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才是真正要对付自己的人呢?对面的男孩?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列车员,还是……小七疑惑了,他觉得自己身边的每个人似乎都很可疑,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乱乱的,急需清醒一下,他想到车厢两边应该有洗手的地方,于是站起来,打算去洗一下手,没想到,他刚站起来,就被对面的男孩神手拉住了。
“你干什么?”小七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右手竟然下意识得挥了出去,速度之快,几乎已经是他自己的极限。
怎么回事……我怎么回事?小七一愣,刚想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对面的男孩右手猛然伸出,竟然一把抓住了小七的手,他的手速之快,连任潜悠都别想如此轻易的接住,对面的男孩竟然……而且,他的力量竟然极其骇人,小七的手竟然被他抓的稳稳的,那样的感觉,就好像被白衣抓住一般,甚至连黑衣都没有这么强的力量!
“兄弟,你着道了。”男孩伸手一按他,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强迫他坐下,对面的男孩拿起了自己手边的纯净水,猛然向小七的面上泼去。
这是上车前买的冰镇纯净水,不,金铁挑选的全部都是已经冻成冰块的,现在还没有化完,冰冷的水从头上洒下,小七面上一清,心中也猛然一凉,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思维就有些迟滞了,而自己的举动也有些奇怪……仔细想来,似乎从刚才自己无法再做题开始,就已经有些不对了。
“那里。”对面的少年笑着指了指自己头顶,隐隐传出了音乐的扩音器。
小七吸了一口冷气……声音?原来自己和金铁早就已经着道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从刚才开始,金铁的举动就有些不对了,似乎被什么东西左右着。
“谢谢你……”小七诚心道,他这才发现,整个车厢呈现出了不怎么正常的状态,高谈阔论声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昏昏欲睡,在观棋的人,似乎也都在机械的叫嚣着什么,除了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还有那个奇怪的中年人。
如果自己这样的话……不好,金铁!
小七立刻站起来,向金铁的方向冲过去,就在此时,金铁豁然站了起来。
“金铁!”小七大叫一声,金铁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然后一把抓住了对面的民工的领子,把他拉了起来。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为什么要对付我?”
“金铁……”小七嘘了一口气,他没想到金铁也已经发觉了,可他却不知道金铁已经经历了一场生丝之战,不过,金铁也不打算告诉他,因为贪棋而差点陷入别人的陷阱,被人杀死,这样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
“没关系,你不说我也知道……崇岳是吧……哈哈……”
“你……放开我!”没想到对方竟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拼命挣扎着,金铁嘿嘿阴笑着,一手拎着他的领子,另外一只手慢慢握住了他的右手。
“咔嚓……咔吧……”奇怪的声音传来,金铁竟然把他手上的全部骨头都捏碎了,民工拼命大叫着:“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我要……我要杀了你……你……”他已经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因为金铁捏碎了他的右手不算,竟然又抓住了他的左手。
“咔嚓……”同样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本来也算粗壮的手,在金铁的手里,就好像面团一样,金铁的手离开他的手之后,他的身体双手竟然已经如同麻花一般,变成了一团。
“你再骂一句?”看他嘴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金铁冷冷一笑,右手一松一抓,已经不再捏着他的领子,而是捏着他的脖子,“你信不信,下一个,就是你的脖子?”
“我……”民工的脸色完全变了,金铁冷冷道:“说,谢谢金爷爷饶命之恩!说!”
“谢谢……金爷爷饶命……”对方拼命挣扎着道,他伸出两手,想抓住金铁的胳膊,换来一丝喘息之机,可他的那两只手,哪里还算是手?更不要说抓住金铁的手臂了。
“我有说要饶你命了吗?”金铁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他一把拽起了车窗,一伸手,把民工整个悬在了车外,然后凑过脑袋去,微微一笑,道:“狠住,这个,是你们崇岳欠小雨的……你们崇岳的人,个个都该死!我总有一天,会把你们所有人都这样从车上丢下去的……”
他手一松,一阵惨叫打着滚儿传出来,然后就被快速行驶的列车远远抛下。
第四卷:鸿门盛宴 第一六九章:马前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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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好重的孩子……”中年男人放下报纸,微微叹息一声,他旁边的少年却冷冷一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们吗?”
