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旧事作者: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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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旧事作者:归海-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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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愤中,看到马路对面远远的一家邮局,我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巷子里,探头瞅瞅陆文虎并没发觉,嘿嘿偷笑。直到看着他消失在人群里,心里慢慢地升起一丝冰冷的寒意。

  本来只想搞个恶作剧,可是看他那根本没把我放在心里样子……

  临时决定不陪他去相亲了,自己一个人遛达,然后去车站坐车回营。

  再瞅瞅人流中,不见陆文虎回返的影子,我悻悻地走出小巷,沿着人行横道过了马路,向邮局走去。心里怅然若失,忽然有些伤感。

  在他的心目中,或许相亲才是头等大事,我的存在他根本就漠不关心!

  走路中,忽然被一个抱孩子的年轻妇女拦住,说是孩子胆小,让解放军抱抱能增长胆识。我知道那只是一方面的借口。因为解放军身上的装束赋予了革命先辈的英雄血迹和魂魄,凛然正气可以驱鬼辟邪。所以,她是想让我把孩子身上的“外痾”赶走。

  抱着哇哇大哭的两岁小男孩在地上兜了三圈,然后看着满脸赔笑的母亲将他抱走,突然间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觉得自己又神圣高大了许多。

  当兵真好!

  在这对母子的一冲之下,我心里的那点“鬼”似乎也跟着一起被赶走了,心情豁然许多。抬腿,阔步,昂首,挺胸,向邮局开进。

  还没走到近前,远远看到陆文虎站在邮局门口的台阶上,双手各握着两瓶矿泉水,东张西望地找着什么。

  我直接无视,依然向前。心中暗骂:没心没肺的东西,还知道在这等我!

  “跟屁股你也跟不住,你还能干点儿啥?”当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说。

  我足下不停,故意把胳膊摆得老高,无比欢快地说:“你先走吧,我上这邮点儿东西,一会儿找不着你我自己坐车……”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肩头衣服被他一把拽住,然后我就象一只小鸡一样,回到了他的身旁。

  “再得瑟别说我削你奥!”他把一瓶冰凉的矿泉水塞在我手里,并轻轻地在我耳边恐吓,然后走进了邮局。

  算你又良心!跟你生气不值得!

  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爽的水,心里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

  进了邮局后我才反应过来:他不识字!只要我不说,写给谁他根本不知道。

  拿了汇款单正自得意,他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条和二百块钱,并小声叮嘱我:“谁邮的钱不用写,回去也别告诉你方班长是我邮的。”说完他走去门口的长椅上坐下。

  看了看他给我的那张纸条,再对比方宝胜的那张纸条,一时间我目瞪口呆——两张纸条上的地址和收款人是一模一样的!

  我忽然间明白了。怪不得方宝胜一再强调,要我不让陆文虎知道邮钱的事儿,就是怕陆文虎从中垫付……这样看来,陆文虎可能没少给方宝胜家里匿名邮钱。而方宝胜虽不能确定时常给家里邮钱的人是陆文虎,但凭直觉也猜到了是他,心里一定很是过意不去……

  要知道,这二百块钱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那意味着四个月的津贴呢!

  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悠闲得无所事事、吊儿郎当、坐在长椅上的人,一瞬间心里酸酸苦苦的,眼睛有些发热。

  什么是战友?什么是兄弟?这就是!

  本来打算给方宝胜那钱凑个整数,这回正好,一张汇款单四百块钱一起邮走,省得麻烦!

  从邮局出来,他没再让我走,而是打了一辆当地人叫“神牛”的人力三轮车,直奔相亲集合地——白塔公园门口。

  肩并肩坐在车上,布艺小棚挡住了阳光的照射,我抑制不住地转头冲他傻呵呵地乐。

  他睬都不睬我……

  这次邮钱的事儿,我一直没跟方宝胜谈起过,那张存根也在我确定填写无误的情况下给扔掉了。再后来,当我真正了解了方宝胜家里的真实情况,我也参与到了陆文虎偷偷邮钱的队列中来,虽然每次邮的钱不多,但那却代表了一份情谊,或者说是一份浸透人心的温暖。

  那天的相亲很不顺利,最后以失败而告终。失败的原因不在陆文虎本人,也不是那个女同志不够好。问题出在我和那个女同志的姐姐身上。也怪时运不济!

