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一扬脸——老子姘头!
约书亚冷冷地扯扯嘴角——你找死。
二宝扭脸,不跟小气包一般见识。
老太太像上朝似的,一个一个抓着问,这会儿正好轮到莫启:“启启,你跟你弟他们走走去不?还是休息休息刚下飞机也得累吧?”
莫启犹豫了下:“不了,我去医院。李珊今天出院,我接小珂回来。”
莫岛一怔:“小珂谁啊?”
莫启面无表情:“我儿子。”
莫岛:“——”
亚拉尔小脸蛋唰一下就白了,胖爪子揪住宝贝舅舅的大手:“儿子?!”
莫启莫名其妙——这孩子这么惊动干嘛。
莫岛笑眯眯点头:“唉,你后舅舅他儿子,我侄子,你后弟。”
第五十七章
在出门之前,二宝被黑社会堵厕所了。
没错,是被堵厕所了。
“堵厕所”这个词很有讲究,它不是指下水管道堵塞这么生活的美好事情——上过中学的人都知道,“堵厕所”其实和“光明顶”具有一样的艺术含义。
此时,二宝被夹在男人和厕所墙壁之间,正很淡定地仰头,眨巴眼。
“那人是谁?”
约书亚脸上表情算不得好看,天晓得从刚才他就一直忍着不爆发——他的人就是他的,和别人眉来眼去笑来笑去是怎么回事?!别以为他中文不够熟悉听不出来,从脚丫子都能看出来那莫名其妙的大猩猩在莫岛家简直已经到达来去自如的地步了。
莫岛心态很好地掐了掐约书亚紧绷的脸:“孩子,别这样。”
“……”
“你就这么闯进厕所还要锁门,你有没有想过一会开门的时候等待我们的,会是我妈手中的菜刀?”
“不要扯开话题……”约书亚不耐烦地将脸埋入莫岛的颈窝间,很大型犬似地嗅了嗅,顿了顿,抬头,望进情人的眸中,京剧变脸似地换上意味深长地戏谑道,“……早上我走以后你又洗澡了?”
“……你脑子里除了黄色能不能有点其他色彩,”二宝红着脸不轻不重地在约书亚下巴挠了一下,后者对此**暧昧动作很受用地眯眯眼,“出去出去出去~~你以为我家二老心里承受能力有多好?”
“不出。”约书亚果断拒绝。
墙上冰冷的,冻死了。二宝无语地推了把压在他的无赖:“那你在这,我出去,吃晚饭再进来叫你。”
约书亚眼疾手快地将人捉回来,重新按住:“要出去可以,你先告诉我那个巨型猴子是谁?”
巨型猴子……好吧虽然不止一个人说大白像猩猩,但是老男人这么说就是显得攻击性很强,莫岛不算愉快地皱皱眉:“你他娘的能不能不乱给别人取外号?”
“你维护他。”森森的指责。
“屁,我叫你那小情人叫狐狸精了吗?没有——你就不能学学我,宽容一点,厚道一点。”二宝面不改色道,换来男人一声不屑地冷哼。二宝勾勾嘴角,自行脑补这是男人在心虚。
……
“叩叩——”
“父亲,”亚拉尔在外面,用意大利语低声飞快地说,“莫奶奶让我转告您和后妈,该出发了。”
“……”二宝耸耸肩,无奈地说,“你看,菜刀来了吧。”
约书亚深深地盯着他,半晌,警告道:“离他远点。”表情很是严肃,这是他表现独占欲的方式,很稀罕,但是绝对够给力——因为嘴巴很大胆子很小的莫岛同志很没出息地不敢敷衍了,揪住男人的大衣边缘,不情不愿地解释。
“丫就是我一哥们,哥们……就是,好朋友。”
“不需要。”
“呃?”( ⊙ _ ⊙)
“你有我就够了。”
男人说完,没有给莫岛任何将话题继续下去的机会,果断转身开门出了厕所。
“……”只剩下莫岛一个人,默默地看了看只来得及抓在手里还没来及砸出去的玻璃杯,顿了顿,寂寞地将杯子按原位放回。
**(很普通的莫家很普通的楼下)**
一行人站在“白与君”借来的“路虎”,莫启道:“我坐地铁去比较快。”
约书亚从车头到车尾扫了一圈,毫不掩饰很嫌弃地语气:“我们也坐地铁吧。”
二宝炸毛了:“喂!!!!你——”
“没坐过,体验一下怎么了?”
