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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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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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么吗?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我总感觉我好像把灵魂的一部分遗失在其他地方。

    我住在一个空旷的大屋子里,屋里零零散散的摆满了颇具古风的东西。

    相比其他人或跟风或喜爱的缘故,我不过是在填补自己的空隙。

    闺密说:“你应该生活在古代的,尤其是明朝。”

    明朝,嚯,这个词我喜欢,我疯狂的喜欢跟明朝有关的事物,尤其是朱见深时期的。

    闺密又说:“你该不会是朱见深的妃子吧。”

    多年后,我离开那个深宫,想起这句话,只觉得好笑,当然不是,我是朱见深的皇后,一个没有当多久的皇后。

    于是某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出生了一次,也就波澜不惊了。

    破旧的草屋,迥异的风格,像极了我收集的明朝的东西。

    睁着眼睛打量的下场就是被稳婆打屁股,我不想哭,却不得不哭。

    就那样平淡无奇的长大。

    某一天,大概是我在这个世界还小的时候,有官兵带我去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我认得字。虽然写法不一样,但是我连蒙带猜的还是能猜出来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这是进宫了。

    最开始我以为是进宫当宫女的,我理智的推断了逃跑的可能性,然后不出意料的得出老老实实留下来保住小命的机会比较大。

    各种很伤人自尊的检查。

    同我一起进来的小姑娘都哭了,唯有我。

    至于我么,总是想着自己是大人了,哭的话好丢脸。

    至于其他人会不会疑心,我始终觉得,就算疑心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拿不出证据。

    很快,检查完了,一批人各回各家。

    而我同别的一些人留了下来,别人或心喜或别的什么,我却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

    后来三三两两的淘汰,剩下的人不多,听有的人说,被淘汰的有些孩子留下来当宫女了,至于其他的各找各妈,留下来的人还要学习各种知识,繁杂而无用的东西。

    我心中没有一点儿涟漪,我不曾嫉妒也不曾嘲笑,简单的就将自己与世界隔开来。

    直到一天,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几个人了。

    平时对我们穷凶恶极的人突然变得客气起来。

    换上堪称华美的衣服,在一群人面前走个过场。

    有中年人穿着帝服,大概是皇帝吧。

    只是挑了两个人问话。

    我埋着头,怎样都无所谓啊。

    他突然挑中我。

    他问:“如果你的丈夫娶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我下意识反应便是:“无所谓。”

    “嗯!”

    原来龙威是在的。

    我想我还不想死吧,尽管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道:“如果需要的话,自然可以,他娶妾一定是因为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这样作贱自己,心中依旧不起涟漪。

