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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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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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现在人们多么受荼毒,那小孩儿连个五子棋都不会下了,倒是背什么乘法口诀什么代数公式,却是一溜一溜的。可现实咧,您们大伙瞧瞧,这些个小孩连买个菜都不会买,哈!有意思的是人家不是不会算,是实实在在的不会买啊,那哪儿知道什么几斤几两啊,结果呐就这么迷迷糊糊就给人家忽悠过去了。
  得,您说逗不逗,这中国到底是进步了还是又退步了?连我都觉得有些可悲啊。
  
  先不说这些个,王乐见秋天近了,风飒飒凉凉地吹,就想去给老家的奶奶上上坟。当年她就是这会儿去的,去的时侯他还才四五岁,贪玩地拨母鸡的毛,她就这样一边慈爱地看着他一边安详地笑着,去了,萧瑟的秋风吹拂起她的白发,有些苍白。
  当时他哭得好凶,几天都不吃不喝的,后来村里人看不下去了联系了他家大人,把他给接回去了。
  就这,半口气儿没缓呢他就给被送去念小学了,还是远郊区得住校。在学校待了半个月回来,只有大人们淡淡地告诉他,他们把奶奶给埋了。至于埋到那儿了他们大人也含含糊糊的。后来他问了王叔才知道,不过现在那个地方已经在奶奶的守护下长出了一棵半高的果树了,每年上面挂站沉沉的光彩艳丽的果子,那果实间盛满着的是数不尽的寄托和牵挂。
  王乐打算着过几天就去,这几天他已经关了门到县里县外置买东西准备上了,偶尔挺晚回来,柔柔的月光静静地给大地笼上一层纱,朦胧而美丽,月光向被银光包围拥抱着的小店看去,静静得只有淡淡的月光,咧嘴笑笑推上自行车往回家的路上奔去。
  
  某人最近不怎么出现了,望着总是半掩半闭的门,林成觉得一下子有些不习惯,空空的生活像是少了咸盐味精那些不怎么显眼的档西一般,总觉得少了那么几分生活的味道。
  偏偏那几个耗子一样精的小孩又来恐吓他,整天叽叽喳渣的说什么:“乐哥儿要搬家喽,乐哥儿要回老家娶媳妇了!”
  一开始林成还司得懒搭理他们,这几个臭小孩说的话十句有八句是哄鬼的。但这次数一多了,再加上对面那门确实有几天没开了,林成思虑几下,觉得这话还是有谱的,又望了望对面关着的门和窗子里黑漆漆的屋子,忽然觉得这天热得有点闷,把自己弄得心里也闷闷的。热辣干燥的秋初保留着夏天最炎热的气息,席卷着特有的凄凉来了,让人的思虑全部被夺去,无法思考和细究这心中的到底是哪般滋味。
  这天夕阳染红了天,空中云层叠成了一片一片的,随着微凉的风一动一动懒懒的挪动着,似乎被吹动了一般,微微向西边那隐约显现的山边聚拢,风清淡地吹拂在脸上,有些微凉的瑟意在里面,林成这才觉得现在已经入秋了。
  身后忽然有自行车蹋板轻蹋的声音,渐渐传来,他惶地扭过头去,却只看到一位忙碌回家的行人蹬着蹋板从小街的巷口缓缓掠过。车轮走过的地方被卷起一阵小小的风,发黄的叶子被混着沙卷起在风中小小的打了个旋,最后又晃悠着旋着坠落回地上。几片桔黄的叶子却从已经苍凉的树上一庆而坠,变得不再生机,散散地被小风吹得一掀一掀的,显得孤单而凄寂。林成心中夹杂着复杂的失意。
  
