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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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鸢-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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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在期待什么呢,酒水从喉咙口滑过的时候,心脏跟火在烤一样,烤得脸颊热烘烘的。
  从钱包里抽出张毛爷爷,“再喝多几杯我就走。”诶,手抖了耶,没力气装大款拍下。
  我看到两个樊轩,左边那个面无表情,右边那个对着我笑,他笑得真好看,周围都是五彩缤纷的肥皂泡包围着他,把他衬托得更加……呃……形容词汇匮乏。直觉右边那个才是樊轩,于是我半眯起眼睛,想看清楚他的笑容,可是一对焦,笑着的樊轩就消失不见了。如同他周围的肥皂泡,抓到的时候反而破灭了,只剩手心湿乎乎的水迹。
  我打开握着的拳头,上面什么都没有。
  五彩的肥皂泡,樊轩的笑,从来都不属于我。(听说这叫A逗号B逗号C)
  
  “可是,路,你好像有点……”樊轩把钱推回我面前。
  “我说再喝多几杯啊,你没听到吗。”老子是富二代,不管金钱还是感情,都不需要你同情。抓起钱我便狠狠地拍在吧台上,刚才完成无能的事终于算是了了心愿了。
  “……好,好的。”小小声地回应,樊轩又拿出酒杯,无言地往里面注满液体。不愿意你就直说啊,你说出来啊,说你很不爽啊,说你不想为我服务啊,干嘛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我操。
  
  又是几杯酒下肚,脸上的温度上升了些许。突然间站起来动作有点不稳,眼睛一眨面前又多了好多个樊轩,这一次全都是一副复制粘贴出来的表情,像是真的很难过似的。
  我从高脚椅上下来,扶着吧台走,沿路的人自觉地给我让出一条路,不是怕我发酒疯,其实你们在等着看好戏吧。
  就让你们看吧。
  
  从旁边绕进吧台里面,樊轩还傻乎乎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路?”
  “过来。”在酒精的作用下,手上只轻轻一用力,光有一身骨头没什么肉的樊轩就被我拽出去了。围观的众人脸上那种好戏看不成的表情让我心情大好。有什么好看的也不会给你们看啊是不。
  “呃,路,这是要去哪?我还要工作诶……”工作你妹。
  
  半扯半拖,好不容易才到了樊轩那里。
  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把他压在床上。
  “……路?你……你是喝醉了吗。”
  “是啊,我是醉了。这样就可以无责任做我想做的事了。”手指不听命令,不过解开他纽扣的过程还算顺利。
  “可是,路……今天不行啊。”随着,腰带也在我的手指下被解开,有点心急,应该说是很心急,如果我现在马上占有他了,那他就是我的了,对不对。玩一笔画时也是这样的,光靠想是想不出路线的,只有你动手画,走不通就再走一次,总会有全部通过的一天的。
  “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拜托……路,不要现在啊……”
  “为什么不要现在。”为什么那个男人就可以上你,我就不行。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啊。
  “因为……会痛。”
  啊,我家樊轩今天早上才被人上完回来呢,一身伤还没好呢,会痛啊,你以为我的心就不会是吧?
  “也就是说,宁可让别人,也不愿意让我来伤害你吗。”樊轩的下巴在我的手中瑟瑟发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既视感。
  “不……不是的,我只是……”止住他的话。到这个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下不了手了,我还是宁愿自己痛多一点也不想让他多痛一丝丝。
  关键时刻急刹车,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不行呢。我下了床,到窗边冷静,欲望消失得无影无踪,跟街道上入夜的行人一样。
  
  手机在刚才的慌乱中,跌落在地板上,我抬头看着天,试图用星座来玩一笔画。樊轩这里,只有漆黑的夜空,没有星星。据说古人以星象预测未来,我在樊轩这,看不到未来。
  “我怎么会伤害你呢,我只是很不甘心啊。”
  
