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和曹蔚在这方面又给了我不少惊喜,他们虽然因为产生了矛盾而在冷战,可谁都没说过分手,“分手”二字太伤人,一旦说出来就没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李继不断地去围追堵截曹蔚明示暗示想要继续在一起,可曹蔚的反应总是不咸不淡,这样的意思就已经再明显不过,曹蔚他是想下来的,他深爱李继这一点我敢拍胸脯打保票,只是李继给他梯子的方式不对,他不愿意抛弃自己的固执和所谓原则沿着李继给他的梯子下来,他还在等待适合他的那张梯子。
所以,在李继绝望到要找另一个人来刺激曹蔚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惋惜,两个明明还相爱的人不应该再继续折磨对方下去,就算李继知道了会嫌我多管闲事我也还是硬着头皮给曹蔚发了短信。
我始终坚信两个人的爱情不该牵扯到其他人,你爱他,他也爱你,这就足够了,因为磨合不顺产生的副产品没有理由让第三者来承担,这太沉重。
曹蔚出现在火锅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两个人都倔,非要用这种激烈的方式才能收场,那就放纵一回吧,反正有我陪着。
这一出闹剧到最后的结果怎样不用脑子想都该预料到了,离不开就是离不开,爱情这一关已经让太多太多顽固分子尽折腰。
当曹蔚和李继手牵着手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夜·阑珊时瞬间就成功地谋杀了不少艳羡的目光,整间酒吧里最瞩目的除了他们俩已经不做他想,雨过天晴之后的彩虹果然足够炫目。
“你们家那位什么时候回来?”连和我说话时都不舍得放开手,啧啧啧,还眉飞色舞。
“怎么?”我调笑他们,“等不及要请吃饭了?”
李继说话时显然不是看着我的,色咪咪的眼睛盯着曹蔚的脸看都不带眨的,嘴角咧开到夸张的程度:“是小蔚心急想见见你们家那口子。”
“真是荣幸。”我笑笑,心里对阳朔的想念愈发浓重,原来半个月的时间真的太长太长,可笑当时我还大言不惭地告诉他相比一辈子半个月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当有人在你面前肆无忌惮地炫耀自己的幸福时时间会无限制地变长变长,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主要是呆子在我面前把你们家那口子夸赞得天上有、地下无,你知道的,我好奇心强嘛。”曹蔚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尤其是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特能诱惑人。
“别人家的都是最好的,就像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一样。”我不以为意,李继这张嘴巴死的都能让他给说活了。
“诶,那干脆就这么说定了,等阳朔出差回来咱就去搓一顿。”李继一边和曹蔚调情一边敷衍着我,典型的重色轻友。
有人在吧台边坐下,点了一杯酒,有生意了我自然就没时间和他们贫嘴了,于是也随便敷衍道:“再说吧,出差也是体力活,好歹让他休息两天再议。”
李继和曹蔚同时不干了:“哟,这才多久啊就开始护犊子啦?”
我挑眉:“就护着他怎么着?”
“没说不行呀,我也护着我们家呆子。”曹蔚勾过李继的脖子在李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完了两人还情意绵绵地四目相对,我几乎能感觉到这两位四只眼睛之间那两道“滋滋滋”的电流。
后背顿生一股寒意,我不由得打了两个寒战:“行,麻烦你们两位那边角落里调情去,我这里做生意呢。”
“就眼馋你!”
“嘿,来劲了是吧?”
“人家小两口好不容易破镜重圆,容易吗?”
“不容易不容易。”
“所以就是炫耀炫耀又怎么啦?”
“行吧,你们继续。”
“理解万岁!”
