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别听他的。”那一头,邹嵬释恼火道,“多留几颗子弹,别到了后面无法自保,我对你逃跑的能力实在是不放心。”
梁秋塘叹口气,“我说小释,有我呢,你不同太担心,我会保护好晓宝的,这样才是上上之策。”
那边杨晓宝也帮腔道,“没事,我会好好的,完成任务是首要的。”气得邹嵬释直咬牙,然后转过头瞪着表情十分无辜的黎水。
彼时这两个人已经到了赵文泽停留之地的上方。赵文泽毕竟是一个比较有经验的人,所以自己头上的空地自然要派狙击手把守,而且还有几个人巡逻,如果把他们都解决黎水担心会起到不好的效果,所以就选择躲在小仓库斜上方。
因为这个“兵工厂”是依山而建的,所以也是随着山势的,赵文泽虽然在最里面,但是也是在离山最近的一面,隐藏在山上的树中就不会被轻易发现。
“我们开始吧。”深吸一口气,梁秋塘一个前滚翻离开了自己隐蔽的地方。
加快速度到达守门的两个抱着比较长的枪的人面前,让枪无处可用,梁秋塘迅速一脚扫向自己左边的人。与此同时,杨晓宝端起枪在暗处正瞄准梁秋塘的人身旁柱子上打去。
四下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杨晓宝眯着眼睛端着枪和遥远的某个地方猫着的狙击手对射,邹嵬释眯着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几分钟后,梁秋塘解决了门口站岗的两个人,杨晓宝也成功地消耗了枪里的子弹。
“我们进去吧,”四处撇了撇,梁秋塘道,“不然会惹来大麻烦的,其他人应该已经听到动静了。”
“好。”杨晓宝乖乖地收起手中的枪,在“希望的田野上”的某位狙击手已经被他射中了手部,现在就算有命在也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威胁。
“啊!”
梁秋塘猛地回头,看见杨晓宝趴在地上紧紧皱着眉头,听到杨晓宝尖叫的邹嵬释也摆脱了黎水在手腕上的施压,皱着眉头拿望远镜试图看见什么情况。
“晓宝?”梁秋塘不放心地问道,他估摸了一下正在赶来的人,然后担心地看着趴在地上开始一声都不吭的人,心里有点凉。
自从有NSL以来他的队员可就没有因为这样的事而住院的,多丢人啊。
“你还能站起来吗?”梁秋塘头疼道,“摔到哪里了?”
“没事,”杨晓宝装了一会儿死人,然后任命地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苦涩的无奈的笑脸,那脸上满是血,“鼻子……那个,你能给我张卫生纸吗?”
梁秋塘默默地掏着口袋,默默地将掏出的卫生纸递给杨晓宝,默默地看着自己身后的那扇大门打开,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个人把二人团团围住。
这些人后面,缓缓地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几天前梁秋塘和黎水去见赵文泽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绞尽脑汁向警察隐瞒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的狡猾嫌疑人,但是现在这个人脸上满是疲惫,布满了血丝的脸昭示着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的事实,虽然没有一夜白头那么夸张,但是也形容枯槁。
“你们这是为什么呢?”赵文泽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点自嘲,“我不是那种缺钱花的绑匪,我不会想要得到赎金,所以也没有什么条件可以和我谈的。而且,就算你们来了也没有什么必要,因为那个小女孩已经被我勒死了。呵呵……”赵文泽轻轻地笑。
“你怎么可以这样冷酷无情,那是一个小小的生命啊!”杨晓宝来精神地心理医生模式全开,做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尽管他十分愤怒。“他根本和你没有任何恩怨。”
“谁说他和我没有恩怨?”赵文泽挑眉,“如果不是他在我们家里隐藏自己那我说的身份,哈药六厂能注意到他们吗?”
