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昏同人)淡粉色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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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昏同人)淡粉色岛屿-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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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在廊间,意识到果然时间一到,所有的二区人都乖乖地往回走。只有他,一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模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三区人,过了放风时间,还大摇大摆地走在别人的地盘上。
  他在等,他也在赌。
  “喂——小子!”
  朴志训转过头,是一个黄色头发的中年男人,矮而壮,留着两撮精心修剪的棕色小胡子。他身上的那套衣服,朴志训在河成云身上看到过很多次。
  黄发狱警满意地看着面前这个不懂规矩,漂亮脸上露出意外和惊慌的三区犯人。
  *
  尹智圣不喜欢审讯室和惩罚室,这次被姜丹尼尔赶鸭子上架似的换来这里半个月,真是让他苦不堪言。因为事情突发得匆忙,所以根本没有适合他的工作制服,库里剩下的几套都是小一码的,导致他每天都得穿着这身小一号的衣服,衣不蔽体、束手束脚地来上班。
  他今天下午照例来看一圈,漠不关心地从一号室检查过去,对这里潮湿又充满铁锈味的生存环境很是嫌弃。
  他就这么透过双面镜一间一间地看过去,然后轮到12号房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了——原本心不在焉的眼色,一下子变得十分惊恐。
  另一边,姜丹尼尔房间里的呼机开始疯狂地尖叫了起来。原本坐在桌子前看文件的男人,听着这个吵闹的声音,有些厌烦地伸出手把拿了过来,一眼扫了过去,瞬间变了脸色。
  如果现在有熟人在场,一定会忍不住拿出相机记录下此刻姜丹尼尔的模样。
  他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房间。
  被他丢在房里忘记带上的呼机,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15:47 来自尹智圣
  “C0529 水刑”
  *
  滴答,滴答。
  朴志训是喜欢水的,在他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里,夏天的时候他喜欢去游泳,那是他最拿手的运动之一。
  现下这种时刻应该算是例外。
  他的身体被困住,五官被蒙住,无边的黑暗里,湿乎乎的毛巾压在他的脸上。
  朴志训知道这个招数,他正在憋气,努力克制着想要呼吸的欲望。
  他已经仔细地练习过,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极限大概在十分钟左右。
  只是十分钟并不足够,氧气也总有耗完的那一刻。
  终于,他在天旋地转中下意识地洗了一口气,等待已久的水流立刻争先恐后地涌向他。
  死亡的危机感迫使他无意识地再次吸了一口气,于是更多的水涌了进来。
  先是窒息,便想呼吸,越是呼吸,就越是窒息。
  呼吸在几分钟前还是他赖以生存的方式,现在却变成了把他推向无尽深渊的催化剂。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快速地远离自己。
  滴答,滴答。
  “砰———”
  这是大门被撞开的声音。
  也就是一刹那间的事情,有人飞奔过来,快速地扯下了朴志训脸上的毛巾。那人急急地伸出一只手,掐在他的人中上,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向后微仰。紧接着一个柔软的东西覆盖下来,落在他的嘴上,对方毫不迟疑地开始渡气。
  在这一片兵荒马乱里,朴志训的意识终于渐渐回笼,他试着睁开了眼睛。
  朴志训第五次遇见姜义建。
  他发誓,他真的爱死了这个男人现在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样子。
  谁能让姜丹尼尔如此失控呢。
  看到他醒了,确认他无大碍后,原本还扶在朴志训颈后的手,往前一探,掐住了他的喉咙。
  朴志训又有些呼不上气了,但还是努力地看着姜丹尼尔这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恶狠狠的眼睛,看着他眼角发红,看着他眼里怒意翻滚。
  “我都说了——” 男人还在喘着气,手上威胁般的用了点力,“我都说了让你老实呆着——不要背着我乱来——不听话,是想死吗?”
  被他掐住喉咙的小孩,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梗着脖子,还在用力地笑。“可您这不是…呼…可您这不是来救我了吗?”
