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命秃头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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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命秃头小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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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
  
  是世界太小,还是我的爹妈神通广大?总之下班后,父亲不仅圆满完的打听到了康医生的住址,而且还备了不少礼品在车上。我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也被他们无情的连根拔除了。
  “康大夫!康大夫!”母亲扑面而来的热情把康医生着实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招呼我们屋里坐。
  “孩子这事儿还得拜托您了”干脆利落,人还没坐定,母亲已经把礼品堆在了桌子上。
  “使不得、使不得!您这可让我为难了,快收回去……”康医生面露难色,死活就是不摊开手。那一堆礼盒就像是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愿留在自己手里——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边礼让的正欢,突然从门口传来了一阵清朗的叫声。
  “妈——我回来了”康医生见机忙放下礼盒,笑吟吟的说:“我女儿回来了!”然后就像见了救星一样,把女儿迎到了客厅。
  “唐堂!?”
  我大叫了一声,做梦也没有想到,有病乱投医,竟然也会撞到她的枪口上。
  唐堂拦着康医生的手,倒是挺热情:“周晓欧!”
  想必她是见惯了像我们这样打包送礼的,全然忘记了我这个前天还跟她吵架的冤家。
  “你们认识啊!?”母亲欢天喜地的走上前,招呼着唐堂坐在我旁边,我的亲娘,惊得我一身冷汗。看着桌子上的大包小包,我恨不得立即抱着它们从阳台跳出去,哪怕当即摔死也好,总比这□裸的摆在那,被人捉奸在床要强——可惜我没那份勇气。
  “阿姨,我刚游泳回来,换个衣服,你们慢慢聊”唐堂识趣的拒绝了母亲的要求,说完便朝里屋走去,临了还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怎么也不跟人家好好聊聊”母亲坐下后对于我的反应耿耿于怀,而我的心里早已经凉透了,但凡刚才地上有个缝,我都恨不得立即钻进去才好,聊?还有什么好聊的,这不都明摆着写在了脸上了么:一个大男生深夜跑到女同学家,大张旗鼓地告诉人家我得了痔疮,还厚颜无耻的要她母亲捅他刀子,这叫什么事儿啊!!!
  唐堂钻进屋子里,一会儿工夫便披了件浅黄色的睡衣,楚楚的走了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道不尽的媚态——可依我看,她无非就是怕错过了这场好戏。
  母亲继续和康医生亲人一样的寒暄着,时不时还要夸两句唐堂:相貌好、身材好、举止优雅、谈吐大方……总之一切都是建立在贬损我的基础之上,听得康医生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估计心理也在给我叫屈。可我却完全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唐堂笑盈盈的样子总让我觉得她善意的言词背后存有十二分的得意,羞得我只顾着朝父亲不住的使眼色,催促他快点把这份尴尬收场。
  母亲总算尽了兴,发话要回去了,我和康医生都松了口气。随后,为了那点礼品,两个女人又在推推搡搡的打太极。我正巴不得立马从这屋子里狂奔出去,一不留神,唐堂趁机遛了过来,轻悄悄的对我说:
  “周晓鸥,你也有今天!这算冤家路窄么?”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果不其然,她还是对我怀恨在心。
  “嘿~~说说,你咋啦,干嘛非要找我妈这个肛肠科的小大夫”