“哈药……什么?”黎水对着对讲机默念,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啊……
“哈药六厂,哈药六厂!”对讲机那头的司空止显然也是十分愤怒的,“太阳的,这么不华丽的名字用在我们这个组织身上简直是……”
“我还以为是花珏起的名字呢,看他的品味有这样的天赋。”邹嵬释刚刚受了惊吓有点失控,现在好了就又开始嘴上不饶人起来。
“小止很好。”这回是花珏那冷冰冰又有点疑惑的声音。
“谁说你那个了,”司空止显然没有一点点羞涩的感觉,“那是他们对我们的戏称,因为我们的组织里面全是药名。”
“喂,你们不要在那头吵了。”
“再吵回来哀家毙了你们。”
在车里听得不耐烦的杨昉篱和李安芷不满道,众人才安静下来继续关注梁秋塘和杨晓宝那边的情况,似乎杨晓宝已经开始对赵文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我都已经说过了,你们听不懂吗?”赵文泽烦躁道,“司空止杀了……他,我就要他血债血偿,就算不是真的报复到他身上又如何,我只是想自己舒服一点罢了。你们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罢,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爱我所爱,恨我所恨……算了,和你们说这些没有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不要再管我,我保证我会安静地在这里死去,要么……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是注定要死的。”
“你太偏激了,”杨晓宝苦口婆心地劝着,“你的心中是有爱的,你一定不会伤害一个小孩子是不是?早点回头吧,别让谢贞笑话了你,当初他摆脱司空止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你,你不能辜负了他啊。”
“你也说我偏激了,”赵文泽懒懒的,没什么要动手的意思,似乎确实是想说点什么,“所以我确实是个偏激的人,你们没有享受过一个人单独活着的‘美好’所以不懂,但是我懂。你们快点走吧。”他侧侧头,看着某个地方。
“是吗?”梁秋塘慢吞吞地开口,他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赵文泽眼光所指的方向,敏锐地发现望远镜的光芒一闪即过。那里还有后手。
“你杀了赵雯昕。”梁秋塘认真地看着赵文泽,后者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对啊,就是我做的,所以呢,你们要和我斗吗?
“文泽,算了吧。告诉他们吧。”阴影里,走出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孩子,“说到底都是我带来的劫,没遇上你的时候我是一个人倒霉,遇见了你……连累你……那些年,不化妆不能出门,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老女人的样子……我够烦了,所以才……”
“安!”
“谢贞?”
这下不但赵文泽吓了一跳,就连梁秋塘也是大大地怔住了。
“让我自私一回好吗?我不想自己死了这人世间连一个思念我的人都没有,求你了,文泽,不要……”
“你想让我做什么呢?”赵文泽冷静地很快。
光照到少年身上,使他的身影模糊起来,“告诉,告诉他们吧,不是你……”
“安……”赵文泽失神了片刻,回过神来的梁秋塘则是一边安抚没看出来怎么回事的杨晓宝,一边在心里施展吐槽神功。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是段很长的故事。”赵文泽挥挥手,围着梁秋塘和杨晓宝的一干小喽啰都退了开来,“这件事的开端是……”
“嘭……”
一声枪响。
简直是“碰巧”
你们好,我是赵文泽。
也许你们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但是没有关系,我现在还是有时间坐在这里录制这个我人生中所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你们也许认为这是一个谜团,也许认为这是一个阴谋,然而对我来说,这仅仅只是一个回忆,一个有关我,还有在我身上发生的事的回忆。
我认识安的时候已经是迪百利的一员了,赵雯昕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们两个共同负责迪百利家族在华势力的统筹安排,但是她比我高一级,而且我在前两天明白了,赵雯昕是“Medicine”在迪百利家族的卧底。
这是很令人震惊的一件事,不是吗?你们一定会以为赵雯昕的死不是我派人做的,因为我没有让那个小女孩去见上帝吗?哈哈哈哈,你们实在是太天真了。
赵雯昕才是我真正的仇人!你们知道的“Medicine”只是一小部分,真正的它藏得很深很深,它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一切东西,包括它本身。我已经知道你们和司空止那个小杂种在一起混了,他说的话你们都相信了吧,是吗?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这些话是假的!
