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旺财嘿嘿奸笑坐地板上数钱。
过一会周奕跑回502告诉周渝,“小后爹说有1100块钱。”飞来横财,比中彩票都快。
“那么厚怎么看也不是只有1100。”周渝下了楼在把熊霖倒吊起来摇,终于在后腰掉出来被熊瞎子贪污的9500。
“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熊霖扑过去抢,被一反身扛在背上,熊霖咬住他的脖子,拿手指头戳周渝的鼻子眼。“我把压岁钱藏床底下被死耗子嗑成碎末了,这是老天看不过去还我的。”
“你瞧你那点出息,你这就是贪污啊,这钱来路不明,要慎重。”把他从背上抓回身前朝着鼻子就咬。
熊霖没一会就哼哼着不跳了,“来路不明?这钱不是你的?”
“不是。”咬得正高兴呢,这小鼻子咋长的呢,白净净肉乎乎的,口感真不错。
“我知道是谁的。”熊霖两眼一亮。
“原来的房主?”
“对,他女朋友就是自杀炸弹的黑寡妇,钱给她,至少没白让她淌那老笔子血。”
“没她电话,找不着人。”
“我有。嘿嘿……”熊霖推开他,摸出手机拨号,没一会就通了,“妹啊,是我,嘿嘿,想你了,来一下呗。嘿嗯嗯,等你……”
周渝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晚上九点黑小妹来了,进屋就和熊霖抱一块了。
“熊熊哥。”
“黑小妹。”那个近乎劲就别提了,可以肯定之前就勾搭过七八次了。
“找我来有啥事啊。”正常时候看黑小妹,挺年轻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小白T恤牛仔裙,纯真质朴,21岁,大学生,全身都是朝气,骨子里往外透着聪明。要是提起她过去的光辉事迹,她准会说当初是很傻很天真,谁还没有过彪悍的青春啊,好汉不提当年勇,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熊霖奸笑着把经过一说,往黑小妹手里塞了一把钱,“喏,5000块。”
“嘿嘿,钱还挺多的,哥我请你吃好吃的。”
“嗯嗯行啊。”
两人肩并肩坐沙发里腻歪,周渝走来走去烦闷。
拼命给熊霖使眼色,结果眼皮都差点抽筋了,电波也没能对上,周渝脸色越来越暗,没一会就变身包青天。
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愤怒,还有点嫉妒,那感觉就像黑小妹没经过他同意,就跳他家院里把他家葡萄摘走了似的。
黑小妹前脚刚一走,周渝就跳过去把熊霖压身底下,抠肚脐挠脚心,把他扒得赤身裸体,压住四肢,把某地生长旺盛的小草一根根往下揪,听到熊霖嗷嗷叫着求饶,心里才平衡了。
第二天去上班前,又把熊霖挠醒,才比较HAPPY滴走了。
熊霖蓬头垢面坐床上,心想这人不正常,表达的方式也跟别人不一样,怎么这人的发情期还没过去呢?
一来好几天黑小妹都往402跑,因为熊霖都在502,她自然也就跟过来了,也算是旧地重游。
“熊熊哥,蛋糕好吃不?”
“哥咱看电影去吧。”
“哥你这新发型特好看。”摸电关上刺激来的灵感,熊霖新剪的铁臂阿童木头,终于有人懂得欣赏了。
周渝来来回回走,黑小妹来来回回看,结果没几天和熊霖的对话就变成了。
“周大哥真帅啊。”
“周大哥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周大哥有女朋友么?”
熊霖皱着脸扭头,这孩子果然不招人稀罕。
骑车去上班,下午的课刚上了两节,收到了马小弟电话,声音急切,“宝宝哥,不好了,我听说师兄要走了!”
“去哪啊?”饿了,熊霖漫不经心的问。
“我今天听到院长说的,要安排师兄去美国学习,去一年。”
熊霖叨着的笔啪嗒一声掉桌面上了。“非、非去不可吗?”