  林成锁门的动作停了半响,钥匙好像卡在锁里一般半天动不了,歪了歪头正好看到门口那块烂砖已经被修得差不多了,石缝间还有已经干掉了的泥砂。因为坏掉又修了,使得石板有些突出,可能有些绊脚。林成想起前几天王乐拉着小孩走过这里差点跌个大跤,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小孩都在一边笑颤颤地说他傻了。
  当时他就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微笑了。
  记忆都是一连串的,就像多米诺骨牌,推倒其中一个就会引发下一个的翻倒。
  林成记忆中居然不知不觉中塞满了这个人,终是长叹一声,人有哪些潜移默化的变化发生着。将门锁开,将门帘放下,小小的店中充满了橘勾结的暖光,将整个昏暗的小街点亮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第二天王乐就打算坐着长长的火车,走过长长的路,跨过山翻过大江,掠过一切美好的路景,归回他灵魂的故乡。
  好容易将奶奶生前一直企盼的那花找到,奶奶生前总是一边抚摸着他的头,一边看着寥阔的天空怀念地说:“你爷爷生前啊,总‘说我像这种花,我啊,还没见过这种花呢!”看看手里再熟悉不过的花,这种花在他们那被叫做“白白花”是一种极普通的花。
  苦笑挂在嘴角,原来这种普通到老家随处可见的小白花还有一个如此纯白美丽的名字啊——融花。以前天天见到并未觉得它有如何特别,现在手中这小不的白花却觉得有种酸瑟在心中发醇着,风中飘扬的洁白色花瓣太过耀眼,似乎刺花了他的眼睛。
  包在里头,将花小心地放到车前的小筐中,洁白的花在红的绿的的东西中悄悄地绽放开美好的笑脸。王乐蹬上脚蹬子,车轮淡淡地在土上印下痕迹,消灭在飞卷的风中。
  车子骑过小巷,正打算向里拐去,忽然看到那熟悉的小街上一处暖光亮得耀眼。果然是林成的小店还亮着光,从门上的帘上隐隐约约得映出一个淡淡的影子,在一小片簇聚的光中被映得如此的清晰。
  王乐忽然想起遥远的事情,那时他还小,在家里闹腾的很,父亲火大也不管孩子只是天性,攥起不长眼的拳头霹雳叭啦就冲着小孩身上打,想那会儿哪有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呀,在那会儿大人用拳头教育小孩就是天经地义的,也不管小孩是不是一边颤抖着身子不断地说:“爸爸,我错了,我错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也像这样,母亲在闪烁着灯光的屋里肩膀颤抖着。
  自那之后王乐很少记得了,越长大家里越不管,最后就成了脱了缰的野马。
  
  摇摇脑袋,现在不是回忆陈年往事的时侯,将自行车停到自家门口,一股脑的把东西放好收拾好,一并将第二天的行李收拾好。又瞅瞅新进回来的书,正要往书架上摆。
  忽然一片小小的东西拉着细长的绳从书中掉了出来,那是一片叶子做的书签。那会儿他在进书那地儿顺手拽到的,心里觉得这玩意挺新奇的,就顺便要了一个,后来因为忙就且忘了。现在整书时才无意中发现,看看那叶子现在已经有些枯了,本来想给小孩玩个新奇来,结果早忘了,现在也只能小老板玩了,要不再这几天就干了送人也没有意义了。
  顺手将书摆到货架,正要拿着叶往对面去呢,对面倒先来声息了——
  
  “喂你回来半天了怎么都不知道来找我?!”林成带着倦意向他喊来。
  反正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人,王东干脆门也不关拖着大板鞋就过去了,那人等得早已不耐烦的神情渐渐清晰地映入眼中。
  “哎,你大晚上的干嘛还等我啊?天儿都冷了……”
  “你管啊,我晚上馍馍吃多了行了吧!”
  
  不知道是混了什么的放在里面的风,飘散在有些凉爽的初秋,在柔柔月光中混着暖黄的灯光,暖暖的,居然觉得这种气息有些甜甜到嗓子眼里,甜到了心里。
  
  后来当林成回想起他年轻时那会儿这个勇敢的决定都觉得不可思议,拍拍肩膀叨叨:“要是换到现在我绝对不会有勇气这么做吧。”
  然后白鑫就会笑呵呵的摇头晃脑说:“小老板啊,要是换成现在乐老板会不等你决定就把你扛回家吧~”白鑫是后来他们家商店的小打字员。
  要是这小子真这么说的话,林成大概会大说:扯淡。
  但笑容绝对挂在脸上是甜蜜的,是酝酿沉淀了无数岁月的甜。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中……乡下网速蜗牛= =
爬上来了。。。。
这文快完了。。。
十来章




7

7、第七章 。。。 
 
 
作者有话要说:= = 早该发了……放的都快臭了……
 
  第七章
  
  阳光暖暖的照着的大地,王乐在麻雀儿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清晨背上装的鼓鼓囊囊的大包,坐上归往老家的火车,看一处处的景色在窗前飞快地掠过,心中慢慢的都是踏上回去家乡旅程的喜悦。一波波人早早的踏上旅途显然还在困倦中,都软软地趴在座椅上打着瞌睡陷入一片混沌的睡意中。而王乐清醒的却好比是那晨间欢快精神的小动物,手扒在红锈斑斑的铁窗框子上,窗户上面寽起整个大开着,一阵阵充满清晨和煦气息的风吹拂进来,柔柔的打在脸上。王乐深呼吸,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舒服的风舒适得吹在脸上,脑海中不由得在此浮现出昨天夜里的情形,嘴角不经意的就挂上了一个弯弯如钩儿的弧度。
  
