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无语、郁闷,抬头看向陈五叔,发现他的神情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得!陈五叔大大小小好歹也算是个专业人士,他都如此顾虑,说明他也觉得这么直接上去不靠谱啊!
我们俩个面面相觑——大眼望小眼,王八对绿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上吧,与送死有何区别?不上吧,自己都出来了,这面子如何丢得起?
可话说回来,咱也没想到这法事佬大爷这么不靠谱不是?摸骨就直上,玩笑有这么开的吗?这可与我们估摸的大不相同啊。
我们自是狐疑不确定,周围的观众却有人起哄鼓掌,甚至哨声四起——我去!有种你们上啊!连出来的勇气都没有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瞎起哄的?
鄙视之!
法事佬大爷看出我们的担忧,用充满了鼓励的目光看着我们,同时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安排?什么安排?
我和陈五叔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说的“安排好了”定然是告诉我们大胆上火海,那里是没有危险的,至于人家怎么安排,那是人家的秘密,断断是不会告诉我们的。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我们懂!
既来之,则安之!
不就过火海吗?大不了“慷慨就义、英勇赴死”就是,而且看到这法事佬大爷温和而自信的目光,即便定力如我,也觉大受感染,毛胆横生。
再有这些法事佬不是说了吗,这过火海能替人驱除晦气、霉运,保佑人之健康、好运的,多好的事啊!
要知道我被那骗吃骗喝的怪老头定义我的20岁乃是命运多舛之年,虽然还有十来天就要迎来21岁(以农历年为标准),但是也还没有完全过去不是?十来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的事情了?
一次世界级的男子100米赛跑也就十秒左右的时间,一场足球的正式比赛时间为90分钟,飞机飞越太平洋也就十几个小时,飞船登月也就三四天,而十几天的时间足以发动一场毁灭地球的世界大战了……
十来天,是长是久?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一日未迈进大年初一,步入21岁,我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自掉坟陷坑到现在期间发生的种种灵异及危险事件,我时刻谨记心头,提醒着自己——革命尚未成功,自己仍需努力。
可能伤害我的危险有很多种,但绝对不会是过火海,因为我现在根本没有觉得丝毫危险的感觉,我相信我的感觉。
看着红通通的火炭,尽管多少还有点顾忌,但是心里最终一横,毅然咬牙:上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假如能借这火海之势保我今年剩下的十几日,日日平安,那这番火海“试炼”,也就超值了!
我自咬牙切齿来到火海的一头——相隔两三米,那炭的热力盎然——是真的火炭,这可如何是好?
陈五叔此时倒心中淡然,似乎想通了某些东西一样,脚步轻盈,却是不紧不慢跟在我的后面。
得!我本有心让他先来,可看他的样子——这“老奸巨猾”的家伙肯定不会先上的了。
好吧!输人不输阵,既然我无法做到你这般风轻云淡,那么我勇敢打头阵,做先锋,不也挺有面子的吗?
法事佬大爷自然不知道我的内心思绪万千,只是一直微笑地看着我们,满是鼓励和欣赏,待我们站好,突然左手扬起小铜锣,右手小红锤轻击之——
“噹噹噹……”
“唵、嘛、呢、叭、咪、吽……”
……
锣声响起之时,端坐在法事佬大爷身后的七位法事佬不知何时摆出了七星拱月之状,同时随着锣声的急缓口念真言,一副开坛作法的模样。
我自好奇,并一直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当然也是在等候法事佬大爷的指令,时候准备奔赴火海。
“咦——”
“唔——”
随着锣声、咒声的响起,不知何时那木炭似乎已经失去了温度,我和陈五叔离它们如此近的距离,居然不再觉得任何热感,故发出了两声惊叹,这是何故?
在我们的认知里,无论燃着的炭还是普通未燃的木炭,都是死物,是不可能感知任何指令的,可现在——是炭自己改变了温度,还是外力改变了它的温度?
求科普?
不!此种现象或许科普根本无法解决,莫非他们的的锣声指令和真言咒语请来了火神?
