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暴鸣华的初夜过後,季小好的床位就再没人睡过,暴鸣华那个单人床,却成了牢房里最小的双人床,季小好也习惯成自然的每晚都钻进他的被窝,不一定会做什麽,只是紧紧的拥抱都让他战栗。清晨只有暴鸣华一离开被窝,没有了男人温暖的怀抱,季小好就会觉得很冷,随即就会惊醒过来。
两人窝在一个床上翻个身都是问题,暴鸣华想了想,干脆把两张单人床合在一起变成了双人床,还在床边拉了帘子,这是季小好要求的,虽然只是隔著层帘子也让他的羞涩少了一分,每晚光溜溜的和暴鸣华滚床单,虽然黑灯瞎火看不真切,但是季小好还是挺别扭的,而暴鸣华也不想让别人再看他的小公鸡了,对於这个要求他还是挺支持的。
监狱里的日子说快也快,转眼间磕磕绊绊的季小好竟然在这里服了半多年的刑期,前期没有男人在身边的时候他是度日如年,而此时他却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想必五年也会转瞬即逝,季小好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也许是觉得他们过的太过悠闲,给30号牢房送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清晨,季小好吃过早饭回到了号子里,他这几天生病,往上通报过了,吃过饭後就回号子里休息。
一回到号子里,季小好就爬上暴鸣华的床,依靠在他身边,他感冒挺严重的吃了药整天嗜睡,刚吃过早饭就窝在暴鸣华身边睡著了。
就在这时,狱警送来了一个新犯人,暴鸣华只是抬眼看了看,那个男人长相十分凶悍,身上肌肉好似土疙瘩一样,脸上有道疤痕更显得此人凶悍。
他一进门就盯著暴鸣华,他很准备的就找出了这个号子里最厉害的人,两人的眼睛对视著,谁都不肯先错开眼珠,好似谁先挪开就输了一般。
狱警交代了男人几句就走了,新来的人坐在空床位上,眼睛还是盯著暴鸣华看,嘴角竟然还露出了蔑视的笑容。
季小好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麽竟然醒了过来,他茫然起身迷瞪瞪的盯著对面看,便看到了新来的那个犯人。
男人好似看到了好东西一般,眼睛突然一亮,上下打量季小好,眼里的欲望很露骨。季小好一下子清醒过来,小脾气蹭一下就上来了,冲著男人就吼上了。
“看什麽看!”季小好冲著男人就吼,态度十分恶劣,他本来就是个爱狐假虎威的,自从跟了暴鸣华,虽然不会仗势欺人,但多多少少总是得意洋洋的逛荡,此时看到陌生男人竟然无所顾忌的打量自己,就不爽起来。
“我想看就看,看爽了说不定还要操呢!”男人没有发怒,相反还调戏起季小好了。
“妈的!瞅瞅你那倒霉样,鸣哥!”季小好转身钻进暴鸣华的怀里,一脸的委屈,“鸣哥。。”
暴鸣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下,抬头盯著对面的男人看,“嘴把式谁不会。”暴鸣华虽然没有太大声也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应,但是不代表他没有生气,谁敢当他面调戏他的人,就冲著他那下流的眼神,暴鸣华就有弄死他的理由。
☆、公鸡打鸣24
两人都下了床,慢慢的走到牢房最宽敞的过道,暴鸣华的拳头紧握,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对面的男人也不示弱,迎面就走了上来。
战火一触即发,30号的人都紧张的不在说话,看著两人准备开战的男人。此时的季小好有些紧张了,对面的男人那土疙瘩一样的肌肉块还有那结实的身体都表明了对方的战斗力,他不由得替暴鸣华担心,心里有些後悔自己刚刚的行为,给男人找了麻烦,他没想到新来的那人竟然会不害怕暴鸣华。
两人犹如野兽般的男人面对面,两人气势外漏,整个号子里没人敢上前拉架。两人迟迟没有动手,战争一触即发,周遭看客则屏住了呼吸。
暴鸣华深深的看了一眼,在一刹那发动了攻击,动作行云流水,就如同操练了无数遍,一招一式都中要害,这要是换个旁人几招之内就能制服,但对方虽行动有些狼狈,也将将躲过了他的攻击,两人你来我往打坐一团。
渐渐的暴鸣华挺佩服对方的,在整个号子里能在他手底下走这麽多招的还真不多见,怪不得对方有那麽牛逼的气势。暴鸣华挺高兴的,能有个真正的练家子和自己来两手让他热血沸腾。号子里惹事的犯人大多就是胡打乱捶而已,没几下就让他打趴下了了,难得今天他尽了兴。
