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事。”
车子在红豆入口停下,苏文正准备下车,忽然手机响了。杜杰在那头问,“郎君,在哪呢?”
“老总车上。”
“恩?”杜杰在那头跟身边人交代了句什么,才对电话道,“我这边忙完了,今晚一起吃饭吧,对了,小雨是今天的飞机?”
苏文唏嘘,“哇,你这也知道啊。”
“废话,三年了,不都这样么?你们在哪?我们一起送他去机场。”
苏文顿了顿,看向郑吴雨道,“杜杰说我们一起送你去机场。”
郑吴雨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苏文道,“我们在红豆门口等你。”
杜杰很快赶到了,许慈把他车开到停车场去停了,杜杰搓着手上了郑吴雨火红的跑车。
“老规矩,待会你上飞机了,车留给我带回来,就放我这。”
“恩,”郑吴雨点点头,发动汽车。
苏文觉得奇怪。这么一团乱线般的关系,三人同处一空间,却没有丝毫不适。杜杰从后座把手伸过来,习惯性地摸了摸苏文的耳朵,用他的话说就是:这耳朵摸着,有安全感。苏文看向郑吴雨,见他也是一脸坦然。仿佛少了杜杰,他们的关系就会变得很奇怪。当然杜杰来了,关系依然奇怪。只是似乎,不像刚刚那么无措、那么别扭,就像大门终于“咔哒”一声,落了锁般的安心。
直到郑吴雨上了飞机,苏文那种在杜杰身边就忽然冒出来的手痒终于找到了寄托。看着杜杰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苏文心里那成就感,别提多满足了。
晚上苏文一个电话,召唤了欧亚和季海一对,小小的公寓顿时拥挤起来。欧亚坐在地毯上盘着腿忽然道,“苏文,你老大呢?”
苏文和杜杰围着围裙正在厨房忙活,听了这话头也不回道,“他回美国啊,陪家里人。”
欧亚没回答,季海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忽然捏着伍方的鼻子道,“老公,我们今晚去哪一家开‘房?”
欧亚猛地把刚塞进嘴巴的薯片喷了出来。
季海继续和伍方没目的地胡诌着,“唉,你还记不记得江姐?”
伍方眨了眨眼睛,忽然笑起来,笑得快岔了气才停,道,“怎么不记得。她那个牙齿……”
“嘿嘿,还记不记得那会儿我和她同桌?她好像还跟老师打小报告说你给我情书?”
伍方笑着点点头,“是的,她还暗恋苏文……”
杜杰忽然从厨房跳出来,“什么人!老子去灭了他!”
季海摆摆手道,“瞎紧张个什么劲,滚回去做饭!”
苏文拿着锅铲子探出脑袋,“得了,早八百年的事你们都记得,要是不说我都忘了。”
季海“啧啧”摇头,“龅牙妹啊,还记得当年那丑女把苏文堵在巷子里表白……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我哥都快被吓哭了。”
苏文尴尬道,“那天光线不好。她的牙套一直在发光,我真不是故意的……”
季海“哼”了一声道,“这女人比付笛还可恶。够丑够自恋,凤姐见着她都该惭愧。”
说到付笛,欧亚忽然转头道,“付院长一审完毕,败诉了。五年缓刑,付家倾家荡产给他换来的缓刑。”
苏文回了厨房做饭,拒绝讨论这个问题。欧亚不清楚情况,所以继续道,“那叫付笛的姑娘,我见过几次。挺本事的小姑娘,要不是她,她爸没那么快出来。”
季海叹气道,“大学那会儿,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的。对了,王子卿和她结婚没?”
欧亚惊讶道,“他们早退婚了,你不知道?”
季海白眼,“我怎么可能知道。算了算了,王子卿这个人,哎,哥,我发现我越来越觉着他不上道了。”
苏文在厨房里沉默地洗着一篮子菠菜,没做声。
杜杰从身后搂住他道,“你同情心太泛滥了。”
“没有。”
杜杰挑眉,“你和王子卿在七里凤凰见过面,不是嘛?”
苏文转身怒道,“你监视我?!”
杜杰道,“我只是让人照顾你的安全,你胆子不小,敢和赵建国叫板。”
苏文皱眉道,“难不成就让子卿……子卿那样被他欺负么?”
