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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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从了我吧-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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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先生,师叔这病虽有起色,却总不见好,你可知――”
  总不能一直用春。药喂着吧,现在喂的已经是天底下最烈的春。药了,先前的那些有了抗药性,他都能当糖吃了。
  碧歌摇摇头,只道:“等他醒了再说吧。”
  碧池是在两天后醒来的。
  我替他挑了十来件冬衣,一字排开挂在他的卧房里,等他醒了,以后决不让他只穿单衣了。
  厨房里送来的滋补小粥也一直用红泥小火炉温在他的桌案上。
  “水,我要水――”
  他和古装剧里的人差不多,一醒来就眼神迷茫地要水喝。
  勤劳的希白立刻倒了杯热水端了过去。
  碧池在看到他的瞬间就清醒了,冷冷道:“我要水来洗把脸,不是喝的。”
  “碧池哥哥,希白现在就去打水。”
  希白对我歉意一笑,出门打水去了。
  我端起他放下的茶杯,装出要喝的样子,碧池气急:“我躺了这么久,口干舌燥,你不知道我要喝水吗?”
  “刚才希白问你喝,你怎么不喝?”
  “你明知道我讨厌他,你还让他出现在我屋里,这不是存心给我添堵?”
  碧池挣扎着起身,我走过去将茶杯递给了他。
  “讨厌一个人,仅从情绪方面直白地宣泄,是没有用的。”我替他顺了顺头发,淡淡道,“我知你不喜欢他,可要你喜欢他做什么呢?把他当下人用着就行了。你以前是个冷静聪明的人,怎么长了岁数反而越来越像小孩?”
  “……师父和师哥都嗝屁了,我爹娘也不许我回家,我这些年又没交朋友,连个心腹都没培养起来,我就只有你了!我就只有你了!”碧池用枕头捂着头,闷闷道:“……我没法像你那样,连罗寒都能原谅。”
  我继续安静地替他顺毛。
  这几年,我越过越成熟,他却在走下坡路。
  碧池从小崇拜大师哥,后来却整日和罗寒混在一起,是因为他知道沈月卿犯的那些事,他以为他能稳住罗寒的情绪。
  但实际上一点用没有。
  再多年的兄弟情义,也不可能抹去血海深仇造成的强烈恨意。
  但我对罗寒的态度反而比他平静温柔多了。
  第一年罗寒偷偷回来祭拜碧连被我碰见,我连面色都没改一下,舌尖却咬得咸腥一片:“罗师叔只管从正门走,您没被逐出师门,归雲山庄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第三年罗寒带来了他的儿子,一个刚会跑路的小家伙。
  虽然知道不是他亲生的,但他仍然很爱护他,把他照顾得很好。
  小家伙眉眼十分漂亮,但他天生不喜欢我,看到我就哭个不停。
  我也满不在乎地摊摊手:“不用给我抱了,我没有糖给他吃。”
  罗寒叫住了我:“朱……庄主,素云走了。”
  哦?走去哪里了?――这话不用问了,应该是死了。
  我想起张素云是个很漂亮很骄傲的贵女,但她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我倒是记不太清楚了。
  若是当初她同意我在她店里做事,我估计八辈子也不可能和沈月卿搭上关系了。
  也算是有缘。
  等等,罗寒把孩子带来是做什么?
  难道是托孤?
  ――可能被我猜对了。
  罗寒当天下午就走了,孩子被放在厨房的萝卜菜篓里。
  他对食物亲近,竟然敢将孩子也和食物放在一起。
  要不是小帮厨眼睛尖,老伙夫就把白胖的孩子当成萝卜给扔水锅里了。
  我默默地把小孩襁褓里的银票收起来,再叫阿影把小孩扔给山间下的农夫家养,碧池不肯,非将小孩留下了,还决定亲自喂养。
  小孩同样不喜欢碧池,又哭又闹,还咬了碧池的手。最后他见了希白总算是不哭闹了,便一直由希白养着。
  我们都不知道那孩子的名字,罗寒没说。
  他是我们在萝卜菜篓里所捡,遂取名,罗卜,小名萝卜头。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开始新地图。沈希白和沈月卿有关系,但他不是沈月卿,两人也不是兄弟。


第45章 治疗
  不行这两个字是决计不能轻易说出口来形容男人的。
  碧池“不行”了这么多年,表面虽然装的不在意,但心里的纠结早就敏感到一碰就炸。
  “这红尘孽根,我要它何用?不如去了得了。”
  话虽如此,他也舍不得真给自己来上一刀。
  如果只是影响生育能力,那倒不是非治不可,可消骨潭中的寒毒侵蚀他的心肺,再不救治过两年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我在一旁默默地喝酒,他牢骚发了一通,见我无动于衷,竟也来捞酒杯,被我结结实实拍了一下才缩回手去。
  我把阿影盛好的白粥推到他面前:“吃吧。”
  白粥是用秋天的新米熬的,熬到开花,粥油清清亮亮,十分浓稠。
  “姐姐,饶了我吧,天天吃这种没味道的东西,我嘴巴里都淡出鸟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连你也叫我姐姐?”
