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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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许可-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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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药。
  好吧,这个游戏还得要双方实力对等才玩得起来。
  扎克吹着口哨,将早饭一溜烟的塞进嘴里,拍拍手,就此出了门。
  地铁里散发着好像厕所一样的气味 ,熙熙攘攘的人流就如同这个城市本身一样,其中又会有多少是罪犯?
  
  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显然对此没有多少热情。
  当扎克走进队长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人的抗议。
  “听着,在组织性犯罪组有成堆的便衣可以处理这个案子,我上过新闻,上过报纸,或许你应该考虑一下……”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案子很重要,我要我最得力的手下来处理,你是我最得力的部下,所以,这个案子是你的了。”
  “他们已经抓到了那个二十岁的小毛孩子,你还指望我做什么。”
  扎克轻轻的哼笑了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别太在意了,我会处理这个案子的,长官……虽然你也算不上我的什么长官。”
  那名警探看着他,没好气的道,“你就是扎克莱尔?那个被停职的FBI?”
  “所以,就算我把事情搞砸,也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扎克笑的人畜无害。
  “扎克。”扎克重复了自己的名字,却没有握手,只是淡淡的道,“不管你想要说什么都可以闭嘴了,因为我要处理这个案子。”
  “好极了,”那个警察冷哼道,“这种案子就应该让这种不要命的白痴去上,而不是像我这样的,下个月准备结婚的,你要我怎么跟我未婚妻说?”
  队长深吸一口气,他拨弄着桌上的小玩具,慢悠悠的道,“你觉得你可以处理好这个案子吗,皮尔瑞特探员。”
  “是克莱斯顿,还有,我不知道我哪些地方值得你回答,我的上司应该会告诉你我的成绩。”
  “没错,但是OPR(FBI职业责任办公室,有点像是警察局的内务部)也有人说你是个疯子。”队长声音冷淡,“或许我应该跟你的父亲打个电话。”
  “如果你还没注意到的话,我和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并不是一个姓氏,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的证明可以证实我们的父子关系……我想OPR应该没什么兴趣让我们两个去做DNA测试。”扎克冷笑一声,“我要负责这个案子,先生们,我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所以,让我这个外人来接手再合适不过了。”
  “……”
  
  扎克知道他们最终会让步——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叼着烟站在警局的外面,心不在焉的看着手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已经重新整理了所有关于真田组的犯罪资料。他猜测,真田组很快就会找几个替罪羊送到警察的嘴边。
  他不喜欢太容易被抓住的罪犯。
  毕竟,这不是他成为执法者的原因。
  不是为了什么正义,他只是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越是聪明的老鼠,会让游戏越是有趣。
  他的父亲,皮尔瑞特议员几乎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寻找一个杀手——一个几乎不存在的杀手,他看着那个杀手毁掉了他的家庭、生活、工作,但他还是发疯的寻找着这个答案。
  到后来,那已经无关乎什么道德或者正义了。
  只是单纯的想要抓住自己的目标。
  
  这才是乐趣所在不是吗?
  
  扎克在五分钟内第二次看了他的手表——显而易见的,他的线人迟到了,不过,这不重要,他总是能找出点别的办法。
  这里是纽约,有着数以千计的人在家里藏着各种违法的物品,警察要做的,只是找到这些人。
  而且,根据他的经验,这些年的罪犯越来越没有创造性,藏东西的地方也只会是那么几个。
  
  黑道上的人形形色色,说白了也只分那么几类。
  跑腿的,像是打手、盯梢之类的活都是他们来做;联络的,这一类人往往在手里拿着很多的名单,如果你要买什么东西,或者是打听什么消息,他们便是你的答案。
  在布鲁克林最糟糕的街区,有几家爱尔兰人开的当铺,他们也做些高利贷的生意。
  无论他想要弄什么AK还是抗生素,他显然都不能去唐人街或者是意大利佬。中央公园的毒贩嘴也并不是那么牢靠,被警察一盘问马上就会开口,家族经营又注重信誉的爱尔兰人似乎就变成了不错的选择。
  如果我要劫狱,我需要做什么?
  扎克毫不怀疑羽会在真田圣的囚车离开监狱的时候下手,按照他之前所有的行动方式,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参与,那么,他就需要些重量级的东西——下药,或者是大火力的武器。
  
