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常在作者: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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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常在作者:桃心-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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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建长并不在乎任铭轩的话,而是说:“我不带他过来,你怎么会肯回来见我一次,明天张家的人会来,你知道应该如何做。”
  任铭轩沉默了几秒,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句话让任建长的脸上浮起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道:“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修改股权人,这件事我还没有过问你,你这时却拿这样的话来说我?”
  任铭轩把集团名下百分之七的股份转给了嘉琪,这件事他派了很相信的人去做,是想让以后嘉琪能有一个富足的生活。虽然他清楚丁家日后也必定会留一部分的财产给嘉琪,但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总是想为孩子打算好以后。 
  唐方抓着嘉琪的手不让他做傻事,但是他和嘉琪在楼上僵持了好一会,都不见楼下有动作,就不由得探头出去看了看。
  见任建长也出现在了楼下,唐方就立刻把嘉琪往远离窗户的地方拉。他隐隐觉察到嘉琪害怕任建长,而任建长也对嘉琪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他不愿意此时嘉琪看到任建长和任铭轩对峙的场面。
  嘉琪并不明白楼下发生了什么,只是满脑子想到一会要面对任铭轩,这一点就让他感到煎熬。
  他一方面担忧任铭轩真的要组建新的家庭,另一方面又恨任铭轩并没有爱过自己的母亲。他害怕极了这两种假设,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只想一死了之。
  情绪的煎熬让他气红了眼,只想立即此刻离开这里。
  嘉琪试图挣脱唐方的手,但是没有足够的力气,只能说:“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唐方这才注意到因为他抓得太用力,嘉琪细白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深红色的痕迹,那刺眼的痕迹刺得他心里一跳,不由得就送了手。
  嘉琪这时却不知道哪里生出来了一股力量,双手推开唐方,转身就往窗户外跳了下去。
  楼下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唐方的叫声。
  任铭轩回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二楼上跃了出来。
  一瞬间,他的瞳孔骤然聚拢。
  嘉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因为是青石板铺的地面,摔下去的时候嘉琪只觉得全身痛得毫无感觉。
  他试图着要站起来,却毫无力气。他费力地抬了抬头,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一脸铁青的任铭轩。
  嘉琪内心模糊地想着,如果自己死了,就不用面对日后难堪的事实了吧。
  唐方这时候从二楼冲了下来,在阁楼里拼命地砸着门,急促地吼道:“开门啊你们,快开门!”
  任建长也深深地被震惊了,梁盛叫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道“叫救护车”。
  任铭轩一直陪在嘉琪身边,但是嘉琪却一眼也没有看他。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但是他已经没有再流泪了。
  他的眼睛空空地看向别的地方,觉得自己十分疲惫,仿佛灵魂离开了身躯,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摔断了双腿,只能安静地躺在急救担架上。
  医生和护士动作麻利地把嘉琪送上了救护车,向任铭轩问道:“你是病人家属吗?我们现在送病人去医院,请陪同上车。”
  任铭轩点了点头。
  唐方已经从阁楼里出来了,他准备跟着上车,肩却被任建长一把抓住了。
  任建长叫了一声:“铭轩。”
  任铭轩的动作停了一下,转过身来,直视着他的父亲。他的脸上说不出来此刻是什么表情,但是那样木然的表情,却让任建长良久地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 原谅

  嘉琪被送进了医院,本来任铭轩想把嘉琪接回家里治疗,但是嘉琪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不想回去,任铭轩没有办法,只有让他住医院里。
  任铭轩尝试着安慰嘉琪关于他不会再婚的事情,但是每次他一开口,嘉琪就变得疯狂起来,让谈话根本进行不下去。
