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再没有说一句话,精神一直有些恍惚,饭也想不到吃,只是偶尔吃下胡势高的一筷子菜,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侍者上了一个很大的蛋糕,我心下觉得奇怪,于是就问诛天,
“这是谁点的啊?”
“新总啊,你没听见他说今天是方卓的生日啊?!”
他看着蛋糕羡慕地回答我。
诶,原来今天是来给他老婆过生日的。
我拿起杯子站了起来,所有的人停下说话来看着我,特别是乔老板的眼神,让我觉得好笑,那分明就是“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发什么疯,但是你要是再给我说错话试试?!”我笑了笑将杯子举向方卓说:
“这,就以水代酒吧,方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方卓见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也举杯站了起来笑着说:
“谢谢。叫我方卓就好了。”
“噢,方卓,生日快乐。”我再次的重复了一遍。这时所有的人反应了过来也举杯站起来给予祝福。
我正准备坐下,却看到新之禹向我微笑着举了举杯,我看清楚了他的嘴型——“谢谢。”我向他点了点头表示不用谢。坐下以后,我也再无心和他们闹什么切蛋糕之类似的,坐下一个人闷闷的喝着水,什么也不想吃,更想杯中的液体马上变成酒。
“小焦。”
我听见有人叫我,看见是乔老板。我正疑惑,他却说:
“今天既然是方卓的生日,你难道不表示表示?”
表示表示?你大爷的,LZ没有冲出去就算不错的了,再说了,LZ也不知道今天是他老人家的生日好不好?!再再说了,你叫前妻给情人送生日礼物,还是因为要表示表示,去你大爷的,搞什么,变态……
我在心里无数遍的诅咒了乔老板不识时务,但是表面上却还是堆着笑:
“今天也太匆忙了,本不知道是方卓的生日,也没有准备,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弥补呢?”
“乔老板,看你说的,平时禹都很忙的,也没有这么大动干戈的给我过过生日,今天本来是说因为公务应酬才带我来混吃混喝的,没想到倒是有些扫了大家的兴致。现在却还堂而皇之要礼物,未免也太无理了,还是谢过心意了罢。”
“诶,你要这么说嘛,新总也是帮了我们好大的忙,我们小焦很早以前就想住进来的,但是上面一直不批,这回多亏新总一句话。而且,小焦的住所也是新总给的呢,现在新总还邀请我们的其他五位种子也一起住过去,乔某真的是感激涕零,这下送尊夫人一点心意,也实在是寒酸了。”
我听得这话一愣一愣的,什么情况,我住的那山清水秀的地方时新之禹的?而且,那一个“尊夫人”是什么意思?!能不能不要这么刺激我!而且我们六个……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听到乔老板继续叫我:
“小焦,既然大家都高兴,不如你来几首曲子,也算是随兴了吧。”
“乔老板,多谢多谢。”方卓稍稍的鞠了一躬。(PS:新之禹公事上的事情他是从来不过问的,也不懂,不知道新之禹付出了这么多难不成也是有什么利益在里面的呢还是……不懂。只管看新之禹的脸色闭嘴好了。)
“那就多劳雪飘了。”
是新之禹的声音。
我惊异,刚刚还在叫我焦先生,这会子却又叫了雪飘,看来,他和乔老板聊的很好啊,连我的称呼都改了。方卓除了新之禹称赞我的时候有些不满,其他的时候还是很淡定的。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新之禹将步了他父亲的后尘成为商业霸王式的人物,如果身边有一个像方卓一样的人,不管是朋友也好,助手也好,爱人也好,这样的处事方式,这样的性格,这样的会把握尺度,对于他来说怎样都是再好不过了的。
我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有人以从门外搬来了一架古筝。我走过去对这一桌子的人坐了下来,停顿了两秒,我笑着对新之禹说:
“既然我的了新总如此重恩,不如单独为新总演一出熟手的戏好了。”
“哦?”新之禹眼神中是猜疑,但也有掩饰不住的点点好奇。乔老板则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是了,前天抽签抽到了《贵妃醉酒》,还有一出准备好了的《霸王别姬》,不如现在先给新总,……和尊夫人吧。”
我看到了方卓脸红的缠上新之禹的手臂看向我,眼里满是笑意;我忙低了头,不敢看,不敢看新之禹更不敢看两人的亲密,我怕我又会哭,然后搞砸了乔老板的连线。现在我除了报恩,还剩什么呢?