“也不是啦,要看师兄怎么想。对了,有个地方是非去不可的。”
“哪儿啊?”英国?法国?熊霖太过震惊,脑袋完全打结了。
“一百多里地外的大葫芦镇酸枣核乡歪梨把儿村。”
“……”…_…|||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区里进了台上百万的牙齿矫正新设备,从各医院选了三位鼓干医生,打算送出国培训,订的名单中就有周渝,他本来专业技术就好,轻车熟路,英语又好,又年轻,是市里的重点培养对象。
周渝也被院长找去谈了话,还没跟父母说,说了父母也没有不同意的,出国学习本来就是好事。
他们一直都比较开通,认为儿女的命运应该由自己说的算,真正的幸福是自己认定的,而不是父母的心愿,所以大儿子夫妻去了美国,女儿是丁克家庭,父母都没有干涉。周渝从小在自由民主的环境中长大,也习惯了有事不和人商量。他也一直没有和熊霖说这件事,一旦说了就像一定要去似的,整天看着小家伙笑呵呵的跟前跟后,他舍不得他烦恼。
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这回的医疗下乡队新添了牙医,去普及口腔保健知识,他很早就报了名,每次去外地都是自己收拾行李,衣服,药品,日用品,他是个十分心细的人,完全不用别人操半点心,相反走之前还十分唐僧的对着熊霖的耳朵念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然后亲亲他,离开家。
熊霖看着那样的他,说心里不失落是假的,他就怕哪天他把行李收拾好了,然后跟他说要出国,从此一去不回。
熊霖决定不胡思乱想,周渝去外地时就盖上小毛巾被睡觉,可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天棚,总是睡不着,起来给魏熙打电话,想想又放下。
他想问魏熙,苦守寒窑的日子很难过吗?可不用问,答案也有的。
他还记得何年的走的那几年,魏熙眼瞅着往下掉肉,每次见他他都是笑的,但眼里总是藏着深深的寂寞,总是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找着自己恋人的影子,似乎在想象着何年还坐在他们这群朋友中间,那样的神情让外人看了都觉得痛苦,他心底一定更难受吧。
熊霖躺在床上,继续发呆。
其实他对人生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每个人都是这么活,出生,上小学,中学,为功课烦恼,为考试发愁,累死累活的考大学,好不容易毕业又愁找不到工作,工作了又愁娶不到媳妇,愁没钱买房子,生了孩子又愁孩子的功课,愁他考大学,好不容易孩子毕业又愁他找不到工作,工作了又担心孩子会找什么样的人结婚,生了孙子又开始愁小孩的功课问题……
熊霖以前也想过,他恐怕也会是要这样过的,好一点的比老伴先死,就不用愁了。要是老伴先走了,他和儿女过,孝顺的还好些,换了儿女不孝顺,被赶出家门,或是老年痴呆出门买菜时走丢了……―_―||。
熊霖想了好些年,想透彻了,也做好了一辈子一个人过的心理准备。
然而周渝的出现却改变了他的人生计划,他觉得跟他在一起过很快乐,从小父母就放羊吃草,他没有太多的道德压力,现在也已经习惯了和周渝一起生活,没有他在家,房子空得连叹息都有回音,已经觉得好寂寞了。
可是他和周渝谁也没有认真的说过喜欢对方,总是以开玩笑的方式打哈哈,然后就把亲密的事都做了,虽然很愉快,心里却空虚,有黑小妹这样的漂亮姑娘会喜欢周渝,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周渝会怎么选择他的人生呢?心里没底。
他以为自己爱周渝没有爱到发疯的程度,他一直有所保留,其实不是,光是想着他未来的人生里没有周渝,眼泪就一个劲的往眼眶里冲,骨头里像蚂蚁一样不断的啃咬,想念不断的袭击着他。
熊霖天天晚上思考这些问题,没几天下来,眼圈就黑得吓人,眼瞅着从北极熊愁成大熊猫了。
眼看着周渝生日要到了,他仍留在外地小城回不来,熊霖也没有长假期,在屋里转了几天圈,兴高采烈的想到了办法。周渝的生日是周六,他周六放假早上就上火车,再转汽车,下午就能到他那,一起吃晚饭帮他庆祝,住一晚,周日早上回来,完美。
兴匆匆的买了票,熊霖在周渝生日那天的一早,抱着蛋糕跳上了去外地的火车,下火车转汽车,车上很脏,司机不停的按着喇叭超车,边吐着烟圈一边大声的骂人,颠了两个多小时,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朝车上的五六个人大吼一声,“到了,都下车!”
