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明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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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明待-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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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臻明深谙其中的道理,他是讲究风度与礼仪的人,因而也不可能提这样无礼的要求开口让对方留下。
  
  对方还在收拾著,一边说:“以为你还要出差几天,就没打扰你。”等到收拾完毕,对方合起箱子,来到严臻明面前,伸出手,“反正两地离得也不远,随时欢迎你来新加坡!”
  
  严臻明看著摆在面前的手,不知道握还是不握,两人到底也还算是情侣身份,怎麽这会像是两个陌生人在道别?於是一时空无语言表达。
  
  虽说唐助理当初并不是gay,是因为严臻明的“勾引”才变成gay的,但两人走在一起了却是因为兴趣相投,谈不上爱情。可以说,彼此都当对方是暂时的“伴儿”,不能说未来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只是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合便继续,不合则散。
  
  只是这会有人要离开了,而这段关系仍旧未有明朗的出路,理所应当便要提前画上休止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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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坐在酒店的阳台喝著酒,做最後的话别。
  
  “几点的飞机?”严臻明问。
  
  “11点多的,坐不了一会就该乘车去机场了。”
  
  严臻明不解,亦有些坐立不安,急躁地问:“干嘛这麽急?明天白天走也是可以的,总不急这一会。”
  
  对方笑了笑,说:“不是的,我喜欢晚上上路,人少,清净。”
  
  既然是不能开口留对方,严臻明这会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麽,两人默默地喝著酒。
  
  两人静坐了一会,唐助理看了看表,想是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跟严臻明拥抱道别,在後者耳边轻声道:“我走了,保重!”
  
  严臻明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动容。他对唐助理虽称不上多麽深刻的爱恋,一开始也是抱著一股玩笑的心思,但是这麽久相处下来,对对方还是有些感觉的,并不似一般的露水情缘,过了便算。
  
  严臻明紧紧回抱对方,“你也是,保重自己!”道别的话虽说了,但却不肯放开对方。
  
  难得以成熟冷峻著称的严臻明如此情绪化,唐助理不免有些好笑,挣脱开对方的怀抱,拍了拍对方的手臂,做安抚状,“早晚得走的!没关系,以後总还有见面的机会。”
  
  话虽这样说,但是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这会大家好歹也算是欢爱过一场,纵是有机会再见面,大家又是另一重关系。
  
  严臻明猛然抱住对方,嘴里说:“不要走,留下来陪我,跟我在一起。”
  
  这话太不像是从一向谨言的严臻明口中说出来的了,虽情势所逼,有些意气用事,但却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真心。
  
  自从跟米时相识、交往及分手受创之後,严臻明前前後後经受了不少的打击,心理有了不小的改变,他以前是个玩家不假,没准经历了这些之後,这会也想学米时,想找个人好好安定下来了呢?
  
  他若真想安定下来,家世清白门户相当外形又相称的唐助理是不二的人选。
  
  唐助理摇摇头,“传闻有些不可靠!”
  
  严臻明问:“怎麽个不可靠法?”
  
  唐助理说:“传闻说你是个玩家。”
  
  严臻明说:“以前是,现在改了。”
  
  唐助理还是摇头,“有可能,但却不是因为我。”是的,在马场森林的那一幕,唐助理看在眼里,他不是傻子,其中的故事一见便知。
  
  严臻明也知道对方指的什麽,但却不肯死心,信誓旦旦道:“不是因为你又如何?我现在想要与之在一起的人是你。”
  
  唐助理笑著回答:“你是不是因为我而做的改变,的确没所谓,我不能接受的是,你还爱著他。”
  
  严臻明听了这话,当即没了言语。
  
  唐助理还是要走,严臻明没有再做挽留,而是送对方至机场。
  
  严臻明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看著黑夜里逐渐升起的客机,心里默想著:我还爱著他吗?
  
