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戒指,他不想要。
董舒公司最近单子很多不停的加班,白阮那边有时候还要找董舒帮个忙,董舒一个人忙的是团团转都没时间给简单做饭,简单有心找董舒谈话都找不到他有空闲。
忙来忙去到了礼拜天,白阮那边好坏不论总算是稳定下来了,董舒空闲了想起最近冷落了家里的呆呆兽,特别买了很多菜打算回家给简小呆做好吃的。
“简单?现在都中午了,起床吧?”
“我不想起……让我再睡一会儿……”
简单甩甩手不想理吵他睡觉的混蛋,被董舒眼尖的看到他的左手上没有戴戒指,董舒抓着他的手轻轻的问。
“简单,我给你的戒指呢?为什么不戴?”
简单被问到纠结了好几天的问题立刻清醒不少,把手从董舒那里抽回来,下意识的握住无名指的位置。
“呃,那个,我先刷牙洗脸,一会跟你说。”
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才可以好好的把话说开!没错就是这样!
“我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说!”
要好好的谈判必须要吃饱肚子!没错就是这样!
“下午我要去医院看看李先生,你知道白阮最近比较忙嘛。”
好兄弟有难要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放在后面有什么关系?
躲到晚上简单吃完三碗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也躲不下去了,把董舒揪在沙发上认真的准备说一下现在这个乱七八糟的情况。
简单把那枚戒指递给董舒,董舒不太明白:“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戒指款式?”
“不是,其实戒指的款式没什么关系。”
“那为什么?”
“……”
董舒想不通简单为什么不愿意要他的戒指,自觉的过滤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言行举止,董舒自认应该没有做过什么会让简单生气。
简单不想和董舒解释太多,反正解释了也没用,如果现在告诉他他这几年的记忆都是假的他也不信,但是他也不想为了帮董舒治病就糊里糊涂的认了这个栽。
简单拿着戒指塞到董舒的手里,看着董舒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我不要这个戒指。”
医院里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墙壁和装修都差不多,简单拎着一大堆东西找了半天才找到李兼贤新搬的单人病房。
进去的时候刚好碰到白阮在喂李兼贤吃午饭,简单把东西分分类随便放下和白阮打招呼。
“我拿了点鸡汤来,你自己先喝一碗再喂他,今天怎么样?”
“还那样,你跟他说话最快也要五六分钟才回答你,还不知道是回答的那一句。”
李兼贤在昏迷半个月以后终于醒了,但是因为脑损失导致行动思维缓慢,具体的简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脑子不清楚之类的吧。
警察很快就联系到李兼贤在国外的父母,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很关心李兼贤,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过一次。他们只是给白阮打了几个电话,给李兼贤的卡上打了很多钱请白阮找个护工照顾一下,还给了他几个号码说是比较有名的医生就没有再问过。
白阮气的要死打电话过去骂了一顿就再没有找过他们,李兼贤其他的朋友白阮都不认识,问李兼贤也完全得不到能听懂的回答,干脆请了长假自己来照顾。
白阮喝了一口鸡汤咂咂嘴:“哇,这么难喝?”
“有的喝已经很不错了你挑个屁,喏,你的衣服洗好了。”简单把乱七八糟的包裹放在陪睡床上,然后掏了一包烟扔给白阮:“我昨天去吃喜酒,顺手摸回来的。”
白阮把鸡汤一口气喝了,揉揉简单的脑袋把碗塞在他手里:“嗯,谢啦,真是没有尼古丁撑着我早都垮了,你帮我看一下,我出去抽一根。”
“喂!我不会喂他吃饭啊,我上次喂差点把他呛死你忘了?”
白阮摆摆手没理简单,简单看看还是没什么反应的李兼贤不知道怎么办,嗯,为了避免李兼贤没被撞死被呛死还是不要喂他了,最好等白阮回来再给他吃饭。
实在太无聊了简单自己也盛了一碗汤来喝,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草,果然好难喝,整个汤腥味这么重难为白阮喝的下去。
“哇,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你不来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歇歇。”白阮终于把一身烟味散完了才回病房,刚巧简单正在偷吃李兼贤的苹果,被白阮一出声差点卡住。
白阮敲敲贪吃鬼的脑袋:“你来都不知道是不是给我添乱的,这衣服你不会是拿去干洗店洗的吧?”