在火神的世界里,一切属火的东西都归他管辖,都听他的号令,用西方传说里的魔法解释就是火是由火元素组成,而那火元素又遵从火神的指令,温度高低自然尽在火神的掌握之中。
可是火神这么有空吗?有求必应?
神的世界离我太遥远了,神的本领也是我想象不能及的,或许我觉得不可能,可人家却觉得轻而易举、举手之劳呢?
神之风采,何时可观?
“走起!”
突然法事佬大爷的一声大喝,将我从遥远的思绪拉回现实——呃!现在是斩大番之过火海的会场,是到我勇闯火海的时候了!
“啪啪啪……”
周围掌声响起,明显是满满的鼓励、赞赏和支持……
自从感知木炭的温度下降,我就已经心里严重踏实,当下不再迟疑,信步而上,跨前几步就踏进了火海。
“咔吱——”
木炭之海经过方才几个法事佬的来回走动,已经不是那么平整,我一踏上木炭,就因高低不平而踩得红通通的木炭下滑,发出声响。
可是我一点担心都没有,这是因为这木炭虽然火红,而且也还是具有一定的温度,但也就二三十度的温度,有何可惧?
这点温度有多热?
一个正常人的体温都三十六度多,现在这点温度能对人体构成什么伤害?
围众自也惊奇、兴奋、羡慕,无数人似乎也大有跃跃欲试之状,可是机会只有一次,一次没把握好,那就只能等下次了。
只是这下次,是何年?
无人可知!
火海之中的我我慢慢往前行走,早已经忘却了周围的一切,突然——
第101章火海奇遇
“唔——有情况?”
突然间的我觉得浑身燥热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意外发生了?
不!
不是意外!
根本不像意外!
红通通的木炭温度没有丝毫改变,仍然保持着神奇的低温,对我的身体当然也没有半点的伤害,可是我竟然觉得热了起来——不是脚底之热,而是全身感到燥热。
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有全身欲急速膨胀的意思,莫非我是正在打气的充气娃娃?
热胀冷缩是一个很简单的物理原理,所以我现在受热膨胀?
也不应该啊!?毕竟木炭的温度不高不是?
莫非这次本来普普通通、顺顺利利的过火海因我的到来产生了变异?好事要变成了坏事?哪接下来的的“火海试炼”我有没有危险?会不会招来横祸?
每当事情变得不可知而又可能产生威胁的时候,我总会首先考虑到我自己的安危。我承认,现在的我实在没有成为英勇无畏大英雄的潜质,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倘若我连自己的安危都保护不了,我又凭什么依仗去保护别人?
要不要趁着现在事情还在我的可控范围,赶紧中止试炼,跳出火海?
安全第一!这是方世玉他o妈o的大师兄的一生行事准则,我要不要效而仿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异变再生。我不知道法事佬们及在场的观众有没有发现,但我清晰地感觉到我的身体突然再次急速膨胀起来,而且其热难当,更可怕的是我居然不能动弹了——这他么是要把我当成热气球了吗?那么到了临界点我不得爆炸而死?
想想片片血肉纷飞如雪的情景,我就心头冒汗,亏我之前还认为这过火海是绝对没有任何的危险。现在看来,这莫须有的感觉哪怕再强大,也是不靠谱啊!
好吧!怪我咯!感觉没有和事实没有实在不能等同,是我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火海,怪不得谁来,可是再追究这前因有意义吗?还是想办法摆脱困境,考虑后果才是正道。
可身体分毫不能动弹,我还能如何自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忠君之道!
天要我亡,我也不想亡——这是求生本能!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后半句的狂妄我自不敢多想,但前半句嘛?为什么不呢?
一时不死,就须得抗争一时,“生命不息,奋斗不止”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正打算调整身体,运转双灵,力争最好的状态摆脱“困境”——哪怕狮子搏兔,也要一试方知有没有效果不是?