  眼见她两片大睫毛忽闪忽闪的,我就不明白这股纯洁劲儿怎么就不能体现在她言语中。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
  “不劳您费心!问你妈去”
  唐堂也不恼,还是一副笑嘻嘻的得意样。“生气了?你可没有继承你妈的优点,脾气臭的熏人”
  “得了吧,随便夸你两句,看把你美的,我妈夸国宝大熊猫的时候也说同样的话”
  “去你的,不说算了,我看你能憋多久”
  ……
  “走啦!”母亲也不管我们聊到了哪,一把耗住了我的脖子,“要走了你的话也来了,早干嘛去了!跟你康阿姨再见”
  我礼节性的招了招手,临了又瞥了一眼唐堂。她大家闺秀似的倚在门口,口口声声地还在叫我母亲有空来家里坐,乐的母亲花儿一样。我只盼她开学后不要念及旧仇张扬出去,就阿弥陀佛了。
  那点礼品原封不动的被带回了家。母亲颇为得意:不费一分一毫,便博得一个大人情,美得她几乎都忘了最初送礼的目的。可我越想越气,五年啊,我的大学生活才开始,难道就因为一个痔疮,注定要在一片阴雨中度过么……
  第二天康医生果然打来了电话,床位安排好了,我也可以挨刀子了——这场战争中我成了唯一的失败者,它不仅导致我肉体上的缺失,同时也昭示着我精神上的完败。
………………
                  五
   周末,华子发短信问我十一出行的事儿,我躺在病床上推托家里有事去不了,结果被他铁石心肠的骂了一顿。更让我颜面无光的是,下午唐堂竟然拎着两大把香蕉来看我。
  “好点了么?”唐堂放下香蕉,笑吟吟的看着我,跟她那南丁格尔式的康妈妈如出一辙。
  “没事了,谢谢你来看我”我客客气气的回应着她,生怕哪句话说不对又惹恼了这千金大小姐。
  “干吗那么客气,以后不是五年的同学呢么”康医生在一旁插嘴。
  “妈!您跟阿姨聊天别管我俩儿”唐堂娇嗔的推了一下她母亲。两个中年女人便识趣的又聊了起来。
  坐到椅子上,唐堂仔细的打量着我,然后趁她母亲不注意,向我身旁挪了挪。看着她面如桃花却不怀好意的样子,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想迷死我么。
  “周晓欧!”唐堂的声音虽低却很坚定,“事先我不知道你不舒服,所以拔河的事儿就算是我的不对,但是你骂我那句我可以记着呢”
  我恨恨的瞧了一眼这小女子,长的乖巧清秀,笑语盈人,原来都是骗人的,到头来还是记恨着我。
  “说吧,你打算怎么着?”
  “先跟我道个歉!”唐堂眼见我服了软,甚是得意。
  “对不起——”我没好气的奉承她。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小命还在她妈刀子底下,这点利害关系我还是懂的。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不老实,我就让我妈把你后面缝上”
  果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那我生病的事儿你能保守秘密么?”
  其实,我心里并不觉的住院开刀有什么难为情的,何况华子也知道了,我只想含沙射影的提醒她不要把送礼的事情说出去,毕竟刚开学就送礼,那才是面子上的事。
  “行啊,没问题,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件事儿”
  “你《倚天屠龙记》看多了吧,不行、不行!”我生怕她又纂出什么花招。
  “你要是答应,你骂我那事就免了,我也保证不提你去我家的事儿” 唐堂果然阴险,一句话直接捏到我的七寸上,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气的我也没辙。
  “那你说吧,什么事?”
  “嗯~~~~~~”唐堂乐呵呵的想了想,随即两眼放光,“第一件事儿就是你现在给我剥一个香蕉吃”
  “这简单!”我赶紧掰了个香蕉,剥好递了过去,心想着大不了奉承她几下就过去了。“然后呢?说后面的两件”我有些迫不及待。
  “暂时想不起来了,想起来再说”唐堂大口吃着香蕉,还真以为她赵敏上身了。
  “有劲没劲,你说不说?”我气急败坏的看着她。
  “你再这样看我我就喊了”唐堂显然对我瞪眼看她表示不满意。可我气不顺,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妈——”谁料她还真的喊了。
  “干吗?”
  唐堂斜看了我一眼,笑呵呵的朝康医生说:“我还有别的事儿,先回家了啊”说完,又背对着他们,呲着牙对我说:“记住了,还有两件事!好好养病吧!”