  是很不甘心,不过想开了之后就没什么了。
  但是,哪有那么容易想开啊,笑。
  要不是因为想不开,最终幻想7中的Kadaj就不会因为想找回他们的妈妈而干那么多无谓的事,最后复活了Sephiroth能怎样呢?自己消失了,这跟为他人做嫁衣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个思念体。
  死了的人是不会回来的,很多人就是不懂,啊,我喜欢的Kadaj就是其中一个。
  他肯定也很不甘心。可是他到最后还是执迷不悟,并且认为自己所做的就是对的。
  不管是游戏还是动漫都不一定有Happy Ending。每次玩HGAME,我都按照自己最真实的想法选择选项,到最后都玩出很重口的CP。所以第二轮开始我就索性不按常理出牌了,而是靠猜测选择对我喜欢的结局有没有利再决定选哪个。
  既然得不到的机会很大,开开心心地别给别人带来麻烦岂不更好。
  即使看不到未来,也比找不到现在好。





☆、Chapter 8

  闹腾了一下,现在大概是十二点,平时樊轩这会儿还在酒吧里忙活着,可以说是多亏我才能有偷懒的一夜的说,虽然形式有点不被接受。明天小胡子一定会找他麻烦,明天的事还是交给明天好了。“睡觉啦,明天我可不能再旷课了。”态度转变得这么突然,应该会把他吓一跳吧,我可是要开始玩第二轮了。“不要怪我又赖在你这里噢。”
  脱掉衬衫这种事是有点让人误会,可是起码能给我的形象加分,对结局有利,所以可以做。“会介意吗。”
  樊轩愣着摇摇头,估计他还没晃过来,还在状况外呢。
  在他发愣的过程中,我已经脱了衬衣,chi裸着上身直接躺他旁边。拿起手机却不好意思玩,也没什么好玩的。只盯着屏幕看,打开各种应用,再一个一个关掉。等到我把通讯录也备份了,樊轩还在我身边坐着没动。
  实在是无聊得紧,这样的气氛太尴尬,只好弄出点动静。哪知一翻身,就看到樊轩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个动作我可以理解成他这是在害羞吗?
  是的话是不是就说明可以得寸进尺了?
  又怕想太多然后弄巧成拙,简单的一个动作我会根据对我有利的情况来进行猜测,我不是当事人,还是不知道他就这样一样小动作究竟想表达什么。
  
  比如说B跟A借了五块钱,好多天之后才想起来这件事,还钱的时候A却一直不肯拿。根据这一事实,其他人的脑内活动却是不一样的。
  B就很不好意思了,心想下次要是A跟他借钱的话也不要他还了。
  C看A这么大方,想着下次也跟A借钱,反正不用还。
  D猜测A一定是在放长线等着钓大鱼,下次他会跟B借十块钱,然后不还。
  E猜测A家里一定很有钱,或许是开家禽店的,对几块钱的事不放在心上。
  F猜测,路子鸢是同性恋,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不负责任的猜测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但其实A的真正原因是,这次你还我不拿,下次你就不好意思再向我借钱了吧,别人也不会跟我借钱了吧,他就是不想借别人钱而已啊。也许不关小气不小气的问题,只是不喜欢这样的一种行为也说不定。谁能说得准呢,毕竟我们无法读取别人的思想。
  
  啊,我好像走神了,他就摸了那么一下脸,我就想出了这么多,那他碰我一下,我岂不是得直接流鼻血了。
  “不躺下来吗?不要怕啦。”我又没有处于暴走状态,何必怕我随时翻身又把你压倒。
  樊轩也帮我盖被子的时候我还是吃了好大一惊,啊,他是不可能放着我在这么冷的天里光着身子睡觉,但是同盖一张被子我还是觉得有种微妙的亲密感。明明刚才我才想对他怎样怎样,现在他倒主动和我同盖一张被子。真不怕我怎样怎样还是怎样?
  不过被子还是盖好他就没继续了,难道和我想一块去了然后就反悔了?
  “怎么了?”拜托不要突然说不想和我一起睡了。
  “这个……”他指尖所对的方向末尾是我的纹身。松一口气的同时整颗心也提起来了,我该怎么解释这个,因为这个根本没什么故事。
  “噢,这个啊,以前初中弄的啦。你快躺下吧。”
  樊轩乖乖躺下,掖好被子,脸上还是那副犹豫不决纠结得要死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好吧。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路……”果然吧,我就说吧。
  “嗯?”我做卧佛状撑起头,可以更清楚地观察他的表情。
  “那个纹身的图案,是什么?”
  
