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样？”
夏东看了一眼李元智，咽了口吐沫道：“不然，我们都要去扫大街了。”
那位被严密监控的女同学说也奇怪，发生了这么大事竟然迟迟联系不到她的家长，从而只能留在学校。
据说自学校建校以来，历届都发生过血案，但每次都被掩盖了下去。唯独这次闹得最凶，因为这次死亡的人数最多，而且是连续死亡。那位校长同志已经濒临退休，所以一直不去辞职，只好请了病假在家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寝室楼内所有的学生全部都被遣送回家，整整六层小楼都被警察占据着。到了地方以后发现司徒长烟和肖小月已经早早地到了现场，在416寝室门口静坐着像在等待亲人从抢救室里出来一样，然而医生会很负责任地对那个人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把门打开。”夏东到了地方以后赶紧命令手下的人上前去开门，等了良久的司徒长烟急忙站起了身——看来之前是被这些手下拒之门外的。
开门的警察是李大伯，身后还跟着一个让李元智感到非常面熟的人，但是一时间竟想不出究竟在哪见过。
李大伯一见是李元智，原本一副恭敬的样子立即变了样，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哟呵，小智！”
李元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对于自己的这位亲戚，他实在是无话可说。
“我说，把门打开。”夏东又重复了一句，虽然不知道李大伯和李元智是什么关系，但是从李元智的眼神上他看出了些许端倪。
“是！”警察局长发话，李大伯不敢不听，于是又装模作样地前去开门。
门缓缓地被打开，里面多了一些肩膀上带杠杠的警察，个个站得笔直，显得英姿飒爽。对比起开门的李大伯，看来他只适合去给人开门。
夏东率先钻进了房间，司徒长烟带着肖小月也跟了上去。与此同时，李元智眼角瞥到李大伯身后的那位面熟的人，这时才突然想起之前在送报告时见过这个人，他叫张大兵。
进了寝室，靠着最里面的一个床铺上躺着一位女孩，女孩正捧着一本语文书低声朗读着，每念完一段就勾头看看门边上站着的警察显得异常胆怯。
众人顷刻间就挤出一丝友善的表情走了上去，身后的李大伯知趣地带上了房门。
司徒长烟第一个发话，他勾过头问肖小月：“她叫什么名字？”
“张萍。”肖小月如实道，说罢他转头看了一眼李元智，赫然发现短短几天没见，在气质上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元智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过头突然和肖小月的目光相遇，他楞了一下随之又将目光转向躺在床上的女孩道：“张同学，你还好吗？”
这位姓张的同学闻言浑身颤抖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慢慢抬起头看着李元智，并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这些天，都有谁来过？”夏东一眼就看出了蹊跷，转头问向身边的警察道。
“报告局长，王处长来过。”
“王处长？”夏东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这个人是出了名儿的爱嚼舌头，凡事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而且大家都知道他以前是审犯人的，现在不管问什么都像是在审犯人。<a
☆、第二十一章 玩具熊
王处长的全名叫王保成，起初他只是个小警察。却因长得颇具小白脸的潜质，继而被某高层人士的女儿看中，事业方面自然一飞冲天当上了仅次于警察局长的警务处处长。
虽然夏东是他的顶头上司，但是由于家族方面的忠告，不管什么事情夏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同学，不要怕。叔叔来问你几个问题好吗？”夏东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任谁看了都非常狰狞的笑容，弓起身子道。
张姓同学显然被他的样子瞎到了，一下子拉开被子蒙住了头，一时间夏东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尴尬。
“让我来吧。”肖小月小声说了一句，李元智在一旁帮衬道：“她是这女孩的班主任。”
女孩一听到肖小月的声音显然放松了许多，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肖小月，二人的目光相聚，顿时变得温柔了起来。
肖小月的三言两语就让张同学慢慢地被代入进一个温暖的氛围，她的声音极富魔力，慢慢地场面开始活跃起来。