“……”
2013—02—19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小别重逢
阳朔回来得很突然,说好的半个月,他居然提前了两天回来,当时我正在吧台里闲得无聊,没单子时就靠在吧台上打打瞌睡,有单子了又会清醒一点,本来嘛,凌晨两点,基本没生意了,剩下的只是稀稀疏疏几桌还在调情的客人,如果一拍即合了就一起开心一下,明天早上之后就又成了陌路人,谁也不用对谁负责,这就是这个圈子里的速食文化。无奈却又已经根深蒂固。
手机在吧台上震动了一下,惊醒了睡得并不深的我,抓起来一看,有一条短信,来自阳朔。
习惯性地点开,短信的内容让我顿时就清醒了,他回来了,正在夜·阑珊外面等我。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兴奋过,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就像原本被判死刑的囚犯突然被告知改判为无期徒刑了一样。
我出去的时候阳朔正埋头坐在行李箱上抽着烟,昏黄的路灯下显得他有些落寞,浪子的感觉。
我不由自主地在距离他三步之外停了下来,酝酿了一口气才问他:“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抬头看了看我,只这一眼我就看清了他眼里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里的疲惫。
扔了烟在脚下踩熄了他才从行李箱上站了起来,和我对视了一眼,他咧开嘴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俊美的容颜犹如一朵绽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窒息,同时,我看见他眼底的疲惫瞬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浓情蜜意。
这一刻,说不感动那是矫揉造作。
他快步朝我走来,我不躲开,等着被他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一向就很温暖,即使这是在炎热的夏天,我也期望得到那一份想得快要发疯的温暖。
原来真的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就像李继和曹蔚,就像我和阳朔。
“不想再在那里待下去了,所以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风雨兼程赶回重庆的后遗症,或许是他在强忍着某种情绪,他老虎钳般的双臂紧紧搂着我,用力之猛几乎要让我在他怀里窒息而死。
“公司知道了没有关系吗?”我觉得这样的阳朔就好比几岁的孩童,任性不负责任,要知道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再也没有儿时那种可以纵情哭闹的资格了,我们需要承受的太多太多。
“已经知道了。”他在我耳边轻轻吹气,语气里透着笑意,“扣了我半个月的薪水,并且以后的加班费减半。”
“你不是从来不吃亏的嘛?”我记得阳朔曾说过这样的话。
“只任性这一次。”他蹭了蹭我的脸,接触的地方立马升温,变得滚烫。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了他,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不能冲动。
“怎么了?”他仰着无辜的脸望着我,“生气了?”
“没有,只是在想你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的。”我词不达意地辩解着。
“熬过来的。”他轻笑出声,“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说着就伸手进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递给我,红红的,非常喜庆。
“这是……香囊?”
“护身符。”他掏出荷包里面的东西展示给我看,“我在北京的雍和宫求的,能够保佑我们在一起永远都开开心心。”
我接过那个小小的黄色三角形的护身符仔细看了看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我是不信佛的,所以我问阳朔:“你信佛?”
他犹豫了一下,而后牵强地笑笑说:“信吧,人活一辈子总要有点寄托,要不然活着太累。”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说错了话,现在的我就好比惊弓之鸟,我很怕会一不小心连阳朔都弄丢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为了唐吟我断绝了和那人的一切关系,只身来到重庆我也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一帆风顺,除了眼前这份感情。
“要进去吗?”我把阳朔给我的护身符收好,紧紧攥在手里,问他,“还是你先回去?”
他倾身过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样,魅惑的嗓音就在耳边盘旋:“听你的,你要我留下来等你下班我就留下来,你要我走我就走。”
我突然一下就笑了出来,为什么我总是要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明明现在形势就一片大好,又何必庸人自扰?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回吻他一下,我飞快地跑进了夜·阑珊。
李继一向就很讲义气,我和他交代了一声换下工作服就又出了夜·阑珊,阳朔见我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怎么?也想学我翘班?”
“就像你说的,只任性这一次。”我也笑了,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拖着他的行李箱,“走吧,回家。”
我们沿着斜坡往下走,他任由我牵着,语带笑意:“回你家还是回我家?”