    我想自己是不是缺乏感情。

    我茫然的看着金灿灿的四周,我不知道。

    后来,那些姑姑才道,那些人是来定未来皇帝的妃子的。

    我并不奇怪,据我所知,明朝为防外戚专权,所有妃子都是从民间选的。

    后来,后来见过一面的皇帝死了,而在天下面前,我嫁给了朱见深。

    我想起了闺密的话。

    依旧面无表情。

    我本以为正如她所说,我将感情落在这里了,可是没有,我看见俊朗的青年,面无表情。

    我见过一面那个历史上有名的万贵妃,很美,很嚣张,却又足够理智,行动间带着一种让人喜欢的气质。

    我看着她,她眼神里是明快清朗,她会是个好人,我坚定着。

    “并不是,一个拥有恶名的人怎么会是好人。”我耳边有这样的声音。

    那是来自我心底的声音。

    这样的我还真是卑劣啊。

    我只是在想,也许有时候一个人身上背负了太多恶名后,去不去解释,也就不重要了。

    人言可畏。

    一群人心中认定了某件事,他们下意识闭上耳朵,装作听不见别人的声音。

    我以为我能够容忍下去,怎么不是活。

    可是漫长幽暗的时光让我知道是高估了自己。

    我说我想离去。

    她放我走。

    果然,她是好人。

    终于走出牢笼,我在宫门前微微欠身。

    我谢那个在别人风言风语中还仍然能笑出来的女子,如此理性,如此轻易的放我离去。

    我该说她不愧是成年人么。

    我希望她即便在一群人的骂声中,也能过的自在些。

    后来,后来我拿着她给我的钱,见过山,见过水,见过大漠孤烟,见过长河落日,见过江南樱花红柳叶绿。

    我见过很多很多。

    于是在某一天停下脚步,在江南的一座桥边,开了一家酒垆,酒垆里面有劣酒,也有我自己酿的一味酒,很苦很苦,就像这人生一样苦。

    这苦酒只有我自己会喝。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我拿错了酒,而他边喝边哭。

    他说:“这酒,真苦。”

    他是个侠客,他是这么说的。

    我经常不说话,不过他也不介意。

    我总觉得看着她便欢喜。

    有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自称是神,他问了我一个问题,可我拒绝了。

    醒来,他问我:“要不咱俩凑合着过。”

    我只是看着他终于慢慢的笑了起来:“好,不过钱要给我。”

    他说:“好。”

    我们结婚了,尚算幸福。

    那个女子死讯传到我耳朵中时,我正提溜着他耳朵,要他去洗澡,这邋遢的男人。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这么好的人,不过人总有一死。

    不久,那个皇帝也死了。

    我竟觉得这样也好,终究生不同时死同年。

    邋遢的男人道:“我一定比你后死,这样会有人为你收尸。”

    我看着他,开始觉得也许生个孩子或者领养一个也不错。

    对了,有人问我,那个人说过什么。

    那个人说,我是一个名为墨渊大神的转世之一,想要渡化我。

    可惜,我不愿意。

    对了,我姓吴。

正文 番外。朱见深——断送一生憔悴

    春风依旧,著意随堤柳。搓得蛾儿黄欲就,天气清明时候。

    去年紫陌青门,今宵雨魄云魂。断送一生憔悴,只销几个黄昏。

    ——赵令畤《清平乐》

    朕死去的时候,脑中反反复复念的都是这句。

    说来可笑,临死前,朕想的不是那惊才艳艳的纪氏,而是那个多年前已经死去的女子——万贞儿。

    突如其来,猝不及防。

    朕以为朕这一生做的事并不会后悔。

    可是想起她来,朕还是后悔了。

    纪氏很好,很贴心,她甚至可以帮助朕将国家发扬光大远涉海内外,可是那又怎么样。

    朕这才想明白,人活这一世啊,说穿了不过就百来年,到了时辰,管你多大的官多少的钱,好人坏人,不就剩下坟头上那把草么?

    那些功名利禄,有什么意思呢。

    还不如等一个喜欢的人,然后相携过一生。

    朕看着眼前的纪皇后,有些想要说什么却反反复复说不出口。

    原来有些话对着不相干的人,是说不出口的,怎样的情深义重殷殷嘱咐都不想说,因为没有关系了,人间的一切都没有关系了。

    如果,还有来世。

    眼前终一片黑暗。

    朕睁开眼,没想到自己还会醒来,看着眼前女子眼中的自己,才知道自己恐怕又重新经历。

    如果她也在。

    重来未必不可。

    贞贞。

    朕叫着,仿若还是当年,一切丑恶还未来得及睁眼的时候。

    然而有些地方改变了。

    朕笑了,无所谓。

    曾因犹疑,曾错过许多花开花落的美景,当醒悟时,斑驳的夕阳下,余一地残花。

    朕不会介意她的过往是怎样,朕只介意她的未来必定有朕陪伴。

    无论无何,她只会是朕的。

    然而当杜箴言出现在朕面前要求赐婚时,朕不由自主的说出些话,大概不论怎样,心中也是在乎的。

    朕恨不得早生十年,莫说十年,一年也好,君生我未生,没有朕的那些年里,她的感情世界里都有谁,朕不得而知。

    朕杀人了,并无后悔。

    她是朕的劫,朕心甘情愿在劫难逃,万劫不赴。

    面对她的话,朕只能表示记住,不可否认的,朕在她面前,是卑微的。

    爱一个人决不潇洒,为自己留了后步的,也就不是爱。

    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越与之相处,越这样觉得。

    一个人的好,只有最终和他相守相亲的人才会明了。

    世人骂她,毁她。

    无所谓。

    不管怎样,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娶她的,不会让她再痛苦,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单着,不会让她寂寞。