  这话惊得姜丹尼尔下意识地松了手,力道一卸,面前的小孩就像没骨头似的落入他的怀里,他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搂住他瘫软的身子。
  男孩子靠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谁让您不愿意来见我呢?” 刻意低到几不可闻。
  说完这句,精疲力竭的朴志训就在姜丹尼尔宽大的怀抱里,再次昏睡了过去。
  男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下巴靠在少年柔软的头发上,半晌没有动作。
  “操。”
  他闭了闭自己干涩的眼睛。


第六章 
  邕圣祐看着匆匆走进来的金在焕,用眼神询问他怎么样了,金在焕摇了摇头。
  “大辉和智圣哥呢?”
  “大辉在禁闭,不知道智圣哥在哪儿。”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回答,连大辉都会被禁闭的话,那事情往未知方向狂奔的程度,比他们想得还要深。
  两人相顾无言了一阵。
  邕圣祐先打破了沉默,“最近一区安分吗?” 他想起来前段时间金在焕在帮黄旼泫整理年末的信息。
  金在焕又摇了摇头,然后补充,“但是,二区和三区目前都在计划内。” 一区向来比其他人更为棘手,“你打算怎么办?”
  邕圣祐:“如果只是少数不安分的话,” 他耸耸肩,“你知道的,死人总是最听话的。”
  “不止是少数的人,比想象得要严重。” 金在焕最讨厌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现状,“所以,我们最好还是等丹尼尔回来了再商量。”
  他叹着气喝了口手里凉掉的咖啡,“早就该想到了,走到这一步,最大的阻碍果然是一区人。”
  邕圣祐看了看丹尼尔常坐的那个沙发,“而且说起丹尼尔,我想了下,我们明天还是把佑镇叫来,稍微打听一下今天的事情,以防万一。” 还得琢磨一下怎样避开丹尼尔的耳目,“毕竟,后患留不得。”
  金在焕想着现在情况不明的李大辉和尹智圣,思考了良久,才赞同地点了点头。
  *
  朴佑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病例,他一向坚持要留下大部分病人的病情记录,哪怕大多数时候只是短短的一句“某年某月某日,死亡时间,几点几分”。
  在这地方,很多犯人都觉得朴医生这种行为,只是一种花哨的形式主义。
  他就这样有些自得其乐地整理着,偶尔会抬眼瞟下对面的病房。
  那病房的百叶窗没有拉上,所以能从其中的缝隙里,隐约地看到站在里面的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一言不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朴志训,闭着眼睛的男孩子脸色格外得苍白。
  他是在血雨腥风里长大的姜丹尼尔,他比任何都清楚,今天这件事带来的破绽背后隐藏的巨大风险,理智现在正焦急地提醒他,这个风险留不得。而他身处的位置,也在督促着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站在那里,现在他有充足的时间去观察朴志训——
  任何姜丹尼尔看上的东西,都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的所有物,朴志训亦然。所谓所有物,可以强抢,也可以丢掉——直到,直到这个小兽一样的人出其不意地伸出了爪子,狠狠地挠在了他的心脏上,一击命中。
  他就站在那里,有些渴望、有些迷茫又有些憎恶。
  然后某一个临界点,思绪里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姜丹尼尔眼里那股熟悉的暴戾恣睢又涌了上来,他伸出了右手,毫不犹豫地勒住了朴志训的脖子。
  这和之前在惩罚室里像是调情般的力道完全不同,姜丹尼尔几乎下了死劲,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在下一秒就捏断他的脖子。
  他冷漠的视线顺对方他开始变红的面庞往下,他看到朴志训因为缺氧,额头上青筋突起,鼻子在无意识地翕动,嘴巴费力地张开——他的嘴角有些发炎,上次受伤结的疤没有完全好透,留下了一个淡粉色的印记。
  可姜丹尼尔却因为这个小小的疤痕而慌了心神。
  他的眼睛像是粘在了那块粉色的印记上。
  为什么?因为姜丹尼尔记得这里,他记得他搂着他的腰,舌头在这伤口上反复舔咬,记得对方怯生生的舌尖,那像猫似的喘息;他记得有人曾经凑在他的耳朵边,温热气息打在他的侧脸,依赖又仰慕地喃喃——他在说,您对我可真好。
  那时笑意盈盈的样子和面前这个濒死挣扎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男孩子蜷曲的头发,柔软的手指,甜蜜的嘴唇,眼里的水汽,细小的呻吟,立刻趁着他放松警惕的这个瞬间,再次占领了他的大脑。
  姜丹尼尔的手像是烫到似的放开,他的动作卡在半空中。他死死地盯着躺在床上的人。
  一室的安静。
  “你赢了。”
  他低声说出这句话,然后有些狼狈地夺门而出。
  从门里大步走出来的姜丹尼尔,正好对上了朴佑镇来不及收回去的视线。医生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低头盯着手里的纸张,出声道,“你确定吗?”