“……”你个没下限的小气包!!
“恩,我也觉得坐地铁比较好。”白与君摸摸鼻子应和道——其实他压根没注意约书亚的反应,“小岛,我记得坐地铁的话,你OK啊。”说完,附赠一个嘿嘿的露大牙熊笑。
莫岛还之羞涩的灿烂笑容。
“……”约书亚几乎可以看见脑内的某根神经正在无限地接近绷断。
**(地铁站)**
还不是早上上班和中午上班的高峰时间,寒冷的冬天也已经过了旅游旺季。平日里人潮汹涌的地铁站此刻只是走道里匆匆走过的小猫两三只,几乎大部分人都将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木着脸与陌生人擦肩而过。
只有下电梯时候遇见三五个明显是翘课出来闲晃的高中生,兴奋地在约书亚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很没礼貌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等到他走远了,也毫不费力地听见像是要压低声音,其实很容易就可以听见的兴奋讨论。
还有女生们因为兴奋而不停跺脚,厚重的靴子跺在大理石地上敲出的“啪啪”声。
……
约书亚面无表情地跟在一群人后面,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放入外套披风的口袋里,长腿一迈就比其他人显然是多走那么十几厘米,于是他刻意放慢了步子跟在后面,时不时挺有兴趣地四处张望一下,慵懒精致的贵族气息带来的魅力即便是在如此寒冷的冬天也不容忽视。
到了售票的地方,莫岛率先停下了步子,半蹲下来给亚拉尔整了整围巾和帽子,捏了捏小孩冻得通红的包子脸,很是慈爱的一笑。
二宝:“亚拉尔,告诉俺你要去哪?故宫?黄十三陵?长城?还是圆明园?”
亚拉尔眨眼:“舅舅去哪了?”
二宝:“医院接你后弟,故宫怎么样?不过其实我觉得那里太大了,今天时间也许不太够。”
亚拉尔:“后妈,我能不能不要后弟?”
二宝:“……死孩子,你能不能不要无视我?”白与君咳了一声:“还是去故宫吧。”
亚拉尔耸肩摊手面不改色说:“那就圆明园。”
白与君摸摸鼻子,熊笑:“……”
约书亚不动声色微微一笑,好孩子。
……等等……
——“不去圆明园。”约书亚沉声。
亚拉尔责备地望着父亲大人,觉得自己简直是吃力不讨好——他都牺牲乖顺小孩的形象了,更何况,他其实都想去故宫的喂!为了反抗这个后妈的暧昧对象,他牺牲很大耶!父亲竟然还不买账!
“干啥干啥,你来玩还是孩子来玩?”莫岛甩他一记白眼,站起身去买票,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到圆明园正好是四号线。
……
等莫岛买来了票发到各自手里,众人才磨磨蹭蹭地上了车,这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车上已经有了一些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的上班族,零零散散地坐在座位上。不过相对于早上那种上班高峰期的恐怖情况,现在简直是空旷得让人难以适应——
二宝一进车,扫视了一圈之后开始有点兴奋了——以前他还在帝都上班的时候,每天上下班都是踩着公共上班时间(即使有时候摸鱼迟到),在他的映像中,还真没见过这么空的地铁啊~~还有座位~!~有座位!!以前不要说座位了,连扶手的那个地方都没有——当然,其实也许也用不着扶手,人群可以把你挤的想倒都倒不下去。
乐呵呵地找了个空着的长椅坐下来,莫岛感叹地摸了摸身边的空空的凳子。还没感叹够,一个熊就在他右手边身边坐了下来……“……”
白与君笑眯眯:“恩,快两年没坐过地下铁的凳子了,今日一座,果然不同凡响。”
“……”
约书亚跟着在他左手边坐下来,莫岛被夹在中间,空旷的爽感瞬间消失,正眉头一挑准备发飙,腰上一紧,屁股下面一软,整个人就转移到某不注意公共场合道德影响的男人身上……囧。
“干——干神马?”二宝低声皱眉喝道,“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呢~!!让我下来——”紧张地望了望四周,发现车厢里已经有几个人注意过来,顿时背部绷直,随即一阵挣扎想从他腿上下来,约书亚见怀里人动得厉害,生怕摔着他,无奈只得紧紧地捁住他的腰,在其身后,淡淡地扫视一一眼周围目光怪异意图默默围观的无辜八卦群众。
