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推行新教,定禅寺便成了最大的阻碍。”
“萧施主说得没错。定禅寺不除,我古佛正统势必难以在广陵扎根,还请王爷速速决定。”一僧人从林间走来,装束与广陵僧人大相径庭,就连佩戴的佛器,都是不常见之物。
马皋眉头一皱,“天梵大师,新教推行之事本王自会为汝等铺平道路。如今广陵佛道百废待兴,你大可率弟子前去宣扬古佛之道,至于佛寺修建,也可自行决定。王府定然大力支持。”
“有定禅寺在,新教定然举步维艰。再过几月,百僧将至,贫僧不希望还看不到广陵还无任何信徒。”古佛僧瞥了眼桌上的牌九,似乎听到牌九敲打石桌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喃喃道:“就不打扰王爷雅兴了,告辞。”
看着老和尚离去的背影,马皋手上的牌九终于碎成了两截,“这帮贼秃驴真是越来越狂妄了。一百长者境?骗谁呢!”
“王爷,幕首、新教终究是大腿,咱们这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俗世,终究还是需要人来治理,所以您能立稳,手中有修远世子这张牌,他们不会动任何歪念。”
“我手里的牌,足以让定禅寺颠覆。”马皋随手将牌丢在石桌上,缓缓起身离去。
萧仲谋低头瞥了眼摊在桌上的牌。
文九一副天对。
对牌已经稳了。
……
……
定禅寺乱成一锅粥。
“我堂堂文澜寺文书和尚,竟然让我去做火头僧!岂有此理!”
“吾乃光兰寺高僧,竟然让我负责后山扫地,欺人太甚!”
“老衲要回去,为何不让老衲回去!”山门被妙山守着,长者境以下的僧人不会御空,自然无法离去。
“阿弥陀佛,诸位可有什么疑议?”马修远从后山过来,老远就听到这里唧唧歪歪,成了一片闹事,原本佛门清净地成了泼妇菜市场。
一位老僧怒气冲冲地道:“百晓生,贫僧敬你是佛门智者,就算有意招纳贫僧,也得拿出一些诚意来,这么让老衲在后山扫地?”
“还有我!虽然定禅寺很不错,但是让老衲做火头僧,老衲一把年纪了,精通佛经,还要让老衲做火头僧?”这位老文僧想想就生气,差点将肺给咳出来。
“你算是不错的了,分到贫僧的活,竟然是砍柴!”
“@#¥%”
“……”
马修远始终保持微笑,“诸位讲完了吗?讲完了小僧就要讲了。下边的话小僧敢用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就在昨日,广陵诸寺全被攻占。定禅寺之所以山门紧闭,不让诸位离去,就是怕尔等在自投罗网。”
“什……什么!”
“怎么可能呢!”
这听起来是那么的天方夜谭。
马修远也不急着解释,缓缓道:“诸位还记得几月前小僧所说的魔君一事?”
“就是说德林方丈是魔君一事?”
“没错。就在前些时候,瀚海关佛迹想必诸位也听说了。祁阳魔君借机发难,诸位寺中的方丈应该很久未见了吧?都陨落在了瀚海深处。至于这祁阳魔君,正是德林方丈。小僧若是有一句虚言,佛祖在上,甘愿永不超生!”
嘈杂的大殿之前,渐渐平寂下来。已经没有人在关心自己分到的是什么职位了。
“那您说的广陵诸寺覆灭,可是祁阳魔君干的?”若真是魔君来犯,灭尽广陵佛寺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可以与佛门贤者比肩的人物。广陵多少年没有出一个贤者境的佛门大能了。
马修远摇摇头,道:“这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如果诸位有什么疑问,大可去后山找大相国寺的三位高僧问清楚。若还是不相信,也不愿意留在定禅寺,大可离去便是,小僧绝不强留,但若是要留下,就算不加入定禅寺,在这段危机还没过去之前,必须听统一的调度!”