暴鸣华这里爽了,对方可没有他的好兴致,刚开始就差点让对方给下马威了,走了几趟也没有从对方手底下得到一丝便宜,而且越斗越勇的暴鸣华明显气势压了他一头,看看对方兴奋的笑容男人脑门上青筋直冒。
两人互相擒住了手腕,开始了拉锯战,四肢以怪异的角度扭曲在一起,比的是耐力和手劲,就这麽一口气,谁先松谁输。
对面的男人满头大汗,咬紧钢牙,此时他有些後悔自己的情敌,他万万没有想到号子里竟然会出现那麽强大的对手,想起临进来时,那个笑面虎的监狱长在耳边说的话,他就气的牙根直痒。
‘干掉他你就是这里的老大。’监狱长在他进来的时候就笑眯眯的单独见了他,过多的话没有说,只这麽一句,就让他出来了,而他在狱警嘴里也变相的了解到了这个暴鸣华的过往,18岁进来的,一进来就干掉了这里的几个混混,然後就一直在这个位置上走了下来,据说脾气‘很好’,很少‘干架’,以‘德’服人。
男人深深的觉得他被监狱长坑了,他一个新来的犯人,被监狱长单独召见,而且狱警对他的问题是‘有问必答’,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是一个圈套,只是不知道是圈他还是圈暴鸣华而已,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他被圈住了。
两人叫著劲,男人心里半转千回,他一进来就和对方挑衅,如果败了,他在这里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他输不起。
而暴鸣华完全不考虑什麽输与赢的问题,此刻他畅快淋漓,把对方当做了陪练一般,这机会难得,平时就没人敢和他动手,要不是他坚持每天训练,自己这好身手都要在这里废掉了。
两人胶著在一起,在外人眼里看不出输赢,但是身在战场中的俩人则是心知肚明,暴鸣华嘴角噙著笑容,对方的底被他摸的差不多了,他也玩够了,余光扫到季小好,发现小家夥一脸焦急的看著他,暴鸣华就觉得心头痒痒的,对於角斗失了兴致,全身心都惦记著自己的小家夥。
暴鸣华准备一击即中,将对方干到得到决定性的胜利。
“这是干嘛呢!都给我住手!”就在暴鸣华马上要将对方绊倒的时候,狱警‘凑巧’的赶到,阻止了一场‘不分胜负’的决斗。
暴鸣华和男人都放开了手,分立两侧。对面的男人有些气喘吁吁,一脑门子汗,仔细观察手脚还有些轻微的抖动,长时间的用力使他肌肉有些颤抖。而暴鸣华只是微微气喘,脸不红心不跳,扭头瞄了眼进来的狱警,眼神略显轻蔑的笑著。
狱警根本不去理会暴鸣华的嘲弄表情,一本正经的打开牢房,几个狱警同时走了进来,指著两人就开始盘问。
“你们刚刚在干吗?”装模作样狱警拿著警棍围了上来。
“回长官!我们在锻炼身体!”暴鸣华站直了身体看了对面的男人,转头回答了狱警的问话。
“是这样吗?恩?如果有人欺负你,你要向组织汇报,千万不可以姑息养奸,懂不懂?”狱警没有理会暴鸣华而是转身苦口婆心的劝告对面的男人。
“回长官,我们在锻炼身体!”男人只思考了一秒锺便做出了选择,明显监狱长给他设了套,虽然拨了他的面子,以後的日子会不太好过,但是眼前的男人不是用如此粗制滥造的手段就可以掀翻的,弄不好自己的名声就臭了,和‘官府’勾结,他还不至於沦落至此。
狱警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如此选择,面上没有特别失望的表情,回头用警棍指了指站得笔直的暴鸣华,“小心著点。”
“回长官,我已经很小心了,请长官放心!”暴鸣华笑眯眯的回答,嘴角的笑容看著就让人闹心,狱警白了他一眼,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鸣哥…”季小好看著狱警离开连忙扑倒暴鸣华的怀里,刚刚吓的他够呛,虽然他知道自己男人很厉害,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没事。”搂著小家夥暴鸣华心里美的不行,“怎麽起来了,不是说不舒服麽,乖,回去躺著去。”
☆、公鸡打鸣25
将季小好推回床,暴鸣华才回头看看那个男人,“兄弟好身手。”
“彼此彼此。”男人透过暴鸣华扫了眼床上的季小好,眼中充满了不舍,本以为进了号子以後就得过和尚般的日子,没想到这样的地方能有这麽漂亮的小家夥,兴致被挑了起来,结果却吃不到嘴里去。
“大家都叫我鸣哥。”暴鸣华侧身挡住男人的视线,他是挺稀罕男人的身手,但是对於觊觎自己东西的人他可没有那麽大度。