各界各种领小精英们被这“淡定”的目光扫得脖间一凉,缩了缩头,纷纷撇开了脸,充耳不闻状。
“别动,再动亲你了。”
约书亚沉声警告。
莫岛不动了,老实垂头,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沉默了一下,伸手用力拍了一下男人的额头泄恨。
约书亚一声不吭地抓住那个企图再来一巴掌的爪子,握住,揣怀里暖着。
白与君伸出去想帮莫岛一把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悻悻地垂落。
亚拉尔很识相地迅速占据莫岛原来的位置,余光看见一个大冬天还穿着裙套装美丽冻人的姑娘,正不动声色地往他们这边挪屁股,还掏出手机,兴奋地噼里啪啦一阵狂按。
**(圆明园)**
二宝同志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才捧着那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一步步地迈出那趟死亡地铁。
那种抱着成为各八卦论坛火热标题——“帝都同性恋大胆地铁内**”花边新闻中,绝对给力的男主角的必死决心。
……
出了地铁站还要走一小段路才到圆明园,亚拉尔被这一米九几大狗熊牵着走……不,与其说牵着,走,不如说是拖着,小跑。
一脸怨念地望着前方两位家长大人手牵手在前面晃悠得悠然自得,虽然其中一个很显然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抬头望望牵着自己的高大狗熊,亚拉尔比较惊喜地发现,原来他不是一个人——狗熊大叔也是一脸怨念,熊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亚拉尔小跑着跟着狗熊大叔东张西望,忽然看见远处某点时眼睛一亮,随后如同钉子钉在地上一半,不肯走了。
白与君正盯着前面两人那帖得死紧死紧的手怨恨着呢,忽然手被扯了下,回头一看才发现,那个叫亚拉尔的包子脸小屁孩杵地上不动了。
……
其实白与君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憨厚。
折腾来折腾去,暗恋了几年的暗恋对象折腾没了,现在还得当大灯泡看人家约会,自己负责给他带孩子,搁谁都得觉得沤,圣母白莲花也得败。
这么一想,白与君怨气暴涨,一把拎起孩子:“干啥啊你?”
亚拉尔嘿嘿一笑,无视白与君的负面情绪,手指往街对面一划拉:“大熊叔叔,那是什么?”
大熊叔叔。
白与君噎了下,好半天才调整好情绪,扭着僵硬的脖子往街对面一看,,是卖糖人的老头儿。就是那种挑着个担子,上面摆一破木头转盘,给他2块钱,去扒拉一下那转盘,转到啥了,卖糖人的就给你拿大勺子瓦一瓢糖浆,在烧热的石头板子上做出来。那转盘一圈上画着各种动物,鸡啊鱼啊等各种动物,最大的就是龙和凤凰,不像那种江湖骗术还带做手脚的,这小本民间传统生意,转到啥,实实在在全凭运气。
这东西白与君小时候就有了,记得那时候卖糖人的也是个老头,就在他小学门口摆摊子。一放学就一堆孩子挤在那,不买的也乐意在旁边看看。那时候还便宜,才五毛钱,有零花钱的孩子可得瑟了,递给老头五毛钱,手很潇洒地一划拉,一般转到龙或者凤凰,一般孩子都得乐呵半天,周围的观众也很给面子地惊呼顺便还有鼓掌的——先不说那么大一糖片儿吃不吃得完,那么大一个,总觉得自己是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帝都正在向着真正的大都市进步,有些东西也在悄悄的退化——这样的糖人摊子和小时候那种一群人挤挤拥拥围在一起凑热闹的单纯快乐,好像离他们这群为了衣食住行奔波的人,已经很久很久了。
想到这个,白与君心里一软,抽了抽鼻子,放下孩子,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没见过?”
亚拉尔垫垫脚,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对街挺向往的问:“那是什么?”话语落,糖人摊的老头好像感觉到了一样,抬起头,冲亚拉尔笑了笑。
“过去就知道了。”白与君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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