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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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鸢-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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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哪班的哪个男生在哪个女生宿舍楼下摆心型蜡烛圈表白,大喊“我爱你”,我通常都会大笑三声加句白痴。才十几岁啊,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说爱。然后没过几个星期或者没过几天,看到男的和另一个女生卿卿我我,我更是暗爽,并不是高兴,他们的事关我什么事,只是证实了那只不过是虚伪的爱就像做对了数学卷最后一道大题一样有成就感。
  所以我不相信爱,不,应该是我把别人的爱当笑话看。
  我认为每个接近我的人都对我有所目的,所以我不太理睬主动接近我的人,例如尤安那样的人。而我同时也不会去接近别人,最终的结果是我通常都是自己一个人,我也比较喜欢独自一人。各种轻松自在,不用每天忙着猜测对方的心理,想着该怎么讨她欢心,该说什么话才会显得我很幽默又不会让她觉得我无趣。
  连小学生都经常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挂在嘴边。何必把另一个人看得太重呢,恨不得自己的生活对方转。像技术不好的人玩陀螺一样,拼命想靠近另一个陀螺,即使绕着它旋转,可碰不到就是碰不到,最后你生气了,直接踢走对方的陀螺,径自离开。你赢了吗,还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在樊轩在场的时候,我不再是那个女生眼中帅气、高不可攀的路子鸢,不过是个脑内剧场持续上演八点档狗血剧情的二货。我哪里还有立场再去笑话别人幼稚。
  自以为看破一切,自以为站在顶端俯瞰全世界,其实只是因为我没遇到而已。
  
  怎么办,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有樊轩在场的话对白都是朋友的文中复制粘贴的





☆、Chapter 4

  洗衣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发出噪音,四周很安静,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樊轩肩膀动了动,我只好放开他。
  拿了衣服,再回到楼上晾在走廊中,已经接近四点。
  
  樊轩坐在桌旁,没有玩手机,大概是怕手机没电没得充吧。
  “不睡觉吗。”
  “……你睡吧。”
  “那你呢。”
  果然是怕我对他做什么。
  都这个点了怎么可以不睡,难怪他经常迟到。打工到半夜,洗完衣服能睡觉的时间也不剩几个钟。
  
  老妈子模式开启,我不顾他的反抗,把他抱到床上。“你给我好好睡在这。”我在床边坐下,和他四目相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推倒扒光为所欲为,唉。
  按下想起身的人,手刚碰到他的腰线,他却挣扎得更厉害,只好压在他身上。
  “你……要做什么?”
  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我解开他的扣子,拉下拉链。
  “拜托,不要……”好吧,他的话还是没传达到我的脑子里去。
  
  事实证明我在头脑发热的时候通常都没脑容量考虑太多。
  不过,有什么好考虑的。
  看着小贩被城管毒打,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为人鸣不平的念头被所谓的法律意识给阻挡了,那说明你根本不够愤怒。
  如果想得到一个人的心被所谓的道德观念给束缚住了,那说明,你爱得根本不够深。
  
  手心贴着他的皮肤向下游移,最脆弱的存在就在我的掌下。
  心脏有点难受。
  如果我真的动了的话……
  “请你……停下来……拜托……”
  我闭上眼睛,手指弯曲,开始讨好体温逐渐上升的樊轩。
  
  他不再反抗,无声地任由我的动作对他刺激。
  也许他已经绝望了,也许他对我也绝望了。干柴烈火只发生在电影中,只发生在彼此有情的人之间。生米也只有在有火在时候才能煮成熟饭,而我们之间从始至终根本连一点火星都没擦着。
  想到这点,大脑轰的一下,跟被雷劈了似的空了。
  我默然松开手,一碰他的手,冰冷得似乎再久一点就可以冻伤指尖。
  没能把他挡在嘴边的手拿下,才发现他的指节紧咬着。
  我该怎么办。
  
