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既然奶奶看出来,单秋泽也没有否认。
“那孩子…不错。你们好好的。”
“恩。”单秋泽也没多想奶奶那句,你们好好的。大概自己,真的想好好的吧。
十月的晚上,桂花香溢满整个庭院,沁人心脾,通透每一个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潘越依旧在走廊里吐着烟雾,单秋泽站在他的旁边用手摸着下巴。从教室里远远望去,两人都沉默着被烟雾缭绕,让教室里注意到他们的女生们都激动起来。
“腿好了。”单秋泽瞥了一眼潘越,近日他总是这副严肃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平易近人和……不要脸。至少在单秋泽眼里,潘越一直是这样的人。
“嗯。”猛地吸了一口烟,潘越把烟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潘越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我已经三天没有和宁林说话了。”这次潘越喊对了宁林的名字,往日溺爱的口气已经转变为冷淡的陈述。
“不是宁林的问题。”单秋泽很认真地解释道。
“我知道。”潘越转向单秋泽,“阿耽,我害怕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单秋泽推了推眼镜:“我的肩膀可以借你。”
“算了吧,我一个大男人还要借你的肩膀?”潘越在单秋泽胸口锤了一拳,“你和楚文乐好像也有事,让我想想——你们真的做了?”
“没有。”单秋泽感觉打在胸口的拳头无力而又踌躇,而他脑海中卸下面具的楚文乐依旧是挥之不去的画面。
下课铃声响起,潘越拿出了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喂,孙宇凡,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孙宇凡扶着潘越进教室的场景让班上许多学生都愣在那里,不敢出声。潘越“虚弱”地把手臂搭在孙宇凡的脖子上,相比之下要稍微高一点的孙宇凡却有些吃力,潘越这个家伙竟然把重点全倚在自己身上。孙宇凡一脸不屑,装什么装,都出院了腿还没好吗。
潘越被孙宇凡送到了讲台上,他两手撑在讲台上,一副感动的表情:“孙宇凡同学真是关心老师,知道我腿受伤,还特地到办公室把我扶过来,不愧是我的好学生。”
“明明是你……”“鉴于孙宇凡自愿想减轻老师的负担,来,上来把代课老师布置的作业讲一下吧。”潘越挑眉的样子不禁让孙宇凡觉得接下来他就像要上刑场一样,潘越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手中的讲义,他看着迟疑的孙宇凡,又说:“孙宇凡同学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啊,没关系,又不是没有过。”
教室里窃笑声一片,孙宇凡攥着讲义在众人暧昧的眼光中走上了讲台。
靠,不就在医院的时候稍微调侃了一下你吗,你至于这样对我吗?而且,我语文书还没背呢。
批改过月考试卷后,是各年级组老师们的聚餐,老师都三三两两地结伴前往,而宁林的处境明显有些尴尬,他并肩和楚文乐走在一起,前面是单秋泽。刚刚自己鼓起勇气去和潘越说“一起去”,结果却换来潘越的一句“去不了”。那样陌生的面无表情的面孔是宁林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他没有再说什么,任凭楚文乐拉着走出了气氛尴尬的办公室。
“我的钥匙呢……”站在停车场的宁林翻着包的时候没有找到家里的钥匙,可能是开办公室门的时候落在办公桌上了。“不好意思啊单老师,我上楼拿下东西。”望着宁林远去的背影,单秋泽的眉头微皱,而很快这样不安的情绪就消失在楚文乐继续吹捧厨艺自己的不屑之中。
傍晚的校园十分沉寂,白天还喧哗的教学楼已经安静下来,入秋的风吹得人有些冷,走廊里的一张白纸被风吹得四处飞扬,那一抹烟灰也这样被风吹散。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宁林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没有推开门,透过门的缝隙,他看到了潘越和一个女人——他的表妹,宋英。
“我不是说,让你别来么。”依旧是那样冷淡的声音。而宋英却不以为然,她亲戚地想去挽住潘越,却被潘越甩开了。