  奥唐纳家族在美国的历史就好像凡可尼家族一样久,只不过,他们的行事方式要比那群意大利佬简单得多。
  你不还钱,他打断你的腿。
  你报警,他烧了你的房子。
  简单明了,
  扎克一向觉得对于那些喜欢借钱赌博的人来说,奥唐纳家族实在是给了他们一个不错的教训。
  当铺像是从来都没有什么生意,一个肥胖的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慢吞吞的喝着酒。
  “奥唐纳先生,好久不见了啊。”
  老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抱歉,本店不招待警察,皮尔瑞特先生。”
  “跟你结仇的是我父亲,我可是一向很看好你。再说,我今天只是来谈生意的。”
  “如果你是为了什么调查取证的话,还是滚开吧,我不跟警察废话。”
  “我在找一个人,”扎克撇撇嘴,“他也许买了什么重口味的武器,或许你会记得。”
  “哼,”老头冷笑,“你是当警察的人,小子,这里每天都有人被38mm的枪爆头,你觉得你在找谁?”
  “‘on,奥唐纳,你卖过不少东西,最近这一阵子就没有人来买什么让你感到意外的东西吗?”扎克眯起眼睛,低低的笑了,“我和你没什么私人恩怨,我只是在找人罢了。”
  “你对我生意一向照顾,克莱斯顿,不过你只是个混蛋。你不想过去那些警察收取保护费之类的东西,你只是喜欢看到我们互相掐死对方……哼,唐人街的那几位都死得差不多了,然后是意大利佬,你真没觉得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Boyo(爱尔兰人俚语),”老头冷笑,“别以为你是个警察就可以这么对我说话。”
  “我只是想要找到我要找的人,他不是什么爱尔兰人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扎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相信我,你不会想要惹上麻烦。”
  老头冷冷的看着他,“小皮尔瑞特,我听喜西边来的人说起过你,萨瓦多瑞恩家的人,拉丁小子……”
  扎克敲击着桌面,微微一笑,“他们说什么?”
  老头哼了一声,将一本陈旧的账册从下面拿了上来,“他们说你是疯子。”
  
  扎克的眼睛亮了,老头一边翻一边没好气的道,“两天前,有人过来拿了订单。”
  “什么?”
  “硝酸甘油。”
  “如果那是用来治疗心绞痛的,是不是稍微多了一点?”
  “拿走的量足够炸掉一座楼了。”老头没好气的道,“听着,皮尔瑞特,我不想惹上麻烦,我告诉你你需要知道的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他长得什么样?”
  “他?”老头勾了勾嘴角,“那是个女人。”
  
  扎克愣住了。
  
  ……
  
  羽坐在房子里,将药水小心的装入瓶内,然后封上。
  桌上放着地图,保镖的人数,以及囚车的行经路线。
  很久没有做过会惹出这样大动静的活了。
  他忍不住想。
  上次折腾炸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扎克?克莱斯顿一定会在那里,他不在乎阿圣的死活,他想要做的事,只是抓住自己。
  阿圣会是安全的。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在这间窄小的公寓内,他开了一盏微弱的台灯,可发抖的左手却始终没办法握紧。
  几下尝试之后,羽终于放手,深吸一口气。
  过去骨头断过几回也没有像这次这般。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来回的车流,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感觉到了不确定。
  扎克说的对,他喜欢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他喜欢冒着枪林弹雨出入危险之中,然而,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赌一把。
  
