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我马上抬起头,想借助北极星的位置判断方向,可是一抬头,天空中笼罩着一片薄薄的云,虽能透下朦胧月光,却无法看清星辰的具体位置。
“咱是不是着了什么道?”南南询问我到。
我没有回话,王大壮却哆嗦起来了,颤抖着声音道:“众生相,众生相来了。”
“什么意思?”我赶紧问王大壮到。
“双鱼玉佩会感应众生相,但是众生相也会感应到双鱼玉佩,如果走进了众生相的地盘,他会跟过来,我们之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最后老大都死了,我就拿了他携带的玉佩,趴在地上好久,才活了出来。”王大壮颤抖着声音。
我赶紧把怀中的玉佩取出来,只见玉佩中间雕刻的双鱼真的在慢慢移动。
“众生相不希望有人再骚扰他,他要把玉佩抢走,谁带着玉佩,不是疯,就是死。”王大壮继续解释到。
就在他说完后,一阵微风刮来,风中还夹带了一丝家乡泥土的芳香。
“别闻!”王大壮赶紧捂住鼻子,趴在了地上,我们也全跟着趴了下去。
同时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问王大壮道:“你说他们都疯的疯,死的死,那你呢?你这么没疯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王大壮不吭声,细细的吸着气,待风过去了,他才捂住嘴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跟了两次,第一次其他的人全死了,第二次其他的人全疯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事。”
怎么会这样呢?看他也不像有什么高超本领的人啊。
“你什么时候出生的?”我问王大壮到,王大壮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能记事的时候,就在老爷身边,他在文洲给我弄了个房子,请了一对夫妻照顾我。”
“你很小的时候老爷就把你抓去跟在身边?”我纳闷了,这王大壮的身份绝对有猫腻。
我一下抓住了王大壮的手,由于动作太大,他手掌被沙中的粗石划破了,流了点血出来。翻翻开他的手掌,朦胧月色下,我也是惊出一头冷汗。王大壮手掌中居然没有掌纹,一条掌纹都没有。再看他另一只手,也没有掌纹。
“老爷说我小时候玩火,手掌被烫了,换了层皮,所以没有掌纹。”王大壮哆嗦道。
不是这样的,我摇头,他的手根本没有烫伤的痕迹,是天生就没有掌纹的人。
“王大壮,你能记事是什么时候?”我赶紧问道,王大壮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好像是八九岁的时候,那时候我都已经上三年级了,可是之前的事,我却不记得。除了照顾我的夫妻外,老爷也偶尔来看我,但是他对我很凶,一点也不客气。再之后,我长大了,他就带我到他身边办事,可也是动不动就打。”
我有点迷糊了,如果王大壮很重要,老爷从小就劫来,并且使他失去以前的记忆,可我什么还要对他那么凶呢?
“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南南压着王大壮的头问到,而春哥却突然抬头,指向前方,嘿嘿笑了起来:“玛利亚,没穿衣服的玛利亚。”
我赶紧顺着看过去,空空荡荡,哪有什么玛利亚啊。
南南也惊讶起来了:“婆婆?”
“别看!”我赶紧按住了南南的头。
可是为什么他们两个都产生幻觉了,而我和王大壮却没有。
第一百九十一章 奇怪的少女
“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我揪住王大壮的衣领道,这小子身上太多奇怪地方了。
王大壮也是一脸苦相:“我不知道啊,以前也是这样,他们都像看见了什么开心的事,然后欢蹦欢蹦的,最后死的死,疯的疯。”
“那为什么你看不见?”我质问王大壮到。
“我也不知道啊,大哥!”王大壮的表情好像不是装出来的,他确实不知道。
我皱着眉头,低头间,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沾到了王大壮手掌上的血,难道是因为这个?我赶紧抓住王大壮的手,用力在沙中的粗石上再磨了一下,鲜血溢出来,我在按着他的手,在春哥和南南身上都擦了一点。
“还看得见你婆婆吗?”我问南南道,南南摇头:“看不见了。”
我盯着王大壮,这小子身上的血不一样,可能有破幻法的效果。
“春哥,刀。”我对春哥说到,春哥一愣一愣的把刀拔出来给我,我握在手中,然后抓住了王大壮的手。
王大壮一下傻了,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大哥,这不是我搞的鬼,你不会在这杀了我吧?”