“张同学，你看大哥哥问你个问题，你能原原本本地回答大哥哥吗？”李元智一时间竟感觉自己回到了高中，咬着笔头做数学题的时代。
正陶醉在肖小月温柔怀的女孩显然一楞，可终于点了点头，慢慢地将身上的被子挪开——似乎被子对于她来说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
就在被子缓缓地被挪开的一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一时间李元智倒吸了口凉气，站在身边的司徒长烟的眼睛顿时也眯了起来！
被子下面，藏着一个被女孩身体压得有些扁扁的——玩具熊！
又是这只熊！上次在那位离奇死亡的女孩床底下找到的也是这样的熊！这一切到底说明什么，难道说明它已经打算入侵了吗？还是说……这是在宣布厄运即将来临？
“这熊是怎么来的？”司徒长烟明显有些生气了，睁大了眼睛盯着身边的警察，此刻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这些天他已经受够了这些警察了。像这种事情，就算是把全世界的警察全叫来又有什么用？
站在一边的警察，每个人肩膀上都是挂着警衔的，哪会受这窝囊气。被指责的警察摊开手掌无所谓地说：“不就是只熊……”
“不就是只熊？！！”司徒长烟歇斯底里了，眼睛瞪地溜溜圆儿。此刻众人的目光齐齐盯向那位被指责的警察，他有些畏惧夏东，一时不免有些语塞：“我……”
“这只熊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夏东也被弄得有些不明不白，可他也自知和司徒不太对付，只好转过头问李元智。
李元智捏了捏鼻子，指着床上的熊贴耳道：“上次我们在之前遭遇不幸的女孩床底下，找到过和这只一模一样的玩具熊。”
闻言，夏东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向玩具熊的目光也变得异样了些。而司徒的大发雷霆引来张同学又一次地被吓到，她并不知道自己喜爱的玩具在这些人的眼里为何会变得如此可怕，转眼间就把玩具熊搂在了怀里。
“不要碰它！！！”司徒长烟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从张同学的手里夺过玩具熊，随手就打开了寝室的窗户仍了下去。
“不要！不要！”张同学大声呼喊着，却只能无奈地看着玩具熊被狠心地仍下了楼，顿时眼圈泛了红一头埋进了被子里。
李元智急忙快步上前拽了司徒一把：“头儿！别冲动！”
“起来！”司徒反拽了一把，一个健步冲到女孩的床上，将覆盖在张同学身上的被子一把扯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同学道：“你听清楚，我是在帮你。你不想死就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梦到谁杀了你，还有，玩具熊是怎么来的？”
回应他的是女孩一双无辜的眼神，泪水已经悄然地从她的脸颊滑了下去，滴在了被子上印出了几个小水印。大约停顿了四五秒才抽噎着说：“我……我不知道，不要再问我了。”
“你说呀！你难道真的想死吗？”司徒长烟丝毫不顾及什么风度，扯着嗓门大喊道。
旁边的几个人谁都看不下去了，纷纷上前阻拦司徒的这种行为。先前被司徒指责的那位警察更是找到了宣泄理由，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
司徒闷声倒地，接着又面红耳赤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就揪住了那位警察的领子并用尽全力将他推向墙边提了起来，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你这样对一个女同学，你就有资格了？”那位警察不甘示弱，又勾起一拳打在了司徒的脸上，司徒硬生生地顶住了这一拳。
有些人明知道去做某事是对的，但是却因为方式选错就被人唾弃，然而有的人连去做的勇气都没有，却可以趾高气昂地去指责他人。
夏东看不下去了，扯着嗓门大喊道：“够了！都给我住手！”
长官就是长官，虽然外表喜感较强，但是官威犹在容不得半点马虎。正在兴头上的二人顿时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地泼了一遍，司徒长烟慢慢地放下了手。
“谁再打，先把警员证和枪给我交出来！”夏东又怒斥一句，这句话任是谁都听得出是说给那位倒霉警察听的，看来夏东是偏向司徒的。
倒霉警察一脸惊诧地看了夏东一眼，他不明白自己制止司徒为何还会挨到上级的批评。还差点儿把官职都丢了，他此刻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靠在墙边低着头。
“你们去把那只玩具熊给我找出来，然后调查是哪家工厂生产过这种类型的玩具熊！”夏东摆起了官威，指着窗外又重复一句：“给我彻彻底底地查清楚！”