中年人不搭话,仅仅是叹息,而金铁则转过头来,看向了桌子上的棋盘,接着他伸手把那只红色的兵和自己的马拿了下来,转手把那棋盘也抛出了车外。
看了看手中那有些油腻的棋子,金铁轻声道:“谢谢你了……,
对刚才转手就伤了一人,甚至有可能杀死他,现在的金铁已经完全不当一回事了,因为金铁便是这样的人,一旦有了觉悟,就再也不会犹豫。
“金铁,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小七连忙道。
“没什么,只是下了一盘棋,而且他打算暗算我,被我识破了。”
真的是识破了吗?金铁内心似乎有个声音在自问,所以他的脸红了。好在最近他一直在外面锻炼,面孔晒得很黑,所以不怎么明显。
“这到底怎么回事?”金铁早就觉得奇怪了,从自己刚刚杀人开始,整个车厢里竟然没有任何人做出反应,而现在棋局早就已经结束了,自己身边的人竟然还在叫着好棋,小七刚想解释,却听到头顶上一声响,竟然是少年出拳把自己头顶的扩音器破坏了。
“我这样算不算是破坏公物啊……会不会让我赔钱?”少年跳过来,微微一笑,伸出手去,道:“你们好。我叫心缘。”
“你是?”金铁还记得刚才自己还曾经怀疑过他,所以不肯和他握手。
“啊,抱歉,我知道现在你们不信任我。不过我想,你们最好小心一点,这车上至少还有一个能力者在,或者不只一个……”少年道。
金铁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少年也不多说话,微笑道:“我想他们本意不是要杀你们,不过既然你们竟然干了这样的事情,可就要小心了,下面大概就是不死不休了。”
“确实……他们确实不打算杀我们……”金铁轻轻点头,小七疑惑的看着金铁,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却不知。那并非金铁知道地,而是别人告诉他的。
时间回到金铁刚刚被斩于马下,而士兵却将军的时候。金铁站在看台上,呆呆的看着整个场面地突变,差点没把自己的下巴掉地上。
金铁知道,要么自己是陷入了这人的能力之中,要么这棋盘就是一把神兵。可无论如何,整个局面应该都是由对方控制的,所以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棋局。可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的能力或者神兵反戈吗?
他还没想清楚,就见刚才那红袍士兵牵着那匹同样全身罩着红袍的马走了过来,走到了金铁所容身的看台下,抽刀一刀砍出,把自己面前的栅栏整个砍断了,走到了金铁的面前。
红袍士兵后退一步,屈下一膝,道:“金铁大人请上马,由小人送金铁大人回去!”
“啊……我……”金铁茫然四顾。却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请不要迟疑,如果有什么疑问,小人会为大人解疑地。”那红袍士兵并不抬头,却横起了自己的手臂,示意金铁踩到上面,缘蹬上马,金铁哪里肯干?他轻巧得转身跳上了马去,却回身看着身边的那些哭喊地灵魂,道:“不救他们么?”
“大人……您真以为那些都是被囚禁的灵魂么?”士兵却苦笑了,“何谓灵魂?人的灵魂被吸走了,又焉能再回复?就算这些真的是灵魂,他们的身体又在何方?如果仅仅是灵魂,没有身体,就算离开又有何用?据小人所知,这些所谓灵魂,不过是那人地恐吓之言,想乱大人心神而已,他们的乱喊乱说,也全都是惑心之举。这棋盘也并不能杀人,仅仅能让人精神崩溃,暂时昏迷罢了。就算是能杀人,也仅是那人胆小,而非他故。大人竟然真信以为真,而且还没有被吓到,真是让小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啊……”金铁哭笑不得,他刚才还很后悔,而且很担心呢!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而且,那士兵虽然没有明说,却在笑他笨呢!