我闭上了眼睛,手抚上琴弦。时下无人言语,都静静的,我弹着弹着视线还是蒙上了水雾,虞姬好可怜……
朦胧间,听见新之禹接了个电话,在过没几分钟,门“砰”的响了一声,我一抬头——众人都坐着,只见新之禹人、衣物和保镖都不见人影了,方卓倒还是坐着。我手下的弦“嗵”的一声杂响,下意识的停了手缩回来,弦断了。
众人诧异的看着我,胡势高快步走过来:
“怎么了?手给我看看。”
我有些冷的伸出手,只见众人惊呼,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左手手指竟被断弦弹割得血肉模糊,顿时吓了一大跳然后就感觉剧痛。眼泪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砸了下来,胡势高忙扶我起来,只听见方卓的声音:
“来人!快送医务室!”
我还是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势高一急,抱起我就向门外跑了去。
被胡势高抱在怀里的我非常清醒,突然左手一阵麻辣冰凉闯入大脑神经,我浑身一颤猛地抓住了胡势高的肩膀,胡势高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怎么了?”
“你、你看……”
我有些惊恐的盯着自己的手——整只手蒙上了一层冰霜,血止住了杂质也被“洗”掉了。胡势高放慢了脚步,此时我们已经进了方卓所指的医务室,胡势高道谢着接过药箱说了句“我来吧,不麻烦了。”就抱着我进了白色的隔间帘后,放下我,我们两个人都极其震惊的看着我的左手,伤口在以肉眼所能见的速度飞快愈合。胡势高不知所措,外面传来一身“需要帮忙吗?”吓的胡势高忙扯了纱布给我裹上。方卓走了进来,左右打量了一下我的手:
“咦,怎么没上药啊?”
胡势高已经淡定多了,微笑着说:
“是这样的,小焦是过敏性体质,所以不敢给他随便用药。这下子只能先止血了,到时候楼下车上备的有他平时用的药,我去取了来再给他上上。”
方卓一脸的狐疑烟消云散:
“哦,这样啊,那止血了吧?”
“是的。”
我们三个人走出去时看到一堆人都过来了,焦急的站在门口,我朝他们笑了笑,
“我没事了,不用担心我。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了。”
“说什么呢,个没心没肺的,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就是吓死我们了。”二丫上前来抬起我的手来仔细观摩——“手怎么这么冰?”
我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收回手笑道:
“可能血流多了吧,再说我弹琴的时候手一向是冰的。”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再说话,笑了笑看向松了口气的乔老板:
“乔老板,要不今天就早回去了吧,这饭也吃完了就不要再打扰他们了,刚刚还见新总忙成那样,一个电话又没影了。”
乔老板正点头对方卓说:
“那我们就……”
方卓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乔老板只好停住,方卓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抱歉的笑了笑,接了电话,只见他“嗯”了一声就是沉默,最后“哦”了一声就说“拜拜”挂了电话。谁的电话,这么冷淡。他转过头来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们说:
“既然雪飘手受伤了就在寒舍留宿一晚吧,明天我再派人送你们回去,这也是禹的意思。”
“啊?可是……”诛天一脸难以置信的说了一半又卡住了。方卓又笑了笑:
“不瞒大家,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现在有一大堆记者堵在我们新氏饭店楼下等着‘接’几位的风尘呢,特别是乔老板和雪飘。刚刚禹打来了电话就是说这个,为了各位的安全着想,还是留下吧。”
“……”
完了,彻底无语了,这个世界到底到底怎么了……以前成天在一个小院子里活动有时娴静,有时无聊;如今一到外面的世界来怎么就越发觉得受不了这些来的太快的刺激了呢?有刺激就有味道,虽说是好事,但难道不是太过了么……?……我还没纠结完就听见乔老板无奈的同意了,然后一行人被带着向更高的楼层去。
电梯在72楼停下,胡势高拿了新之禹的人送上来的药箱进了我的房间,随后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我们8个人和在这层楼各处把守的保镖。
胡势高和我疲惫的倒在了沙发上,我打开了电视说:
“干脆你在这儿陪我看会电视再回去好了。”
他眯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丫的,今儿个真是有惊无险,你那愈合伤口的是什么功能,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谁知道,咱还是的习惯见怪不怪好了,说不定哪天我再来个变身什么的……”
“变身?我看你做梦做多了,变态还差不多。”
“……”
胡势高猛地坐起来靠向我。
“干、干嘛呢你?想非礼我?”
