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不懂,不懂如何在感情中,去扮演一名弱者,去挽回这断不想失去的感情。
为此,他等待了太久,等他羽翼丰满,等他真正能将他纳入他的保护。
“不用跟我道歉。”
秦胜回答得毫不犹豫,语气里丝毫不起波澜。仿佛刚才那带着侮辱性的一巴掌,在他心中根本激不起任何情绪。
为什么?很简单,他不想自己再受眼前的男人任何一点的影响。
既然不爱,那就要清楚的划清一切界限。
淡淡的叹息,他没有躲避牧华灼热的视线。看着他,然后清楚的说完心底的话。
“牧华,好好对待你的妻子,好好守住你如今的幸福。别再为了我花费心思。”突然露出笑容,是一种释然,一种解脱:“我已经给不起你幸福。”
三年前,他给了他所有的幸福;三年后,他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如果,他还不愿放手,他还想像过去一样,玩弄他的温柔。那么,得到的结果,绝不会跟三年前一样。
因为这一次,他再也输不起。
他以为他已经把话说得足够明白;而依他对牧华过去的了解,他绝没有想到在自己说出这些话后,他还会有所挽留。
可,当那强健的双臂牢牢箍住自己,当他感觉到身后急促的呼吸,秦胜是错楞的。
他的怔楞让他错失了最佳的反抗机会。
下一刻,天旋地转,易地而处。
他,居高临下,宛如帝王;他,委身伏地,唯有怅然。
“阿胜,别这样。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你一定忘不了我。”
秦胜听见耳根后传来呢喃的话语,湿热的吸气沿着脖颈一路来到侧颈。
“别这样对我,胜。”牧华闭着眼从他身后轻吻着他露出衬衫外的白皙皮肤,比记忆中更细腻的感觉,让他心中的克制不住泛起的欲…望。
禁欲了三年的身体,受到这样的刺激,要不是他超人的自制力,早已顾不得其他直接将秦胜压在身下,好满足自己。
可他没有,他不想让自己再失手伤害他。刚才那情急下的一掌,已经够让他后悔莫及的了。
一反之前的抗拒,背对着他的秦胜竟然放松了身体,缓缓贴近他胸前。
这算什么?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是原谅了他刚才的冲动吗?
来不及细想,那强烈涌出的渴望,让牧华再也无法等待。一把拽着秦胜转身面对自己,猛烈的吻上他的唇。
冰凉的唇,唾液中带着淡淡的薄荷香。他沉迷在□中,却看不清对方眼底清晰的冰冷。
是的,一切都不同了。
牧华与秦胜,沉沦的不再是过去可悲之极的他。
不知是谁先扯开对方的衣襟,只是当彼此的身体逐渐升温,那股强烈的欲…望早已无法压抑。拉扯着外套,接着是里面的衬衣。牧华的领带松了,秦胜皮带也被他一把抽落在地。跌跌撞撞,像是俩头失控的野兽,宣泄着彼此的情绪。
裤头的纽扣被解开,秦胜感到大腿一凉,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敏感的轻颤。下一刻,脚下踉跄,被裤腿绊倒,整个人扑倒在床垫上。
身后的压力紧跟而上,没有给他丝毫的喘息空隙,双手被拉扯着固定在头顶。丝质的触感绕上手腕。
不由冷笑,即使看不见背后人的动作,秦胜也能猜到他想怎么做。
“我不会逃,还是你想玩这种游戏?”
忍不住讥讽的口吻,却不在乎背后的人正在对自己为所欲为。他能感到牧华指尖的滑动,每一寸每一寸,都仿佛在他背后的肌肤上点上火焰,让他感到灼痛难耐。
牧华没有停下侵犯的动作,是秦胜先向自己妥协,是他先给了自己机会。他知道,秦胜或许并不情愿,他猜不透他这么顺从的原因,却也不愿意再故作清高,故摆姿态。
他牧华,从来都不是个圣人。
“并不是怕你逃。”
他不是怕他逃,而是怕自己看见他此刻的表情。他……不愿看见,秦胜此刻的表情。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露出的痛苦与纠结。
就让他背对着自己,在时隔三年后,放纵一回自己的感情。
“胜,我要进来了。”
轻轻舔过秦胜的耳廓,湿热的气息萦绕在他后颈,沿着他的背脊落下一连串密密麻麻的亲吻。
伸手幻上他的腰,眉头不由轻皱。好瘦,这几年,他比以前更清瘦。刚才穿着衣服未曾发现,直到此时,才不由因为发现而心疼起来。
心中,更不信他的说辞。如果忘了自己,那么为何过得不好?如果过得好,那就不该如此清瘦。
阿胜,这个傻瓜。还是如同过去一样呢,喜欢逞强。
只是比过去沉稳不少,精进不少,也懂得如何欺骗自己了。
即使回不到过去,只要秦胜对牧华还有感情,那一切就不算完!
