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能做,等时机到了,我不会管,会让你自己做主。”商致远心里清楚,商绝不爱佳宣,但是为了商家,他们必须结婚。
“父亲,我。”
“快点要个孩子,试管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那些商家不需要。我需要的是生出来的,务必有一个是从佳宣肚子里出来的。”商致远必须给商家其他长辈一个交代,虽说商绝不是商家血脉,但商绝能给商家带来无限荣华富贵,那些人也就默认了,只是到商绝这儿也要有个纯正的接班人才行,商致远也觉得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继承自己的家业。
“我明白,您放心吧。”商绝不爱佳宣,却只能接受,他是商家的长子,他要给商致远争口气,要堵住外人的嘴。和女人结婚,佳宣是最佳的人选。人善良,又温柔,重要的是她能为他死。父亲说的没错,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奋不顾身替自己当子弹。只是,他怕一切成了定局,那个人是否还愿意呆在他身边。
“有些事儿要顺其自然,不要逆流而上。人心啊,是最难猜测的,所以不要贸然行事。”
商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父亲知道自己的心事吗?
“三角形为什么最稳定,因为平衡很重要。”
“平衡!”商绝暗暗的想着“是啊,平衡,一旦打破平衡,事情就会变得混沌,一团糟。”商绝坐在禅房里,默不出声,喝着商致远又给他倒进杯子里的茶。
江质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像是困兽一般。说的直白一点,他觉得自己被李晓希将了一军,他由主动变被动。自从李晓希说出爱上自己,江质愤怒之余多了一丝不安。他一直很小心的保持着与李晓希似有似无的关系,即使他卖了李晓希,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掌握的也很有分寸。然而,李晓希脱离了掌控,打破了僵局,不,是打破了平衡,平衡打破,事情悄然变化。
作为一向高高在上的主儿,被人踩在脚下实在无法容忍。他真想一把掐死李晓希,却又不能下手。他简直在冰火两重天挣扎,不是在折磨李晓希,分明是折磨自己。
我看着江质近乎癫狂的脸,既心疼又欢快。心疼,是因为我爱他。欢快,是因为他是江川朝的儿子,他难受就等于江川朝难过。这是变相的报复吗?我想,是的。他很苦恼,我也如此。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每年的今天,都是如此。今天是江太太的忌日,他们一早出门,后半夜才会回来。以往,我会很伤感。今天我很欢畅,我有机会去找李月白的下落了。
我真的觉得自己变成窃贼了,白天准备衣服、踩点。晚上,行事。一回生,两回熟。不费吹灰之力,我进了江川朝的地盘。一进来,我就惊呆了。多少年没人住的地方,竟然丝毫没有冷清的感觉。我闻到了淡淡百合花的香味,走近一看,桌子上的百合花,是新鲜的,上面还有一些水珠,不用问,这是今天放的,或许就是晚上。我戴着手套的手去摸了一下茶水壶,是温热的,旁边还摆着几样精致的糕点。我打开书柜,书籍上都没有灰尘,连这种地方都打扫的这样彻底。看来,这里收拾很精心。可见,有些人非常怀念江川朝。
我仔细的寻找着,想在书柜里找到蛛丝马迹,可惜,没有收获。房间被整理的这般精心,就算有秘密也会被别人发现了。那么,一定是藏到意想不到的地方了。会是什么地方呢?我坐在地上,冷静的思索着。
这种中国传统家具一般都会做些暗格这类,主要用于藏密重要物品。我爬到桌子下面,猛然,我发现桌子下面有些奇怪,用手轻轻的挨排敲“咚咚”这里很不一样,用力一扣暗槽,一块木板缩了回去,我伸手摸索,我掏出一个硬硬的盒子,里面是张光盘,还夹了一张旧报纸。
