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翻到那个垂挂着的电话听筒。一个小圆桌上放置着复古旋转式的电话。翠绿数字键,白色大理石的听筒离了位,拉扯着电话线往小圆桌子下方垂着。
尚琴翻动照片的手停了下来,举着照片问:“有没有可能是他杀呢?”
大家纷纷转过头来,等她的下文。
“队长不是说,朗青中途应该是和他一起吃饭的人吵架了。而电话听筒垂挂着,会不会是他们正吵着,朗青起身去打电话或者接电话,而正在气头上的另一个人,随手拿了手里的餐刀割了朗青的脖子呢?你们看,电话离尸体不是太远。”
“咦,听起来还真有可能啊!”小新附和道。
“这样吗?还是这样?”段泽风走到尚琴面前,拿着一把圆珠笔凭空往尚琴脖子上一划。又转了个圈,来到尚琴身后,左手捏着尚琴的下巴往上抬,右手再次往她的脖子一个划拉。
“谋杀的姿势我倒没想那么多……”尚琴一个肘击,把企图揩油的怪叔叔推到一边去。
段泽风则切了一下,瞄了下尚琴的“超薄纯平”的身材,默念就你那地沟油,谁稀罕揩?!
“笨!”段泽风用圆珠笔敲了下尚琴的脑门,“如果凶手站在死者面前割破他的喉咙,那么血迹状态是什么样的呢?”
尚琴依旧痴呆地摇摇头。段泽风拿过一张现场血迹的照片,比划着。
“看天花板的喷溅血迹很连贯,说明血液不受阻碍地直接喷射到天花板了。”
“哦!”小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如果凶手在死者面前动手,那么血液会直接喷在凶手身上,天花板上就无法形成很连贯的血迹。所以凶手很可能是从背后行凶。”云绍的回答让段泽风很满意,再瞧瞧尚琴,无声地叹了口气。
尚琴瞬间火大,夺过圆珠笔,从段泽风身后袭击,想要借案件演绎报仇雪恨,无奈发现自己一六零的身高对于段泽风这个一九几的巨人来说实在别说脖子了,就连胸都够不着。
这下可糗大了。办公室里笑倒了一片。
尚琴冷不丁一拍手,说:“如果是背后作案,那么凶手怎么着也要和朗青差不多高才行啊!朗青可是有180的啊!”
大家冷静下来,发现有点恐怖,有哪个女人能长得这么高?难道凶手是个男的?可是没咋听说过朗青有同性恋倾向啊!
“不错,不错。小琴你还真是提醒了我两个点。确实现在还不能排除是他杀的可能。嘛,你负责去查查案发时间前后打进或打出的电话记录。小新和云绍去查查朗青的生活圈子哪些人和他关系亲密的,反正关于他私生活的各种八卦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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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整天的烦闷无趣的工作,段泽风长舒了一口气。他要到舒乐宠物中心去接他的亲亲路西法去了。当然,这醉翁之意,自然不在调皮捣蛋的暹罗猫身上。
路西法灵敏地抬头望向门口,见是段泽风,直接无视,继续和一支逗猫棒战斗着。
听见宠物中心的门被推开的声音,舒乐转过头来,一看是最近来得挺勤快的段泽风,冲着他点点头。虽然戴着口罩,段泽风还是从他那双剪水明眸中读出了一抹笑意。
段泽风没由来一阵心跳,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不知道“诱骗”过多少男女,现在居然还能玩心跳回忆。真是中毒不浅啊!段泽风搔了搔头,走近宠物洗浴池,目光直勾勾地黏在舒乐的身上,恨不得把他身上的每一寸都拆吃入腹。
舒乐此时在帮一只金毛犬洗澡,挤按了宠物专用的沐浴液,揉搓着金毛犬的毛发,不久金毛就变成了一个大雪球。金毛甚是惬意地半闭着眼享受着医生为它的按摩,连柔软的腹部也毫不忌讳。舒乐轻笑,捧着金毛的脑袋,凑近了问:“舒服吗?”金毛哼哼了两声,引来舒乐更深的笑意。
段泽风发现,舒乐盯着那些小动物的时候,眼睛稍微眯起,像两弯月牙,不自觉流露出满满的疼爱之情。每次他这种眼神都让段泽风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拂过似地痒痒的。
柔软而修长的手指在丰富的泡沫下缓缓地摩挲着,拂过段泽风常年坚持锻炼而形成的“巧克力腹肌”,勾勒着每一块肌肉的纹理,所到之处一路星火,最后顺着脖颈,捧住他的下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嘴唇上,低沉而嘶哑地问:“舒服吗?”
