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首水调歌头乃千古之作,宇文哲真的完全陷入到了这首词里,唱出了这首词里的悲欢离合,但是心底深处却积极向上,从未放弃,执着人生,善待人生的那种情感。
尤其是最后那两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更像是对于自己体内残留真正宇文哲灵魂的一种安慰,又像是对于曹怜馨的祝福,再加上前世邓丽君所演唱时那种温婉中带有一些忧伤的曲调,让所有人都陷入了这首词的深意中。
这首词是苏轼所作,苏轼原本就是重情、飘逸、豪放之人,也许邓丽君那种温婉的女声根本无法唱出这首词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
此时的宇文哲才是最接近苏轼当年创作这首词时的那种状态,再加上那个年代根本无法谱出的曲子,更把这一篇神作再次推上了一个高峰。
“好美的月亮,好有意义的月光,好一个人有悲欢离合,可不可以告诉我这首词叫什么名字?”听着宇文哲柔和的声音,长孙皇后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长孙皇后在十三岁就嫁给了李世民,跟随李世民经历了纷杂的乱世,大唐立国后皇储之争,夺嫡之战,可以说对这首词的感触最深,宇文哲的吟唱已经引起了她内心最深处的共鸣。
“咣啷!”就在下一瞬间,弘之策手中就酒杯摔落在了地上,他目光呆滞的看着还沉浸在这首词中的宇文哲,表情中那绝望的颓废感一览无余,他心里清楚,自己创作的那首诗已经没有拿出来的必要了,即便真的拿出来,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这首水调歌头将是他这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高山。
第十八章隔山打牛
酒杯与地面相撞所引发的脆响声,惊醒了大堂内被这首词曲所吸引的众人,曹怜馨更是抬起头深情的看着宇文哲,脸上布满了泪水,眼神里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东西。
“这首词的名字叫《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宇文哲也在那种深陷的状态里醒悟了过来,走回到曹怜馨的身边后,轻声的对着长孙皇后说道。
“词是什么东西,不就是青楼里的怜妓所唱的小调吗,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之前之策兄是说作诗懂吗,这就不是诗!”李业诩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宇文哲吸引,心中越发憋闷,他虽说纨绔,但是也是在大唐贵族的圈子里长大,在当时受到的可以说也是最高级的教育,但最重要的是这首水调歌头太完美了,即便是李业诩自己都能听得出来,弘之策所写的那首虽说也是难得的好诗,但比之水调歌头却连拿出手的勇气都没有,憋闷的怒火最终从胸膛中迸发了出来,对着宇文哲声嘶力竭的嘶吼道。
“李业诩,你够了,好就是好,容不得你在这耍无赖,你还不够丢脸吗!”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宇文哲还没有说话,站在长孙皇后身侧的长乐公主站了出来,对着李业诩呵斥道,眼神的余光却不停地向着宇文哲的身上飘去,脸上也出现了一些兴奋之意。
“哼,不过就是一个软弱无力的书生,百无一用,你要是男人,就和我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李业诩也没想到最先出声的是长乐公主,而且说得自己那么难听,但是他又不敢对着长乐公主发难,这一腔的怒火最终全都对着宇文哲发泄了出来。
“你有毛病吗,还是脑子有问题,我真是怀疑你是不是李靖将军的孙子,凭什么你说比试一场我就要听你的,你傻吗!”宇文哲此时已经有了一些烦躁,看着眼前的李业诩心中涌现出一股厌恶之感,眼神中那阴寒的杀意再次涌动起来。
“那好,只要你能胜过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给我去死!”李业诩此时心中已经被愤怒所蒙蔽,没有察觉到这股阴冷的寒气,向前跨出一步后一拳对着宇文哲的脸上轰去,李业诩从小跟着李靖长大,虽说本身纨绔,但是这一拳还是有那么一些虎虎生风的意思,颇有一些军中搏击招式的味道。
“哼,找死!”李业诩出手突然,完全就是偷袭,但宇文哲还是反应了过来,冷哼了一声,脚步交错挡在了曹怜馨的身前,随即露出了一丝冷笑。