  翻身从他身上下来,我背对着他躺下,身后传来织物摩挲的声响。
  我想是他转过身了吧。
  把后背留给别人,要么是信任,要么是厌恶。
  
  台上有个女生坐在高脚椅上,两束蜂蜜黄的灯光从左右斜向打在她身上,反射出一圈淡淡的光亮。
  可以看到她眼帘半垂,手放在大腿上轻轻打着节拍。
  然后她一只手搭上麦架,开口唱道:
  I remember the tears streaming down your face
  When I said 
  I’ll never let you go
  When all those shadows almost killed your light
  I remember you said 
  Don’t leave me here alone
  But all that’s dead and gone and passed tonight
  
  其中一束灯光开始往左边移动,停下来的时候,人们才发现左边还坐着一个抱着把民谣吉他的姑娘,微微歪着头,没什么表情,视线放在唱歌的那位身上。
  
  唱歌的姑娘也歪过头,两人相视一眼,左边看起来有点严肃的那位嘴角一勾继而也加入了。
  Just close your eyes 
  The sun is going down
  You’ll be alright
  No one can hurt you now
  e morning light
  You and I will be safe and sound
  
  好像全世界就死剩她们两个了。
  不过个人还是觉得不够Taylor Swift唱得好。
  左边那个妹子嘴角总是扯得有点大,似笑非笑,表情在我看来有点奸诈。
  为什么今晚没有爷们唱民歌了,那天那谁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不错啊,要不来个《爱情买卖》也不错啊。
  
  一直用食指夹着的拨片滑出,加快速度扫着弦。
  
  我转过头看着樊轩,他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调酒,擦杯,沉默。
  
  距离那次差点侵犯他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这几天以来,每天重复着一样的情节,就像一盘默剧不停地重复播放。
  
  “樊轩。”
  又是一杯Vodka Martini被推到我面前,这次我眼疾手快,赶在他手缩回去之前抓住他的手。
  “原谅我啦。”本来想在这个时候卖萌,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不要适得其反。
  “要怎样你才可以原谅我。”
  “对不起,我当时就真的想要狠狠地占有你,让你的身体变成我的。”
  
  那时是很冲动,抱着“人先得到了再说,心可以慢慢来”的念头,后来冷静下来就想通了。
  只要樊轩百年之后葬在我路家公墓,前几十年是跟谁过的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何必现在勉强他,我就这样默默等待,即使他最后不爱我,也会因感动而接受我什么的。人类啊,稍微不冷血的,最抗不过别人的死缠烂打了,不要脸的我一定会成功的,哇哈哈哈。
  
  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听到樊轩的声音,“这不怪你。”他低下头继续研究他的鞋面,“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于是冰山警报解除。
  
  You and I will be safe and sound
  滑过最轻柔的尾音,最后一个转音渐渐消逝。
  一曲终了,台下围观的人群喊着安可。
  台上两位说了声谢谢就往台下走,我注意到弹吉他的姑娘试图用变调夹去夹另一个的鼻子= =|||
  好吧,其实她并不严肃。
  
  刚想再和樊轩闹一下,缓解一下气氛,就看到小胡子一边和人说话一边往这边走过来。
  我拿起吧台上的Vodka Martini一饮而尽,从旁边绕过人群,溜出酒吧。
  心情大好,也哼起歌。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狗强盗消灭了蒋匪军
  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
  嘿嘿嘿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谁敢发动战争,坚决打他不留情
  
  詹邑岚在“回”美国之前跟着她父母又来了一次我家,主要目的是说服我妈送我出国跟她做伴。
  这次我妈态度很坚决,“那是必须要出国啊,跟小岚一样去国外镀一层金多好啊。”
  詹父笑呵呵地点头,“是啊是啊,那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啊。”
  老妈:“学校我已经咨询好了,要是他这次考试英语不及格的话,直接打包了空投到新西兰去剪羊毛。”
  “新西兰,为什么是新西兰?去美国不是挺好的吗?跟小岚一个学校。”詹母有点吃惊。
  “新西兰就业容易点吧,到处都是羊,不愁没毛剪。”听到老妈那么认真的理由,我在楼梯顶“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差点抱着扭糖机从楼梯滚下去。
  詹家三人齐刷刷地后脑勺三道线。
  还好老妈现在不跟他们统一战线了,吓死我。
  