我借着手机的光亮看着报纸上的字,没什么奇怪的,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在中缝的位置看到一则消息:新街路18号大火,烧死一名李姓男子,请亲属认领。不难猜测,这位李姓男子是谁了。光盘,我也懂了。这光盘一定是江川朝威胁李月白的东西,李月白死了,自热两样战利品一样的东西放在一起来。
李月白没有家人了,李月白的骨灰呢?我反复翻看报纸,没有线索,光盘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把光盘和报纸原封不动的放回凹槽里,这间房子里是不会有李月白的故事了。
我有些失魂落魄,脑袋一片昏沉。“滴滴”我的提时器响了,我必须离开了。我暗暗的下定决心,有一天我离开江家,我会把李月白的一切一起带走,他不喜欢江家,我要不留一点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回声
回声
你走不出这峡谷
在送葬的行列
你不能单独放开棺木
与死亡媾和,让那秋天
继续留在家中
留在炉旁的洋铁罐中
结出不孕的蓓蕾
雪崩开始了——
回声找到你和人们之间
心理上的联系:幸存
下去,幸存到明天
而连接明天的
一线阳光,来自
隐藏在你胸中的钻石
罪恶的钻石
你走不出这峡谷,因为
被葬送的是你
——北岛
“原罪”,我们能原谅“原罪”,却不能谅解罪行。因为每个人生下来都是有罪的,这是一种对“原罪”的救赎。上帝让我们带着钻石般摧残的一线生机拯救我们自己丑陋的灵魂,有的人却放弃了这样的机会,最终跌落地狱。
都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江质这几个月就是这个倒霉鬼。一向顺风顺水的江氏集团遭遇了罕见的灾祸,不,应该说是江质遭遇了才对。某天早上,江质打开报纸,就看一个惊悚的标题“江林两家亲上加亲,江氏集团总裁江质与林氏二公子街头激情拥吻”下面还配着江质和林西语焰火会街头限制级的接吻照。
“哥,哥”江岩在屋外大声的叫着,使劲的按着门铃。他实在是无法接受照片堂而皇之的刊登在着名报纸的头版头条,而他事先毫不知情,严重性是重量级的,重量级的,跟八级以上地震差不多。
“喊什么”江质打开门,一字一句的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哥,你想公开吗?”江岩第一反应是江质想公开与林西语的关系。
“我疯了吗?”
“这不是你做的吗?”
“就算我想公开,西语也不会同意的。”上面逐条介绍着两个人的家事背景,以及两人在种场合碰面的对比照片。虽然蜻蜓点水似的的描述,但细节说的不差分毫。一看就知道不是临时起义,而是相当深入了解,策划已久的报道。
“哥,这是有人故意了。”
“哼,我倒想看看谁能掀起这场风浪。”江质敲打着报纸,一般这种举动,就说明他狠烈指数飙升。“最近,你和林西晨怎么样?”
“没什么联系,他忙着呢”
“不联系也好,免得记者多事。”
“那这报纸怎么办?”
“林家会处理,他们比我们着急,不会再有媒体报道这些东西了。”
“哥,林西语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江岩觉得这或许是林西语自导自演的结果,谁能猜透林西语的心思。
“把报纸收起来,不准让李晓希知道,一个字都不许透露。”
“哥。”
“李晓希也大了,也能为家里做事了。”
“哥,你什么意思啊!”
“跟一个男人睡觉,和跟两个人睡觉有区别吗?”
“哥,我不同意。”
“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让你去准备,张北的地皮很值钱,孙局长一直没有吐口。”
“哥,我不会做的。”
“要是你觉得累,就安排其他人接手你工作。”
“出去”
“哥,你早晚会后悔的。”江岩气得够呛,他觉得江质疯了,他要想别的办法。
江质按了内部号,管家进来了。
“大少爷”
“江叔,你安排江岩去法国渡假,半年之内不用回来了。”
“是”
“顺便让他把酒庄翻修一下,明年我也去散散心。”
管家心说,翻修酒庄,没个一年半载是不用回来了,大少爷分明是支走二少爷。
“还有,你安排一下让李晓希见见孙局长。”
“大少爷”管家提高了一个音调,他有点不敢相信。
“你也想去法国渡假吗?”
“是,我去安排。”可怜的希少爷,这个孩子难道要和李月白一样的下场吗?