“嘭!”下一瞬间,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闷响声在李业诩的胸口处扩散了出来,宇文哲脑袋侧偏,以差之毫厘的距离躲过了李业诩的拳头,同时欺身而上,一拳狠狠的印在了李业诩的胸口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说不出了流畅,竟然会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尤其是长孙皇后身后的秦虎最为夸张,他猛然间冲到长孙皇后的身前,右手搭在了胯间的陌刀刀柄上,摆出了一副防御姿态,看着宇文哲的眼神中爆发出一阵精光,这里所有人中只有他看清楚了宇文哲的动作,也只有他感受到了宇文哲那冰寒的杀意,那一拳分明攻击的是李业诩的心脏部位,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停顿了那么一瞬间,转为了攻击他的胸口。
“哗啦!”李业诩随着这一拳直接飞了出去,砸到了侯晓波身前的木桌上,木桌瞬间被砸成稀烂,饭菜白酒全都洒在了他的身上,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狼狈。
“哈哈哈,就凭你的拳头,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李业诩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对着宇文哲疯狂的大笑,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得意之色,虽说满身的饭菜,狼狈不堪,但是那种对于宇文哲的蔑视显而易见。
“这是?”宇文哲惊异的看着眼前疯狂大笑的李业诩,抬起了握拳的右手,只见手背上一片淤肿,因为淤血在手背上无法散去,从而凝聚成了一片铁青的颜色,竟然是受到了不轻的伤势。
“再来!”宇文哲不在坐以待毙,他弯腿屈伸,瞬间就再次出现在李业诩的身前,整个人就像是瞬间移动一般那么快捷,已经淤肿的右手再次握紧,脸上变得冷酷无比,好似感应不到手上的疼痛,狠狠的一拳再次轰击到之前李业诩胸口上承受攻击的地方。
“嘭!”这一次的闷响声更重,李业诩整个飞了起来,直接撞到了承受着大堂屋顶的承重柱上,在承重柱上黏贴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才掉落在了地上。
“你的身上穿了什么!”宇文哲把右手抬起,再次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背,只见他的手背上已经变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他的手腕不停地流进了衣袖里,看上去恐怖至极,可是宇文哲原本惊异的眼神先是变得震惊,最后转变成了掩饰不住的兴奋。
“哈哈哈,你不是厉害吗,你接着来啊,我看是你的右手先废掉,还是我先倒下!”李业诩再次利落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菜汁,就像是拍打身上的灰尘,对着宇文哲嘲讽的说道。
“你以为你有护身的东西就能躲得过去吗?我的拳头可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宇文哲随意的甩了甩右手,手上的血液溅落在了地面上,随之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意。
“噗!”就在宇文哲话音刚落的时候,李业诩间猛然呕出一大口鲜血,脸上原本讥讽的笑容也变成了惊骇欲绝的样子,颤抖的抬起手臂指着宇文哲,第一次见到宇文哲时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感再次在心底涌现了出来。
“你…你做了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打穿我的金缕丝甲衣!”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传说竟然是真的!”秦虎看着李业诩呕出的鲜血,脸色变得越发的凝重,心中对于宇文哲的警觉感也上升到了最为危险的那一种程度,腰间的陌刀已然出鞘了一半,变得随时都可以抽出来摧毁前方所有的一切,对于秦虎来说,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而此刻的宇文哲无疑有了在自己面前威胁到这两人的实力。
第十九章金缕丝甲衣
隔山打牛其实就是所谓的寸劲,穿透性极强,在最短的距离内爆发出最强的力量,这也是宇文哲前世最拿手的功夫,在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凭借着这一手无坚不摧的寸劲不知道摧毁了多少敌人,救了多少次自己的同伴,但是他此时心中的惊讶并不比其他人少,只不过他惊讶的却是李业诩竟然还能站起来。