“可……可再怎么也不能让我们这些文僧干粗活啊!何况老衲一把年纪了……”
马修远瞥了一眼,云淡风轻地道:“唇亡齿寒,广陵佛寺覆灭,定禅寺安有完卵?从今日起,武僧以及佛修高僧都要操练御敌。至于拿到单子的诸位,不怕笑话,让你们上阵御敌,这不等于把你们往死路上逼吗?”
这些老僧有些连佛心都未开,这样的不用来干后勤还养在上山干什么?
昨夜马修远统计了一下山上的情况。
上山五百多僧人,罗汉境的不过百人,院座、行僧加起来三百余人,剩下的一百人,也就是在这里****的这帮“老弱病残”。
可以说,除了后山大相国寺的四位以及裘昊,如今马修远手上的牌,可以说烂到不能再烂的地步。若是广陵王动真格,定禅寺毫无胜算!
马修远手里头这堆烂牌,如何能和自家老爹拼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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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牛粪糊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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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禅寺从一穷二白,到如今有些起色,仅仅用了几个月。然而在瘌头和尚看来,显得那么不切实际,仿佛一切都是在做梦一样。佛寺来得那么突然,广陵佛道覆灭在即,又是那么突然的一下,风云突变,大难临头。
“不靠谱。”他摇头叹了一声,还是走进了原来的三间破瓦之中,仿佛在这里吃斋念佛,心情才能平静下来一般。
“师父。”马修远将袈裟和木鱼放在蒲团之前,“这件苏澜袈裟和静心木鱼送给您。”
瘌头和尚睁开眼,道:“修远,你的好意为师心领了,但是不必了。”
“为何?”
瘌头和尚笑道:“修远,有时候为师真的很庆幸,当初收了你做弟子。”
他抬头看了看这间小庙,继续道:“定禅寺能有如今风光,都靠你。为师身为定禅寺方丈,没有一点贡献,心中有愧。”
马修远说道:“师父呀,再艰难的日子咱们都挺过来了,还在乎这些?”
“如今的局面,不是为师所能掌控的。所以,出了这三间庙,一切你做主便是,不必来问为师,有什么重要的事,与那几位高僧商量,也不必问我。恒空和恒远二人虽然愚笨,但毕竟是你的同门师兄,对你也是真心实意,总能帮上你一点,师父这里,在这三间庙里清修,就是对你最大的帮助了。”
马修远沉默了片刻,明白赖头和尚的意思。
他拿起木鱼,静静地敲打着。
木鱼声清脆空灵,传入耳中,真的就一下子让心情平静了下来。系统提示过,静心木鱼乃是用千年阴沉木锻造而成,声音脆而入心,有平心静气之效。
师徒二人像当初早课一般,将《般若心经》和《地藏本愿经》诵读了一遍。
马修远站起来,依旧将袈裟和木鱼放在香案上,“师父,修远走了。”
“木鱼很好。”
“其实衣服也很不错。”马修远笑了笑。那件苏澜袈裟,虽是青铜级的奖品,然而做功绝对不比当初看到的那些主持所穿的要差。
癞头和尚笑了,“修远一番心意,为师收下了。以后心烦意乱的时候,记得来这里陪为师诵经,欲成大事,自己心不能乱。如今定禅寺得靠你了。”
“知道了,师父。”马修远跨出去没多久,又匆匆跑进来。
“还有什么事吗?”
马修远站在瘌头和尚的身后,拿着竹签,将一些粘稠的东西糊在了他的头上。
“修远,你在做甚?”
“修远看到佛书上说,此物能治黄彙誓美锤糜谩!
瘌头和尚这一头的黄彙阎魏茫蝗灰膊换嵬系较衷诹恕D昵岬氖焙虮阌姓獾榷窦玻媚锴撇簧希改秆岫裰慌绿攴⒊黾遥圆庞泻罄吹亩路秸墒陀涝啤
“这是何物?为何气味如此……”
马修远鼻子塞着棉布,眯缝着眼,笑道:“牛粪。”
“修远!你敢戏弄为师!”
