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这猫明明是我早上捡到的,原来是你的猫,你若看好了,怎会让我捡了去。”
被叫做云团的猫咪,亲昵的蹭了蹭楚不往的脸颊,然后惬意的打了个哈欠。一身纯白的毛在楚不往黑色的劲装上显得十分显眼。
“如今云团已经回来了,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我们的赌约还是要继续的。”楚不往瞄了瞄站在一旁的五浮六闲等人。
苏月照冲着梅花树挥挥扇子,那梅树就又重新变成扇子上的水墨画,“你我争斗这么多年一直也分不出胜负,不如我们换个方法拼胜负,如何?”
“你又有什么坏水?”楚不往兀自逗弄着肩上的云团。
“不如,我们各教一个,然后让他们比试。你觉得这样如何?”
“先生,我要跟五浮一起学。”六闲拉着五浮从人堆里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过年了,我又变成千字党了,求鞭策~
67、第六十七章 冥界生存准则
楚不往皱眉,俯身。捏住六闲的小圆脸,“哦?你这个小黑炭,那个小雪人有什么好的,你要一直粘着人家?你会把人家融化的你知道么?哈哈。”
六闲眨眨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嘴角被捏的口水流出来,急忙用袖子搽干净,“五浮他会做烤肉给我吃。不跟着他,我就没有烤肉吃了。”
楚不往揉乱六闲的短发,“你个臭小子,有烤肉吃就可以了?我也会烤肉。放心吧,你们虽然跟着不同的师父,但是总归还是都在十九层的。见面很容易的。”
六闲又瞅瞅五浮,五浮一身白衣站在同样一身白衣的苏月照旁边,用袖子捂着嘴巴咯咯的笑。六闲也搔着后脑勺笑起来。
就这样,四珏五浮跟了苏月照学法术,六闲八准跟了楚不往学体术功夫。
冥界虽然整日里混混暗暗的,不过也有昼夜更替。血月,灰日,穿梭。四个在未来会转动冥界的人,开始转动自己的命运之轮。
苏月照的授课地点在白骨山,跟他学法术的童子也都要住在骨山上。众童子跟在苏月照的身后,
骨山,是一座完全由骸骨堆砌巨山,如果不借助任何的冥兽,只能由一条路通往山顶。童子们踩着白骨铺成的窄路战战兢兢,路只有三尺宽,仅仅只够两个人并排行走,而路的下面则是更多散落的白骨,散落着,尖刺朝上,狰狞着,带着死亡的暗红色,看了让人毛骨悚然。
苏月照走在最前面,足底生花,所过之处的白骨上都会生出艳红的梅花来,让他整个人多了一丝妖异的美感。
四珏回头望了望,远处已经小的看不见的十九层事务司,“五浮,刚才那个黑的跟碳一样的家伙,是你什么人?”
“你说的是六闲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有他我可能已经冻死在路上了。”
四珏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啊!”一声惨叫从队伍后面传来。一个童子踩坏了白骨路跌落山下的碎骨刺中,立时被扎成了蜂窝。
众童子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吓到腿软,走不动路。
苏月照看了一眼那童子,一挥袖子,那童子化成一片片梅花花瓣随着吹来的风,消失不见。“十九层从来不是一个安逸的地方,如果走错一步就可能魂飞魄散,你们既然来了十九层应该都知道,以后你们从这里出去要面对的是什么,那会比这里凶险一千倍,甚至更多。恐惧的情绪对你们没有任何益处,面对危险沉着冷静的分析,才是你们所需要的。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每一个可能出现危险的情况。”
而这个时候的骨山的对面,墨山楚不往府邸,却发生着完全不同的一派景象。
楚不往正领着十数个黑衣童子围坐在一处篝火旁,烤肉。
“小六闲,师父烤的肉,跟小雪人五浮比哪个好吃啊?”楚不往揉乱六闲的头发,期待着看着吃着烤翅的六闲。
六闲被这么一问,一脸茫然的看着楚不往,愣住。
“臭小子,是不是你师父我的烤肉太好吃了,感动的你不会讲话了。”
“呃……”六闲打了个饱嗝。
“说啊!到底谁的好吃。”
“呃……”六闲又打了一个饱嗝。
“你说吧,你说师父的烤翅好吃,我也不会告诉五浮的。”
“我不想说。”
“为什么?”