“是！！！”
没见过夏东发威的李元智看傻了，这家伙生气的时候还真挺像那回事儿的。转念一想这件案子变得越来越棘手了，短短的三天时间显得非常紧凑。
“会见”女同学的风波结束以后，大家立即投入了新的调查当中。据说那位王处长后来与夏东见过两次面儿，但是二人脾气不太投合，不了了之。然而，俗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戴上笑脸面具。与此同时，私底下李元智和肖小月二人开始了第一次约会——是肖小月主动提出的。
二人约会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属于那种中下等消费场所，但是环境还是蛮不错的。昏暗的灯光配合着优雅的音乐，座位是一排排隔开的，很适合小情侣约会。
李元智在家里换上了一套平时很少穿的西装，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最后又戴上了一条黑色领带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说了一句：“你说你咋帅得连我自己都不认得了呢？”
到地方的时候，咖啡厅里已经坐了不少情侣。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再加上又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自己心仪的对象，心里十分紧张，紧张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小智！”远远地听到一声银铃似的叫声，李元智慢慢地回过头，在回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坐在靠角落位置的肖小月。今天的她，非常美，是那种自然的美。她没有化妆，不经意间带动着的秀发随意地躺在双肩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元智看，看得他更紧张了。
李元智快步走过去，在肖小月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今天肖小月穿了一件白色T恤，T恤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小马甲，下身穿了一条短裤，这种简单随性的黑白搭配很符合李元智的口味。
刚坐下没多久，服务生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微躬着身子绅士地问道：“你好，请问你要点什么？”
“要……”李元智平时很少喝咖啡，所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点什么咖啡，顿时眼珠转了一圈儿，指着肖小月道：“和她的一样就可以了，谢谢。”
没想到，他不经意的举动竟引来肖小月奇怪地问道：“你也喜欢日式炭烧咖啡？这种咖啡很苦的。”
“苦？那你怎么喜欢喝？”李元智仔细打量着肖小月，虽然嘴上说的是咖啡，其实满脑子的都是她。
不知是咖啡师的动作迅速，还是根本就是事先做好了的咖啡，很快服务生就端着一杯飘着浓浓雾气的咖啡送了上来。李元智喝了一口之后直接就吐了出来，接着拼命地往里面加糖，最后又朝服务生喊了一句：“再来两包白糖，谢谢。”
肖小月见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接着又把头勾过去小声说道：“喝这种咖啡的人，很少有加糖的，你看，服务生在笑你。”
李元智闻言偷偷地转过头，发现角落里有四五名服务生正指着他这边笑。他立即坐直了身子停止往咖啡里加糖，接着一口气就把咖啡喝了个干净。
“服务员，来杯果汁。”<a
☆、第二十二章 孤魂野鬼
肖小月约李元智出来不是单纯地喝咖啡，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而且事先她也没想到这会慢慢地演变成约会，更没有想到几个小时以后二人就正式确立了关系。
很快，肖小月就步入了正题，表情严肃道：“你知道张同学的事吗？”
一听到说起了正事，李元智也跟着严肃了下来，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听头儿说……她每天夜里重复做着一个噩梦。”
“是的，她梦到自己被人杀。”聊到这个话题，肖小月显然有些害怕了，放低了声音说。
李元智玩弄着吸管在果汁杯里来回转动，突然停下说：“被谁杀？”
肖小月闻言急忙左右偷偷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关注她俩的谈话才缓缓地把头勾过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