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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还真容五浮惊艳,抚银丝七宁心动
滂沱的大雨瞬间而至。
两人都在雨中淋的全身湿透。
雨下的很大,就好像是谁将那盛水的大缸直接翻倒,雨水就狠狠的从天上倾泻下来一般。
大片的雨水,在两个人中间形成一道水帘,朦胧着五浮的视线。
六闲忽然转过身,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里面说不出的苦涩。
五浮看着六闲在雨中朦胧的身影说道:“你笑什么?”
六闲并没有回头,“我笑,我笑你苦守四百年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凡人。我笑,你明明是冥府绝色,却要用一副形容枯槁的面容整日面对他。你为了什么呢?难道你守着他不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吗?”
五浮咬咬嘴唇,没有回答他。其实自己只是单纯的想守护那个人,但是他不敢说自己内心中还是希望能够跟那人在一起的。
六闲迈步离去,五浮很想叫住他,可是雨声很大,六闲什么都没有听见。
或许,六闲听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愿回头而已。
六闲走了,消失在滂沱的雨中。六闲走了,好像把整片天倾泻的雨水也带走了,可能那些雨水伴着他一起去了别的地方,继续掩盖他的眼泪吧。
浑身湿透的五浮,站在那只剩下一半的石桥上面,望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
又是一日黄昏。仍然是那个赌坊。
五浮仍然站在那张也同时属于他的七号赌案后面。
今天是初七,每逢带七的日子他都会出现。今天他也会来吧!
“七爷!里面请!”随着外面迎客伙计的唱诺,那人就出现了。
一双踏云描金靴,画了素色青莲衬了云纹的长衫,手中持一把青绿色的折扇。
依旧带着那个叫青玉的贴身侍卫。
神情依然优雅,气度依旧高贵。真想不明白,如此儒雅的人,为何会流连“夜枭”。
“他来了。”莫名的,五浮心内松了一口气。可能他内心底还是担心六闲会对这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如今他来了,就说明一切安好。
他叫七宁,皇帝的哥哥,也就是王爷。
每月的初七,十七,二十七,他都会来“夜枭”赌上一晚。身为王爷,何其尊贵,却从不进雅间,就在这昏暗的大厅里赌。如此不避人耳目,为的就是让人知道他只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王爷,无心王位。
不过七宁大小也是一个王爷,为了所谓的皇家风范,他就将这七号赌案长期的包了下来。
坐在七号赌案前,品了一口青玉为他沏的雨前龙井。
满意的笑笑,笑不漏齿。他笑时弯起的眼角似乎也会讲话一般,引得人不由得多看上几眼,只多看这几眼就好像被传染一样,不由得也会跟着他一起微笑。
七宁是出了名的和善之人,即使是下人也常能看到他的笑容。
一切都跟平日一样自然,可他放下茶杯,却是一惊。
眼前这个荷官,明明第一次见到,为何如此的熟悉,却又不是前几日那个兔齿少年。
这人皮肤晶莹,眉毛纤细修长,一双丹凤眼,镶着长长的睫毛,只是垂着眼看着赌案。
秀气的琼鼻下面是血色浅浅的薄唇。
看上去年纪也就刚刚加冠。
若不是七宁还记得这里是“夜枭”不是春风楼,他一定会认为眼前这人是个女子。
虽然穿着同一套玄色“夜枭”服,却与前几日那古铜色肤色的少年大相径庭。
再仔细看去,帽子的边缘露出些许白发。
五浮见七宁只是看着自己没有说话,便说道:“七爷!开局吗?”
七宁并没有回答,“你把头抬起来。”
五浮抬起头,看着七宁,咬了咬嘴唇。
“你……”七宁皱了皱眉头,仿佛在努力的思考着,回忆着几度想开口询问,欲言又止。
“你是新来的吗?”一帮侍立的青玉开了口。“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
青玉一语道破,提醒了七宁。
七宁道:“我也觉得你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你叫什么?”
五浮心中大感宽慰,他还记得自己。自己恢复了本来的容貌,他还会觉得面熟,那就证明他还是记得原来那个自己的。
“小的叫五浮!”
“五浮?呵呵。”七宁将手中的扇子合上,起身拿扇子抬起五浮的下颚。“你也叫五浮?一直在这个桌伺候的荷官叫五浮,可他却不是你这样子的,为何你也叫五浮?”
“小的就是那个五浮!”
“那个五浮,面容枯槁。你这个五浮面如冠玉,难不成你还会返老还童之术?”
七宁收回扇子重新坐下,品了一口茶,微笑的等着五浮的解释。
五浮又咬了咬唇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七爷是否记得原来五浮的头发是黑色的?”
“记得。”
五浮摘下自己的帽子,“七爷请看,我的头发。”
“你的头发……”七宁依然看的呆住了,五浮的三千发丝如银河泄地,散落下来,反出一片白光。
四座的赌客似乎也察觉到这里的风景,都纷纷看将过来。
“好美啊!”不知道是那个男人说道。
“这……真让人无法形容……”
“这少年倘若是一位女子……”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青玉那威慑的目光已经开始扫射整个赌场。
七宁再次起身,不自觉的用手去摸那银丝,“就像绸缎一般光滑。”
五浮没有在意赌客或者是七宁的赞美,而是继续说道:“五浮几年前染上一种怪病,面容枯槁如不惑之龄。前一阵子我家中表弟寻得海上古方,医治我这病,让我容貌如初,只不过此药有些副作用,面容可恢复如初,只是原本一头黑发要变作白发。”
七宁用手背轻拂着五浮垂下白色长发,赞叹不已。
“夜枭”大厅的角落里,那张遮在兜帽下的俊脸抽动了一下,手也下意识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四百年前,你的银发一直是我帮你梳理的,本以为那些漂亮的银发只属于我一个人……
五浮,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在冥界苦苦的等候你四百年。如今你却在人间守护着另一个人,还要守护他五世。
六闲远远的看着七号桌的二人。
五浮我真的不明白,一个凡人能给你什么?
