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回到了操场,等着下午比赛的开始。
笑话,虽然上午再没看见孙月涵,不代表她下午不会突然出现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假如见我不在,那么元旦开学。。。。。
其实我是在替运动员们担心,如果我没在时正好被孙月涵发现,她心情不好那么加油操就跳不好,跳不好就起不到给运动员加油的效果,起不到效果那么运动员超常发挥的机会就大大减小了,这样多不好,影响社会和谐。
呵呵。。。我就是一大傻叉,啦啦队下午仍然没有影子。
醉了,明天绝对不要再傻乎乎的过来傻等,话说孙月涵她们到底是为什么加油的,整个一天就露了个脸,只是为了证明我们学校运动会有啦啦队么?
在教学楼一层的告示牌上,有运动会期间的比赛安排,下午五点,今天的比赛几乎差不多都比完了,有人欢喜有人忧,只不过全部与我无关。一个人随着学生大军走出校园,路过告示牌,只是无心的一瞥牌上的比赛安排,原来三成的一千五百米长跑就在明天。
好吧,第二天我又到了操场,感觉自己有些犯贱,过来的很早,只是为了抢占原来的位置。来学校的路上,我不断的对自己说,我是来看三成的比赛的,我是来给三成加油的,额,天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今天的人没有昨天那么多,大概少了一半,可能是开幕式过了,很多人也体会到比赛的无聊,不再选择一直呆在学校。三成的一千五百米在早上的十一点,还早。今天第一场是四百米跨栏,没有一个我认识的运动员。
但我很庆幸,因为超短裙蕾丝袜的马尾辫们终于出来了。
还好我够明智,在灵魂的正义与邪恶的一面相互战斗中最终屈膝在邪恶一面,不然假装着大义凛然就是呆在家中的话,元旦过后绝对死的很惨。原因很简单,孙月涵现在跟着队伍在跳舞,很有活力的啦啦操舞步,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我的方向,看见我之后,笑的很美。
我的嘴巴有些干,心虚了好一会儿。啦啦操队伍舞动的位置是主看台下方,我就坐在不远处,难怪孙月涵让我选这个地方,感情她之前排练的时候都计划好了的,我的位置正好正对着她。
一曲结束,啦啦队的女生们在一阵狼嚎中迅速退场,孙月涵对我眨了眨眼,很俏皮,我也是向她笑着点点头,对着她的目光竖起拇指。一旁,周楚语好像发觉了什么,边退场边顺着孙月涵的目光看向我,我与她都是一怔,然后,互相轻笑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有位哲人说,我思故我在。不过我却感觉我之所以存在,那是因为孙月涵看到了我。之后的每场比赛开始,啦啦队都会出场跳一曲,每次都不同,但是无一不体现少女们的美丽,而自从周楚语和孙月涵发现我之后,跳的更加大胆妩媚了,眼光只是投向我。
心中,美美的,我现在也想要学着孙月涵高兴时候的样子,嘚瑟两下,无奈个人专利,我轻易学不来。
在我与孙月涵两人的世界里,我是主角,于是上天看不惯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在看台上坐着,一定要捣点乱,挑衅我的脑神经。
正是一千五百米的长跑比赛,啦啦队员再次出现。孙月涵还是对我笑,然后舞曲响起,少女们开始舞动,一秒,两秒。。。。。孙月涵流汗了,脑门上的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很刺眼,毕竟已经跳了好几场,累出汗是正常的,我这么对自己说。但,一分钟,一分零一秒。。。。不对劲,刹那间,一股不详之感传过我的脑海。孙月涵的神情变的痛苦,看着我的目光泛出了害怕与惶恐,面容变得扭曲。终于。。。。
“陈傲!!!”
