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亮起的灯让林涛缩回了手改为遮住自己的眼睛,迷迷登登的,
“一堆人,我都不知道谁是谁,好多人劝我喝酒…”
“那你那哥们儿呢?没帮你挡啊?”
“他!”说到这个林涛的火儿好像上来了,
“他又认识了一个什麽老乡,坐那人怀里说话根本顾不上我!”
“後来呢?你们一起回来的?”
“没有,他跟那个人走了…”林涛终於适应了那光线,拿下了手又拥住老谢,
“那个金毛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愿意就自己跑回来了。”
“你不是说那是个帅哥吗?”
林涛抬起头看著他,眼神不知怎麽的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过了好半晌,
“我不喜欢他身上的香水味儿…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老谢笑笑,侧身也拥住林涛,鼻端闻到一种有些特别的味道,温暖的手在他裸露的肩膀上摩挲几下就顺势往下走,直摸到那个紧窄的洞口,心里稍感满意了一些,
“他们都给你喝什麽酒了?”
林涛敏感的地方被老谢那麽一探前面已经半硬了,喘息著皱起眉头,
“好多,我也不认识几种。”
通过他大口的喘息,老谢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脸上温柔的笑容骤然收起,从另一侧下了床绕过来薅著林涛的脖梗子直接把他拖下了床。林涛晕晕沈沈的被他拖著等到了老谢专用的主浴室才想起来要反抗,可全然不是坚持锻炼的老谢的对手,几下就被制服摔进了淋浴房。看著直到此刻还不明白发生了什麽的林涛,老谢毫无怜惜之情,扭开冷水阀门直冲了上去,然後把玻璃门关上,扯过一条毛巾从外面把拉手栓上,之後抱著手臂冷冷的看著林涛猛然受了冷水想站起来却发现地面四周都那麽滑自己浑身瘫软也用不上劲,只能无助的拍著那道门呼唤著门外的人打开门。
老谢的回应却是再把热水总闸关上了,然後转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上了一支直柄小斗,就那麽站在那里边抽边看著里面终於把冷水关上,蹲在那里颤抖不已的男孩儿,看著他听见脚步声抬头无助的看著自己,头发不听的滴著水,流到脸上,让人分辨不出脸上的那些流淌的液体是水是泪。
“醒过来了吗?”
林涛可怜巴巴的点点头,
“知道你让人下药了吗?屁都不懂还学人家去喝酒?”
林涛吃了一惊,然後头垂得更低,连恳求都不敢了。
老谢垂著眼皮看著他,
“把头抬起来看著我。”
见林涛抬起头,挥挥手里的烟斗,
“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这麽无法无天的胡闹,我就把这个塞到你那里面去,让你以後再不会觉得痒痒!听见了吗?”
看林涛点了头,才解开了毛巾,看著他如蒙大赦的出来,站在那儿连跑都不敢跑,冷哼一声抓了浴巾披在他身上,
“去你那浴室洗洗,记著先别用太热的水…”
看他走了,才叹口气,把热水闸重又打开,回到自己卧室‘!’的一声撞上了门。
第二天起得很晚──头天气得半天都没睡著,耳边直听见林涛洗完了回了他自己屋没声音了才将将合上眼──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带著一脸宿醉後特有的苍白和麻木蜷在沙发上,看见他出来了,眼睛一亮想过来却又不敢,小声的,
“起来了…昨天,对不起啊。”
“昨天?你知不知道你回来几点了?那都是今天了!”
老谢的起床气一下子发泄了出来,看林涛瑟缩得更厉害了才又抑住怒气,
“你出去玩儿我不反对,你这麽大喜欢那些地方是正常的。但是去玩儿的时候要知道分寸,知道身边儿的都是什麽人…”
“嗯,我知道错了…”
“幸亏给你下的药不多,要不你还能回来?早上别人床上卖臊去了…”
看林涛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也不想再多说什麽,去书房收拾了下东西提著公文包出来,看他还那个姿势窝在那儿,过去揉揉他的头,
“酒不是坏东西,适量喝点没关系。但是烟!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病啊?真发了那些人谁能帮你找药?”