“别怕,不是杀你,放点血而已。”我微笑到。
王大壮一副崩溃的样子,我揪住他的手腕,用力在手掌上划出一道伤口,血流的挺大的,我赶紧趁着新鲜血,在额头上画了个罡破符,虽然反着手,又看不见自己额头,但还是一笔一划画了出来,并且符一画好,视线就开阔了,乌云也不见了,明月当空,马上找到了北极星的位置。
再在南南还有春哥头上都画上了罡破符,都能不被幻法迷眼了。
“你的血真管用。”我拍了拍王大壮的肩膀,然后走在最前面:“大家跟在我后面,排成一条直线,拽好衣服,不要分开。”
春哥马上躲到了我后面,紧紧拽着我衣服,王大壮拽着春哥的衣服,南南则押后。
依照北极星的参考,向北方走,那边就是尉犁县,马不停蹄的走,天亮就能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王大壮的血画了符的缘故,一路走到破晓,都没有再见到众生相。他似乎走了,不再对我们有敌意了。
天一破晓,沙漠尽头也出现了绿洲,终于到达尉犁县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在远方,众生相依旧带着个斗笠,居然在从外面摆手,像是说再见。
“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南南皱眉问到。
“不知道,但是能少惹就别惹。”我回到,很快就到了尉犁县,找了个早点铺,囫囵填饱了肚子,南南去找了辆车来,是辆开不坏桑塔纳,尽管有点简陋,但还是将就着了,跟司机谈好了价钱,就上车了。
一路向西,开出文洲后,途径一片夯土古城,司机是个多话的人:“你们几个是来旅游的吧,怎么不到这高昌遗址去玩玩?”
高昌遗址?夯土城外停了几辆私家车,旁边还有几个人力车停在旁边,人力车主悠闲的在那等着游客,毕竟现在天气不怎么好,所以游客也不多,很是稀少。
虽然遗址已经破旧了,但是远远看过去,还是能感受到当时的繁荣与鼎盛。几个本地人站在路边,悠闲的聊天,朝我们投来目光。我将目光缩回,但是坐前排的南南却突然回头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指向一边,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戴斗笠的人站在一堵夯土墙上,头随着我们的车慢慢转动。
“他怎么没完没了的跟着我们?”春哥骂到,我也不明白了,问王大壮道:“他不是很怕被抓到吗?怎么还总是跟着我们?不怕我们也是抓他的?”
王大壮绕着头,不确定道:“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总是会感觉有个人盯着我看,但是我从来没有在意过,难道众生相一直是跟着我的?”
“跟着你?”我皱起了眉头,细细揣摩。
沉思被春哥的尖叫声打断,他喊停了司机,着急的掰着车把,但是却打不开。司机尴尬道:“不好意思啊,你这边的门坏了,从里面打不开。”
我以为春哥要尿急,所以就从这边开了车门,让他出来,春哥边出来边道:“那有个美女要自杀,劳资终于碰到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我朝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个少女站在水库边上,背对着我们,尽管穿着羽绒服,但她曼妙的身材依旧难以遮掩。
春哥朝那边跑了过去,我也跟着跑过去。
“姑娘,不要想不开,人生还是很美好的!”春哥跑近后大喊到,那姑娘身体微微一震,似乎就要向水库里倒,但是春哥一下从后面拉住了她,并且因为用力过猛,两人都往后倒,抱在了一起。
看到那姑娘的脸了,左脸上居然有块大大的红色胎记,我眼皮耷拉下去了,春哥也是吓得把姑娘一推,一副“你还是赶紧去死吧”的表情。
姑娘爬了起来,捋了一下刘海,害羞的低着头,看着春哥:“我没有想不开,只是在看风景。”
春哥拍了拍身上的泥沙,摸出一根烟,不理姑娘,对我摆手道:“刀哥,我们回去吧。”
“你真是个好人。”热情的姑娘一下拉住了春哥的手。
春哥嫌弃的把手甩开:“大家还是斯文点吧,毕竟不认识。”
“你娶我吧!”姑娘依旧满脸笑容,“我在神明前发过誓,谁真心的拥抱我,我就嫁给他。”
春哥翻着眼珠,指着双眼,嫌弃烦躁道:“看见没,我瞎的!”然后转身就小跑,我也赶紧上车,可是春哥刚进车,那姑娘居然也挤了进来。
“大姐,你跟着我干嘛?”春哥无语到,“大家萍水相逢,快聚快散,OK?”说完就要推姑娘下车。
但是那姑娘力气却很大,一下把车门关上了,笑道:“搭个顺风车总可以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尘封的记忆苏醒
我咳了一下,拉了拉春哥的手,示意他别太过分了。
姑娘坐下后,看着窗外,居然念起诗来了:“你是荒漠中的一点绿,你是岁月中的一瞥惊鸿。昨夜你说,愿太阳永不升起,我们厮守到永远。我的嘴唇,还残留着你体香的芬芳,你的剑,会划过我的颈,却会永远记住我的心跳,正如我永远无法忘记你的呢喃。我与你相约此地,时间无期,永生厮守。”
南南深吸一口气,转头道:“好感人的情诗,你在哪看见的?”