孙月涵就这么突然倒了下去,倒在完全没有防备的周楚语身上,然后,两人同时栽倒在塑胶跑道上。我脑中“轰”的一声,静了,即使音乐还在响着,但是我的脑中却再接收不到外界的声音。其他的队员被突发情况吓的不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就连男生们也停止了起哄,不安的看着下面。
霍的一声,我猛的站了起来,两步跨到栏杆处,在啦啦队员的惊骇中,毫不犹豫的从三米高的看台上直接跃身跳了下来。也许会摔死,也许不摔死也得伤筋动骨,去他么的吧,这些有什么关系,我分明听到孙月涵在倒下的瞬间费力的叫喊了我的名字,我分明听到的。
那些人依旧没有反应,大概是一波紧接上一波的意外状况让他们的大脑短时间短路了,只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既没有摔死,也没断胳膊断腿,落地的瞬间,大腿传来一阵疼痛,也去他么的吧,和现在的心中急切的恐惧相比,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几乎是连跑带爬着接近地上的两个女孩,但实话,我的眼中只能看到孙月涵一个人,她倒在周楚语的身上,双眼紧闭,全身微微颤抖着,不能再等了,我迅速的抱起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操场外跑去。
毕竟是运动会,学校会准备应急的120急救车,就停在操场的出口处。在起身的瞬间,我的余光扫到了地上很色的塑胶沙硕上几滴刺眼的殷红,心中的不详感更强了,血。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用了多久跑到急救车旁,当护士将孙月涵小心的从我怀里接过去时,我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但即使是如此,也不能就这么躺下,还不知道孙月涵到底怎么样了,努力挣扎起身,我也一起爬上了救护车。
“她休克了,快回医院。”
车开的很快,孙月涵一路上都紧闭着眼睛,神情很痛苦。我抓着屁股下的长椅,恨不得将手指嵌入里面,我一直盯着她,没有眨过一次眼,不知道该和急救的护士说些什么,害怕一开口就给别人添乱,只能紧张的盯着她,一团火焰裹着我的心脏不停的烘烤着,原来担心一个人会这么的疼。
小城说小不小,但是说大不大,县医院距离二中很近,不过三分钟车就开到了医院。我一直帮着护士推着急救车,无助、无力,可又想为孙月涵做点什么,我只是一名高中生,在听到护士说休克这个词脑中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孙月涵很危险,我能感觉的到。
一路都是在跑,很时间比赛,我尽力稳住车子,好让躺在上面的孙月涵少一些颠簸的痛苦。终于,孙月涵被送进了内科,我因为不是医护人员,只能焦急的在外面转悠。在救护车出发的同时,学校的领导也接到消息,还没等诊断结果出来,老杨就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医院。
“人呢?”
“医生正在诊断。”
“你先回去,这里有老师。”
“不,我在这里等她醒。”
“不用了,陈傲天,先回去吧。我联系了孙月涵的爸爸,他应该会快会赶过来。”
“我。。。”
“回去!!”
我只是个孩子,在他们的眼里,我只是个孩子。原来我现在连关心自己在乎的人的资格都没有,原来是这样。但是,她分明叫了我的名字,分明是叫了的,我就这么回去吗,老杨,凭什么!
可是我与他抗争又有何意义,孩子与□□的差距到底是什么,估计没人可以说的清楚吧。因为我还是个孩子,剩下的事,没资格参与。
走在马路上,扯不掉的疼,我可以肯定我的心很在乎那个叫做孙月涵的女孩,青春年少的我不懂爱的意义是什么,初次的痛,告诉我,我在乎她。
心痛,接着又感觉头疼,好像脑袋要炸了一样。我就像个鬼一样,飘飘荡荡回到小院子。元旦放假,爸妈也没有上班,院门开着,房门开着,我飘进自己的房间,就连老爸叫我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头太疼了,睡吧,睡一会忘记这种无力和担心。夜晚醒来,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我再次跑回县医院,和护士问清楚了孙月涵病房的位置,然后找到那里。
我没有推门进去,透过病房房门的玻璃,看到女孩睡的很安详,脸色也恢复正常,虽然还是看着很苍白。病床边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一直握着熟睡少女的手,他背坐着房门,我看的心中一跳,孙振。
是放心了吗,看过了就会放心吧,心不用再被火烘烤了吧,那种抽痛的窒息不会再来了吧。转身,默默回去,可是我的哀伤却为何越来越浓了呢。怨恨老杨的话么,痛恨年龄的差距么,可笑,陈傲天,你有什么资格。
你难道在见到老杨的刹那变得不知所措了吗,你难道不是在听到老杨说联系了孙振心中升起了怯意了吗,你难道不是在病房中看到孙振的身影退缩了吗,你难道不是内心里一直拿老杨的话来安慰自己是他的不讲道理所以你才不能陪在孙月涵的身旁吗。
幼稚的懦夫!何必欺骗自己,若是自己想要做,又有谁能拦住。
孙月涵病了,在我应该陪在她身边时我选择了逃避。
我分明是听到孙月涵叫了我的名字的,分明是听到了的。
头,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孙月涵她,她怎么样了?”