“我怕师父你伤心了,以后不给我做烤翅了。但是我娘又跟我说,做人要诚实,做冥界的人更要诚实。”
“……”楚不往头上画满黑线背过身去,用树枝在地上画圈,云团扔下吃掉一半的烤翅,跑到楚不往旁边,用爪子搭着楚不往的另一只手,似乎在安慰自己的主人。
六闲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跑过去扯了扯楚不往的衣角,“师父的烤翅,是我吃过第二好吃的烤翅。”
楚不往略感欣慰的重新做好,对着十数个童子说道,“在冥界首先要保证的就是生存,生存就离不开食物,第一要懂得照顾自己的胃口,第二,在没办法照顾自己的胃口的时候,要懂得将就,要不断的催眠自己,无论你吃的是冥兽的生肉也好,甚至黑色不明物质,你也要催眠自己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就是最美味的。只有填饱肚子才有机会在冥界生存下去。”
一众童子手里握着烤鸡翅,嘴巴上油光光的,一个个使劲的点着小脑瓜表示自己听懂了。
楚不往似乎也对这个效果十分的满意,“恩,很好,你们都听懂了,现在大家跟我一起催眠,都看着手中的烤鸡翅,然后说:这是全冥界最好吃的烤翅。”
“这是全冥界最好吃的烤翅。”一个个童子就犹如私塾中的学童一样,摇头晃脑的开始大声朗诵这句催眠魔咒。
六闲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如果没这一条催眠的魔咒自己将要度过多少个没有五浮烤肉的日子。
68、第六十八章 走!打怪兽去
世人皆知冥界是收管凡人魂魄的地方,却不知道冥界也是如同魔界一般拥有自己原住民的世界。
虽然,名义上冥界是要听从天界的号令,然,一山不能容二虎,一界也不能有两王。冥界有十殿阎王,原本大家都以阎罗王马首是瞻,相安无事。可是自从五殿阎罗王犯了天条被打入轮回之后,事情就起了变化。余下九王互不服气,都想争做着一界首王。整个冥界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暗地里九个冥王已经开始增强自身的实力,等待时机。
这种微妙而且危险的平衡持续了很久,但是谁都看的出来,维系这份平衡的那根弦已经越拉越紧,越拉越细了。
墨山,漆黑如墨。却隐隐的泛着些绿色,那些都是山上奇怪的苔藓。
骨山,白骨铺就,碎骨交错渗着些暗红,那些都是残骨干涸的血迹。
这两座山上各住了一位属于十九层的教习先生,一个喜穿白衣,住在骨山,一个好着黑衫,息于墨山。
骨山的先生好吟诗作画,教的却是些心机本领。墨山的先生好舞刀弄剑,教的却是些打杀招式。
两个先生常常斗法,却始终分不出个胜负。平时谁也不待见谁,互不理睬。只是两位先生座下的得意弟子,却走的相当亲近。
“你们看!那是什么?”墨山之上的童子正在练习体术,一只雪白的纸鸢飘然飞来墨山上空,却看不见扯着纸鸢的线,纸鸢上缀着一个小包裹,忽高忽低,却不肯落下,似乎在召唤着什么人一般。
“我来!”一个身穿黑色短打劲装的少年,快步跑来,轻踏一块山石,再一翻,人就折上了半空,如一尾跃龙门的鲤鱼一般,展开身形在空中划下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地时纸鸢下面的包裹依然抄在手中。
一处练功的少年都叫起好来,“六闲,好厉害啊!”