“江总在吗?”
“什么事?”
“我要马上见江总。”
“有什么事?”门卫不可能轻易让他进去,即使他是江总的助理。
管家出了江质的书房,胃里一阵阵的泛酸。一想起这个男人,他除了内疚,就是内疚。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为了自己的家人,被迫和人上床,为了自己的孩子,活活将自己烧死。管家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白衣男子温柔的站在烈火中,微笑、微笑着,一直被大火吞没都是温情如水的望着远方。
“江叔,外面有人急着见大少爷,外面还藏着几个记者,我怕。”
“我看看”管家看着控制室的屏幕上,王助理哆哆嗦嗦的站在外面。
“让他从小门进来。”
“江叔,江叔,那个是不是林西晨少爷啊?”
“这个麻烦精,赶紧让他也进来,暗处还躲着记者呢。”管家真真是烦上林西晨了,耳根子清静几天又来了,有本事别来。
“江总,江总。”王助理一路小跑的进来,哭丧着脸把包里的文件给递了上去。
“怎么回事?”
“江总,我也不知道,我签合同的时候,分明是五百万人民币。今早,我再看合同,就变成了这样。我真的看清楚了,是人民币,不是美金。江总。”王助理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是事态严重,他也不至于这幅鬼样子。
江质看着一夜之间人民币变成美金的合同,他的头嗡嗡的响,他清楚王助理不会搞错,这是被人摆了一刀。本身不是小数目,就算按合约支付了500万美金,日后的投资也只能多,不能少于这个数了。如果中途撤资,他就不只陪钱,而是失去了江氏的信誉。与国际性公司合作项目,一旦出现纰漏,江氏就很难和其他国际公司合作了,后果不堪设想。他和江氏被逼上了梁上,下不来了。
“江总,江总。我,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我们再想办法,别乱想。这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没有。”
“公司按部就班的进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先回公司。”
“江叔,你怎么看。”
“我找人查查这合同吧”
“这个当然,估计效果不佳。他们这是有备而来,合同上能留什么。”
“那二少爷,还去法国修酒庄吗?”
“看来,他没法渡假了,你高兴吧。”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家里的几个人都有意无意的帮衬着某个人。
“我真是老了,记性也不好了。西晨少爷,要见您,单独见您。”管家多会察言观色,自然明白江质这是提醒自己少管闲事,于是赶紧示弱。
“让他进来。”这个特殊的时候林西晨来找自己,还要单独见,不简单啊。
“江总,好久不见啊!”林西晨依旧贱兮兮的语气,面容看起来清爽无比,过肩的长发已经剪成了毛寸。
“西晨少爷好。”
“江叔好。”
管家走了几步,赶紧收住脚,瞪大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难怪刚才觉得别扭,原来林西晨剪了头发,那不是他宝贝中的宝贝,说是为了江岩留的,还有一段佳话,这怎么就给剪了。
“几天不见江叔想我了?”
“你怎么剪头发了?”江质也很诧异。
“也是,江叔怎么会想我?江叔看都不想看”
“西晨少爷,这是什么话。”
“20分钟前我就进了江家,您都没发现我剪了头发,20分钟,您都没看我一眼。”林西晨少有的温吞而迟缓的说话。
“上了岁数,就这样,您别见怪。”
“那就渡假吧,这个世界也该给年轻人施展施展。”林西晨挑了一下眉毛,有些妖娆的感觉。
“我喝惯江叔煲的汤了”
“江总,这就是你不好了。你看,连江岩都愿意尝试新口味,对晓希的汤圆赞不绝口,你怎么就不试试别的呢?”说着,走到江质身边,坐到沙发的扶手上,挑逗意味十足。
“江总,江总。几天不见,小晨和我生疏了。”
“我们亲近过么?”林西晨轻轻的靠在江质的身上,闭起了眼睛,嘴角暧昧的笑着。
江质抬手让管家离开,管家恶狠狠的瞪了林西晨一眼,真想给他一刀。管家一离开,林西晨就站起来,坐回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