面上一凉,洗完澡的金毛一甩身上的水珠,溅了在一旁观看的段泽风一脸,及时制止了段泽风邪恶的YY。段泽风吸了吸有些温热的鼻子,最近怎么越来越不淡定了。
舒乐拿着电风吹吹着金毛的毛发,金毛也很是配合,不逃不避地窝在舒乐的怀里。
路西法听到动静,终于放弃了玩了大半天的逗猫棒,几下蹦跶到舒乐身边,歪着头看着那个能吹出风,把大家伙的毛吹得那么顺的东西。
路西法不捣乱一下还真对不起她的名字。跳上金毛的背部,也想试试,金毛倒是很乐意。舒乐低低地笑,用冷风给路西法吹了下,路西法一惊,又从金毛背上跳下来,龇牙咧嘴地对着那个不明武器。
过了会儿,路西法气势汹汹地朝着电风吹走去,身体居然在风力的支撑下直立起来,腾空的前肢也没闲着,对着吹出来的风左一圈右一圈地抡着拳头。
舒乐和段泽风被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等金毛身上的毛都干了,金毛依旧靠在舒乐怀里,让舒乐帮它顺毛。路西法也玩累了,趴在金毛的身边,偶尔用尾巴扫扫金毛的耳朵。
这一人一狗一猫如此安逸的场景,倒是让之前躁动不安的段泽风静下心来,倚着门,抱着手臂,嘴角衔着淡淡的笑意,叹一句生活如此多娇。
一米八彪形女汉 最新更新:2014…03…24 14:12:27
朗青所在经纬传媒公司女副总裁督宁及经纬公司总裁卫凡代表经纬传媒第一时间发表了新闻发布会。
“朗青的离开,不仅使我们公司失去一个极具潜力的作家,更使文学界坠落了的一颗闪耀的新星。我希望警务人员能够尽快彻查出朗青的死因,给我们,给那些热爱他作品的读者一个完整的交代。”督宁虽然奔四了,但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贵妇气质中流出一种领导者的威严。
“朗青不仅仅是我们公司旗下的优秀作家,私下里跟我们更是朋友,我们听闻噩耗后,痛心疾首。我们不仅是以经纬传媒的立场,更是以多年朋友的立场,要求警方及时给我们真相。”卫凡则器宇不凡身姿挺拔,此时他正伸出手,轻轻盖着督宁的手,两人相视,互相安慰。
“哇,这夫妻俩真是夫唱妇随,形影不离啊!”小新盯着电视屏幕羡慕地冒着星星眼。
“是啊,既是工作上的好伙伴,又是生活中的好夫妻。真实令人羡慕的一对啊!”要不是处在朗青离奇死亡的当头,尚琴肯定要好好感慨一番。
段泽风瞄了一眼督宁和卫凡相交缠的手,不置可否地抬了下眉,轻轻笑了下。
各大媒体抓住作家朗青死亡的讯息,大肆报道,对其死因也妄加猜测,导致社会重新掀起了一股朗青热,朗青的作品再一次荣登热销书的头榜。又是个赢得身后名的人。
不过重案组就惨了。不断有媒体和朗青的铁杆书迷向警方施压,企图套出死亡□□。警方一方面要应对媒体,一方面又要着手案件,忙得焦头烂额。不仅在鉴证科加了人手,法医那边,更是加派了个资历更深的王法医,让上官当其助手,只为了尽快结案。这让上官气的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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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高傲的女人以为她们能用手上的权力和金钱来玩弄男人的尊严。但一到了床上,她们会在最原始的身体欲望上向男人臣服。只需稍微进入延后几分钟,她们就会感到不满足,乞哀告怜,这时候权杖早就交到自己的手中。不管女人如何强势,在性面前,主导权终究是在男人手上的。”……《堕到更深处》
段泽风读到这一段,忍不住赞叹一句:“吼吼,真理!这个朗青看着没几根儿毛,没想到写出来的东西这么老道!”