“我叫王虎。”王虎没有随泼逐流的喊对方‘哥’,先不说自己刚刚没有真正落败,就算败了,他也不能轻易示弱,在这种地方自己稍微示弱,就会被人追著打,他也不是第一次进号子了,到哪里都是老大,这次差点栽在这个小子手里,王虎打心里不舒服,特别是对方手里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不管是老大的位置还是被窝里的小美人。
王虎回身躺在自己的床位上,根本没将屋里其他人放在眼里,整个提青桥也就这有这暴鸣华让他能够高看一眼。王虎微眯著眼睛小憩,心里在合计著怎样才能将暴鸣华给搬倒。
王虎听说对方还有六七年就出去了,而他自己这次犯的事挺大,被判处了无期徒刑,出狱是无望了,他左右思考著是等对方离开再接受老大的位置,安安稳稳的过下半生,还是尽早拿下?
不提王虎在那里憋著坏,暴鸣华安抚了下季小好,给狗子递了个眼神,便起身离开了30号,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抽烟。
今天的事情让他看明白很多,似乎这个监狱长开始有所动作了,他不懂自己如何碍著这个笑面虎了,虽然没有明面上给他过不去,但是暗中也使了不少绊子。
暴鸣华有些担心自己最後的这几年能不能顺利度过,他父亲上次托人带了信息,说不定他根本用不著坐满牢期就可以办减刑。以前对於暴鸣华来说,出去进来似乎没什麽特别的期盼,父亲如果给他办了,他也会欣然接受,而此刻他有了一丝不舍,一想到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里,他脑海里就会出现季小好那哭唧唧的小脸。
叼著烟卷,暴鸣华的思绪渐渐飘远,似乎他对季小好投入了太多的精神,竟然想著出去以後还带著他,这种想法很危险,对於自己和季小好来说都很危险,自己注定是亡命徒,这几年的牢狱生活就如同仙境一般的存在,想著出去之後又会沦为父亲的马前卒,暴鸣华就有些不耐。
过自由的生活,脱离父亲的掌控,和自己所爱的人游遍天下,过属於人类的生活,这种向往越来越迫切。
爱的人?暴鸣华对於自己脑海中陡然出现的念头搞笑了,自己这样的人竟然也冒出来如此温情的念头,他也会爱人吗?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他舍不得小公鸡。
带著小公鸡远走他乡,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每天无所顾忌的睡在同一张床上,做爱做的事,每天享受小公鸡的‘侍候’,暴鸣华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扔掉手里的烟屁股,起身踩灭,暴鸣华一脸的坚定,似乎有了什麽决定,转身离开他经常跑来吸烟的秘密地。
季小好等了很久也不见暴鸣华回来,那个叫做王虎的男人这会也不闭目养神了,托著腮眼睛一直瞄著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让季小好十分不耐,忍住性子没有发作,他虽然脾气不好,总爱炸毛,但是刚刚看到两人的身手,心中有了计较,少给自家男人惹事,男人还有几年多就要出去了,千万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受到牵连。
“鸣哥!”季小好巴巴的看著门口,好不容易等到暴鸣华回来,他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拉住暴鸣华的手臂,“鸣哥,你去哪了?是不是狱警找你麻烦了?啊?”
“没,出去抽根烟,怎麽了?”暴鸣华好笑的摸摸季小好的头顶,小家夥一时一刻看不到他都会著急,将来自己要是先出去了,他在这里一个人不知道该怎麽过。
将季小好抱在怀里,暴鸣华拿著书报阅读,看著似乎在看书,其实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转眼王虎进来已经一周了,暴鸣华一直提防著对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暴鸣华感受到了威胁,这个王虎很麻烦。
说来奇怪,王虎从进来就只盯著季小好,对於同样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