“伯母让我今天和你一起去,我也没有办法啊。”看的出来,宋英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她具有一个美术老师应有的特殊文艺气质,齐腰的长发柔顺如墨,淡蓝色的长裙衬得她的腰身更加迷人,她把一侧的头发别到耳后,她似乎并不在乎潘越的冷淡态度。
“再说,即使不是情侣,作为朋友,吃个饭总可以吧。”
“这种话为什么你那天不说?”潘越的声音明显有些提高,淡褐色的眼眸中透露出冰冷的气息,薄唇微抿,显得十分不满。
“因为,我喜欢你。”潘越虽然知道现在的女人比较主动,这样总是面不改色和自己表白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明明都打电话让她不要来找自己,明明警告过她不要仗着老妈的误会得寸进尺,明明,她是宁林的妹妹。潘越没有办法对她说出难听而狠心的话,即使他再不耐烦再讨厌这个女人,她毕竟是宁林的妹妹。
看见了潘越脸上不耐烦的神色,宋英又何尝不难过呢。偶尔和这个男人相处的时候,他总是温柔地笑,温柔地询问要不要送自己去学校,温柔地……对自己的哥哥。她并不甘心就这样失去这个机会,所以她索性也就肆无忌惮了起来,这样优秀的男人,为什么自己不能争取呢。
“我会跟我妈解释,你走吧。”
“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和伯母打过电话了。”宋英咬着嘴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样自作主张,你应该不会怪我吧。”曾几何时,在那样狭小的会议室里,宁林也这样看着自己。可能是因为血缘的关系,潘越居然在宋英身上看见了宁林的影子。明明想在他询问自己的时候跟他说“好”,明明不想不打一声招呼就这样出院,明明这么想念他,为什么自己没有勇气和他一起面对这一切呢。其实,自己和他,是一类人。
恍惚间,潘越伸出了手——
门忽然被打开了。
“啊…对不起……我只是来拿…钥匙……我马上走。”宁林低头进去办公室胡乱地翻找着桌子上的东西,试卷被他翻得乱七八糟,连桌上的一盆花也险些打碎。
“你来的正好。”潘越走进宁林抓住他的手腕,“你跟她说。”
“说什…么……”宁林被潘越拽的生疼,他眼角的泪痕让潘越的眉头更加紧锁。
“告诉她我们……”
“我们只是朋友!”宁林甩开了潘越的手朝他吼道,宁林用力地攥着钥匙,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潘越刚刚的步伐还有些不稳,他的腿还没有好吗,严重吗……宁林不想再想下去,刚刚他并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他看见了潘越似乎想去拉面露羞涩的宋英的手,他也感受到了潘越眷恋的目光,为什么要让他看见,为什么?
“朋友么?朋友?呵呵。”潘越冷笑了两声,他向后退了几步,痛苦的神情刺痛了宁林。潘越的身后是疑惑的宋英,她看着他们,并没有说什么。
“抱歉,”潘越转过身不再看宁林,他拽着宋英从他面前走过,“我们连朋友都不算。”
“宁林,你怎么了啊?”
“文乐,你也喝啊……呵呵……”单秋泽面前坐着喝的烂醉的宁林和被宁林不断灌酒的楚文乐,单秋泽也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啤酒,饭桌上的气氛似乎十分融洽,老师们也都开始拉起了家常。
“文乐…我们是朋友吧……对吧……”宁林勾住了楚文乐的脖子,凑近楚文乐的耳边急切地问着他。
“是啊,我们当然是朋友了。”楚文乐面露担忧之色,他扶起快要从椅子上滑倒地上宁林。“朋友……我们只是朋友……”宁林甩开了楚文乐,没有老师听见宁林话说的声音,大家也都只把这当作是派遣压力的一种方式。
“潘越说……”我和他连朋友都不算……宁林没有接着说下去,他被单秋泽拉了出去。
“你,清醒一点。”在厕所狂吐不止的宁林似乎并没有听见单秋泽的话,他剧烈地咳嗽着:“咳咳……我很清醒……我居然,和他连朋友都不算……”
“什么朋友。”单秋泽其实想说,什么朋友不朋友,他不知道宁林究竟和潘越又发生了什么,刚刚宁林去拿钥匙拿了好久,回到车上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因为有楚文乐在,他又不好多问什么,宁林现在成了现在这一副烂醉的样子,他更加无法问了。
“是啊,什么朋友,朋友都她妈不算……”单秋泽看着宁林趴在水池上没有动静了,他揽着宁林的腰把他从水池里提了起来,原来是睡着了。宁林的脸很红,脸上已经有了泪痕,不知道因为刚刚的呕吐还是因为他是真的很难过。单秋泽把宁林扛在肩上走出了厕所,怎么说自己也得照顾好这个家伙吧,不然怎么和潘越交待呢。