虽说他担心把李业诩打死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留了一部分力量,可他以为也足够让李业诩无法在爬起来了,可是事实却是李业诩很干脆的就站了起来,只是呕出了一口鲜血,但看上去并无大碍的样子。
“金缕丝甲衣?”宇文哲听到李业诩的话后心中了然,眼神里的惊讶已经转变成了浓浓的火热。
“夫人救我,秦虎大哥救我!”李业诩看到了宇文哲的眼神后,心中发麻,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被窥视的紧迫感,一边叫喊着,却一边向着与长孙皇后方向相反的大堂门口跑去。
“哼,想走?”宇文哲冷哼一声,双手成爪,抓在李业诩的肩膀上,李业诩奋力的挣扎,随着“刺啦”一声,他的上衣完全被扯烂,露出了一件金光闪闪的甲衣,这件甲衣紧紧的包裹在李业诩的身体上,表面上并没有受过攻击的迹象。
“就是它!”宇文哲看到这件金光闪烁的衣甲后,心中的火热之感更加浓郁,两只眼睛就如同鹰眼一般盯住了这件甲衣的连接处,双手不断在他的身上撕划起来。
“夫人,看来这小家伙是想抢夺李公子的金缕丝甲衣,要不要属下出手?”秦虎的眉头越来越紧,直到看到宇文哲的动作后才有了坐不住的感觉,低头对着长孙皇后说道。
“不必,看下去!”长孙皇后看着宇文哲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疑惑之色,只觉得眼前的身影无比的熟悉,所以下意识的阻止了秦虎的请求。
金缕丝甲衣珍惜无比,这个世间一共就只有三件,据说是由最为珍惜的黄金天蚕所吐得丝编织而成的,甲衣织成之后,水火不浸,万物不侵,刀枪不入,但本身却像是丝绸那般柔滑细软,所以是世间极为珍贵之物。
而且黄金天蚕乃是异种中的异种,生活在西域大雪山顶,据说到了现在已经绝迹,仅剩下已知的这三件据说还是在秦始皇的珍藏里流传下来的,当年秦始皇怕被人刺杀,就一直穿着一件金缕丝甲衣,一辈子都没有脱下来过。
宇文哲并不知道这件金缕丝甲衣的价值,但是这件甲衣能够让李业诩这样承受他的攻击而没有受到什么伤势,就一定是一件了不得的护身宝物,所以他心里最先冒出来的想法就是这件金缕丝甲衣应该穿在曹怜馨身上才对。
而李业诩身上的这一件金缕丝甲衣,是因为李靖这些年南征北战,立下了无数天大的功劳,在隋朝破灭后,李世民为了表现自己礼贤下士,才把这件在隋朝皇宫里流传出了金缕丝甲衣送给了他,而李靖这一次带着任务巡视北方,李业诩随长孙皇后先行,李靖担心李业诩的安全,才把这件金缕丝甲衣给了他,这三件中的一件穿在了李世民的身上,而那最后一件早已失踪了很长时间,谁也不知道流落在何处,被谁收藏。
“哗!”随着李业诩的再次飞起,金缕丝甲衣已经完全脱离的他的身体,发出了一阵阵金箔抖动的声音,被宇文哲牢牢的抓在了手里。
“扑通!”下一瞬间,李业诩砸落在了生冷的地面上,这一次他扭动着身体,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你不能拿走我的金缕丝甲衣,那是我爷爷的,还给我!”李业诩趴在地上挣扎的对着宇文哲伸出了胳膊,凄惨的嘶吼道,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要多怨恨就有多怨恨。
“你想说话不算数吗,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还当着夫人的面,不要真的丢尽你爷爷李靖将军的脸啊!”宇文哲罕见的没有因为李业诩而恼怒,反而带着些满足的语气,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把金缕丝甲衣给你,你这是污蔑,你别以为你会好过,你强抢我的金缕丝甲衣,我爷爷来到府城后一定会讨回来,到时候你就死定了!”李业诩就像是个委屈的小媳妇,嘶喊着连眼泪都落了下来,这件金缕丝甲衣太贵重了,要是在他手上被抢走,将是整个李家的耻辱,虽说他爷爷一定会讨回来,可是他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李靖治军向来严密,对于他这个孙子虽说溺爱,但也同样如此。
“强抢?我林哲从来不做这么没品味的事情,不过我打赢了你,这件金缕丝甲衣是我的战利品,就是我的!”宇文哲把金缕丝甲衣叠了起来,就像当初背着那张大网般背在了身后,异常认真的对着李业诩说道。
“你…我…噗!”这一晚上的憋屈彻底爆发,李业诩再也支撑不住,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彻底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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