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压下来他在第二次开口说话时，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再次开口的声音因为带着丝沙哑，不像之前那么冰冷，但那种不容任何人质疑的语气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离赤司最近的绿间和紫原在赤司声音起变化时，注意力就转到了赤司身上。尽管赤司表现的异常镇定，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但两人还是看到了赤司过于苍白的脸上，因太过疼痛而带上的一丝不自然。
而在赤司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赤司身上。适合的队伍和光，打败他，青峰几人除了惊讶还有不解。而赤司却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用说，紫原也感觉到了赤司心中的那种悲伤，紫原像小孩子一样嘟着嘴。“不要！我不要和小赤打比赛。”说完，紫原也垂下了自己的头。谁都可以做他比赛的对手，唯独赤司不可以。
“对啊，小赤司，你在说什么光和队伍啊？大家…”大家不应该是在一起的吗？可是当他看见赤司勾起的嘴角，以及有些自嘲的笑容，黄濑后半句话咽了下去，胸中有种让他说不出的苦闷。
“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那我索性就说完吧。本来是想等到毕业那一天再说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赤司忍受着心中那翻江倒海的痛苦，替几人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我之前也说过，我们的力量太过强大，在外面根本没有与我们相匹敌的对手，而且在全员都觉醒的情况下，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追求步调的一致。所以在这种内部饱满，外部却是零的情况下，我们能做的就是打破现在这个格局。换句话说真正的对手不是在外面，而是在我们内部，也就是说大家在高中后会成为彼此的对手。”
“你们也没有想过高中还会在同一所高校吧？”赤司扫视了一番若有所思的众人，接着又说道：“因为你们也不想打像现在这样的比赛，我知道你们也厌恶着‘奇迹的世代’这个称号，不想被外界所给的这个称号给束缚住。”
“现在无论我们怎么打，结果都是必赢。这种无聊的比赛不仅不能使人尽兴，反而会让人麻木到最后迷失本性。但是如果我们作为彼此的对手存在的话，就不会存在现在这种问题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理念都是需要实践来证明的，对吗？”
“赤司，就算你这么说，未免也…”太过无情了吧？绿间推了推眼镜，后半句没有说出来。‘难道这三年的相处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吗？你就没有一点留恋的吗？’哪怕自己内心再怎么认同赤司的说话，但这样简简单单就把他们这三年的点滴所否定了吗？
‘我们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绿间很想问赤司这个问题，但碍于他别扭的性格，这种问题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必说了，这是既定的事实。不仅是黑子，你们也会找到适合你们的球队。只要等到毕业后，我们彼此就会成为敌人。”
“不要！我是不会做赤仔的敌人。”紫原听到赤司那句话后的反应尤为激烈。
“敦，这是命令。”赤司沉声说道，眼睛一直看着紫原。
“嘛，小赤司这么说是没错啊，但是也不用这么严肃啊。我们也只是偶尔分开了而已，再说去其它高校又不是不联系了，对吧，小紫原？”看到气氛一直这么僵持不下，黄濑出来打着圆场，用自己热情试图缓解这种气氛。
经过黄濑这么一说，紫原虽然有点不甘心这样的结果，但还是默认了。因为这是赤司给他的命令，他必须听从。
“啊，这样最好了，不仅哲的问题解决了，而且我们现在的这种境况也解决了。说实话，赤司，我倒蛮想跟你打的。”从赤司说完那段话后，第一个赞同的就是把篮球当成自己一部分的青峰。他可没忘记之前和镰田西那场比赛，赤司带给他的那种感觉。直到现在想起，他都觉得自己满腔的热情会喷薄而出，全身上下都是兴奋，那是强者对强者所产生的吸引力。
“我也没有什么意见，我只要尽我的人事，投好我的三分球就足够了。”绿间最终也同意了赤司的决定。
“相信你已经决定去哪所学校了。”赤司再次看向黑子，肯定的说。“就像这样所说的，你们挑选出适合自己的球队，在高中的赛场上来证明自己。”