    从不需要她为朕做什么,只要她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

    朕其实并不算一个聪明人,没有纪氏,朝堂上的事让朕头疼,朕不懂,有这互相攻讦的时间,做些什么不好。

    朕不懂,朕不懂的东西很多。

    好在贞儿虽不懂这些,却从不插手,相较于纪氏,贞儿真的很懂事。

    贞儿对自己大了朕那么多始终耿耿于怀,只是朕有些话从未出口。

    朕始终觉得,如果一个人能等你长大,为什么要去也不介意你大了立即那么多岁。

    母后曾问:“天下女子比她殊色艳丽懂事乖巧的大有人在。”

    朕答:“朕有疝气,唯她抚之。”

    这只不过是面对她的说法罢了。

    贞儿有多好,世人怎能懂。

    朕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比她出色,可是那又怎样,他们都不是她。

    说起来她也没有那里特别好,可朕就是忘不了。

    但朕知道,要是换了一个人,我绝不会为她做到这一步。

    不管未来如何,认定了,就会坚持走下去。

    是朕一意孤行将她留在身边。

    因为朕爱她。

    从始至终,朕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不止她一个,可放在心里的只有她。

    所以朕不觉得自己是在说谎。

    而所谓的公平就是,当她以某种方式锁缚朕的同时,也要相应地以某种方式被朕禁锢。

    闻说神佛有大慈悲,妙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教化无数子民。可是依旧有顽固不化的愚民,在苦海的风吹浪打中载浮载沉不肯上岸,宁愿在命运的翻云覆雨手下颠沛流离跌跌撞撞,渺小而蒙昧,愚蠢而无知。

    朕只想抓住她。

    不只是从身体上占有她,朕想抓住住她。

    吸引眼光,攫获灵魂,去啃咬,去挖啮,去侵犯,去摧折。

    让身体只会承认一个人,让眼睛只会映照朕眼。

    活着的感觉一向微渺得可以忽略不计。朕不以为自己是活着的。

    看到她,朕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所以,除了让她成为朕的,不会容许她还有别的选择。

    是啊,重生一次,再见一次父母,唯下的意义就是看见她。

    时光匆匆又一轮,任凭日落月升,沧海桑田相迭更。

    朕逐渐掌权,而她已经老去。

    朕总觉得惶恐,时间怎么这么快。

    朕看着她的白发,原来她已早生华发。

    多怕时间太快还没将她印入心底,却又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如果还有下辈子希望能和她君生我也生,一起白头永不分离。

    然而时间不由朕,她终究走了,朕总觉得自己也活不长。

    时不时的觉得她好像回来了,在这里在那里,无处不在的总觉得她回来了。

    倘若说今生还有所遗憾,也许就是太晚和她相遇。

    七月,朕终于倒下。

    太医说:“这是忧思过剩,诸脾难调,好生温养,不再胡思乱想,过得一二年便好。”

    该如何不思量。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是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心境与多年前的词人对上。

    如果我知道怎么舍弃你,那该有多好。

    朕曾弃了她,做了一世英名帝王,千古流芳。

    可这一次,朕只想做个糊涂皇帝,还她一世恣意妄为。

    可惜还是未成。

    贞儿啊贞儿,若有来世,切莫遇见朕,欠了她一命,毁了她一世贤名。

    可惜,再没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断送一生憔悴,只销几个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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