  昨天他发着迷糊半天晃晃悠悠过去,小老板一看到他就气冲冲的整上了:“你丫磨磨蹭蹭养娃儿呢半天都不杵过来?还有你内大包小包叮铃桄榔的整啥呢?你丫给个痛快的意思呗!啧,你要离开给打声招呼通个气儿成不,这是最根本的礼貌……”林成估计是不习惯骂人,说的半拉上就有点说不来了,大概是纠结着离开不离开的问题,脸憋得有些发红,最后懊恼地啧了一声,好像说这些话有多么见不得人似的,嗫嗫嚅嚅半天脸色有点不自在。
  平时一向温和待人的小老板突然发火,用他那北方人的腔调叨扰起人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王乐一下子心中跳动了,不知道是新奇过头了还是哪儿股邪风整的,看人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味儿了,要不是这黑咕隆咚的晚上藏起了所有杂七杂八的歪心眼儿,就他这德行,估计能把林成咋呼着了,这后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爷会没有了头。不过还好那时候人们含蓄,好在这王乐也是个傻缺,脑子一根弦还是愣着呢,要不然,这后面还真不好说了。
  当时王乐马上就收起那些乱七八糟心思了,费死个劲总算是给弄清楚这是咋回事儿了,好嘛,看来平时给那帮混小子好果子太多了,现在开始胡搅蛮缠作弄起大人来了,不成,欠教训。但眼下还是把事情撸 清楚了说个明白最重要。
  
  最后林成晓得了,好嘛,被几个毛头小孩耍到了,想气也气不出来,说到底是自个儿不够叽眯,被几个小鬼瞅住了机会。可这也怪了事儿了,要是平时人分个别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人的一生可要经历多着呢,遇到的人更是多了去了,该一块儿走的一块儿走,走腻歪了还是要离开,没啥大不了。怎么今个儿因为个王乐人就傻不愣登起来了,想不通也没多想。
  哎,要说那会儿人怎么就能这么朴质,要是林成多想点儿,这下面的乱八事儿也能制止住个边,可他没多想,而是沉浸在这种理不清的暧昧中了,所以他栽了。
  王乐也是,傻了吧唧的开始想管他口中“小老板”的事儿了,开始操心起人家来了,还停不下来,结果最后还不也是,同样的栽了。
  
  先不感慨这些。林成知道了算是放下半个心,随便打了几个茬嘱托了几句问候的话。
  东西一给,心一放,天色也不早了,挥挥手就此别过。林成蹬上自行车走了,走的时候还带起一阵风,愣是把看着他的王乐看得发了傻,人影都没了才回神过来。
  然后王乐就裹上条毯子就这店铺呼噜地睡着了。
  看了看表,打了个呵欠,从背包里掏出几块包好的干饼子,就着点林成昨天塞给他的炸酱就这么吃了。那会儿火车上是有小推车推着买东西的,可那时候花样不多而且东西买的又比较贵,那会儿人们还没有吃方便面这一说法,最多的也只是随手下个挂面什么的,没有那么多素食产品可吃。人们那会儿生活不像现在这么富裕,钱都是抠巴抠巴的攒着呢。
  说起炸酱,这又想起昨天小老板顺手从小店里拽出一小袋子红红的酱,说是那几个臭小子不知道从哪家馆子偷偷整过来的,说是味道特别的好,让王乐正好路上饿了就着吃。
  
  王乐正好借机把一直揣在口袋了很久的那小叶子拿出来,如果自己感觉那叶子还是带着点潮湿发热的,没人知道这叶子在他手中紧紧地又小心翼翼的揣了有多长时间。
  林成一看,脸色红了半边,可惜是黑夜没人看的清楚。似乎有些别扭但还是拒绝不过得收下了,心里虽然是想着为什么这人总想着送他些文艺十足的东西,天知道他户口薄上可是清清楚楚写着他是属大半拉个文盲的。可心里还是泛起怪怪的滋味,有种感觉似乎破壳而出却又不知道所以然,憋在那里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大约是有些别扭但更多的是无言以表,终是盯着那记者红色细绳子有些精致的叶子吐出几个蹩脚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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