熊霖下了车,结果发现是荒山里,长途车屁股冒着烟跑得远远的。
熊霖跑去问路,结果人家说这是胖头鱼村,离他要去的地方还有七八里路呢,他只好抱着蛋糕往那个方向走,眼看着太阳快要下山了,熊霖心急起来,路上连个车影子也没有,他走得灰头土脸的,一个小时后,路上来了一辆老乡的马车,熊霖赶紧拦住,求了半天老汉才答应送他一段路,熊霖乐呵呵的跳上车,抱着蛋糕做在菜堆里,搔着脑袋想,周渝要是看到他,得惊讶成什么样啊。
好不容易到了周渝所说的卫生院,熊霖探头探脑的往里进,被从里面出来的一个人给拦住了。
“哎哎,找谁?”
“找从省城来的医疗队。”熊霖抹了抹鼻子上的灰。
“哦,医生们吃晚饭去了,一会才能回来。”
熊霖有点失望,他来得比计划中的晚,“那我在门口等吧。”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熊霖都饿了,看了看怀里保护得好好的蛋糕,蹲在树底下笑眯眯的流着口水,远远的,看着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熊霖眼睛一亮,刚想要冲过去,就看到有人比他还快,在周渝身后跑过来,说了句什么话,然后就兴奋的扑在周渝的身上,兴奋的表情一览无余,是一个娇小甜美的女孩,整个身体都挂在了周渝身上,连带着在他身上转了半圈。
然后周渝笑了起来,把她扯下来,跟她说了句什么,女孩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长发。
周渝看她的表情很温柔,和她说着话,一起往医疗所走,女孩时不时扬着甜美的笑脸,崇拜似的看着他。走到树底下时,周渝被地上的圆盒子吸引了。
“是什么?”女孩也发现了,走过去,惊呼一声,“是蛋糕!”
“是谁忘在这的吧。”周渝拿起来一看,发现不对,蛋糕上面的奶油是一对熊,上面还写着,“周郎,生日快乐!”
“噗……”女孩笑起来,“不会是有人暗恋你吧,周郎,当心有田螺姑娘爱上你了呦。”
“别开玩笑了。”周渝也困惑得很,同事们陆续回来了,看到蛋糕也好奇的围上来。
“刚才怎么不说呐,早知道你生日就给你庆祝了。”
“忙得我都忘了。”
“蛋糕很漂亮啊,好久没吃甜食了,这里做不出这么大的蛋糕。”
周渝愣了一下,“今天有人来找我吗?”
一个白大卦想了想说:“有个男孩,刚才来过,呵呵,是个小白胖子,一直蹲在树底下,我回来时就不见了。”
不是吧?熊霖来了?!怎么不见他就回去了啊。
周渝急起来掏出手机给熊霖打电话,结果提示转接到秘书台,他开着车就往外跑,路上遇见的几个老乡都没看见,赶到长途汽车站时,有人说好像有这么一个人上了车,周渝一边开车往火车站冲,一边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周奕,说后爹的确一天没见着了,去向不明。
挂了电话开始真的担心起来,往火车站赶的两个小时,心一直是揪着的,这边都是盘山路,天黑了很不安全,路上很多黑车,常听说把人扔在山里,听多了周渝开始产生错觉,以为熊霖走丢了被人扔进了山里,没人管,喂狼,听说这边还有野猪……
总之想的都是不好的,后背的汗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好不容易赶到小火车站,冲进去找,也没看到熊霖的影子,这回彻底毛了,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看着人影。跳上车又把汽车站到火车站的路重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打电话给熊霖,提示不在服务区。
周渝额上的青筋蹦起来多高,给医疗队的同事打电话,让他们在周围帮着找,正在讲熊霖的体貌特征呢,远远看见火车站外头的树底下蹲着个人,正垂着头,手往脸上一抹一抹的,肩膀微微抽动,周渝看着人影熟悉,忙挂了电话下车,朝着树下蹲的人影跑去。
心脏怦怦的跳着,扑过去一把抱住那个圆圆的身影,温热的身体拥进怀里,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有一股不太熟悉的……芹菜味。
扳过脸一看,花猫脸上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睛全是惊讶,嘴里还咬着半个包子,气得周渝怒发冲冠,把包子抓下来就吼:“你这个笨蛋!”
被骂的熊霖呆在原地,半天才用手摸了摸鼻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