  任铭轩觉得十分无力,只能用大量的工作来填补满他生命的时间。
  医生判定嘉琪是挫伤性骨折,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他打着石膏躺在床上,每天不和任何人交流,也不看任何东西。但是只要任铭轩一靠近他,他的反应就会变得激烈起来。医生看着任铭轩眉目愁云的样子,就给他建议可以给嘉琪尝试一点镇定方面的药物。
  任铭轩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着嘉琪,摇了摇头。
  有时候任铭轩叫医院的护士拿了嘉琪最喜欢的音乐给他听,他也木木的,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任铭轩不知道以嘉琪现在的精神状况到底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他索性给嘉琪休了学。
  学校里的不少同学知道了嘉琪生病的事都要来医院看望他,但是老师说嘉琪需要静养,叫大家把要告诉嘉琪的话写在纸上然后再交给嘉琪。
  任铭轩拿了钟梅代表全班同学和老师送来的贺卡和礼物,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钟梅看着眼前的任铭轩,面色憔悴,身上带着颓败的气息。她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任铭轩的时候,儒雅英挺,忽然有些感慨。
  她开口叫住正要转身离开的任铭轩说:“任先生,恕我冒昧,嘉琪是个很敏感很有灵性的孩子,你可能工作太忙并不了解他,但是我想告诉你,你有时间应该多关心一下他内心的想法,可能他比别的孩子想法复杂一点,但是你作为他的父亲,如果愿意多了解他,他一定会比现在开心很多。”
  任铭轩因为钟梅的话愣了愣,他一直觉得自己做好了一个父亲的本职,提供给嘉琪足够的爱和丰富的物质生活,但是钟梅的话却使他才生了疑惑。
  钟梅说完了话,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唐突了些,改口说:“我的意思是,可能嘉琪一直在给自己压力,想在你面前表现出色,所以他才会一直不断地鞭策自己。”
  任铭轩又沉默了两秒钟,才回答道:“谢谢你的意见,我会注意的。”
  钟梅看着任铭轩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任铭轩走进了私人病房区,这一层都被他派了几个保镖守了起来。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任建长已经从上次他离开老宅时候的表情上读出了他不会原谅自己的意思,所以任建长已经打消了再逼迫任铭轩结婚的念头。但是任铭轩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嘉琪,所以想加倍的补偿给他。
  推开病房的门,嘉琪正在盯着窗外发呆。
  任铭轩叹了口气,走到嘉琪身边去,说:“嘉琪,老师来看你了,给你带来了同学们送你的礼物。”
  嘉琪把目光收回来,盯着任铭轩看了好一阵子,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目光,过了一会,又把脸别开了。
  任铭轩内心苦涩,但是也无法表现出来,只把东西放到嘉琪面前,说:“看看吧。”
  嘉琪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放着的包装精巧的礼物盒,又发了一阵呆,才伸手去解开上面的丝带。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恍恍惚惚的,因为长时间的睡眠和孤立的环境,使他对一切的反应都变得迟缓。
  他用手解了一阵子的丝带,依旧没有解开,任铭轩见了,就伸手过去说:“爸爸来帮你吧。”
  但是任铭轩的手刚碰到嘉琪的一瞬间,嘉琪就猛然缩回了手,微微皱眉,把脸别向了窗户外。
  任铭轩停在空中的手忘了缩回来,他没有料到嘉琪现在如此反感自己,他以为嘉琪现在看到自己没有了当初才住进医院的激烈反应,是情况开始变好的开端,但是嘉琪刚才的表现,让他心里冒起来的一阵希望又被扑灭了下去。
  任铭轩沉默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嘉琪,他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苍白,就像冬天松枝上的雪花,只能凝注呼吸,才不会让雪花逝去。
  嘉琪因为长期没有晒太阳和进食减少,精神上的抑郁更加让他原本圆润的脸颊消瘦了下去。他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睛此刻也蒙了一层雾蒙蒙的白色,像一个将死的迟暮者一样。
  任铭轩看到嘉琪手背上密密麻麻被营养针扎出的针眼痕迹,心里一阵苦涩的难过,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转身抓起果盘里的刀,亮出自己的手腕,置在嘉琪面前,道:“嘉琪,你是因为什么事而憎恨我吗?既然你如此恨我,那么就让我来帮你舒缓内心的痛苦吧。”
  说着,就利落的一刀向自己的手腕处划了下去,卜卜卜的鲜血立刻就顺着刀锋流了出来。
  嘉琪睁大了眼睛看着任铭轩手腕上的伤口,表情十分震惊。
  任铭轩又拿起刀,在同样的地方划过了第二刀。
  鲜红的血像染料一样迅速染红了医院雪白的被子,嘉琪看着自己腿上那一滩不断扩大的血迹,忽然就尖声叫了起来:“爸爸!”