林涛的头慢慢抬起来,一副感动得都快哭了的模样,老谢皱皱眉头,想再说点儿什麽还是没说出来,开门走了。
下到车库,正看见那个戴著金劳的暴发户一边按著电话一边从车上下来,老谢一眼扫过去就知道必然是那边电话打不通。冷笑一下,擦身而过的时候心里一动,慢慢转过身望向那人的背影。
林涛很是老实了几天,老谢看在眼里无悲无喜,日子仍然按部就班。然後是,林涛愣愣的在家等到他回来,小声却又带著一丝悲切的,
“XX和他男朋友分了。”
老谢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把公文包甩在沙发上进卧室换了身家居服,回头却见林涛跟了进来,
“那人太狠了,先把他的卡什麽都停了,还找人揍了他一顿,然後看著他搬家,除了衣服什麽都没让带。”
老谢看看他,又绕过去拿起公文包进了书房,看著又契而不舍跟进来的男孩儿,叹口气,
“我跟你说过了,这个社会,任何人占有了比平均值更多的财富都是有其理由的。你那朋友吃著碗里的看著锅里的有今天是迟早的事儿。真以为这世界上就他聪明啊,以为别人都是大头啊?”
“可是,可是那人也太狠了啊。毕竟他们也好了那麽久,至於做到这麽绝吗?手都快打断了…”
老谢冷笑,
“不然你以为呢?要是我的话下手只会更狠!你那朋友我见过,不过是个卖屁股的小鸭子,能有个踏实包他的不知足还想怎麽的?你也出去见过了,多少他这样儿的哭著喊著想找人包呢。再说…他现在住的那地方还是委托你们那儿租的吧?没搬家之前那房子他住了多久?你自己就是做这个的应该知道房东放租通常一签至少一年的,那他没搬过去之前那房子空租著吗?”
林涛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脸色煞白,忽然想明白了什麽似的,看向了这边,正对上老谢似笑非笑的脸,
“所以,不管做什麽,要知道最基本的本分。”
看著林涛吓得不轻,起身走过去把他搂进怀里,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放心,只要你不做的太过分,我绝不会那麽对你…你不是也说了吗,我是好人。”
虽然这个‘承诺’太过虚无缥缈,但怀里的孩子安静了一会儿之後还是点了头,老谢满意的笑了,忽然想起什麽,
“对了,给你买的那个赛车机玩儿的怎样了?打到多少级了?”
林涛一愣,半晌才跟上他的思维,说了一个数字。老谢听了很高兴的样子,看看表,
“都这麽晚了…算了今天不办公了。去,把机器打开玩儿一局给我看看,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
林涛的精气神儿回来了,奔到机器那边,打开,脚踩进踏板那边,刚要坐下,老谢已经先他一步坐了上去,探身把级别往下调了一些,
“玩儿这级就好。”
在林涛不解的眼光中,赛程开始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麽做的理由:老谢头俯在他肩膀上,目光注视著屏幕,手轻而易举的探进林涛穿著家居服的裤头中,时而轻抚时而揉捏…
“别分心啊,要是输了我不会饶了你…”
嘴上说著另一只手已经拿出了润滑和套子,胳膊环到林涛腰前刻意的打开,
“屁股抬一点让我进去…转弯了小心!”
‘轰’的一声,屏幕上林涛操纵的赛车撞了,而操控的人也好像真的受到了撞击似的叫出了声,身後传来同样有些气息不稳的声音,
“再开一局,我给你加油…”
──
没什麽说的,老谢就是这麽一个人,随便骂我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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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林涛老实了,老谢的心却又开始活动起来了。周末网球搭子──某院副检察长外地开会去了来不了了,然後场子那边一个专职网球教练瞅准机会过来毛遂自荐了。
林涛眼巴巴的在家等著老谢回来,见到的是一个穿著背著专用包穿著合体运动服满面春风的英挺男人,进了门把背包往地上一卸,还特意挺挺身子,
“怎麽样,看傻了?”
林涛真是有些傻──平时很难见到老谢这样的打扮,不得不说的确很帅气。老谢自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对自己的赞美,脱了外套刚要把他搂进怀里,‘阿嚏’一声林涛的喷嚏破坏了气氛…
看著毫不留情粘在自己短袖上衣上的液状物,老谢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没生气,反正出了一身汗也是要换的。而林涛,平时应该赶紧申明自己会洗的,今天却难得的沈默了起来,等老谢进了浴室洗完换了衣服出来看他还在那儿发呆,不禁笑问,
“怎麽了今儿?哑巴了?”
林涛摇摇头,犹豫了一下,
“你身上…有味道…”那是不属於老谢的香水味儿。
老谢恍然大悟,还没想好该直说还是怎麽的,脱下来那外套里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看是条短信,林涛正站在旁边看了个清清楚楚,
‘我又想你了,怎麽办?’