上官姐披着白大褂,捧着一袋资料,一脸阴沉来到重案组的办公室,高跟鞋发出脆生生的声音,用上官姐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高跟鞋是女人的骄傲。”很奇怪的是,在座的诸位对这种声音都有种敬畏心理,不知道她脚下的细跟什么时候会化作尖利的武器削弱男人的雄风。每次看见上官姐进来,都不自觉将自己大开叉的两条腿交叠起来,保护好自己的命根子要紧。
“上官姐,你和法医老王相处地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慕奕新边问,边偷偷瞄了眼她的十几厘米的尖细鞋跟,吞了吞口水,暗自赞叹女人神奇的平衡能力。
“哼!死秃驴!凭他比我多几年资历就敢对我指手画脚,自以为是!我真想用解剖刀帮脑门上所剩无几的几根毛都剃光!”上官往桌上一扔资料袋,冲了杯速溶咖啡,坐在沙发上。
大家不敢招惹低气压的上官,只是一边好言劝慰着,一边七手八脚拆开资料袋,发现里面装着一根长发,一根短的毛发,一个烟头,一把染了血的餐刀,以及一部手机。
“这根长的酒红色头发是在客厅的地上采集到的。另外一根毛发,则是腋毛,在朗青的剃须刀上采集来的。而这两根毛发的主人为同一个女性。”上官姐两条美腿交叠着,勾着一只高跟鞋在空气中画圈。
“哟,看来这女人跟郎青关系不一般啊!”段泽风微微笑道。
其余人都点头默认,只有小新傻乎乎地抬头,睁着眼想问又不敢问地忽闪忽闪的。
要不是看在小新在心理年龄还属于算“未成年”的份上,段泽风早就大耳刮子抽过去了,这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
强压下火气,从牙缝里挤出:“你难道会突然跑到一个不熟的人家里,跟人家说借我下剃须刀,刮刮腋毛吗?明摆着两人是情人关系啊!”
小新立刻补脑,红着个脸,不知道是被段泽风给气的,还是自己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给羞的。
“能从DNA查到毛发的主人吗?”小新给尚琴个台阶下,及时岔开了话题。
“虽然在基因库里找不到对应的,不过这仅仅说明那人没有案底。其实要找到这个人也没那么难。从染发剂和卷烫材料来看,都是非常顶端的,看得出这个人的生活品质很高。你们可以从死者身边生活条件不错的人入手。诺,手机通讯录里应该有相应的线索吧!”
“哇,上官姐好厉害!”尚琴忍不住惊呼。
“那这枚烟头又能说明什么呢?”尚琴问。
上官笑着把装着烟头的小袋子递给段泽风,说:“你个黄花闺女自然不了解,得问你们队长大人了。”
“嗯……这烟偏细,是女士烟吧!”段泽风还真瞧出了名堂来。
“bingo!这是大卫多夫的女士烟,价位可不低。”
“从唾液采集上看,和刚才说的是同一个女人吗?”
“没错!是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呢。”
“朗青有没有可能是他杀呢?比如有人从朗青背后用餐刀割开朗青喉咙,随后又把刀塞到他手里呢?”段泽风问。
“如果是被人从身后割喉,那么先是站着,然后倒下,那么血会喷向创口前方,可以看出方向,溅滴就在附近。但现场状况来看是喷到天花板上,因为重力影响,溅滴不会滴在天花板上,但对应的地面上会有溅滴。所以,朗青应该是仰面倒地时,割喉的,不可能是背后袭击。加上朗青手边的那把餐刀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纹。并且从指纹排列来看,是右手掌心朝内,刀刃朝向他脖颈的左动脉。这与他脖子上的从左到右的切口一致。室内并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别的血液。初步看来,很像是他自杀的。不过还需我进一步的解剖和毒理化验。”
段泽风轻轻咳了咳,重案组其余几位看向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揶揄,跟法医学了个半桶水,之前跟他们几个显摆吧,今天班门弄斧了吧!还好他们还没锁定什么背后突袭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