“六闲的功夫又进步了。”
六闲爽朗一笑,露出两颗白亮的贝齿,如今的六闲已经不是七年前留着鼻涕的小黑炭了,十六岁的少年已是长腿,细腰,窄臀。胖嘟嘟的小脸也已经初显俊朗轮廓。
经过七年的锤炼,这幅身体已经更加的精炼,看上去不见规模却蕴含了强劲的爆发力。身材修长线条完美,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大概是初会捕猎的小黑豹最适合不过。
可是我们的小黑豹还是太过于大意,手上的包裹已然被“小豺狼”叼走。“拿来我看看。”
“八准!”六闲皱眉,“赶紧还给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有本事你就来拿啊!你能追上我,我就给你。”八准拿着包裹,一边腾挪闪躲,一边动手拆着包裹。
六闲却是佯追了几下,“好吧,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哎呀,烫死了烫死了。”飞撩在空中的八准一扬手,包裹和里面的东西就一个天女散花般的落下。
“早跟你说过,让你后悔,活该!哈!”六闲轻踏地面,下一秒已经接住纸包,还将散落出来的东西,一个不剩的全部接住。“真好!还是热的。来来来!大家一起吃。”六闲对着一众少年喊道。
“好香啊的烤鸡翅膀啊!”
“哇!还是热的!”
“六闲这一准是对面山的五浮送你的吧。”
众人吃的满嘴流油,赞不绝口。看的站在外圈的八准直流口水。
六闲轻笑一声,“我早跟你说过,让你还我,五浮在这上面画了火系的法阵,才能让这烤鸡翅膀一直保持这个温度。”一甩手一只烤翅飞出,“吃吧!”六闲冲着八准微笑。
“谢啦!”八准讪讪的接过烤翅。“什么时候也能有人专门给我做烤翅就好了。”
八准这么想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凉风,吓得自己一哆嗦,烤翅就冲手上掉落。
回过神的时候,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什么情况?”手里面的烤鸡翅膀确实不见了。
“啪!”的一声脆响,红发黑衣的楚不往甩着鞭子出现在众少年身后,楚不往撇了一眼空空的纸包,“你们这些臭小子,有好吃的不记得给师父留点!都给我精神点,小子们,咱们有任务了。”
少年们急忙擦擦油光光的嘴巴,围拢过来。
“什么任务啊师父!”
楚不往拿金色软鞭遥指了对面的骨山,“这次我们要你们跟对面那些穿白衣服的小子配合一下。至于是什么任务,还不就是打怪兽么。都散了,明日日出时分在山下十九层事物司集合。”
“是!”众人一叠声应道。
“六闲!怎么不走!”
六闲向前两步,十六岁的六闲距离楚不往还是有半个脑袋的身高差。楚不往盯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调教的弟子。
六闲自己端详了楚不往一番,伸出食指在楚不往嘴角抹了一下,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恩!师父,下次你偷吃八准的那一份鸡翅膀,记得擦干净嘴。”说完一道烟的跑走,留下面色尴尬的楚不往。
“这个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
终于有机会跟五浮见面了。虽然两人就在这遥遥相对的两座山上修行,却并没有像当初楚不往说的那般时常见面,反而是一面也没有见上。好在五浮会时常用新学来的法术带来他的拿手好菜。七年没见,五浮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次日
十九层事物司
一排黑衣少年站定在侧,一个个精神抖擞面露红光。一头红发的楚不往站定在队首。
本应该出现的另一队人,却迟迟没有现身。
苏月照的秉性,楚不往最了解不过了,如果不迟到反而不是苏月照。那个追求完美的家伙,一定会等到地府的灰色太阳到达最能闪耀他魅力的角度才会出现。
“咦?一队飞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举齐望,只见一排白色的光点,从骨山上移动过来,光点由远及近慢慢变大。
“不是飞鸟,是纸鸢!”
“好大的纸鸢啊!”
原来并不是什么飞鸟,而是一只只一人多高的白色纸鸢,每个纸鸢下面都挂着一身穿白色衣衫的少年。
“六闲!”一声轻唤。少年松了手上的纸鸢,落□形。
一阵清风拂过,少年一头白发和一身白色衣衫被风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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