  “怎么?不能吗?我本来就比你小啊。”
  碧池并不馋酒,只是不喜欢寡淡的白粥。
  “食物自然是应该有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才算得上周全,可眼下你身体尚未病愈,不宜受刺激,就先将就一下吧。”
  碧池傲慢地“切”了一声,把脸偏了过去。
  长廊外,是茫茫白雪,绵延千里,仿佛没有尽头。
  大雪没停,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我用手指代替梳子,帮碧池理了理他那凌乱不堪的头发。
  三年了,他的头发也由及肩的长度长到背部了。
  他的衣服上也没有酸黄瓜味了。
  我轻声说道:“你乖乖把粥喝了,我就告诉你这梅花香是从哪里来的。”
  碧池的小耳边动了动,一秒后,他端起粥碗,眨眼喝下了大半碗。
  我替他束好头发,满意道:“因为我把梅花插在你的头发上了。”
  ……这一招,屡试不爽。
  白七走之前告诉我,沈月卿常常用这一招来对付不肯喝春。药的碧池。
  沈月卿讨厌罗寒,也不待见白七,唯独对碧池还愿意照拂一下。
  一个是碧连的开山大弟子,一个是关门弟子,相处的既诡异又和谐。
  同时,也有深刻的情谊。
  碧池摸了摸头上的一支梅花,淡淡道:“你也学他那样欺负我。”
  “你明知是欺负你,还是愿意上当,证明你喜欢。”我将暖手炉用布包厚几层,再塞进他的大衣里,慢慢道:“死掉的人是不会复活了,他只能存在活人的回忆里了,我们好好活着,吃饱了穿暖了,才有力气想他。”
  “……”
  “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你还这么年轻,以后一定可以……尽人道的。”
  话虽如此,古代的医术还真的不能太相信,只能靠喝药和药浴,碧池连他爹的针灸都不肯,说是怕给他戳坏了,以后尿尿都漏水。
  我正在组织语言说服碧池,那不该来的又来了。
  “姐姐,碧池哥哥。”
  我顺着声源看去,希白穿着一身雪白的狐皮大裘,长长墨发随意地用一根碧玉簪子绾着,简单装束却愈发衬得面容娇艳动人,仙人一般。他怀里抱着个肉粉团子,正呼哧呼哧地直喘着气。
  “嗷嗷――”
  这就算肉粉团子罗卜在和我们打招呼了。
  碧池神情在看到罗卜时稍微缓和了一点,他伸出一指戳了戳罗卜肉肉的脸,立马惹得肉粉团子不快,张牙舞爪地要咬他。
  碧池虽然不待见希白,但却很喜欢罗卜。只是罗卜不爱和他亲近,逮住他的手指便咬。
  “罗寒什么时候把他儿子接回去?”
  我盘算着罗卜再这么养下去,又是一笔不小的投资。
  碧池脸上的笑容渐渐冷了,他收回手指道:“他把罗卜过继给你了,不会再带回这个孩子了。”
  “你什么意思?”
