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因为他已经入于不生不死的境界,用道家的说法,就是无死地了。那么,常人所推崇和向往的养生,不仅烦难,而且不彻底,真正的修道成就,那是真正智慧养生,这样的“养生”在道称为“摄生”,就是生的本身都成为一种手段了,生死都可以自我掌握,这还不是“生死在我不由天”吗?
只是常人或普通人或一般的修炼者根本没有达到这个境界而已。许多事情都是用嘴说起来在理,但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就差得远了。真正的猛起,那要么是狂妄,要么是为执著心显示自己,而真正的得道者,生死呀荣辱呀穷通呀,连想都不想,考虑都不考虑这些概念,得道者的境界早超越这一切之外了。
玄鸿子的解释让陆秋原半明半白,冥冥中似乎抓到了点什么紧要的事情。
“何为得道?”陆秋原问道。
“道即是道!如果能用语言说得清楚的那个就不是道了!”玄鸿子还在打哑谜。事实上研究了几千年,也没人能够弄懂道是什么东西。“所以得道就是得道,不见得是你经过了多少年修炼才能得到,不见得是你达到什么境界就能得到,,,所以,得道就是得到!”
这话说了和没说有啥区别?
“那么齐哥你认为是我吞噬了铃铛,还是铃铛吞噬了我?”这是陆秋原认为最紧要的问题了。
“那么秋原兄弟,你认为什么是你?什么又是铃铛?”玄鸿子指了指陆秋原身上乌青的印记,“你是认为这里就不是你了么?”
“唰”的一下!陆秋原的思绪顿时开阔了起来!
“什么是我?什么是铃铛?”陆秋原喃喃叨念着,陷入沉思!
在须弥界,陆秋原明明有自己却感觉不到自己,这是一种境界。在感觉到时间的时候,时间只是一片片五彩缤纷的碎片;回到人世间的时候,陆秋原可以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自己,却丢失了境界,这时,铃铛是铃铛,自己是自己。
当二者每一个都有了本源,就都有了独自的生命。都以自我为中心不停地运转,为自身谋求最大的利益。
这就有吞噬,这就有了侵蚀。
最终谁能获胜,就看谁的力量更大一些。
可再须弥界为什么就没有这样一种情况呢?陆秋原在须弥界待了很久,从来感觉不到自己,而自己也能很好的存在,铃铛也能很好的存在,甚至是自己可以随意操纵铃铛碎片铺设在时光轮盘之上。
想想一下,如果当时时光碎片如果像当前一样,不听自己操控,那么自己怎样才能操控这次二十六年的穿越呢?怎么到了人世,这铃铛碎片就不听自己使唤了呢?
是的,在人世间的陆秋原有了更多的欲望,有了更多的自我。距离无我的境界已经剥离的太远。
于是自我在和外界一切事物在不断地进行搏斗!在陆秋原体内,最为显然的就是自我在和铃铛碎片搏斗。当这两种势力斗得天昏地暗,各自想要夺得身体控制权的时候,就是陆秋原身体这个被殃及的池鱼所受伤害最厉害的时刻。
“什么是我?对的,我即是我,什么是铃铛,我即是铃铛!”
当陆秋原想到这里,奇妙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凝结在陆秋原胸口的青气忽然散去,直接散入陆秋原的浑身经脉,与陆秋原的身体再刹那间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至此,陆秋原与铃铛碎片实现了完美的结合。因为他们之间已经真正做到了彼此间的无我。
促使变化发生的,就是境界!
生亦何欢,死亦何唉?
如果当时被夕兽当了口中食物又能怎样?人的生命本来如此脆弱,死便是死了。而何必执着于不死于铃铛之外呢?