元旦回来的第一天早上,头疼还是没有减轻多少。孙月涵晕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有不少人看见是我送她上的救护车,不过第一个开口向我询问她的消息的,是周楚语。
我亏欠的女生,应该只有孙月涵和周楚语两个人吧。即使是后来大家各自纷飞,我却再没和其他的女孩有过交集。我惊讶的不是她问孙月涵的情况,而是她自己现在的状况,她的右手绑着白色的绷带,我以为那日的殷红是孙月涵流下的,没想到周楚语在孙月涵身体的压力下摔在了塑胶跑道上,因为衣服穿的很少,右手划出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就在我疯了一样将孙月涵送到了医院的同时,她被随后醒悟过来的啦啦队队长扶起,在学生们的陪同下去了学校的医务室。
“我。。。我那天叫了你,你抱着她的时候,我叫了你一声,但是你好像并没有听到。”
脑袋像裂开一样,为什么事情像蚂蚁一样一波波啃咬着我。那天她也叫了我吗,我确实听到有人叫我,可明明是孙月涵啊,她也叫了我吗,到底谁是谁,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烦烦烦。
“对不起,我。。。。”
“没事,我只想告诉你一声而已。”
女孩笑了笑,很勉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选择了闭口。微微叹息,头疼的想去撞墙,不想再多过问什么了,我也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突然,后背火辣辣的,我的神经再次绷紧,底下头,散漫的翻看着语文课本。
“你和孙月涵,关系应该很好吧。”
来了,虽然我本不应该担心周楚语会问这种问题,反正我们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我只在乎孙月涵,不是吗?不过真的等到女孩问我,心貌似被狠狠的敲击了一下,连手都不由自己的颤抖了起来。
“我们。。。她。。。她对我,很重要。。。。”
“这样啊,我懂了。”
这语调,是伤感吗,可是她伤感什么。孙月涵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这是我内心给我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天送她去完医院,就被杨老师赶了回来,她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看吧,现在我都学会了说瞎话,在怯懦面前仍然屈服着,卑微的男人啊。
再没有回答,也许周楚语根本没有心思再听我说话。我在想什么她不会去猜,她现在想什么,我也猜不到。
课间,三成也来找过我,只是他还没说话我就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无奈的和他摇了摇头,三成叹了口气,坐回了座位中。
然后,我想说,老天对我们的愚弄才刚刚开始。若是之前我一直虚假的悔恨着,没有交代到底为什么悔恨会认识孙月涵,那么现在,我开始经历了。
中午放学,看着身旁的空位,勉强鼓励自己很快她就会好过来,那晚她的神情就恢复的很好呢。起身,想要随着同学一起离去,可是就在转头的瞬间却发现周冲一直在看着我,我一愣,只见他向我摇了摇头,看来是想让我留下要和我说点什么吧。
三分钟,学生们都走光了,三成临走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看了周冲一样,神色很复杂,只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离开了,至于周楚语,一直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一直看着周冲,等着他说话,我的直觉告诉我,端午节发生的事,我现在应该就要知道了吧。他走近我,在孙月涵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思考了好久,才又凝视着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孙月涵恢复的很好,那天是因为急性阑尾炎发作,又一直强忍着才会休克的,昨天做了手术,大概需要养上一周的时间。”
震惊,周冲可能不知道我一直在头疼吧,不然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再来冲击我的脑袋。我忍着莫名的愤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