进入他的那刻,干涩的穴…口拼命排挤着粗大的异物。难以进入,亦无法退出。
牧华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下…体又涨又痛,被绞得死紧。他明显的感到身下人的紧张,那绷紧的肌肤,还有那双紧紧抓住床被,甚至青筋暴起的手。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的秦胜也同样痛苦,并且比自己更痛苦。
心底升起不舍,说好不再伤他,似乎又一次次不由自主的伤害了呢。
唇边露出丝苦笑,压低了身体将胸口贴着他的背脊,用声音安慰着身…下的男人。
一次次低语,强忍与等待。终于,牧华听见秦胜的闷哼声,还有那渐渐松弛下来的后…庭。
“胜,感觉怎么样?”
不敢有任何动作,即便下…体已经没有之前被绞紧的感觉。
出乎意料的,他得到了秦胜的回答。
“你……可以动了。”
秦胜死咬着唇,自他进入自己起的那刻,硬是将所有的痛压在喉头不肯出声。
用男人的身体去承受这些,他本就不喜欢。过去,他可以凭着自己对牧华的爱,跟他一次次上床。他甚至会觉得高兴,因为那是彼此感情的羁绊,是他能站在他身边,贴近他、靠近他的方式。
可是如今呢?又是为了什么,让他非要跟牧华发生关系?
明明就不喜欢,明明不愿意。此时此刻,在他身下,承受这些痛苦,仿佛都成了作茧自缚,成了可笑的笑话。
他只能催眠自己,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为此,而不折手段。
身体拥有一个人的本…能,最是诚实。当起初的痛楚过去,一阵酥麻的快感顿时沿着背脊窜入大脑,让秦胜不由自主逸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这具身体,就好像早就被烙上了烙印,被改造了机能。明明不能接受任何男人的性…爱,却惟独只有牧华可以。
不会吐,不会犯冷,不会胃部抽痛。甚至,他还能慢慢从中得到快…感。而这些,只有牧华可以给,除了他的任何人,都不行。
他有洁癖,他早就知道,并且严重的很。
所以如今面对牧华,他只为自己感到可悲。
身体,忘不了他。
秦胜无法对自己的身体撒谎。
“胜,我知道你忘不了我。看看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徘徊在头顶,让他唇边的笑容更苦涩。
只是牧华看不见秦胜的表情,而秦胜同样不知道,牧华那笑声背后的不安与忐忑。
在秦胜身体里得到满足与释放。
他缓缓退出秦胜的身体,解开他双手的束缚。双手亲密的搂着他,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
“阿胜,我很想你。”
这是真心话,他想他。所以如今,他来找他了。
“呵呵……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呢。”
秦胜先是没动,却又在说完话后不顾身体的痛,突然强行转身,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想要保有温存的男人。
“牧总,您得到了满足吗?那么,作为报酬,恳请您不要再为难龙川家。” 他看着牧华,淡淡的笑着。他的表情诉说了一切:这不过是场交易,而他,根本不在乎他对他做的一切。和他发生关系,只是为了换回他想要的结果,仅此而已。
牧华愉悦的表情褪尽,他沉默的看着秦胜,眼神复杂而阴暗。
他很怕自己失控,可他更怕,失去眼前这个男人。
三年后,当他无法再忍的时候,他回来了。他要找回属于他的东西,可却发现,即便自己用了心,或许这个东西也不会再属于他。
这份不安,这份恐慌,从未有过。
甚至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甚至面对最强劲的对手,都从未有过。
“阿胜,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
他笑得虚弱,表面的阴狠不过是伪装自己的武器。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此刻的自己,根本不堪一击。
没有什么不敢承认,他从不掩饰自己在秦胜离开后孤僻乖张的性格。只是秦胜,他心中的那人,不曾知道,也不会知道。
秦胜静静的回视,没有逃避他任何的窥探的眼神。他缓缓开口,在牧华来不及阻止前,那些看似无情的事实已然出口。
“不是。我不会跟你开玩笑。”
他敛起笑,此刻已只留平淡。
“牧华,我已经给不起你任何东西。放过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端午节快乐~!
这周忙于工作,加上答应了要更《重瞳》故此文可能暂缓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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