第六十七章 新的境界
严格意义上讲,原本的陆秋原到这一刻起真变得不复存在了,造成这样的结果,就是因为道体的进化。
那股来自夕兽铃铛碎片的暗青色气息,已经通过融合,铸造了一个崭新的陆秋原。身体好像还是那个身体,但身体里流淌的除了陆秋原原有的血液之外,竟然还有一丝丝青气。这青气的溶入运转,让陆秋原整个人散发出某种妖异的气息和一种君临天下的强大气势。
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玄鸿子,不由看得痴了!口里喃喃不断,念叨不断:“后天境界,后天境界!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原来的玄鸿子之所以高看陆秋原一眼,就是因为陆秋原身具传说中的道体。偏偏面相格局为富贵出格之相,这让玄鸿子将陆秋原引为奇人。
通过玄鸿子的推算和研究,这种富贵出格之相应该具有两种境界,一为先天,一为后天。而先天境界应该行运四十余年,止于陆秋原四十岁之时,才会遇到天机。而且只有遇到重大机缘,加上自身的勤修苦练方能出格跳跃,进化到后天境界。
况且先天境界向后天境界过渡乃是极度凶险的事情,这种道体先天到后天的转换成功率低得吓人,亿万不足以成一。所以玄鸿子再看到陆秋原的时候,几乎不掩饰自身对他的惋惜,那是因为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命不过四十的人。
玄鸿子之所以讲出道家真理说与陆秋原来听,主要是认为这种先天道体本就十分罕见,担心其抵抗不住那种来至神兽的暗青色的诱酶带来的快速转换,摧毁其肌体,导致先天之命早早夭折。在他从陆秋原所描述的那些信息上看,认为陆秋原获得了与某一道门神兽邂逅的机缘,偶得道体催化的某种媒介,形成了这种道体。
是以玄鸿子引导鼓励为主,渴盼陆秋原能够在意念上压制住这种可以转换道体的青色媒介。而玄鸿子怎么也不曾想到,陆秋原只是听到他的寥寥数语,竟然直接从本体的先天境界进化成后天境界,神兽灵气媒介已与他的身体完美结合。
这就怪不得玄鸿子大呼奇怪了,这也太颠覆了。
玄鸿子怎么也难以相信,世间竟然有如此方式的道体进阶。在他十几年的道法精研中让他了解到,虽然世间万人万物皆有道性,但道性聚合成体,则千万人之中也难有一人。
道体本就世间少见,这也是玄鸿子看到陆秋原的道体之后,两眼放光,直接想要与之结交的最主要原由。
而道体从先天到后天的转换更是极度凶险的,是以即便有亿万人进阶,亦难成功一例。否则岂不遍地都是修道大成之人了?也不知道怎么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道体大成的人物。
这种怪异的进阶,直接颠覆了玄鸿子对道门知识的认识。
如今玄鸿子内心出现了强烈的质疑,质疑自己之前看的那些道书出了问题,让自己对道体的研究出现了偏差…所以玄鸿子变得痴痴呆呆的,楞在哪里,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可真应了这样一句话:原本那个要死要货的病人陆秋原把病治好了,可给他治病的那个大夫却疯了。
话说毛病尽去的陆秋原只感觉神清气爽,身体飘飘欲仙。
陆秋原身体几乎以自身能感觉到的速度在疯狂地成长,强化。就连陆秋原对自己一度不满意的身高都发生了变化,几乎是骤然间长了几厘米的那种感觉;而力气的成长更是把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他感觉现在直接可以劈碎河边的那些大块儿鹅卵石。
“不会是自己也变成怪兽了吧?”陆秋原甚至心中有些怕怕!
陆秋原几乎不能适应自己的这幅身体了,走路迈个步子,都一下子窜出老高,看来就连最基本的身体操控也要重新探索一番了。远处的锤子等三个人,看得纳罕,这是怎么了?咋连路都走不好了,没事儿在那里蹦跶啥呢?