“怎么会呢,是、是董舒洗的。”
“董舒开了干洗店吗?XX干洗的单子还在袋子里啊?”白阮拿起刚才放下的饭继续喂李兼贤,才不管简单慌慌张的去毁灭证据。
“说明白啊,你是不是和董舒吵架?”
“我和他吵个屁,脑子都不清楚。”
白阮撇他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简单啃了一会苹果还是没忍住:“好啦,我没和他吵架,不过大家非情非故,最多算合租的室友,我没必要让人家帮我这么多。”
“你不是喜欢他吗?”
“喜欢你个头,我喜欢你都不喜欢他。”
“喂!干嘛那我和他比?我很差吗?不过这样也好,他人是不错但是老是弄不清楚状况,你和他在一起一定会纠结至死。”
简单踹了白阮一脚,白阮差点把饭盖到李兼贤脸上,白阮怒了“你干嘛?”
简单看天:“我干嘛了?”
白阮没时间理他,拿了毛巾把蹭到李兼贤衣服上的菜汁擦掉,简单盛了汤给白阮:“给他喝碗呗。”
“这个这么油腻给他喝,你想他心肌梗塞?”白阮嫌弃的把碗推远:“这个汤你打哪儿买的?上面一堆油。”
简单看着油腻腻的汤确实没胃口,不过不想自己买的被吐槽,干脆蛮不讲理:“不喝就算,我走了,你不上班我还要上,公交车挤死人啊!”
“叫董舒接你咯,不做情人可以做朋友,你闹个屁,有便宜占就占。”
“占你妹妹!我宁愿去挤公交车,不和你说了,快去当你的小保姆去。”
“简单你要死了!等下!今天礼拜六你上哪门子班?”
“我加班不行啊!”
简单当然不可能加班这么勤快,没有白阮陪他玩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逛逛,最后花九块钱在肯德基喝了个下午茶。
自从上次和董舒说清楚以后,简单就再也没有让董舒接过自己。每天早上六点多自己爬起来坐地铁然后在公司吃早饭,中午和晚上的饭就全部拿外卖,医院那边简单也完全拒绝董舒帮忙。
简单以前也是自己照顾自己,只不过到自己过日子生活质量严重下降,如果一直吃一毛钱一颗的糖豆当然不觉得难吃,但是如果吃过一段时间的巧克力,那一毛钱一颗的糖豆子哄小孩都觉得不够格。
在外面晃荡了一天还是得回家,简单拎着外卖选择了最慢的交通方式——走路。
就算简小呆变成蜗牛爬也总是得爬到家,到家就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味道。董舒礼拜六要加班,他留了一桌子菜和纸条在桌子上。
简单看都没看就把纸条团成球扔到垃圾桶,然后把所有的菜都收到冰箱里去,别人的东西又不能随便倒掉,收在冰箱里最好。
其实简单同学很容易被诱惑的,白阮以前和简单吵架也只要买个草莓蛋糕,简单就嘟嘟囔囔的勉强同意和好了。但是如果被戳到痛脚,简单闹起脾气来连骨裂的疼都忍得住,简小呆是一只爱钻牛角尖的固执呆呆兽,董舒正好撞在简单死脑筋的那个枪口上了。
董舒到家的时候简单刚吃完外卖在刷碗,董舒放下手里的东西想去帮忙,简单哐的一声把最后一个盘子插在碗柜里。
“我刷完了,不麻烦你了。”
“我买了蛋挞……”
“我吃饱了,我先去工作。你做的菜在冰箱里,你要是饿了可以吃。”
董舒抓住简单的胳膊:“我们谈一谈。”
简单用两根手指戳住嘴角往上挑了一下:“嘿嘿嘿~不好意思,我不想和你谈。”
“简单,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和我说,你这样我搞不清楚你要干嘛。”董舒被简单弄的也有点毛了,这么多天简单都是这样,他做的饭不吃,下班去接直接绕过车去坐公交。衣服也好用品也好全部和他分开弄,他想帮忙就找各种借口拒绝,晚上他睡床他就睡沙发,找各种办法不和他在一个地方。
就算上吊也要喘一口气,判他死刑也要有判词,现在不明不白的吊着他他接受不了。
“你干嘛要弄懂我想什么,我和你什么关系?咱俩没关系的,你放开我!”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放手!给我撒开!”简单用力甩掉董舒的手,深呼吸了几下:“你想知道是吧,我就和你说说清楚,我和你没啥关系。前面是我弄错了都是我的错,现在我搞明白了我和你没啥关系。”
“无功不受禄,我想明白了就不能无缘无故让你对我好,所以你就拿我当个普通的舍友就成。你想想你自己可以不,你什么都搞不明白。咱们俩一开始就没有关系,OK?你别挡着我,走开!”