“去你的,我对你不感兴趣,只是我就好奇,你的手真的全好了?”他低下头来盯着我缠着纱布的手。
“……呃?”我也无语,然后很配合胡势高的默默把纱布剪开——受伤的那一块已经完全恢复成原样,只是生成的新肌肤如同刚出生的婴孩的皮肤一样白嫩。胡势高“咕咚”吞了一下口水说:
“干脆我把你全身都泼一道硫酸好了,那样长出来的新肉不知道多令人垂涎欲滴。”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抽回手:
“神经病。”
“好了好了小祖宗,这不开个玩笑么。”他一脸讨好的向我靠过来。
“有你这样开玩笑的么?一点都不好笑,你才是变态。”
“是是是……”说着又取了一截新的纱布给我裹上。
“干嘛呢你?”
“难道你想明天一早就告诉他们‘我的手已经全部好了’?”
“……”好麻烦。
给我裹好了手他就要走,房间就在隔壁,他也累了,于是索性放了他一马。本来想叫他明天早上再给我“包扎”手的,现在包上多难受啊;可他说以防万一明天见到我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还是包上要保险点。
我无奈。他走了没多久我就看到他的阳台上照出的光灭了。睡了吧,应该。
只是,我依旧睡不着,不停地翻这电视,什么节目都不好看,最后索性不翻了,把遥控器随手一扔丢在了地毯上,对着天花板闭目养神。我把电视调得很小声,周围静悄悄的,一点风吹草动我都知道。
过了一会,心渐渐平定了些,于是起身去洗了个澡。洗完澡没有衣服换,干脆穿了浴室里的浴袍回到客厅关掉灯再次窝进沙发里;现在的我,现在的心,现在的生活,今后的道路,都应该算作什么了呢?我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混沌了,做起了梦。电视的声音在我耳边越来越远,最后甚至没有了一样。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很长很长。我就这样呢喃梦呓着,只是记不得梦到了什么。
突然地,我惊醒了。抬头一看钟,才三点。电视发出刺眼的光,我又闭上了眼睛。外面隐隐约约有些“沙沙”响,我还在想着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猛地想起了什么,我爬起来跑到窗帘前猛地一拉开窗帘——
果然,下雪了。
这下才想起,这些日子虽说天气晴朗,但也该是入冬了吧;那么那么的努力,竟然都未察觉一是这个时节了,5年了,过了这个冬天,我该满17岁了。这种身体,我不知道能活几年,这种深或状态我也不知道我想活几年,一些都是未知;大抵,我帮乔老板威震名声后,就可以消声匿迹了吧?老天,你允许么?
突然,很想出去看看,今年的初雪,好歹我可以投入你的怀抱,不管你多么的冰寒刺人,这一刻不知怎么的无论如何我也想拥抱你。雪,想来我名字中有你,我逃出以前的地方时你在下,收到新之禹的信时你在下,现在我一个人落单了你也在下;不能爱别人,我可以爱你么?
我觉得我是疯了,寻和情种都不寻,居然想要去爱这漫天冰冷刺骨的花碎,想像爱情人一样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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