如今,你恢复了本来容貌,那个凡人已经对你心动不已了吧。那天,我对你说的那一番话,到底是对?还是错。
在众人都被那绝美的三尺银发丝吸引的时候,六闲一人默默的离开了赌坊。
五浮早把赌场内的一切看在眼里。
是他吗?他也来了。
五浮看着六闲的背影消失在大厅的门口,怅然有些失落。
五浮看了看依然在震惊中的七宁说道:“七爷,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您还不相信我就是五浮,我耍两手,您自然就能见分晓了。”
七宁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收回了手。对五浮笑了笑,“好!”
五浮把自己的长发盘好,又带上了帽子。
五浮拿出一个普通的柳木漆器色盅。七宁却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们夜枭统一换了色盅,没想到却还是这个。”
五浮询问般的看向七宁。
“我上个月二十七来的时候,在这里替你的荷官用的那个色盅让我印象很深刻。现在想来,应该是他自己的东西吧。”
“是的!”
“他只是临时来帮忙的吗?上次我还在他手上输了一千两,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赢回来。”七宁似乎是自嘲的笑了笑。
“这……”五浮迟疑了。
一旁闪出一个微胖的身影。“没问题;七爷。您下回来就能看到他。”老板一边又赶忙给五浮使眼色,“他不是你表弟吗?七爷想见就找个机会再让七爷和他切磋一下赌术嘛!”
五浮怅然的看了看七宁,苦笑一下,对胖老板应声道:“是!”
六闲,表弟。五浮在心内苦笑着。
翌日清晨。
江南还是江南,桥还是那座桥。
只是这桥有了新的名字,半面桥。
桥上仍然站着那个穿玄色长衫的男子。
他就那样负手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的流水流过。
看着河边的杨柳轻拂着水面,就仿佛看见四百年前的自己轻拂着那人的三尺银发丝。
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寂寞无处。
他再次的看向远方熙熙攘攘的巷子中穿梭的人群,也看见了正在向他走来的那人。
那人披了一件白色兜帽斗篷,一身素色衣衫,随风轻舞。纱衣轻裹他纤弱的身体,仿佛他整个人都如同那纱一般轻薄飘逸。
他就那样好像被一阵清风吹了过来,吹上那座半面桥。
六闲把目光从河面上收回,转过身面对五浮,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等他说话。
五浮除下头上的布帽,露出自己如丝的白发,几缕发丝被河面上的风吹拂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五浮心中不禁怅然:四百年了,他似乎成熟了许多,身体也结实了很多,天生的体质让他依然如二十岁出头般的模样。不过他的眼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是的,就在重逢之时这种东西还不曾出现在。
现在他的眼里是希冀吗?他在期盼什么?
最终还是六闲开了口,“你想好跟我一起回去了吗?”
五浮低下头,垂着眼,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才抬起头直视那个眼睛明亮的黑脸男子。
“这一世,你能陪我一起守吗?”
3、第三章 无心偏求有心诺,半面桥上人断肠
“夜枭”大厅的角落里,那张遮在兜帽下的俊脸抽动了一下,手也下意识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四百年前,你的银发一直是我帮你梳理的,本以为那些漂亮的银发只属于我一个人……
五浮,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在冥界苦苦的等候你四百年。如今你却在人间守护着另一个人,还要守护他五世。
六闲远远的看着七号桌的二人。
五浮我真的不明白,一个凡人能给你什么?
如今,你恢复了本来容貌,那个凡人已经对你心动不已了吧。那天,我对你说的那一番话,到底是对?还是错。
在众人都被那绝美的三尺银发丝吸引的时候,六闲一人默默的离开了赌坊。
五浮早把赌场内的一切看在眼里。是他吗?他也来了。五浮看着六闲的背影消失在大厅的门口,怅然有些失落。
五浮看了看依然在震惊中的七宁说道:“七爷,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您还不相信我就是五浮,我耍两手,您自然就能见分晓了。”
七宁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收回了手。对五浮笑了笑,“好!”
五浮把自己的长发盘好,又带上了帽子。
五浮拿出一个普通的柳木漆器色盅。七宁却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们夜枭统一换了色盅,没想到却还是这个。”
五浮询问般的看向七宁。
“我这个月十七来的时候,在这里替你的荷官用的那个色盅让我印象很深刻。现在想来,应该是他自己的东西吧。”
“是的!”
“他只是临时来帮忙的吗?上次我还在他手上输了一千两,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赢回来。”七宁似乎是自嘲的笑了笑。
“这……”五浮迟疑了。
一旁闪出一个微胖的身影。“没问题;七爷。您下回来就能看到他。”老板一边又赶忙给五浮使眼色,“他不是你表弟吗?七爷想见就找个机会再让七爷和他切磋一下赌术嘛!”
五浮怅然的看了看七宁,苦笑一下,对胖老板应声道:“是!”
六闲,表弟。五浮在心内苦笑着。
翌日清晨。
江南还是江南,桥还是那座桥。只是这桥有了新的名字,半面桥。
桥上仍然站着那个穿玄色长衫的男子。他就那样负手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的流水流过。看着河边的杨柳轻拂着水面,就仿佛看见四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