(嘻嘻……不知道多少人信以为真了……小心啊小心,你和金铁一个级数了,要努力学习啊,同学们……偶真邪恶啊邪恶。)
“那……那你呢?”金铁苦笑,“如果那些不是灵魂的话,那你又是什么?”
“小人乃是一兵弈而已……”士兵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骑在马上地金铁,高声道“如果大人不嫌弃,小人希望能够追随大人,像今天一样;做毅大人的马前弈。”
“我不是什么大人……你叫我金铁就好。”金铁道,“而且,什么马前弈不马前弈的?你是……神兵吧,那种有自己的思维的神兵?”
“可以如此说……只是小人还有一些前世记忆……也许小人这才算是灵魂吧。”红袍士兵顿了一顿,道:“其实此人的能力应该是在对方心中制造幻象,只是力量并不甚强,只有意志不坚定,认为自己输掉的人,才会被其所乘……小人在这棋局上走了几十次了,却从来不曾遇到像大人一般的人。大人确实很像小人之前所追随的将军。大人……”
红袍士兵很是坚决地抬头看着金铁,然后又道:“大人不用担心,小人虽然有自己地思维,却也是神兵,一旦认主,是绝对不会背叛的,除非大人不要小人,不然小人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我并非是担心这个,不过……既然你打算跟我并肩战斗,那就来吧,但是,有一点我要先告诉你。”
“是,大人请说。”
“我也并非什么将军,我不过是匹马而已……”金铁指向了棋盘,“冲杀在前,拼命搏杀,如果你想要找一名将军追随,那你可错了……
“小人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红袍士兵露出了微笑,尽管面孔还是有些模糊,却能够看出来他是在微笑,“小人愿意做大人的马前弈,就好像今天一样……”
“那就好……”金铁其实也很感激这红袍士兵,对他肯跟随自己,也有着说不出的高兴,红袍士兵道:“既然大人答应了,那就请给小人赐名吧!”
“啊……起名字啊……”金铁大揉脑袋,然后猛然想起来自己家已经有黑衣白衣,既然眼前的这个穿红色,那不如叫他红衣?不过……如果黑衣白衣知道自己把他们和神兵并列,说不定会生气,不如就……叫红袍吧!
“恩,既然你穿红衣,不如就叫红袍吧……我不会起名,你若是有什么好想法,就说出来。”金铁道。
“既然是大人赐名,哪里有不好之理?小人今后就叫红袍了……红袍站起来,牵马转向,道:“那么,小人就带大人您出去吧!”
“不行!你站住!你们,还不抓住他!”民工将军再也坐不住,怒喝一声,身边的士相全都扑了上来,红袍士兵低声道:“大人不必惊慌,不过是幻象而已。”
金铁轻声恩了一声,那些幻象纷纷从他们的身上穿过,却没有一个能够拦得住他,然后眼前的幻象渐渐消散,金铁发现自己正坐在火车上,手中抓着的,却是那红色的士兵,刚刚走出将军的一步。
一时间,金铁几乎认为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梦,若非自己对面民工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狰狞,金铁说不定真会把那当成梦一般,真幻之间,真的让人很难分辨。
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焉有放过对方之理?更可恶的是……这家伙竟然敢骗自己……这样的事情若是被小七知道,实在是很麻烦,不如……恩,从车窗里丢下去吧!希望他命大点。
不过,坏人命都很大,不是吗?
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金铁拍了拍自己的手,转过头来,有些心虚得对小七笑了一笑,小七也有些心虚和自责,任潜悠曾经在上车之前用短信叮嘱过他,一定要好好照顾金铁,金铁个子虽然最大,却最让人不放心,老是会闯祸,自己还答应得很认真,却连这点事情都没有办好。
不过,这也不能怪小七,小七并非能力者,在某些方面天生不利,没有感觉到反而是正常的。而且,不只是他们,就连任潜悠,都低估了这个世界上能力的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