  我放下手,闭目冥思,得想个可以见人的借口才行。
  不然不够精彩的话就辜负樊轩期待的小表情了。
  我记得Sephiroth在FF7中出场的时候虽然是有笑的,但是仍然给人一种很淡定的感觉,又透着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光是强大的气场就差点让Cloud头皮发麻了。
  我没上过表演课,不知道该怎么利用面部肌肉模仿那种忧郁的气质。
  精神上挤眉弄眼搞到脸部肌肉肌肉真的要抽筋了我还是没能整出那副一脸严肃表情,那就算了吧,事实证明过很多次我只适合搞笑不适合深沉,为毛我老是不承认。
  
  反正是真没什么含义,说说也无妨。“枪与玫瑰。”
  “这不是一个……”
  “嗯,一个乐队。我曾经很喜欢这个乐队。”
  “这是那个它的logo”
  “这是我根据它的名字自己画的……以前玩过一段时间贝斯。”当年都是遥不可及的当年啊,一眨眼就几年过去了,再一眨眼也许就是手把手教我儿子弹贝斯了。如果到那个时候我没和樊轩在一起了的话。
  
  “你弹得真好。”
  “你也懂贝斯?”
  “不懂,但就是觉得你弹得好。”
  “告诉你,总有一天我比Duff McKagan还厉害,事实上我觉得我现在就比他厉害了。然后再找一个唱得比Axl Rose还好的主唱,横扫天下。”
  
  “又夜不归宿,你这次考试不是名次下降了吗?”
  “……”
  “看你都野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没父母管教呢。”
  “我想玩乐队。”
  “你再说一遍?”
  “我想玩乐队。”
  “没出息。”
  
  “你这是发什么疯呀你。小鸢,没事吧?”
  “……”
  “小鸢你说话。”
  “……”
  “你在这别动,我去拿药箱。”
  “……”
  
  看电影一样,一些画面历历在目,一直在脑海中叫嚣着要求放风。
  没什么感觉,真的。
  
  眼角瞥到樊轩的指尖即将碰到那一块纹身,我瑟缩了一下,再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也就由着他碰去了。享受着樊轩的指尖在那上面轻轻抚弄,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再摸下去又要擦枪走火了。
  “这是怎么弄的呢。”
  “就是……就是以前上初中的时候玩乐队,所以经常会很晚回家或者不回家。我老妈对此倒没什么。但是有次老爸突然回家了,刚好那晚我们有演出,第二天早上我才回去。玩乐队的事情就被他知道了。所以就这样咯。”你看多简单啊,一段过去,曾经的天真的梦想、幼稚的狂妄、强势的挫折几句话就表述完了,讲诉者甚至可以选择毫无感情丨色彩的语气,隐藏起自己不想被触碰的地方,有什么能比语言更简单的表达。
  “然后就在伤疤上纹了这个纹身是吗。”
  “嗯。”干净利落,九十年代拉绳式的电灯一样,手往下用力一扯,四下漆黑一片,谁也看不到对方,看不到黑暗中缩在墙角舔伤口的人。
  
  果然躺在樊轩身边我就没法睡着,睁着眼睛看着掉粉掉到惨不忍睹的天花板,街灯暖黄的灯光穿过树枝在墙壁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偶尔有车辆试过,影子动一动,变形之后又恢复之前的样子。
  樊轩平躺着,睡得规规矩矩的,不会踢人也不会抢被子,只听得见他偶尔的细微鼾声。被子下他双手放在肚皮上,标准的躺棺材睡姿。啊,这个我只是猜测的,因为看到被子鼓起的轮廓很像而已。
  我翻身侧躺,上次在他这睡时光打龌龊的主意了,没仔细观察他睡着的样子。睫毛不时抖动,眼皮底下眼珠也不安生,似乎随时都要睁开眼睛,难道你在梦中也在挣扎吗?
  樊轩倏地全身抖动了一下,大概是梦见自己踩空什么的吧。帮他掖好被子,我再次闭上眼睛,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时肺腑间满满都是他的味道,怎么都不知足。
  
  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到樊轩动了一下,想也没想我就伸出手把他圈住。睁开眼,眼前是一脸惊讶的樊轩。“你……醒了?”他嘴唇半张,眼睛瞪得跟收到惊吓的仓鼠有得一比。
  往前稍稍一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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