  待到那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走后,母上大人一个人呆在客厅嗑瓜子看琼瑶剧。“你打算在那里安营扎寨吗路先生?”
  我赶紧小碎步跑到客厅,“妈,吃糖不?多种口味,一次性满足你多个愿望。”掏出硬币,殷勤地献宝。
  “吃你妹。”老妈顿时严肃下来,“你喜欢哪个学校?”
  “樱兰高中。”被横一眼。
  “我是说新西兰的高中。”
  我投币的动作僵住,“不是缓兵之计吗?”
  “不是,我是认真的。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出国啊。”抽出纸巾抹去实际并不存在的眼泪,老妈继续说:“可是我想要件正品纯羊毛衫。”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班主任在讲台上交代下周期中考试的时间和注意事项,下面的学生正襟危坐,专心致志地写着备忘,等老师走出教室后,动作整齐而划一地往桌面趴下,天花板上飘着朵朵乌云。 
  期中考这种存在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有个期末考不就行了嘛,干嘛要在刚要投入学习的时候来一次考试,好不容易的激起的学习热情通常都会被一盆冷水浇熄。
  难道期中考是为了期末考而锻炼作弊技巧?嗯,这个可以有。
  
  实在是郁闷得紧,午休的时候硬是把樊轩拐上去天台。不准他去上课。
  从饭堂今天的烤鸭腿很香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说到甜品屋的椰汁黑糯米现在椰汁放得很少再说到蜜桃蛋糕原来就是很坑爹的两个蛋挞样的东西夹着一坨奶油腻得我吃不下。
  樊轩一律用“哦”、“嗯嗯”、“酱紫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超过四个字,多零点五个字都没有。
  
  “真糟糕啊,感觉还没开学几天就要其中考试了。”靠在墙上,单手松开领带,这个时候是绝对要四十五度角望着天空的,以樊轩的角度看我,就会显得非常的极度的养眼,要是有樱花瓣飘下就更好了。“考不好又要被老妈吼了。”
  “为什么我感觉你也很郁闷啊?难道也是因为考试?”
  午饭消化得差不多了,开始犯困,觉得樊轩平放的双腿和我小时候用的枕头貌似是一般大小的,我背对着樊轩坐下,扭过腰拍拍他的大腿,直接枕上去,呀,妈妈的味道。
  “喂,我说……”我抬高眼睑,看他想说又不想说第四个字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不过他应该知道厚脸皮如我,就算他不愿意我也不会起来的吧。
  一字记之曰:赖。
  
  “嗯……是考试吧。”咦,直接五个字了,这是质的飞跃啊小轩轩。
  “你也会烦这个啊?我烦的是家里总有个更年期的老妈唠叨,如果考不好就会威胁我让我出国。”剪羊毛啊,纺毛线啊,织毛衣啊,有空的话她应该会叫我织多条围巾吧应该。
  “噢……”别这么冷淡嘛,我会在万圣节、圣诞节、春节给你寄各种温暖牌产品的。
  “那你呢?”
  “我只是讨厌不及格而已……”话说这个没人会喜欢吧。
  “难怪你会这么郁闷,因为我感觉你好像都不上课似的。”抬眼看樊轩,领带也松开了,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风一吹,隐约可以看到他的锁骨。吞咽的时候喉结上下一动,再连上下巴的曲线……请问可以咬一口吗?多咬一口会死吗?再咬一口可以再送一口吗?经验教训在前,还是别随便发情安全点。“可是没见你在家长会的时候被请家长?”
  “呃,那是因为每次考试都会有尤安发的答案。”
  没有多想我就脱口而出:“可是你最近和他相处的不太好诶。我不认为他还会给你传答案噢?”
  听话的人脸黑了,我精神上默默捏耳垂。
  
  还是换个话题好了。
  “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正是因为他我才会开始追你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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