杜杰冷笑道,“他就算被人阉了,都不关你的事。”
苏文忽然用力丢了篮子,甩了杜杰一脸的水。
杜杰和苏文对视半晌,泄气地搂过红眼小白兔拍着他的背道,“行行行,你是祖宗,别生气。不过答应我,别和王子卿扯上联系,行么?”
苏文闷闷道,“他对我来说不是不重要的。”
杜杰动作顿了顿,才继续拍着苏文的背,道,“我只是想你安全点。”
“恩,”苏文抬头看着杜杰道,“他不会伤害我的。你也别多想,我真对他没什么旧情,就是看着他被人糟蹋,心里有些放不下。”
杜杰点点头,握住苏文被冷水浸得通红的双手。
66、生日愿望
一席人吃饭的时候又提到了付笛和林海琼。季海语不惊人死不休,“付笛起码还是个敢作敢当的。林海琼那娘们,一整天就跟在付笛后面,跟她屁‘股上的痔疮似的。我从来没见过装逼装得如此浑然天成的人。”
一桌人除了被呛到的欧亚,见怪不怪地继续吃饭。
杜杰笑道,“我也从没见过你这样骂人骂得出口成章的。”
季海诧异道,“你没见过?真没见过?”
杜杰摇头。
季海道,“难道你从来不照镜子的吗?”
杜杰:“……”
苏文忽然道,“你现在那家公司做得怎么样?”
季海看了看伍方,道,“早辞了。”
苏文了然,季海的确请假次数过多,而假期的全部时间,她都耗在医院了。
杜杰看看季海,“我们这的法务合同期快到了,你有没有兴趣来?”
季海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道,“不去,我没经验,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把我哥甩了怎么办?”
杜杰气急败坏,“不可能!”他一把搂过正在啃排骨的苏文道,“我像是这么禽‘兽的人吗?”
季海、欧亚:“像!”
伍方安静地往嘴里塞饭,默认。
苏文看着杜杰眨眨眼睛,默认。
吃完晚饭,一群人在杜杰的提议下杀去了“保险柜”。
萧硕很猥琐地领着一群“失足青年”进门,就看到苏文瞬间黑下来的脸色。
“杜杰,你平时来这边,都这样吗?”
杜杰惊恐地摇手,频率堪比180码的汽车发动机。
苏文不说话,闷闷地灌着七比一对出来的果酒。杜杰对着萧硕阴阴‘道,“还不滚?”萧硕带着一帮“失足青年”屁滚尿流。本以为工作积极一点可以讨回老板的欢心,无奈真的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杜杰梨花带雨道,“郎君,你要相信我,我当年只是很傻很天真……”
苏文冷冷地瞥他一眼。
不一会,大马带着小C也进门。大马对着杜杰恭敬低头道,“杜总。”
小C早就窜到苏文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问,“呦这是怎么了?小崽子欺负你了?”苏文面无表情地看杜杰一眼,没回答小C的话。小C意味深长地瞄着杜杰,笑得那叫苏文浑身发毛。
苏文朝大马招手道,“过来坐。”
大马看了看杜杰的脸色,坐到了苏文的另一边。
于是杜杰孤零零地坐在了沙发的最边上。苏文佯装不见地喝了半瓶果酒后,心软了。
苏文刚和大马换了个位置,就被杜杰抱了个满怀,大马也终于如愿以偿地搂住了小C。季海看着两对,忽然一把搂住了身边的伍方,伍方苍白的病颜腾地变成了熟虾。
欧亚看看四周,郁闷地点了首单身情歌。
苏文窝在杜杰怀里继续俄罗斯方块,就听杜杰道,“那批货到底查出结果没有?”
苏文抬头,对上大马看着自己的目光。大马闪烁了下道,“查出来了。”
杜杰挑眉,“结果?”
大马道,“萧硕那朋友牵的头,中间关系都断层了,我们也只能靠一点蛛丝马迹来推断。”
杜杰不耐烦道,“我要听结果。”
“付院长这次落实的罪名,没公开的一条,就是从事毒品的分销。”
欧亚的歌声戛然而止,看着大马道,“他?怎么可能?”