  男人地脚步顿了一下,在外人面前的他,迅速退下了刚刚在里面的那副模样,重新变回了那个把生命当草芥的掌权者。他警告似的看了医生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务室。
  *
  朴志训醒来的时候,恰逢朴佑镇给他换点滴挂的水,医生如往常一般带着口罩,用手指弹了弹药水瓶子,“只是葡萄糖而已,你躺了一天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朴志训静静地盯着医生的动作,“我没有让你失望吧?” 他看着对方疑问的眼神,笑着补充道,“上次您说,希望下一次见我不是为了帮我收尸。所以,这次,我活着来见您了。”
  对方没有接话。
  朴佑镇调整了一下输液速度,看着躺在被子里的病人,“这瓶输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他拿着刚刚换下来的空瓶子往外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这种自杀式的行为感到骄傲。”
  朴志训有点愣住。
  “我想你当然也没思考过,这么做值不值得。” 口罩模糊了他声音里真实的情绪,“要我说,我宁愿这次是帮你收尸。”
  床上的人在医生走后平静地盯着百叶窗,一声不响。脖子隐隐作痛,他甚至不用低头看,就大概能猜到那里青了一片。
  在姜丹尼尔掐住他的那刹那,他其实已经惊醒了。那么暴烈的力道和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在一瞬间就叫醒了他,但他不敢睁眼。
  朴志训伸手轻轻地揉了揉脖子,在心里无声地回答了医生的问题。
  他当然没有思考过这么做值不值得。
  *
  假设,年终的时候黄旼泫组织一次二区三区统一大调研的话,在“最讨厌本监狱什么地方?”的这个问题栏里,最高票的答案一定是浴室。
  成功在浴室门外虐杀掉一个胖仔的朴志训,一定会深有体会地举双手赞同。
  每一区的人,吃饭在自己区内的食堂吃饭,放风在自己区内的大楼里放风,劳动改造也是在自己区的地盘上劳改,他们阶级分明、规规矩矩。
  除了洗澡。
  仿佛是建造者在设计这个监狱时出了什么纰漏,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间澡堂——当然排除姜丹尼尔那种顶级大佬,他们都是拥有私人浴室的资本主义恶人——对于其余的大部分人,一间澡堂意味着,你在冲淋的时候,你隔壁间里站着的可能是任意一个区的人。所以,若是想洗澡,就得先祈祷。
  幸运的时候,可以一人纵情享乐,不幸运的时候,遇上了比自己高层级的人,可能就会被干到趴。
  这间亮堂堂的浴室里,总是及时地落实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八字标杆,维持着所谓“世界上死亡率最高的私人监狱”应有的尊严。
  心思缜密如朴志训,在摸清了大部分犯人的洗澡规律后,总能在恰当的时间享受到一人独沐的快乐,并好心地把秘诀传授给了他的室友裴珍映。
  但很明显,这里聪明的不止朴志训一个人。
  比如说现在,他穿着刚换好的衣服,正斜着眼睛打量着从隔壁间走出来的赖冠霖。
  “好巧,没想到会遇见你。以姜丹尼尔那脾气,放你出来在公共澡堂洗澡,可真是新奇。” 来者非常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看着朴志训脖子上的还未消下去淤青和新晋的吻痕,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上脸露出点惊奇。
  “我背着他来的,” 朴志训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有事吗?”
  赖冠霖:“虽然上面人把风声都锁死了,但你那事儿真的闹得很大。” 两人都知道那事儿具体指的是什么。
  那天姜丹尼尔直接撞开审讯室的门,然后抱着个男孩子走出来的那一场景,可是令很多人津津乐道啊。在这封闭的环境里,八卦向来有着最快的传播速度。
  朴志训擦擦头发,“是啊,现在走在外面,别人看我的眼神,都仿佛我身上打着姜丹尼尔四个大字。”
  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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