  眼看她走了出去,我顿时觉得后面又火烧火燎的疼痛起来。
  “这丫头,怎么说走就走了?”康医生歉意的笑了笑。
  桌子上是她留下的两大把香蕉,弯弯的样子活像她对我的嘲笑。这回被唐堂抓住了把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想来又是怨气,于是忿忿的伸出手,把桌上的香蕉全都扣了过来。
  “那香蕉碍你什么事儿了”母亲站在一旁,又开始唠叨我……
  
  好在十一长假改成了七天,出院后在家休养了两日,我又可以活蹦乱跳了。返校后,唐堂果然信守诺言,班里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只有华子,还不依不饶的问我毛片的事情,少不了又是一阵尴尬。拔河过后,开学来一切针对新生所举办的活动也就都结束了,生活似乎也渐渐趋于平静。大部分时间不是待在专业教室画图,就是跑到画室里素描。比起艺术特长生,我们这些经过高考严格洗礼的善男信女自然在美术功底上要逊色得多。当初开学时抱着必死的信念参加了建筑学的美术加试,竟没想到给我侥幸过关,想想还要多亏了高中时在书本上画小人的经验——那可是本人连课都可以不听也不愿放下的追求。
  早晨没课,华子约了大刘几个人跑去操场打篮球,吵得我又没睡好,破天荒地赶在了八点前起床。我是奈何不可能跟他们一样有那强身健体的追求的,一个人坐在画室,静静的盯着石膏,反而使我乐在其中,没事听着MP3或是广播,在我看来,那就是惬意极了——听国际广播电台“飞鱼秀”的爱好就是从那时养成的。一男一女两个DJ无所顾忌的插科打诨,时常被他们逗的笑出声来。
  “嘛呢?犯病了?”我冷不丁的被人推了一下,险些从高凳上跌下来,回头一看竟是唐堂。
  “你想吓死我啊!”我惊魂未定的又坐回了凳子上。
  “是你先傻笑,吓了我一跳好么?你到还倒打一耙。听什么呢?”
  “呵呵,‘飞鱼秀’,可逗乐了”
  “是么?给我听听”唐堂好奇的凑了过来,也不招呼,随手就拽下了我右耳上的耳塞给自己戴上了。不一会儿,男主播小飞又在拿郁舟开涮,两个人笑作一团。
  “有意思吧!”我见唐堂也跟着笑,得意地朝她显摆,好像是我自己的节目一样。
  “呵呵,是挺搞的,难怪你最近老是精神病一样突然的傻笑”说完她把自己的画架往我这边挪了一挪,为了两个人戴着耳塞都舒服一点。
  “行了,这也太近了,我还看不看石膏了”我其实是觉得她离我太近了。毕竟大早晨的,画室里就我们两个,那场面实在暧昧。可谁想她却毫不在乎,真真的听上了瘾,戴上了就不肯放下,听到可笑的地方,花枝乱颤的,比我还严重。
  “你现在也病得不轻了啊”
  她抿着嘴朝我点了点头,而后又乐不可支的摇晃起来……
  
  晚上吃饭时,华子鬼鬼祟祟的问我:
  “你小子是不是在追唐堂?”
  我一下被问愣了,突然想起早晨的场景,发觉自己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没有,不过是听听歌儿而已”
  “得了吧,还听听歌‘而已’,笑的都快不知道你们俩姓什么了”
  我呵呵的笑,不知怎么回答他。
  “别笑了,跟你说正事呢。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就告诉我,我好给你放出口风去,你知道这学院上上下下多少只狼盯着她呢?占着茅坑不拉屎,那你可要成为人民公敌了”
  “想哪去了”我看着华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觉得他这些操心都是多余的,于是指着他的盘子催他:“吃饭、吃饭”
  “那她干嘛不找我?你要是没意思,那就是她有感觉”华子还是不依不饶。
  “去去去,吃饭也堵不上你嘴,明天你也买个MP3,她就找你了”
  华子不屑,爬了两口饭,便不再继续说。
  
  两天后,事情真被他言中了,我放在画室的画不知被谁给涂了颜料,厚厚的一坨丙烯,完全把我那整画废了。
  华子骂了两句,然后伏在我耳边,斩钉截铁的说: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无所谓,可有人上心了”
  “别瞎说,不定是谁不小心呢”我故作轻松,然而那血淋淋的一坨红色,怎么看也不像是不小心弄上去的。妈的,我在心里偷骂。无处查证,只好撕下来,重新画。
  下午唐堂来到画室时,显然也是有所耳闻,破天荒地关心了一下我:
  “你的画被人画了?”
  “呵呵,是!可惜没帮我画完”
  “你还有心思笑,也没查查?太缺德了,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算了”唐堂义愤填膺的看着我,似乎就等我一个答应,两个人就可以揭竿而起。
  “呵!你还想怎么着,我又不是福尔摩斯。既然这畜牲敢来涂,就保准有十足的把握让你逮不着。算了算了”
  唐堂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显然对我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真没见过你这种人,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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