  那天坐车的途中,一个女人的钱包被抢,人行道上一阵骚乱。其实,在那个法律意识淡薄的年代,这样的老戏在任何地方都会经常上演,可巧那天遇上了我这个被“XXX、XX主义,XXX思想”严重洗脑的“事儿爹”加“愣爹”,什么都没想,跳车就追。谁料那个小偷是个监狱常驻者,小个儿不高跑的倒挺快,眼瞅着就没影了。正当我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陆文虎交了车钱,后来居上,等我拐过前面的弯,看到他已经把那个小偷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结果是,他把小偷放了,也耽误了约定时间,并使我们的矛盾再次升级。

  我生气他把小偷放了。他恼怒我多管闲事。

  到了约会地点,女方姐姐不肯相信我们说的话,不依不饶,认为我们是为了搪塞迟到而胡编的谎言,使陆文虎更加恼火。最终于茶餐厅里,在女方姐姐祖宗十八代的盘问中,问到他文化程度和每月挣多少钱的时候,陆文虎说了句:“这事儿就这么地吧。”说完转身就走。那个长相一般,胸部很大的女同志恋恋不舍地追出老远。最后,陆文虎对她说了一句:“我们不般配!”然后拉起我扬长而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埋怨他。结果他说:“她没有你小嘴儿好看……”让我哭笑不得。心想就他这样不知疼不知热的大老粗,除了长相好点啥也没有,人家能给看上他指不定哪辈子祖坟冒清气呢,还嫌人家!

  吃过饭后,他带着我去了公园,绕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湖缓步而行。走到湖山相接,无人的地带,他非让我把手挎在他的臂弯里,我誓死未从。

  陆文虎自小生长在有水有山的地方二十多年,跋山渡水无所不精(这也是他能追上小偷的原因所在)。他向往自由,向往山水,向往无拘无束的日子。军营禁锢两年多,看到面前浩瀚的湖水,那天他跟我说了很多过去的往事,并且最终也没能忍住水的诱惑,于山边游人看不到的地方,脱得精赤条条,钻进了冰凉刺骨的湖里。

  那天陆文虎显露的水性并不是游泳,而是潜水和踩水。尽管他出来进去已经让我知道了他能潜很长时间,可那次钻进水里十多分钟没有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吓坏了,甚至已经开始喊着救命跑去找人了。结果,他在湖中很远的地方钻出水面,露出胸部以上,高举着双臂向我挥手……

  从公园出来已经两点多了。那天陆文虎是“走后门儿”批的假,时间一直到晚上。于是,我们去市场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和一些吃的。

  然而,在回来坐车的途中,因为让座的问题,我们之间的矛盾又增进了一步。致使他下车后,竟然一拳打在了我肩头,一直疼到心里。

  以前他从来没碰过我一下!

  想着他连日来时喜时怒,善恶无常,忽而温柔似水,忽而冷漠如冰的反常举动,看着他眼里冒出的凶狠狼光,心在那一刻冰寒彻骨。

  我没理会他去找车,一个人气夯夯地自顾自走了。

  卷二 第二十六章  涟漪清冷

  我拎着大包小包,一个人沿着回部队的大路,生气地走着。

  没走多远,他放弃了找车,跑着追上来。估计是看我真生气了,心虚地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我不是怨你说我不对,你看那个你给他让座那B老爷们儿,脸都要塞裤裆里去了……他在前面,怎么就不能给让个座儿?”他还狡辩。

  听着他的话,我气上加气,肚子都要爆炸了。站住,歪着头恨恨地看他:“你跟人家比什么?他穿的是什么?我们穿的是什么?你别忘了你是一名军人!你这身衣服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全天下千千万万的解放军战士!你觉着你不让座儿没啥,可人家老百姓记住的不是你,是军人!你知道吗?……”其实我更生气的,是他下车后打我那一拳。

  “我这么些年也没样(让)座儿,解放军也没黄了!怎么一跟你在一块儿咋就这么多事儿呢?”他不以为然地说,根本不理解我说话的含义。

  听着他的话,越听越生气。

  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人呢!还跟着一起出来丢人现眼!再说,他凭什么打我?