“真……真有效……师父呀,修远不打扰您了,您慢用……”
……
……
马修远发现,山上的三只怪胎,还真的有些用处。有了那只骚包鸡,等于拥有了方圆百里的侦查视野。这个功能还是马修远最近才发现的。只要用佛力和这骚包鸡沟通,通过那散布在方圆百里的鸟小弟,马修远可以随意俯瞰百里之内的动向。当然,即便是马修远不去看,一旦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发生,骚包鸡肯定会有警示。
大青牛除了每天被拉去耕地,搞得一身的泥,至少它的牛粪是治瘌头和尚黄彙牧家U饪刹皇锹硇拊断****的。他从那本无名的书札上见到的方子罢了。
对于那书札,马修远终于明白为何会出现在白银级奖品之中里,当中记载着不少的丹药方子不说,还有不少的心得体会。
昨夜,刚刚收入囊中的白银,再一次如流水般花了出去。附近的粮食、药材被购买一空。马修远不知道广陵王何时会对定禅寺动手,但是他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最理想的,就是再给他,再给定禅寺两个月的时间。
罗汉阵刚刚操练起来。这些武僧、佛修者也都有危机感,自从昨日相国寺的四位带伤老僧出面之后,这些还在山上的人,终于明白马修远所言非虚,在如此生死存亡之时,当然要拼命操练了。
给马修远两个月,那是因为两个月之后便是七夕,短时间内想要获得抽奖的机会,马修远觉得很困难,只有等到乞巧节的抽奖了。希望那时候能够抽到一些足以扳回局势的关键宝贝。
寺中还是一点心事都未有的,当属沈萌萌了。
小丫头着急地跑过来,手中托着小蛤,“修远哥哥,修远哥哥。小蛤怀孕了!”
“啊?”马修远一愣,这蛤蟆都会怀孕吗?他瞥了一眼沈萌萌手里的雪蛤,肚子鼓得确实像要生了一样。
马修远灵光一闪,道:“小蛤先交给哥哥,明天一定完好无损地给你带回来。”
“修远哥哥,记得把小小蛤也带给萌萌!”
“……”
后山的一处隐秘地,马修远将天川雪蛤放在了溪流之上,立马冻结了一片的溪水。若是被人见到这副场景,估计会惊叹不已。
“吃药!”
“呱!”
雪蛤一口将马修远手中的药材吃进了嘴里。马修远每拿出一样,它便吃一样。那肚子也越来越鼓。
等到最后“呱”的一声,马修远赶紧拿过一只葫芦,接在小蛤的嘴边。
小蛤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忽的站起来,嘴巴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颗颗温润雪白的丹药就这样吐到了葫芦之中。
足足吐了十几粒之后,那鼓起来的肚子终于瘪下去,似乎如释重负一般舒畅地躺在了冰封的溪面上。
马修远嗅了嗅葫芦里的丹药,貌似没有小蛤的口水,反而有一股淡淡的丹香,喃喃道:“千年保心丹,得找些人试试药效。”
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后山的几个佛门长者。以他们的修为,就算不是补药,估计也毒不死。马修远决定找些人来试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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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出手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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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阵的操练,分成了五组。山上所有的罗汉境加起来不到一百,能够凑齐五组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这股中坚力量,是定禅寺护山的底牌。
相国寺的四个高手,已经是明面上的牌了,马修远知道,广陵王自然也知道。至于这些力量,暂时还未暴露,一旦强敌来犯,定然可以打得人猝不及防,起到特殊的功效。
裘昊和齐道三过了五日,也终于回来了。二老一少聚在后山的石亭上,三位老僧正在闭关休养,所以未曾过来,如今定禅寺主事的,也就这里的三人了。
“怎么样?”
齐道三站在那未动过的石亭上,“情况很不妙。如今广陵实行宵禁,王爷的人到处散布诋毁佛道中人暗敛钱财,广陵已经有不少百姓愤怒地砸抢佛寺了。”
“已经预料到他们要毁佛道传承,却想不到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