无头无尾,无比精炼,无限暧昧。
扭头看见林涛瞪大的眼睛,老谢却笑了出来,索性当著林涛的面儿回了句,
‘你说怎麽办?’
按下发送键的同时另一只手拽住拧身要走的孩子,
“生什麽气啊,无非是球室一个小陪练,谁能买他时间就贴谁的…”
“…什麽时间?”
老谢笑得不怀好意,
“你说什麽时间啊?”
林涛仔细的揣摩著他的神色,紧张的神情几乎可以让人看出面孔後面大脑难得的高速运转,过了好半天才试探性的,
“是…陪练的时间?”
老谢哈哈大笑,搂过他一起窝进沙发里,
“当然是陪练的时间…”感觉到怀里的人放松下来才又跟上一句,
“当然如果愿意出价儿别的时间也随便。”
单手用力按住挣扎著要起身的林涛,
“放心,这种大部分时间傍富婆的我看不上,嫌脏。”
林涛好像稍安下了心──当然也是再一次证实了自己和老谢力量上的差距,小声嘀咕了句,
“劲儿大的欺负劲儿小的…”
逗得老谢开心不已,刚要再说什麽手机又想了,还是那人的进一步调情,老谢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复一边教育著林涛,
“你说你,个子长得挺高,跟个竹竿儿似的风大点儿恨不能吹跑了。知道自己劲儿小赶明儿跟著我一起锻炼去呗…”
林涛这次倒是没再被他带跑,
“你跟他…睡了?”
老谢发完短信抬眼看看他,
“睡了怎麽著没睡怎麽著?…好了别闹了,不是说了这样的我看不上了吗。是他打完了非在更衣室跟我腻估,请他吃了顿饭而已。”
林涛目光炯炯的看了他半天,下定决心似的,
“那下次呢?下次你要再去那儿打球他要再找你呢?”
老谢感觉好笑,
“你这是在准备管我吗?”看著林涛羞愤交加却仍不肯移开的目光,不知怎麽的不想再逗他了,
“这次本来就是说好的球搭子临时有事儿没来。再说那边儿那麽多人下次就算没搭子也不见得非得找他啊。”
“那…那你干嘛还回他短信啊?”
老谢把头仰靠在靠背上,满含深意的看著他,
“因为我是男人啊,是男人就会有征服欲,看著别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千方百计的勾搭我我高兴啊,这说明我成功。不单是他,就我事务所里,那麽多人,不管小律师也好合夥人也罢,各个都是狼。知道为什麽吗?我逼的!更多的竞争才能显出我的能力,谁稀罕去管理一群羊啊。”
林涛的神情转为关心,
“那你多累啊。”
老谢笑得开心,薄薄的嘴唇咧成了两条线,
“这世上只要做事就没有不累的,但是看见他们厮杀完了都臣服在我脚下我心里会很高兴,那是一种满足,放羊的人永远得不到的满足。”
林涛好像明白了一些,转转眼珠,
“那我呢?”
“你?也是狼啊,白眼儿狼,哈哈。”
林涛不高兴了,
“亏我等你半天还说请你吃饭呢…”
“啊?为什麽?”老谢有些吃惊──他们自从同居之後都是各吃各的。林涛就这点儿好,不像之前那些似的三天两头的让自己腾出时间带著去什麽‘有情调、品位’的地方吃饭,其中也有聪明的,刚开始的时候张罗著请自己,然後再没完没了的要求回请…想起这些,语气转为柔和,
“要吃饭干嘛非出去啊…”
“我知道一个很有情调的地方一直想去呢。”
老谢头皮发麻,温柔的注视著林涛,鼻尖相抵,
“对我来说,最好的情调,就是只有我和你…”
林涛的眼睛扑拉扑拉闪了半天,
“我做了第一单二手房过户拿了一大笔佣金所以才想请你的…老谢你真的没和那陪练怎麽著吗?”
有些麻木的把视线从熟悉的菜单上收回来,看著对面兴致勃勃正在翻找著喜欢的菜式的林涛,老谢掏出了烟,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无烟餐厅。”
听见桌边站立的侍者礼貌的低声提醒,又悻悻的把烟收回去,心里咒骂,
‘TMD老子以前半夜来这儿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麽装B啊…’
这里其实就是一家茶餐厅,因为周围遍布夜生活场所,靠著凌晨关门的优势吸引了不少人熏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