先让人开了窗通风,李熊江带着两个得力助手推开凶案现场,也就是卧室的门。这门一开,满眼是一片红灿灿的颜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