  歪着头,斜着眼,狠狠瞪了几下,我推开挡在前面的他,自顾自往前走,再不理他。

  宽阔的大路上,了无行人。路两侧,纵横交织的果树林,枝叶繁茂,眼望不穿。路旁,不知名的野草,渐盛渐长,于风催风掠之下,轻轻颤抖。

  起初他远远地跟在后面,不知在琢磨着什么,估计是实在没办法了,追上我,挨着我,低着头,边走边嘟囔:“还疼不?……我……我,你刚才在车上那样儿……我是班长你是兵……好了!别生气了!我刚才打你不对……来我给你游游(揉揉)……”

  说着话,他用手在我肩头他打的地方揉着。

  我不理他,不时晃动一下肩膀,挣脱掉他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怎么了,每次不管生多大的气,只要听到他软软的话语,就再也气不起来,甚至还有点心疼他。

  他是一个心地醇厚的人,热心又善良。他那么蛮横的脾气,宁折不弯,却要时常在我面前陪不是……可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能保持一致呢?要么一直蛮横,要么一直温柔,或者在两者间找到一个临界点始终如一,这样的大起大落实在让人心力交疲,难以承受。

  我走在路上,感受着他揉在肩上的温度,心想他或许真的不适合军营,他应该属于大自然。

  气渐渐消了,可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儿。

  路已走了大半。何时才能走到尽头?

  “我明天去找连长,下连。”我目注前方,足下不停,心平气和地说。

  听到我的话,他愣了一下,随即追上来,扯住我一只胳膊,站住,狠狠盯视着我。

  他又要发火了!在他的眼中,我能清楚地看到一缕缕幽幽的狼光越聚越盛。

  还要打我吗?我的目光一定很犀利、冷漠,因为那一刻,我的心异常恒定。

  他没有说什么,就那么看着我。

  我也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亮白的阳光下,浮游的微风里,宽阔的大路边,连绵的果树丛,几只鸟儿叽叽喳喳,从我们头顶飞过。

  四目对视!

  久久……

  他的目光渐渐犹疑不定,最后定格在了毅然的决然上。

  下一秒,他拽着我的胳膊,跨过果园低矮的藩篱,向果林里走去。

  突如其来!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起初只是任由他拽着我的脚步,发现他越走越深,已经看不到大路的影子时,我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攥住,于是我无声地挣扎、抵抗,另一只胳膊抱住了一棵树干,手里装东西的大袋子被树枝刮刺得伤痕累累。

  感觉拽不动我,他没有一丝犹豫,回身,放下自己手上的东西,过来扯我手里的袋子,脸上冷峻的神情里写满了凶恶。

  “你干什么啊?”我低低呵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我有些害怕,但又不敢大声叫喊。

  他一声不吭,抢下我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然后从后面把我抱起来,继续向树林里走去。

  不解,夹杂了一丝莫名的恐慌。我用力蹬踹,使劲抠掰他搂在我腰上的手。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太有力了,就象一匹健硕的公狼,正轻易地叼走一只小羊。

  走出十几米,他把我放下,但箍在我腰上的胳膊并没有松开,紧紧把我夹住,手开始解我的皮带……

  “你要干什么?陆文虎?”我歇斯底里地挣扎,颤抖着声音,不敢高喊。

  “干什么?我要‘干’了你!这次干完看你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说。语气冰冷,听不出一丝感情色彩。他的喘息声告诉我,这样对付我,没废他三分之一的力气。

  “你虎啊?你缺心眼儿啊?这是哪里?你疯了吗?你放手!求你了。”我斥责,我提醒,我哀求。

  可是,他已经被野性的火焰冲昏了头脑。我分明感觉到,他靠在我屁股上的那杆金枪,在我的挣扎扭曲当中迅速膨胀,口里的气息也开始变浓。

  “是你逼我的……昨天晚上我没舍得,今天再不‘干’你是不行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解开了我的腰带,并撕开了我的裤门,军裤上的纽扣崩然脱落,他的一只大手揣进我内裤,狠狠拽住那里。

  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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