  “你也收了钱了,这孩子便好生养着吧,反正他的生母已经不在了。”碧池双手托腮,望着远处的大雪,轻声道,“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便过继给我吧,反正我这病也很难好了。”
  我既不想要罗卜,也不想碧池要罗卜,于是便做主将罗卜过继给了希白。
  反正罗卜喜欢他,他也挺会照顾小孩的。
  希白对我一向言听计从,欣然接受。碧池虽然心生不满,却也没办法,只能嘴上嚷嚷:“行,你是庄主,罗寒托孤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说了算。”
  我懒得和碧池争辩,提了剑去后山的青灯阁闭关修习剑法。
  青灯阁名为青灯,内里并没有青灯,但整个阁内被青色的夜明珠照的光鲜亮丽。
  阁里藏有各种名剑名刀、名琴名箫,还有很多书籍卷本。
  我在阁中待了二十五天,每待一天,便在白墙上画下正字。画满五个正字,我搁下笔,推门走了出去。
  这期间无论是碧池还是希白,我一律让阿影挡回去不见。
  现在出来,倒不是因为修习结束了,而是又一个月半到了――那两崽子该犯病了,我得盯紧点。
  外面冰雪消融、晴光大好,只是有点冷。
  阿影尽职地守在青灯阁前,一身干净朴素的青衣,宽阔魁梧的身躯如同一棵苍松。他见我出来,恭敬地抱拳行礼:“庄主。”
  犹记初见他时,他正趁着沈月卿教训别人的时候偷偷打盹,因而被我钻了空子翻进了院子――两人均被罚了月钱,他当时还记恨过我。
  时过境迁,他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监督也学会了恪尽职守。
  我点点头,对他的忠诚很满意:“辛苦你了,阿影。”
  阿影陪我下山去前庄,一路默默无言。看着远处已经逐渐消去冰雪而恢复黛色的青山,我突然出声问道:“你说沈月卿为什么选了我继承归雲山庄呢?”
  阿影愣了片刻后回答:“庄主天资聪慧,骨骼清奇,是大将之才。”
  很官方的说辞。
  “……你说实话吧,我不会扣你月钱。”
  “恐怕是沈爷没有其他选择了。”阿影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沈爷很在意庄主。”
  “是吗?”
  阿影肯定地说道:“沈爷在最后的时间里,把一生所学都教给了庄主,还替庄主打点好了一切,必然是十分在意庄主的。”
  “这倒是,他连遗书都早早地写好了给我呐。”
  其实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哪还有什么遗言呢。无非是怕我难过,让我有个念想,有个精神寄托,便将遗书缝进心法里,苛刻地督促我练剑,让我早日从阴影里走出来。
  ……只是师父,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选了我,而不是别人。
  今日是月半,我有两处地要去。碧歌从上次来了归雲山庄后就没有走过,此刻正在替希白施针。
  希白躺在床榻上,只着薄薄的亵衣,额头上滚落大滴的冷汗,他嘴里咬了块巾帕,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修长白净的脖颈和一口整齐的白牙。
  ……像极了一个生产中的孕妇。
  碧歌在他身上的每个锁孔处都扎了针,那针不是普通的针,而是萃了火的冰魄针――大概用的是热胀冷缩的原理。
  希白在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姐姐,你回来了。”
  我朝他点点头,又问碧歌:“碧先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此次用针数量明显多于往常,看样子应该是蛊毒发作的越来越严重了。
  不知道碧歌还能帮他多久。
  碧歌落下最后一针,沉思后道:“庄主,针法你都看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下月起我便不来此处了,希白的事,就由庄主负责罢,只是要想完全解开蛊虫之毒,怕是要找到一个善蛊之人进行斗蛊。”
  “斗蛊?”
  碧歌解释道:“制蛊之法,是将百虫置器密封,让它们自相残食,数年后,独存下来的便是蛊。各种炼制的蛊自然也有高低之分,若是能够找到高人与之斗蛊,或许希白可以化险为夷。”
  找蛊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肯定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精力财力,我并不想为了一个沈希白如此卖命,所以只当碧歌是在胡言乱语。
  希白不知道我蹙眉是在核算成本,以为是在担心他的病情,急着安慰我道:“姐姐放心,希白不疼,希白不会有事的。”
  “……呃。”
  我简直无话可回。
  碧歌又好心地给我指了一条明路:“这世上最厉害的蛊师,是西凉国的大祭司沈离星。”
  啧啧,沈离星,这么苏的名字,肯定又是个大帅哥。
  不过巧了,他竟然也姓沈。
  碧池道:“说起来这位沈离星与你还颇有渊源。”
  我笑道:“还没见过面你就如此肯定?”
  碧歌的下一句话让我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沈离星就是你师父的母亲。”
  碧歌后面说了什么,我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太忙,这两天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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