  那就还爱著吧。
  
  
  

(6鲜币)时不明待123

  严臻明有一位不算亲近的友人,近来有些交集,详谈时得知对方信仰佛教,每年必去尼泊尔住上一段时间,虔诚礼佛。对方见严臻明近来情绪低落,不似从前那般激情活跃,便邀严臻明一同前去,按照那人的说法:心正了,心静了,烦心的事自然就少了。
  
  严臻明想著自己在情感的路上一波三折,不得如愿,或许正是因为平时少了些信仰,再加上近来也没有什麽重要的工作,便跟著那人一起去了一趟尼泊尔。
  
  尼泊尔是佛教的起源,当地寺庙不少,人人心存善念,个个懂些佛理,严臻明走在这里,不必他人细说,自然而然收起了自己的浮躁。
  
  严臻明的那位友人对这里相当熟识,严臻明跟著他在一间寺庙里住了两日,吃了两天斋饭,吸了两天佛香,听了两天僧侣的诵经与寺里的古锺,心情当真宽慰不少。深夜躺在床上自省,当真觉得以前的生活太过放浪形骸,想自己身拥万千的金钱和权势,却只顾个人享乐,却并未做多少真正值得称道与赞颂的事,白白浪费了那些资源,内心惭愧後悔不已。
  
  严的那位友人向寺里的大师讲明了严臻明的苦恼,以及他在情感上的不得意,大师抚著严臻明的头顶,传给严臻明一些福气,又说了一些宽慰解惑的话,最後翻译过来只是四个字──顺其自然。
  
  严臻明起先不甘心,想要追问,又觉得失礼,过後自己想了想,觉得大师说得并不是全无道理,不甘心又能怎麽样?最後不也还就是那几个字──顺其自然。
  
  严臻明又在寺里住了两日,第五日清晨,他面对逐渐升起的朝阳,张开双臂挺起胸膛,呼吸著晨间新鲜的空气,内心倍感轻松,头脑分外清明,只觉得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别了友人,独自回国。
  
  到了国内,好友仲叙亲自去接机,问他有何收获,严臻明笑而不语,对方继续死缠烂打地追问,他依旧是说了那四个字:顺其自然。
  
  仲叙摸著脑袋,不明所以,想著严臻明去了五日,最後却只得了四个字,平均下来一天一字摊不到,不明白这人得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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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臻明说:既然我还爱著他,那就爱吧。
  
  是的,按说现今严臻明的年纪也不小了,也曾呼风唤雨不可一世过,也曾目中无人荒唐无度过,如今真爱上一个人了,也没多少丢脸。
  
  旁人是这麽想的,严臻明自己也是这麽想的,为了那个人,放弃也放弃过了,堕落也堕落过了,甚至连诚心礼佛的念头都有了,仍旧没有找到出路,再这样下去,除非上天掉馅饼,其他怕是也没什麽好的结果。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就算最後不能如愿,至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腻腻歪歪,顾影自怜。
  
  严臻明回顾著目前自己的处境,身家他有了,外表他有了,旧情他有了,如今还有一颗真心,再加上一点方法与技巧,什麽人他得不到?
  
  是的,他是严臻明,人人以他为偶像,他哪里比旁人差了差,又何苦在那里自暴自弃?
  
  既然都分析透彻了,那麽便行动吧。



(8鲜币)时不明待124

  要查明一个人的行踪对严臻明来说易如反掌,不过就算知道对方住哪在哪上班,总不能直接找上门去,求著对方接受自己吧?严臻明虽然急迫,却也知道这种时候乱不得,倒贴上门的,总是不讨好。
  
  追求一个人总是需要一些方法,重新追求一个人更需要一些方法,更何况对方现在并不单身。马场的树林里,严臻明问米时他是不是还跟那个老师在一起,对方给出的是肯定回答,他还跟那个老师在一起。
  
  他当然还跟那个老师在一起!严臻明早该知道的,像米时这种性格的人,最可能就是一辈子只挖一口井,他把那老师当成他的精神导师,旁人再难超越,严臻明原本以为这人已经死了,可他偏偏又回来的,其实回想一下,米时的确从未说过那人死了,是严臻明自己理解偏差。上苍在编写剧情的时候,到底不是按照严臻明的意愿在编的。
  