简单把话说完了觉得自己舒服了一点,推开董舒就回卧室了,到了卧室开电脑的时候才发现手腕上已经被董舒抓青了。
草,没说开拿自己当老婆就当宝捧着,这边才刚说开了就这么下死手,要不要这么现实啊?简单绝对不承认是自己皮肤敏感,稍微用一点力就会留淤青。
画了几张草图实在是做不下去,虽然嘴巴很渴但是董舒在外面不想出去,刚才脾气没控制好朝董舒发了脾气,现在后悔也晚了。
按照董舒的逻辑其实他什么错都没有,他按照自己的逻辑来疼自己喜欢的人。只不过是他钻牛角尖出不来,他也喜欢董舒,但是董舒又不喜欢“简单”。
啊!!这么复杂的问题为什么要拿来考验他?颠来倒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了!为什么最后只搞的自己跟个闹别扭的白痴一样不讲理啊!
等一下,王势一直和自己说不要刺激董舒,不要急切的把董舒从他自己编写的记忆里带出来。那刚才自己那番话……不会刺激董舒犯病吧?
简单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门口,刚好门被推开结果一冲过去就和董舒撞了个面对面。
“咳,我只是来给你送点水,水费是我们俩均摊的,水果是你自己买的我只是切了一下。”董舒举着手里的杯子和水果给简单看:“让我进去一下好不好?”
简单侧了一下身体让董舒进去,董舒把托盘放下拿了水杯递给他,简单抬手的时候露出了手腕上的伤口。
“这个伤……是我刚才弄的?”董舒愣了,摸着简单的手腕不知道说什么。
简单不太习惯的把手收回来,拉了拉家居服的袖子:“我体质就这样,稍微用点力气就青,和你没啥关系。”
董舒去厨房拿了香油,让简单坐好,然后用棉签沾了一点点擦在淤青的周围,简单看着董舒内疚的不得了的表情都有错觉自己手腕断了。
“其实没什么事,很快就会好了你别揉了。”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发脾气,刚才都是我的错。”董舒半蹲着轻轻的按着那块淤青没有抬头:“我知道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不会勉强你,你喜欢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改。”
“董舒……”
“你让我说完,你不喜欢我也别亏待自己,就算是朋友也要互相照顾一下。车子你也给了钱我自己开对你不公平,我没有给过你房租,我做饭给你抵房租行不行?白阮也是我朋友,他现在忙不开身让我也帮忙吧。”
董舒的头发最近有剪过,可能是理发师的失误剪得有一点短,简单的角度刚好看到他额角的疤。
那是把董舒带回来的那一天被他打出来的伤口。
简单把手从董舒那里抽了出来,抽出来的时候明显看到董舒沮丧了不少,简单拍拍他的头:“蹲着干嘛?求婚啊?给我坐那边别碍我事,我还有工作呢。”
“哦……”
“明天不上班,早上我想吃油条,要新炸的。”简单抓抓毛,表情有点不自然,自动忽略董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喜悦的表情。
“好,配豆浆好不好?中午给你做糖醋鱼?”
“都行都行!我要工作你别挡着我,这次的客户烦死我了!咦?是苹果,我要吃哈密瓜。”
“你等我下,我马上去切!”
简单这次的火气持续了这么久其实有一部分是迁怒,公司最近来了一个很大的客户,要装修在有名富豪区的别墅。
客户出手很大方,房子五百多平很多回扣油水可以拿。本来是人人抢着干的活和简单这个小实习生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个世上真的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啪唧一下就砸简单脑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