可又在此时,陡变再生——那股燥热猛然消失了,而且去得比来得还快,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这贼老天也害怕我的反抗斗争?莫非我也是大人物转世?比如什么创世神什么的?
没来得及搞清楚怎么回事,一股无比舒适的爽感传遍我的四肢百骸,虽然比不及功德加身的那种爽感,但也差之不多。
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天抽风了吗?
胡萝卜加大棒,打了巴掌给个枣?
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但身体的感觉不会出卖我的获益——我感到四肢百骸的细胞无一不充满了灵动的生命活力,虽然识海的容量没有增加、身体的力量没有加强、灵力的等级没有提升,但却的的确确感受到了一种生命的澎湃,如浴火重生的洗礼。
等等——浴火重生的洗礼?
我现在身在火海中试炼,可不是浴火吗?难道刚才是火神的洗礼——洗去凡间杂质、人间铅华?可为什么我会有这种际遇?是不是踏进火海的人都有这种待遇?
已经完全清醒自如的我,不由回头看向跟在我后面并且已经离我很近的陈五叔,我发觉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异样——我相信的我眼力,而且即便他也能被火海洗礼,也绝对是几近可无的效果,断断不会像我这般身体内部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又是为什么?
我和陈五叔有什么不同吗?
我思绪万千,但却是脑中急转,几乎不影响外界分毫。
不同?
我和陈五叔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是灵者,而他是普通的正常人,一个做法事的普通人,难道那个洗礼只对灵者有特效?
一定是这样!
以我现在所掌握的学识,也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不管怎么样,我实实在在的到了极大的好处,甚至比直接提升我的灵能等级还大的好处,因为资质这东西几乎天生已注定,人力物力难强求,如今却被我机缘巧合下提升了资质,从此我的修炼道路上想必一马平川、大步向前,真是可喜可贺。
假如其他灵者同时步入了火海,哪他们是否也能获得火的洗礼呢?还是我独家一份?
对不起!我不知道!
无法回答那就无需回答!
心情极好的我身轻脚快,剩下的几米木炭之路也脚步飘飘,轻盈而过。
我没有赖在上面继续更多的洗礼或等待第二次洗礼,因为我心知这种东西是讲机缘的,能遇上一次已是天大的福分,岂可强求第二次、更多次?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道理我懂,我引以为戒。
见我平安穿海而过,围众的欢呼之声、热烈的掌声迅速四处飘起,甚至比刚才法事佬们获得的掌声还热烈,等到陈五叔也平安出来时,这呼声、掌声更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
我也大受感染,轻拍双掌与之回应,我心知这是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相对这些专业过火海的法事佬,我们都是本地人,都是草根,更接地气,更贴近他们。
我之荣耀,便是他们的荣耀。
成功地穿过了火海,我很高兴,更高兴的是我得到了神秘的洗礼,这才是我最大的收获。不过“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我才不会与人分享。
法事佬大爷的锣声也在这时嘎然而止,其他七位法事佬自然也停止了咒语的输出……
“轰——”
其实没有任何声响,但我却好像感觉到一阵火苗的猛烈蹿烧,而木炭的热力也迅速恢复,远在连三四米开外的我都觉得热气逼人。
你么!这个木炭的温度控制太灵异了!
这一手,能教我不?
第102章上刀山的焦点
教?
想得美!
其实我也知道这绝无可能无条件就教给别人的,抛开这是他们吃饭的行当不说,这里面包含的许多传统规矩,也不是说打破就能打破的——再说我也不是他们的谁,他们凭什么为我而破?
过火海的规矩有很多种,比如非正式弟子不传、非族人不传、非亲生子女不传等,但断断不会有谁像学就教谁的可能。因为这不是九年义务教育——人人得学,也不是科普应用——人人应知,他们得让过火海保持流传、神秘性、专业性等。
过火海是非常宝贵的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应该给予非常的尊重和保护,使之永远世代流传、永无断绝。
过火海如是,上刀山如是,中国许许多多令人叹为观止的传统技艺如是,都需要更多的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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