  那个时候,早在米时决定离开之前,严臻明就已经从好友仲叙那里得知,米时跟那会正跟一个男人来往密切,在对方入住的酒店房间共处最多达5个小时之久,可严臻明相信米时的为人,并没把好友带有猜忌性的警告放心上。
  
  严臻明知道那会米家剧变,米时经历了太多旁人无法想象的心里挣扎,是个坚强一点的人也就算了,可米时偏偏性格内向,凡事总要自己先闷在心里三天,伤害自然也就多了三分。严臻明以为米时只是累积了太多的不忿需要倾诉疏解,他也原谅了对方倾诉疏解的对象不是自己,他希望这段关系能够长久,所以放任了对方这种可能不忠的行为。
  
  严臻明相信米时的为人,同样,他不相信还能有人比自己更能打动米时,直到他得知那人是乔煜的父亲,是米时曾经的恋人,那位传说中温文尔雅与米时如出一辙的老师的时候,严臻明当即决定放弃,不再挣扎。
  
  严臻明那会并不知道,他已经爱米时爱得无法自拔,否则,也不会那麽轻易就放米时走了。
  他何曾爱一个人爱得这麽深过?深爱对方而不自知,也属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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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臻明这次想吃回头草,就连一向总是支持他的仲叙也不答应,仲叙说:
  
  “姓严的,我有那麽多朋友,现在就数你最丢人,不就是个男人,哪里找不到,稀罕!”
  
  “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他,我最见不得他那要死不死的样子,走了还要回来,就一个字──贱!”
  
  “你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事成了还好,没成最後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你今後还怎麽在这个圈子里立足,难!”
  
  但严臻明的忙,仲叙还是不得不帮。
  
  据仲叙的了解,那个时候米家剧变,米时就得了西北的路宝轮胎厂,经过两年的经营,资产倒也翻了几番,这回他卖了那边的股份,回来参股了杨文胜的鲲宇建设,目前正在该公司任职,主要负责项目策划方面的工作。
  
  虽然严臻明也不明白米时走了为何又要回来,这不是他的性格,想必也是有了周全的计划,但是这会听到後者在鲲宇任职的话,严臻明却一点也不奇怪,是的,那人做销售的确是不在行,谈判桌上讲不出几句有力道的话,但严臻明亦知道,若论幕後工作,没人比米时更适合,严臻明能想象中他写出来的策划书,必定是整整齐齐的点点条条,每一条都尽善尽美。
  
  据仲叙的消息,鲲宇有位董事最近70岁生日,想必会办个酒会,杨文胜最懂得拉拢人心,届时肯定会去参加,米时十之八九也会去,严臻明想要与米时碰面,这次是最好的机会。
  
  酒会的日子很快便到了,严臻明拿了仲叙弄来的请帖,赴约去了,车子到了人家大宅的门口,却又犹豫起来,停在路边,不敢上前。
  
  在严臻明看来,这次碰见不比之前的两次,之前两次都是计划外的重逢,第一次是自己见了他,他没见到自己,第二次更是一场意外,最後两人也不过是打了个照面,有了几句简单的交谈。
  
  这次碰上了,又该说些什麽呢?那位老师会不会在场?他若在场,自己还需不需要上前招呼。
  
  是的,严臻明渴望重逢,却又害怕重逢,他害怕自己迫切的嘴脸被对方看见,又怕看见对方惊愕、冷淡的面孔。



(8鲜币)时不明待125

  严臻明并未在大门外犹豫太久,他虽历来不打没胜算的仗,从没像现在这般心虚,可既然明知道这事无法半途而废的,那麽也只有硬著头发向前了。
  
  主人家正在门口迎客,忽见严臻明的不请自来,有著不小的意外,小声问了句身边的助手,助手亦是一头雾水:“记得没给他发过请帖了,怎麽他会来了?”
  
  主人家见势不疑有他,热情洋溢地上前去迎接,“严先生,得您大驾光临,家父一定高兴得紧!”
  
  严臻明亦笑著道:“我从附近经过,听闻今年是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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