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圆刚想让倪邹凯帮着看一眼,没成想倪邹凯突然从后面扑了过来,直接贴在了田圆身后,脑袋更是猖狂得放在了田圆肩上,动作暧昧。
“你要——”田圆猛然回头,没想到嘴唇竟然擦到了倪邹凯的脸。田圆脸一红,舌头立马打了结:“你你要,要干嘛。”
“困。”倪邹凯跟没事人儿似的,打着哈欠,喃喃道,“借用下。乖。”
“哦。”田圆小声应了一句,快速转回头,死死握住扶手,低着头咽了下口水,耳朵根变得通红。
车上人越来越多,挤来挤去,弄得倪邹凯和田圆贴得越来越近,越来越紧。田圆能清楚的感觉到倪邹凯呼出的热气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痒痒的,酥酥的。田圆摸摸心脏:擦!怎么跳的这么快。难道又烧了?
想到这里,田圆想摸下脑袋,可没成想,手刚一松,司机就来了个急刹车,田圆身子一歪,连带着倪邹凯一起往车头方向栽去。
真是电光火石,千钧一发呀,田圆身子被稳住了。倪邹凯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手,扶住了前面的座椅,把田圆整个圈在了怀里。
田圆抓抓头,莫名的感觉有些不自然,扭了半天,思来想去,就憋出了谢谢俩字。
半天没等到回音,田圆一回头:“我去!”倪邹凯早就走到了车厢另一边,坐在座椅上,靠着窗户睡着了。
“擦!我是病人。”田圆挤过去,推了倪邹凯一把,“你不觉得应该让我坐吗!”
倪邹凯微微睁眼,嘟囔了一句:“等我下车你来坐。”
“擦!你下车的时候都总站了!”
虽说大小伙子站会儿不要紧,可田圆这儿毕竟体力透支外加生病,没站一会儿俩腿就开始软。有那么几次田圆真相冲过去把倪邹凯给扯起来,然后潇洒的坐下。但一想到这么做,可能直接引来惨烈的打击报复,田圆就肝儿颤着,忍了下来。
要不怎么说雪上加霜,从医院坐车回学校原本才30分钟的路,愣是因为堵车,活活的给耗到了50分钟。不仅时间长了,还没人下车,等离着总站就差三站地的时候,田圆好不容易才混上了一个座位。这还没舒坦享受几分钟,田圆就被售票员给轰下车了。
倪邹凯打着哈欠,慢悠悠跟着田圆回到学校。
“怎么今天学校这么安静。”田圆随口说了一句,倪邹凯没搭理,田圆也没再说什么。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进了楼,回了宿舍。
田圆开门,跳进物理,张开手臂,大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啊嘞,怎么没人?”田圆抓抓头,“今儿下午不没课吗?难道加实验了?”
“让让。”倪邹凯推开田圆,走到床边,脱鞋上床,连衣服都没脱,直接钻进被窝就睡觉。
“擦!真脏!”田圆嫌弃得白了倪邹凯一眼,转身拿起脸盆跑去盥洗室洗脚,洗脸。田圆这娃有点小洁癖,不洗干净脚是绝对不上床的。这也就是在宿舍,
洗漱完毕,换了睡衣,田圆爬上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田圆摸到手机按下接听,慵懒的喂了一声。
“儿子,你在哪儿呢,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还在医院吗?”田老妈在电话那边焦急地问着,“是不是又发烧了吗?”
“妈你别大惊小怪的。我好了。没事了。”田圆打个哈欠,“我在宿舍呢。”
“怎么回宿舍也不说一声。”田老妈委屈得抱怨着,“害得我和你爸担心了好久。我都想报警了,可你爸不让。”
田圆捂着脑门,嘴角抽了下:“我爸做的对。妈你放心我没事了。反正我也没事了,就回来上课。”
“你们周六又开始上课了?下周还上吗?”
“啊!”田圆噌得坐起来,“周六?今天不是周四吗?”
“儿子你真的退烧了?”
擦!田圆在心里骂了一句,捂着脑袋,突然反应过来:我去,我说怎么学校没人呢!擦!昨儿周五,今儿周六呀!你妹呀,果然烧糊涂了。
“儿子,怎么没声音了。”
“我在。我在。我收拾下,一会儿就回去。”
“嗯,外面天黑了,你回来的时候注意点,别着凉。”
“天黑?现在几点了?”