姑娘却侧头看着春哥,细声问道:“还记得这首诗吗?”
“问我干啥?我跟你又不认识!”春哥急忙推脱到,姑娘看向南南,道:“一个花痴写给我的,他说,让我等着他,终于一天,他会再骑着战马,出现在沙漠的尽头,迎着夕阳,向我驰骋而来。”
都什么年头了,还战马和情诗,不会是个精分的花痴吧?我心里疑惑着,姑娘却冲司机道:“师傅,麻烦你在这停吧,我在这下车。”
司机把车停了,姑娘下车了,关上车门的时候,弯下身对春哥道:“我叫阿卜丽,你记起来了吗?”
春哥懵了,慢慢摇头。
“你会记起来的,你还是那样,善良,勇敢,却浑身流着一股土匪气息。”阿卜丽把车门关上了,转过身,风吹起她的长发,从车窗带进来一缕发香,我闻到后精神一震,脑中突然闪过儿时在骑在爸爸肩上去看露天电影的画面,由于很小就跟着师父了,所以对于父母的记忆,真的很微弱,我敢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想起过刚才那一幕。
司机继续往前开,我慢慢转着头,望着阿卜丽的背影,她双手操袋,埋着头,迎着风,不急不慢的走向沙漠深处。
眼睛有点涩疼,我揉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阿卜丽却不见了,应该是走下一个沙丘了吧,我收回目光,却发现春哥勾着头,发呆,跟魔障了一样,但是眼角却有泪流下。
“喂!”我推了一把春哥,他猛地回过神来,问我什么事。
“什么事?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哭了?”我惊讶到,南南也回过头来,看着春哥,哈哈大笑:“一定是被那情书感动了,想不到春哥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啊。”
“滚吧你!”春哥恼羞成怒到,然后看向窗外,阳光斜着透过来,这种特殊角度下,春哥百般文艺。
南南笑了笑,看向我,不确定道:“为什么我感觉那个阿卜丽像是在那里专门等我们的啊?刚才那个水库,只有输水罐挺像左右两个县,中间确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也隐约有这种感觉。”我点头认同到。
这个阿卜丽,一开始疯疯癫癫像个花痴,但是上车后,却突然变得文艺,之后又怪怪的,特别是她留下的发香,跟市场上洗发水的香味很不同,洗发水的香味纵然百种变化,但是却没有一款的香味能向阿不力的那样,从鼻孔流淌进大脑中,甚至能唤醒大脑中沉睡的记忆。
可是我们到这里来,走这条路,都是有很大随机意识的,她怎么会在这里等我们呢?百思不得其解,也罢,不管她了。
很快就到了库车县,我问司机知不知道这里有个不忘酒吧。司机连连点头,说知道,然后我们让他在不忘酒吧隔壁的街停下。
在那找了个小旅馆,把东西放下后,我假装随意落过不忘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上面的牌子写着晚上六点开始营业,那还有一点时间,我也可以装扮一番,顺便查看一下环境。
虽然见过我的轩辕易和招风耳都已经死了,但是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