  ——赌注是阿圣的命。
  
  羽看着自己的手,忽然间很想要把它切掉。
  这次营救计划像是一次自杀式行动,即使是羽也没有单枪匹马的干过这样愚蠢的事。
  他是一个杀手,所有的情绪都应该都应该不存在……无论什么时候,一个杀手都应该把自己的感情留在门外,否则,他会死。
  这只是一份工作罢了。
  他告诉过自己无数次。
  
  陆思量说的没错。
  一旦你沾上这一行,再也不可能走出去。
  
  阿圣曾经在家里看着《整九码》然后笑着问,是不是杀手都是像吉米那样,性格残忍,但却又重情重义。
  羽只是淡淡的说,如果你还在意你身边的人的安全,那还是别干这行的好。
  那小子只是笑着倒在床|上,说大叔你离更年期不远了,等你老的也要去养一群鸡当宠物的时候,我就来接你的班。
  你接我的班?
  羽不记得自己当初说了什么,大概总是些尖刻的话。
  因为那之后,阿圣就沉默了。
  
  换做现在,他大概还是会这么说。
  
  杀手只是一把枪。
  这是他们唯一和杀人狂不同的地方,他们不会和任何人、任何事产生交集……因为一件单纯的武器是不应该有任何感情的。
  
  没有多少时间了。
  羽重新在桌子前面坐下,将药水小心的灌入瓶子里。
  
  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他就彻底的离开。
  他告诉自己。
  如果自己还能活下来的话。
  
  做完之后,羽觉得很疲倦,他已经很少有像这样的时候,在高压下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加上时好时坏的身体状况,越来越让他对接下来的事情不确定。
  不过,他却并没有考虑过放弃的问题。
  他无论穿成什么样都一定会被克莱斯顿认出来,所以,他没有多做什么脸上的工作,只是拿了一件外套便出了门。
  
  ……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扎克坐在办公室内,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
  办公室禁烟的大招牌高高的悬挂在他的脑袋上,他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脑袋上缠着绷带的艾利耶特拉开门,有些郁闷的在他对面坐下。
  “还没回去啊,西蒙斯。”扎克喝了一口咖啡,悠然道。
  “我刚刚去了医院,打了你公寓的电话,没有人接,我猜你可能会在这里。”
  扎克努努嘴,“你的头怎么回事?”
  “摔了一跤。”艾利耶特声音平板。
  “哼,你说谎的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扎克熄灭了香烟,慢吞吞的道,“那么,他还没死?”
  “什么?”
  “我是说,他没去买抗生素或者是其他的药,现在那一身伤口已经糟糕到不能看了吧?你给他换了绷带?”
  艾利耶特沉默了,片刻,他淡淡的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了?”
  “哼。”扎克笑了,“我只是不希望他在游戏开始之前死于败血症之类的。”
  “扎克……”
  “嗯?”
  “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你的父亲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一旦你的父亲下来,他们就会把你踢出警局,然后呢?”
  “那是之后的事情了,”扎克轻轻一笑,“谁知道我是不是还能活到那个时候?”
  “……”艾利耶特站起身,沉默的。
  
  扎克低头看着空了的烟盒,抬起头,“嘿,艾利耶特!”
  小警察转过头。
  
  “你是个多嘴又讨人厌的家伙,不过……谢谢。”
  “……你不用客气。”
  
  艾利耶特冷冷的扔下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TBC
  




☆、Chapter44

  
  和其他所有的人一样,阿圣亦是一夜未眠。
  但是让他一夜未眠的事却并不像其他人的那么复杂。
  他在写信。
  准确的说,是写遗书。
  他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感觉别扭又不自在。
  
  应该写“我会永远爱你”之类的话吧。
  那个人看到之后会说什么呢?多半看完就扔进垃圾箱,然后冷言冷语的说一句“无聊”。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告诉自己,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但是,从那天和羽见面算起,那种不祥的预感就一遍又一遍的缠绕着他。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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