的确,安的案子始末他并没有骗你们,但是事实却并不是那样。
让我从最开始讲起。
“Medicine”和天朝政府,ICPO等明面上的机构都有过协定,这个协定就是互相井水不犯河水,“Medicine”不往天朝走私枪械,同时,和它有利益往来的机构也不得干涉它的举动。这个协定,被成为“黄金分割”。
在很短的时间里,一些黑白方面的组织纷纷加入了这个协定,然后形成了一个国际组织,为了方便,他们称之为“黄金公约”。在此之后,以“Medicine”为主的十三个组织发起了一个计划,这就是你们所不知道的“黄金计划”,而这十三个组织,就包括天朝政府。
“黄金计划”的基本内容就是,要求全世界所有的组织加入“黄金公约”,按照其统一的规定做事,这完全是一种变相的胁迫!它规定了某个组织只能向某个国家走私一种违规产品,又规定了某个国家一定不能阻止某个组织在自己的领土上走私某种特定产品。
这是不和逻辑的,这也是会斩断许多来钱的道路的。
但是令我们不解的是,大部分的国家都在这个计划开始运转之后加入了“黄金公约”,并且开始对本国的黑暗势力进行施压,要求它们必须成为“黄金公约”的一员。
在一年半之后,负隅顽抗的组织竟然寥寥无几,甚至我们迪百利家族已经成为了反对声中最强大的一个组织。于是,“Medicine”开始了对我们的瓦解行动。
他们在我的身边派了赵雯昕这样一个为“Medicine”工作了多年的卧底,从天朝和意大利两个方面蚕食迪百利的势力,甚至赵雯昕还为我量身定做了安——我一生中唯一的,真正深深爱过的人。
因为我比赵雯昕的级别低,所以我所知道的迪百利总部发生的事件并不是很多,也一直以为那边还是风平浪静的,而“Medicine”这边已经开始准备一箭双雕了。
他们要光明正大的和天朝政府合作,得到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看上的人才——当然,也就是你们——同时也要真正地将我们这个最大的反对势力压下去,于是才有了这个你们所以为的旧案子。这,就是事情的始末了。
最后的结局你们也知道了,“Medicine”的人悄无声息地杀害了赵雯昕,而我留下的艺术品你们一定是十分喜欢的。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不如去问问那位肖岑警官他到底是谁的人好了,他一定会给你们想要的答案的。
没有亲手杀了赵雯昕这个毁了我一切的人我是很不甘心啊,不过这个小女孩还是算了,毕竟她还要为你们揭示真相。
这就是我的遗言。
司空止不屑地笑笑,然后卸掉了耳机。“今天办事的两个人效率很高啊,让他们去领赏吧,赵文泽那个老妖精死得还挺是时候的,时机把握地不错。”
“嗯。”花珏应道,他拔出SD卡,随手一折扔进了垃圾箱。
“你说这些赵文泽是怎么知道的呢?小花。”司空止挂在花珏身上撒娇。
“不知道。”花珏继续冷言冷语。
“那个疯子你怎么办了?”司空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花珏道。
“灌了点安眠药锁在他自己家的厕所里,不过我有记得拿走手机什么的,饿了的话水龙头最近没有在检修。”花珏缓缓地用他冰冷的语气回答。
“真是的,我明明就要开始我的下一场游戏了,你也稍微配合一下嘛,小花笑一个,小花……”
“呜啊啊啊啊啊啊”“太感人了。”秦昭然和秦朝然哭得稀里哗啦地。
梁秋塘拉着黎水走到房间的角落里,“水水,你才见到司空止了吗?”
黎水摇摇头,“没有,他和花珏看到一半的时候就走了。可能是觉得故事无聊吧,配乐诗朗诵也就罢了,还是个这么狗血又无聊的爱情故事。”
梁秋塘摇摇头,“只有声音没有视频,我怀疑这个SD卡到底是不是赵文泽留下来的,这个房间里没有录像吗?”
“刚都已经说过没有了,不过钱医生工作的那个房间有。”黎水眨眨眼睛,“可惜的是刚才我知道了一些很好玩的事情。”
“是啊,亲爱的水水,我们不愧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就连手机响都是同一时候。”
“我们认识的碰巧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