“7点多了。”
“我去!”田圆抓狂了,郁闷了,纠结了,“怎么这么晚了。妈,今天太晚了,要不我就不回去了。明儿早我再回去。”
田圆妈询问了下宿舍里都有谁,一听说倪邹凯在,当时就表示就安心了。临了还嘱咐田圆一定要和倪邹凯好好相处。如果明天没空,可以不回来了,俩人好好玩玩神马的,最后还笑了两声,这才肯挂了电话。
“你走开!”田圆挂了电话,气哄哄的转身,双手撑着床头,把脑袋探到倪邹凯床上,怒视,“擦!你怎么不跟我说今天是周六!擦!我妈让你送我回家,没让你给我送回学校!”
倪邹凯毫无征兆,突然伸手拉住田圆脖子,把人拉下来。田圆被这冷不防的一拉,胳膊没吃住劲儿,整个人趴了下来,胸口直接就撞在了床头栏杆上,脸却贴在了倪邹凯的胸口上。
听着倪邹凯强有力的心跳,有那么几秒钟的功夫,田圆愣了。直到倪邹凯闷哼一声,田圆这才回过神,打掉倪邹凯的手,脖子一缩,快速退回到自己床上,抬脚就给了倪邹凯脑袋一下:“擦!你个死变态!”
倪邹凯揉着脑袋坐起来,皱着眉回头看着田圆,愣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哈欠:“原来不是晓曦。我说手感怎么不对。”
“擦!晓曦你妹呀。”
“嗯。”
“嗯个屁。”田圆蹿到倪邹凯床上,指着倪邹凯鼻子一通责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今天星期六!你为啥给我弄回学校!说你有什么阴谋!”
倪邹凯一手推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田圆的大脸,以手从床头拿起眼镜戴好:“第一,你没跟我说你不知道今天是周六。第二,是你拉我回来的。请注意实际。”
倪邹凯这噼里啪啦的一段话,把田圆给说愣了:擦,这呆子还能说这么多话!
“不用道歉了。我原谅你。”趁着田圆发愣的功夫,倪邹凯推开田圆,爬下床,打开冰箱拿了瓶奶茶,喝了一口,“我饿了。去吃饭。”
“擦!不去。老子就不听你的,就不让你如愿!”田圆梗着脖子,以为倪邹凯会跟自己再拉据几回合,没想到,几秒钟后,就听到了关门声。
“擦!”
田圆在床上玩了一个小时游戏,见倪邹凯还没回来,心里开始犯嘀咕:他不会回家了吧!擦!不行了熬不住了。
其实田圆打算等倪邹凯回来后,在去吃饭,一来不认怂,二来不饿肚。可谁能想到都一个小时了倪邹凯还不回来。实在熬不下去了,田圆换衣服下床准备出门。
田圆刚穿上鞋,倪邹凯回来了,还带着一股饭菜味儿。
看着桌子上的盒饭,田圆抹了把口水:“啥菜?”
“肉炒饼。”
“我去,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田圆略失望地坐好,打开餐盒,“算了总比中午那个粥好。”
田圆低着头猛吃,倪邹凯坐在对面郭瑜的床上,微笑着从书包里掏出书,翻到中间,看是看。
田圆边吃边说:“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没想到你居然给我带饭了。谢谢。”微微有些感动。
“嗯。”
又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嗯,让田圆听着特别恼火。要不看在这饭是倪邹凯给买的,田圆早开喷了,要不咋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田圆今儿算是深刻理解到了,嗟来之食吃是要有代价的。
解决完了头等民生大事后,田圆靠在椅背上,舒服地打了个饱嗝。田圆这个饱嗝可谓是节奏去着动人,高音低音混杂相交。
倪邹凯皱着眉头:“你能把嗝打的这么清新脱俗,也属不一般了。”
“好说。你学校我教你。”田圆挺得意,全然没明白倪邹凯言语里那股子嫌弃。
“算了。”倪邹凯眉头拧得更紧了,叹口气,低头开始看书。
“这书没见过,你啥时候买的。”
“刚从家里拿的。”
“啊嘞?你刚才回家了?”
“嗯。”倪邹凯眼皮都没抬,翻过一页,随口道,“你没发觉炒饼是凉的嘛。
“擦!”
田圆和倪邹凯下午睡得多了,大半夜了俩人都没困意,幸好周末晚上宿舍不限电。俩人在各自的床上,一个看书一个玩电脑,一直耗到夜里两点,田圆这才有了点困意。
合上电脑,田圆侧头看着一边的倪邹凯还在看书。田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去。今天屋里就我俩!