“啊,宁林怎么了啊?怎么成这样了?蛋老师他不会被你打晕了吧?”楚文乐拿着单秋泽的包走了出来。“没有,”单秋泽拿过包,思考了一会儿说:“你先自己回家。”
“蛋老师你刚刚喝酒了啊,没法开车了吧,再说宁林这样,你们怎么回去……”
“打车。”单秋泽鄙视了一下楚文乐,他拍了拍楚文乐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来到宁林家门口,单秋泽还在回忆着司机大叔不解后暧昧的眼神,他发现宁林家没有人,而宁林这个家伙的包落在饭店里了,根本没有钥匙能开门。不想再忍受司机那样眼光的单秋泽只好找了宁林家附近的一个宾馆,扛着一个男人,真的没那么容易的。
急匆匆地赶到聚餐的餐厅的潘越没有看见宁林,同时他也没有见到单秋泽。他把楚文乐拉了出来。“宁林呢?”
“哦,宁林啊,他刚刚喝多了,好像不舒服的样子,蛋老师把他带走了。”潘越刚想打单秋泽的电话,楚文乐一脸无奈地拿出了单秋泽的手机在潘越面前晃了晃。
“阿耽有说什么吗?”问完这句话后,单秋泽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潘越很熟练地按下了密码。“您好,您已在菲特宾馆消费了……”宾馆?潘越的脸迅速地阴沉了下来,菲特宾馆是宁林家附近的一个宾馆,自己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阿耽会在那里?
消失了一会儿的楚文乐又出现在潘越面前,他把宁林的包递给潘越:“潘老师,宁林的包也没有带走……唉潘老师!”
潘越无力地坐在车上,此时他真的很乱。
刚刚自己把宋英出校门后就给他妈打了电话,说今天学校聚餐没法和宋英一起吃饭了。他挂了电话后并没有和宋英说什么,他从宋英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和妒忌,其实她都知道,不是吗。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怕。
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潘越坐了好久,他把宁林翻乱的办公桌整理了一番,他打开宁林桌上被揉成团的纸,发现上面写着写一句。
“As with running,Love needs will。”
“像奔跑一样,爱也需要毅力。”
比起毅力,潘越觉得他们更需要的是勇气,这样来之不易的感情,只是因为这个女人的介入吗。是他没有给够给宁林坚定的力量,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本想让宁林亲口告诉宋英他们的关系,宁林却只说他们是朋友,只是朋友。
潘越有些后悔自己今天逼宁林的行为,那样的宁林,又怎么舍得告诉自己的妹妹他们的关系呢,况且,还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感情。如果换做是自己,那自己又会怎么做呢。
原来,自己也是这么怯懦的一个人。
透过车窗看到的月亮显得十分朦胧,被一层玻璃所阻隔的视野只能望见高耸的大楼,那里的灯没有亮起,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今天会一直和单秋泽待在宾馆呢。
阿耽,也许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消除我此刻所有的疑虑,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
作者有话要说: 唉真的想知道有多少人在看 为毛就没有留言T T
☆、第二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在看吗~
宾馆干净的刺鼻的消毒水味。宁林觉得自己都要被这个白色的被子压的喘不过气来,好像一条搁浅的鱼。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怎么都醒不过来。梦太过现实。断断续续的片段拼凑的梦。他梦到了潘越,梦到了宋英,梦到了楚文乐,梦到了爸爸…
好像被钳住了喉咙,梦里的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一样。潘越和宋英亲密的挽着手,楚文乐冷眼看着自己,爸爸对自己的打骂…爱情,友情,亲情好像都在离开自己。最害怕的事,最不愿看到的事…一件一件都在梦里被放大。
潘越温柔地看着宋英,潘越和宋英在说话…。怎么也挣脱不了这个梦魇。
直到冰冷的感觉让自己惊醒,睁开眼,脸上被蒙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