陆秋原远招呼几个人过来,解释道:“我本有些疾病,玄鸿子道长帮我治好了病症,只是现在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偶尔还会有异常的举动,你们不要怪异。”想了像有说道,“我们收拾收拾东西,下山回家吧。由于我的病情可能并不稳定,还要请道长继续为我做后续治疗,所以道长和我们一同回去。”
一旁痴痴呆呆的玄鸿子逐步缓过神来,看到众人诧异的眼神,也就顺应陆秋原的说法,频频点头。只是用诧异的眼神盯着陆秋原不停地打量,仿佛一定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才对。
这个陆秋原,连说话做事的方式都有了变化,变得言语中透着一股强势。
他甚至没有询问玄鸿子的意见,就直接确定了他要和自己一起走。这绝不是以前陆秋原的行事作风,甚至是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霸道了些。
当然,玄鸿子对陆秋原也充满了兴趣,就是你想赶他走也是有些费力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道体后天,这在修道者来看,基本上是神一样的存在,这要是不近距离研究研究,对不起自己一身所学。陆秋原也是看准了他这样一点,才没有问他同意与否,就自作了主张。
锤子等人忙碌收拾各种用品。
玄鸿子既然决定随陆秋原回去,就回到自己摆摊儿的所在,收回了他的那套行头,整整一大一小两个包包。
陆秋原一个人在尝试操纵自己充满力量的身体,甚至直接从指节的运动开始,钩钩指头,晃晃脖子,跺跺脚,练得不亦乐乎。当陆秋原敞开心胸接纳了这夕兽铃铛,并与之融为一体的时候,竟然在发现铃铛里也包涵着某种独特的信息,这是属于夕兽的信息,不,这已经是属于自己的信息。
这种独特的气息如果从人类的角度来看,那就是属于夕兽的某种灵性。这是铃铛受到佩戴它无数年月的夕兽气息沾染,而固化在上面的那种本属于神兽的意志。
当收拾东西的冷艳玲从身边走过的时候,陆秋原甚至伸出五指魔爪,在其臀部上轻薄地抓了一把。抓过后,依然不停活动指节,感受回味指尖触觉带来的快感和刺激…柔柔的,带有质感的弹性,顺着指尖的神经一直传入心田的感觉,简直舒服死了如此流氓行径,进化后的陆秋原做来,竟然脸不变色心不跳。
而大庭广众之下冷艳玲受到如此骚扰,脸蛋儿一下子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直接回头娇嗔陆秋原。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看得胡小军和锤子两人大感恼火!好色你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呀?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众人刀子一般的眼神已经把陆秋原剁成碎片儿。而大火咬牙切齿的时候,发现陆秋原这货竟然只是呲牙笑了笑,混不在意。
果然,兽就是兽,神兽也是兽!
受到兽类气息沾染的人类,即便能够直立行走,其骨子里还是个兽!只是现在还难以判断,陆秋原是否会进化成一个色魔级别的“高级禽兽”,,,有理由翘首以盼!
第六十八章 乡亲乡情
按照陆秋原的想法,他要把假道士玄鸿子的那身道袍扒去,让他留在身边。奈何,玄鸿子死命不从。陆秋原没有办法,这事儿总不能用强吧?只好把他安排在了西市街那间空闲的房子里居住下来。
同时,陆秋原也安排了三友精品厨具店里的员工为他打扫卫生,以及帮他解决做饭等的一些生活问题。否则陆秋原不担心自己的房产被改造成道观,也担心那间房子会被变化成猪窝。
安排好华苏县的事情,陆秋原回到了静水乡的奶奶家,陪同回来的还有紧随身边的锤子。当然,陆秋原神经再大条也不敢跟家里人说,自己花八百块钱雇了个保镖;只得假托说成事三友铸造厂的工友,并把锤子安排在了厂里居住。
陆家人对于陆秋原的能折腾已经是见惯了的,即便前呼后拥也不离奇,带上一个半个人,更属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何况如今的陆秋原在静水乡,那可是有大名气的。谁不知道人家老陆家能耐大,儿子在乡里做了乡长,就连十几岁的大孙子都能开门办厂了。
随着三友铸造厂产品的热销,静水乡陆家生陆老爷子家也一天胜过一天地热闹了起来。
静水村就这么大点地方,前村放屁后村都能听到,在静水乡的乡里乡亲耳中,完全隐瞒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乡里大多数人都知道陆秋原是三友铸造厂的“话事人”,于是前来陆家串门子的则是络绎不绝。
老爷子陆家生本来就是村里的水稻生产技术员,老生产队长,再村里一直饱受尊敬。况且,在静水村陆家本是大家族,家族中陆老爷子也一直地位崇高。虽然在陆氏家族,从辈分上论,陆家生上面还有健在的长辈,不能算上家族的族长;可陆家生是那个年代里整个陆氏家族里最有文化的人,陆家人已经习惯了听从他的意见指挥。
如今,乡里乡亲们来看看老队长,族亲们来看看家族里的叔伯兄弟,你也不能往外撵不是?于是陆家在最近一段时日里,那可是彻底地热闹了起来。
陆老爷子疲于应付的同时,发现频频来访的客人都有共同点,简直就是惊人地相似。那就是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谈到自己家里的困境,说得那个夸张呀,就如马上就要过不下去了似的。听得陆老爷子都恨不得把自己的东西都送了这些乡亲、族亲。而这些来客一般也不收老爷子送的东西,只是让自己长得壮壮实实儿子或者孙子,一个劲儿地给叔房爷爷又是行礼又是鞠躬的。那潜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