大马道,“这还都不确定,我和小C动用了所有人手,不出一星期就能有结果。毕竟付院长进回去的那批货也不一定是赵东海当时卖出手的。”
欧亚疑惑道,“付强那人我认识,很硬气,说他贪污还有可能,他怎么会进白粉?”
苏文忽然从杜杰怀中坐直道,“替人顶罪?”
欧亚问,“替谁?”
“付笛。”杜杰一字一顿道。
包厢气氛冷却了下来,众人一时也不知如何言语。欧亚忽然道,“付院长是个有骨气的男人,我一直很敬佩他。”
季海恶狠狠道,“那个和动物发生过一‘夜‘情的女人……”
杜杰竖起大拇指,“妹子!骂得好!”
苏文问杜杰道,“赵东海手里的股份卖出去了么?”
杜杰摇头,“现在控股方的签字都是赵建国。股份还在赵东海手里,出面的已经都成了赵建国。”
苏文想了想,道,“赵东海人呢?”
杜杰顿了顿,看向大马。大马也恍然大悟道,“很久没他的消息了!”
小C一拍大‘腿,吼道,“好一个赵建国!连自己的老子都敢动!”
苏文看向杜杰,问,“如果现在是赵建国在做这些事的话,对你还有没有威胁?”
杜杰摇头,“基本上没威胁,除了那批货差点嫁祸到萧硕身上外。公司这边,大局已定,他就算狗急跳墙,狗腿也已经断了。”
苏文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
烟火爆竹开始大批量销售的时候,各大超市也开始人满为患。
年三十一大早,苏文就扯着杜杰再次进了传说中的菜场——沃尔玛。
杜杰黑着一张脸推车,苏文一排排货价地看,一件件用品地挑。
很快地,推车成了一座小山。杜杰看着一车子从金龙鱼到花生巧克力和补品应有尽有盛况,道,“你确定我们需要买这么多?”
苏文回头看看他,耸肩道,“我只是觉得家里多放点这些东西会热闹一点。”
杜杰撇嘴道,“就我俩在家,要热闹干嘛?”
苏文愣了愣,方道,“我习惯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过年。”
杜杰更委屈了,“你老说我人渣,王子卿比我人渣多了!”
苏文正往篮子里放了一盒三辉麦丰的面包,听了这话停住动作,道,“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没怪他。”
杜杰磨牙。
俩人大包小包地拎着战斗果实,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上了车直奔杜家大宅。
崔静萍还是那个姿势,坐着那张沙发,看着那套养生节目。
苏文笑着上前,给崔静萍倒了杯茶水道,“阿姨,我们回来了。”
崔静萍笑了笑,继续看电视。
杜鹏飞蹦蹦跳跳地过来,捧住苏文的脸亲得他满脸口水,道,“老婆,我可想你拉!为了等你来,我今天都没有回家吃年夜饭!”
苏文一脸镇定地在杜杰怨恨的目光中擦脸道,“你‘爸爸妈妈呢?”
杜鹏飞委屈地扁扁嘴道,“他们在思密达国家!我才不要去!”
苏文诧异,问,“韩国?”
杜鹏飞道,“是啊!”
正说着,电视节目里换了个广告:某一年选秀节目冠军出身的X哥正潇洒地在台上劲歌热舞,那动作怎么看怎么像章鱼。杜鹏飞忽然叫道,“呀,X哥衬衫扣子扯松了!哎呦我非礼勿视!”
苏文莫名其妙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X哥是个女人……
杜鹏飞坐在苏文怀里,忽然回头问杜杰,“叔叔,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干嘛?”
崔静萍握住杯子的手忽然一紧。
杜杰看着自己母亲紧张的面容,忽然笑着坐在杜鹏飞对面道,“叔叔小时候,和现在可不一样。”
杜鹏飞眨着纯真的大眼睛问,“哪儿不一样?”
杜杰高深莫测道,“最起码那个时候,思密达还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大国。”
苏文看了杜杰一眼,就听他继续胡诌道,“那个时候,专家是专家,教授也还是教授。而且腾讯也没有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那个时候……苏文还只是一枚受精卵……”
苏文:“……”
杜鹏飞似懂非懂地看着杜杰,沉痛地点点头,然后道,“我深刻明白了现在堪忧的情境。那时候,X哥还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