有了赤司的这番话，黑子握紧了拳头，在心里告诫自己。‘我会证明自己的。’
“那小赤司你要去哪所高校？”
“洛山。”赤司掷地有声的抛出两个字转身离开。
听到这两个字的紫原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赤司早就做好了这个决定，却到现在才告诉他。不过因为赤司之前说过这是命令，紫原的不满并没有表现出来。
“洛…洛山。”黄濑重复着这两个字，在脑海中不停搜寻着洛山是个怎样的学校，还没等他想到洛山是个怎样的学校，就听到绿间开口了。
“以赤司的成绩和能力去洛山是必然的吧。”绿间瞥了眼黄濑那种白痴型的动作，忍不住鄙视。
“只是没想到赤司早就做好了决定，其实这样也不差，很期待高中的生活啊。”青峰笑出了声，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期待。本来没有什么干劲的他，把将来的某一天同赤司打一场比赛列为了目标。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整队。”看到几人还愣在原地，绿间忍不住出声提醒。
没过多久，他们国中的篮球生涯就结束了，隐退那天，除了黑子之外，全员都到齐了。赤司也卸任了队长之位，队长之位由一个二年的后辈接替。桃井也把经理的工作完全交给了那两个还是一年级的学妹，并且在临走的时候叮嘱了几句。
赤司的话，他们内心都认同，可是要分开的话，还是会有些不舍。就连他们也不知道哪个不舍究竟不舍得是谁，说是篮球部或者是帝光，根本不可能。无论是学习成绩好的绿间和紫原，还是成绩差的青峰和黄濑都不会在这两者上留恋。不过在最后那段时光，几人的关系又像是回到去年能力还未觉醒时的那种状态。
高校篇
第71章 chapter 71
chapter 71
因为观看了诚凛的比赛，黑子选择了位于东京的诚凛。绿间选择的也是位于东京，有着‘东之王者’秀德高校。青峰选择的则是并不是很看重成绩，同样位于东京的桐皇学院。紫原因为对方承诺校内的饮食非常美味，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离自己家最近，位于东京正北秋田县的阳泉高校。黄濑也因为经常参加模特工作的原因，选择了位于东京南边神奈川县的海常高校。赤司按照他之间所说的那样，去了远在京都，素有'开辟的帝王'之称也是他再一次渴望回到的洛山。
除了黑子、绿间、青峰三人留在东京外，其余三人都在外地。除了黑子选择的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外，其他人选择的都是和帝光差不多一样的篮球强校。
在毕业仪式的前两天，犹豫不决的桃井找到了赤司。篮球部里曾经关系最为紧密的他们都选好了学校，只剩下她一个人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赤司君，我…”桃井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把自己的心事向赤司吐露出来。
“是在为学校的事情而苦恼。”在桃井找到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桃井想要说的事情了，还没等桃井说出来他就已经体贴的替桃井说了出来。对于桃井来找他抉择的这件事，他并没有感到意外，以前桃井也因为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找过他，他这才肯定的说。
“！”赤司肯定的语气成功的让桃井惊讶住，她睁大眼睛，嘴也半张着，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把自己心中所想的问了出来：“赤司君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只有这件事情才会让你做不出选择吧？”赤司对着桃井微微笑了一下。
“赤司君，我…”桃井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一边是她暗恋的黑子，一边是他青梅竹马的青峰。她很想跟黑子一个学校，却又放不下青峰，可是要是跟青峰一个学校，她不仅见不到黑子，还要经常跟在青峰后面耳提面命。
‘难道就没有好一点的办法了吗？’桃井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如果大家都在一个学校就好了。’桃井忍不住这样想。
这个想法在桃井脑中成型了没有两秒钟，就被她推翻了，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她是很希望他们六个人在同一个学校，但是如果再次聚在一起的话，之前的一切都会被重演吧，那种情况是她所不愿看到的。而且现在他们彼此都约定好了高中时一起比赛，青峰也因此有了期待，她更不能因为自己让青峰那份期待消失。