  他立刻用双手握住了任铭轩的手腕。
  任铭轩叹了口气,目光沉坠坠的。他直直地看着嘉琪的眼睛,问道:“嘉琪,你还痛苦吗?”
  嘉琪的脸此刻已经被泪水爬满了,但是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只是乞求般地对任铭轩说:“爸爸,你不要这样,我并不恨您,我只是害怕你会离开我,去和别人结婚生孩子,如果你有了新的孩子,就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待我了吧。”
  任铭轩此刻的目光却温柔下来,他用手搂住嘉琪,柔声说:“傻孩子,不会的,爸爸不会不要你的。”
  嘉琪闻着任铭轩身上熟悉的味道,长期以来坚硬动荡的内心逐渐变得安稳下来。
  他反手抱着任铭轩的腰,说:“爷爷说,我只是你和妈妈因为交易婚姻而生下的孩子,你对妈妈根本没有任何感情,而且,你也并不想要看到我的出生,对吗?”
  任铭轩温柔抚摸着嘉琪背脊的动作因为这句话滞留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
  嘉琪扑在他的怀里,泪水濡湿了他身上的衬衣,任铭轩内心有一股很细微的溪流在流淌。
  嘉琪接着说:“我害怕啊爸爸,我担心你真的像爷爷说的那样是不希望见到我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认我这个儿子,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话,我要怎么办呢?我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你现在让我回到美国去,我要怎么去面对呢?我不舍得啊!”
  门外的值班护士和保镖都听到房间内的动静,急忙赶了过来。
  任铭轩很安静平和地拥抱着嘉琪,并没有注意到病房外的人。
  他亲吻了一下嘉琪的脸颊,声音温暖和煦地安慰道:“宝贝,别想这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一 叛变

  护士给任铭轩包扎好伤口后就向宣茶薇欠了欠身;开门走了出去。
  宣茶薇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皱着眉;道:“你何必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任铭轩双眼微合,刚才他失了不少血,此刻的神色显得有些疲惫,双唇泛白,加上他这段时间以来累计起来的压力和抑郁,使得他整个人的看上去状态很不好。
  任铭轩靠在椅子上,静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这样做,嘉琪是不会原谅我的。”
  宣茶薇因为他的话愣了一下,问:“你的意思是..."
  任铭轩点头,睁开眼,说:"是,他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这让他很介意自己的生世,他是我儿子,我不希望看他生活在痛苦之中。”
  宣茶薇没有说话,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思量了很久一番,终于还是开口问任铭轩:“你这段时间,在和叶家的人接触?”
  任铭轩居然不在意地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说:“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又来问我?”
  宣茶薇神色很复杂,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敢相信的光,道:“你真的打算投靠叶家了?叶家是…”
  任铭轩立刻打断了她,说:“虽然张家和叶家敌对,但与我无关。”
  宣茶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如此任性妄为,立即道:“铭轩,你不是不明白,张家和我们任家一直荣辱以共,你现在却去和张家敌对的人联手,张家会怎么想我们?叔叔他会怎么看?”
  宣茶薇提到任建长,任铭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这个诡谲的笑容看的宣茶薇不由得心惊。
  她是越来越不能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
  可曾想,她又几时了解过任铭轩。
  任铭轩从小就是他们一帮家族兄弟姊妹中最受宠爱的,无论是吃穿用度上,还是别的事物上,家里的姊妹不仅仅要由着他,敬着他长孙长子的身份,外头的人谁不知道任家长公子,在整个围城,没有人不给任铭轩面子。
  宣茶薇一直都记得,当年太公八十寿辰,任铭轩才十岁,一干兄弟姐妹从小相互之间都走动极多,唯独很少见到任铭轩。任铭轩在寿辰当日穿了一件的天鹅绒西装外套,里头是白衬衣,下身是黑西裤,从黑色宾利车上走下来,目不斜视,和谁也没有打过招呼,就直径穿过前厅,去正屋里见太公。
  鹅毛般的雪花落在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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