“月底了,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我紧了紧牵住他的手,用了肯定句,不容他反驳。
他没有立即回应,狭长而又寂静的巷道里只有行李箱的底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有些闹心。
“嗯?”我侧头看了他一眼,“是死是活给句话吧。”
他和我对望,脸上是严肃的表情,不出两秒他就破功,漂亮的脸上嘴角的弧度上扬到了最大:“你就不能让我再多窃喜一下下吗?”
我憋笑,放开牵住他的手用食指比了一个“1”:“给你一秒钟。”
“好。”
“好什么好?”
“当然是同居了。”他挑着眉,“每天都可以搂着你睡觉。”
“喂,说清楚先,是我搂着你睡觉。”
“都一样嘛。”开始耍赖皮了。
立马明确立场:“这个问题没得商量。”
“让你搂让你搂。”他撞撞我的肩膀,笑得特邪魅,“但是你要温柔一点,不要弄疼我。”
“大街上你收敛一点,离家还有一大段距离。”
“那就扛着枪回家好了。”
“……”我发现我有些落在下风了,立马闭了嘴,拖着行李箱飞快地朝巷子口跑去,把他远远扔在身后。
2013—03—03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啊拉灯
刚一进家门,鞋子还没换好阳朔就从背后撞了上来,我一个猝不及防差点向前摔了个狗啃泥,幸好阳朔眼疾手快力气够大一把勾住了我的腰。
“急什么呢你?”站稳之后我单手撑在鞋柜上继续换着鞋,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好像还能感觉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擂鼓一样撞击着胸腔。
他在我肩窝里蹭来蹭去,小猫一样撒娇道:“你都不知道我幻想今天的场景幻想了多久了。”
我轻笑,故意调侃他:“你可别说你每晚做梦我都是男主角?”
“还真被你猜中了。”他也笑,勾住我的腰的手一用力把我转了过去面对着他,玄关没有开灯,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感觉到了他急促的呼吸。
“今天就让你梦想成真。”我也伸手环住他的腰,主动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阳朔自然地开启了唇瓣,眼睛微眯着,很是享受,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他的唇有些微凉,可是内里却是滚烫的,这不禁使我想到了他这个人,从他开始出现在夜·阑珊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可是内里呢?他总是在不断地给我制造着惊喜,或许,只有对特别的人他才会把他的热情丝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
唇齿的纠缠间,阳朔渐渐朝我压了过来,我近距离地注视眼前的这张脸,果然,昏暗的环境下越看越像,两张脸几乎要完全重合了。
回忆再一次汹涌而来迅速占据了整片脑海,触电一样,我猛地用力推开了阳朔,背靠在墙壁上呼呼喘着粗气,混乱,太混乱了!
“怎么了?”阳朔抚着胸口凑过来有些不解地问,“我咬痛你了?”
“没。”我拼命摇头,把那些挤在脑子里的过往统统甩出脑外,“我只是……我只是……”我想为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却发现我有些无所适从。
“傻瓜!”阳朔低声笑了,温热的手掌抚上了我的脸颊,温柔地摩挲着,“我从没说过要强迫你。”
“对不起。”我轻叹一口气,覆上他的手,感受掌心传来的温度,淡淡地说,“你先去洗个澡吧,会轻松很多。”
“好,你先回房。”阳朔抽回手,黑暗中,我看见他扯了扯嘴角,却看不清楚那是苦笑还是什么。
“嗯。”我点点头,如逢大赦般逃之夭夭。
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情无比的烦躁,我以为我可以,但是我还是做不到。
我从不否认阳朔很好,可印在脑海中的记忆却总是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可能爆炸,完全无法控制。
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吧?我紧紧闭着双眼,想要快点入睡,可越想睡着反而越清醒。
不知什么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很快阳朔就裹着浴巾进来了,我脸朝里侧躺着一动不动,他或许以为我睡着了。
沐浴乳混合洗发水的香味越来越浓,我知道阳朔在靠近。
床陷进去一个大坑,阳朔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