“想跟黑子一所学校又放心不下大辉一个人，跟大辉一个学校的话，和黑子的距离就远了。”赤司再一次替桃井说出了心中所想的。喜欢着黑子，却看不到和她一起长大的青峰的存在，所以才会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无法做出抉择。
赤司还记得上一世虹村问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回答的。他看别人的感情时，看得很明白也很透彻，唯独到了自己身上却怎么也看不明白。牵引着他们目光的人不是桃井，不是其他任何一个女生，而是他自己。
“其实你内心已经早就做好了决定吧。”赤司又接着说。其实早在桃井犹豫着的时候，天平就已经倾斜到了青峰这一边，所以那时他才会对虹村说出，桃井会因为青峰在对黑子的感情上产生动摇。
“但是…”桃井还在犹豫中，在她心中青峰是占了上风，只是她那坠入爱河之中的少女心又让她不舍。
“去桐皇吧，你放不下青峰一个人吧。反正都在东京，见面也比较方便吧。”最后还是赤司替桃井做出了决定。
桃井点头，她就是怕她不在青峰身边时，青峰会到处闯祸。
毕业后的假期里，赤司和崇夜也没有闲着，直接被Xanxus召回了意大利开始了毕业后的特殊任务。
“山本前辈，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啊？”看着葱葱郁郁覆盖着整座山的森林，崇夜郁闷了，忍不住开口向同行的山本抱怨起来。
他想起之前小学毕业时，他和赤司被斯库瓦罗打包扔到了西西里南部的一处森林那段往事了。没想到国中毕业了也要来这么一次，一想到这个可能，崇夜瞬间蔫了，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哪怕是弗兰的幻境也比这里要好吧，至少在幻境训练出的更加锻炼人的意志力。’
“哈哈，来这种地方当然是为了玩黑手党游戏啊。”一身运动装的山本武根本就没有在意崇夜的抱怨和不满，笑嘻嘻的解释道。
‘黑手党游戏？’崇夜额头挂满了黑线。‘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必要说得这么含蓄吗？更何况这种关乎生命的事情能称得上是游戏？而且那满脸笑容和愉快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崇夜发誓这绝对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吐槽吐得最多的一次，害得他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山本武到底是天然呆而是天然黑了。而且这三年中一点也没有改变，每次的试炼和对战他都会说成游戏，让他每次听到都会抓狂。
‘唉，不知道小征和云雀前辈（相）那（处）边（的）怎么样了？’崇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忧伤起来。忧郁了没有两秒钟，崇夜才想到赤司和云雀的某些个性极为相似，相处起来应该比自己和眼前这位要好吧。崇夜再一次看了眼山本，嗯，绝对比他们的模式要好得多。
“就是黑手党的游戏啊，我跟阿纲他们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在玩这个游戏，就连当时的云雀都参加了。先不说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让他们等急了就不好了。”山本依旧笑呵呵的说着，并且走在了崇夜前面，好心的把挡住路的树枝拨弄到一边。
崇夜这次彻底不知道该如何吐槽山本一直说的那个游戏了，只好闷闷的跟在山本后面，享受着来自对方的好意。心里却不停嘀咕着：‘依云雀前辈那个时候战斗狂魔的表现，不参加是不可能的吧？’
彭格列守护者的那些事迹都是他从别人，确切的说是从巴利安众人嘴里听来的，或许有一部分事实被扭曲了，但基本都是他所听到的那些。譬如云雀是个校控，譬如云雀曾经是个中二少年，譬如云雀是被赤司的老师，也就是那个意大利第一杀手的里包恩坑进去的。譬如曾经的十代首领是个无害的小兔子，岚守是个炸弹狂魔，雾守是个变异的凤梨。也譬如众所周知的彭格列雾守和云守是恋人，眼前的这位雨守和岚守也是恋人。
想到这里，崇夜便盯着山本的背影看了好久，像是要在山本的背上盯出一个洞来。
被崇夜这么炙热的视线盯着，饶是神经再怎么粗大的山本也感觉到了。山本停下了脚步，回头带着担忧的眼神看着崇夜：“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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