田圆不是没和倪邹凯一个屋子睡过,可这近距离睡一起,还真是头一次。一想到俩人就要头对头一起睡觉了,田圆心里就莫名地开始紧张。尤其想到一起这个词,更是紧张的要命,越想心越慌,想得脸都红了。
“又发烧了?”倪邹凯越过床头,伸手摸向田圆脑门。
“擦!你能不突然过来嘛!”田圆打掉倪邹凯的手。
“没烧,还好。”倪邹凯舒口气,放下书,摘了眼镜,躺好,“困了,你去关灯。”
“擦!我是病人,你好意思使唤我吗!”田圆踹了下床头,“你去关!”
田圆其实就是说着玩玩,压根就没指望倪邹凯能去关。让田圆没想到,倪邹凯竟然坐起来,爬下梯子,往门口走。
我去!这太阳是不是要打西边出来了!2012不都过了吗?田圆这边还没YY够,那边就听见倪邹凯来了一句:“数到三。不管你躺不躺下,我都关灯。一、二——”
“慢慢,我躺,我躺——”田圆慌慌忙忙把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收起小桌,躺下的一瞬间,灯灭了。
没过多久,床晃了几下,倪邹凯爬了上来,躺好后,田圆听到倪邹凯小声地说了一句:“盖好被子,小心着凉。”
“嗯,”田圆微笑了下,心里有些感动。但这感动还没持续一秒钟,就彻底被碾碎了。
“要是感冒了。传染给我,不好。”
“擦!”
“擦!倪邹凯你个大混蛋,乌鸦嘴!”鼻涕横流,咳嗽不止的田圆捂着被子坐在床上,嗓子已经哑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庞兵皱着眉,“我觉得你可能得流感了。”
“擦!你也咒我!阿嚏——”田圆抓过手纸,擦了下鼻子。
上次淋雨后,田圆原本没大事,但是因为吃药不及时,又加上打了次篮球,出汗着凉,直接导致抵抗力跟坐过山车一样,嗖嗖嗖的往下冲。没几天就又壮烈了。
“二哥,你真的不行就去看看吧。”薛孟仁有些担心,“要真是流感,鱼干可受不住。”
“擦!也是”田圆又扯了一张手纸,“我一会儿,咳咳——去看看。你们帮我请——咳咳——假!”
“你自己在宿舍小心呀!”郭瑜拿起书包看了下时间,“我去上课了。”
“好——咳咳。”
“对了。昨儿三哥是不是没回来。”薛孟仁去拿书包的时候随便问了下。
“咳咳——是。”田圆掏出手机看了下,“咳咳——他说,做,做——阿嚏——实验。”
“行了你别说了。”陈梓嫌弃的看着田圆,“一说话就打喷嚏,我去,你都快成病毒喷壶了!”
“喷壶你妹!”田圆拿起擦完鼻子的纸,就往陈梓脸上扔。
纸太轻,陈梓轻松躲过,拉着郭瑜往外走:“走走。赶紧原来这细菌试验室!”
等宿舍的人都走了,田圆眯了一会儿,又打喷又咳嗽,难受的实在受不了了。田圆咬咬牙,爬起来,换了衣服,准备去看病。身子是在太虚,腿一软,田圆踩空楼梯,整个人开始往后仰。
“小心。”倪邹凯从后面抱住田圆,皱着眉毛,“又病了?”
“嗯。”田圆头晕晕的全然没有发现俩人的造型多暧昧。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天?五天?”田圆搓了下脑门,“不记得了。”
“五天了吧。”倪邹凯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着,“实验前,你还好好的。”
“哦。”田圆意识开始有些涣散,“好像又发烧了。我要去医院。老六帮我请假。”说完,田圆从倪邹凯怀里走出,拿起书包晃晃悠悠去换鞋。然后眼前一黑,之后快就——又断片了。
田圆迷迷糊糊醒过来,看了下四周,到处都白呼呼的,一吸气一鼻子的消毒水味,动动手,疼了下,侧头一看,点滴!田圆捂着脑袋,感觉晕了下。
“醒了。”倪邹凯冷冷得声音响起。
“我怎么又来医院了。”
“你在宿舍晕过去了。”倪邹凯看了下点滴,按下了叫铃,不一会儿护士就过来,帮田圆撤了点滴。
“护士姐姐。我是不是得流感了?”田圆满脸笑容。
护士看了下病例:“感冒转急性肺炎。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注意,一直低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