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心了。”珍妮把收银机里的零钱摆放整齐。丁家乐皱着脸收拾东西。今天的客人不多,又遇到些不爽的事。丁家乐坚持九点关门,珍妮也不再多说什么。回到房里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出来,丁家乐一边看碟片一边看时间。看完一部电影十一点多,都不见严浩回来。他皱着脸,寻思着那个色*情狂该不会是……
一想到禁忌的画面,丁家乐打了个寒颤,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他飞奔到窗口往下看,严浩从车里走出来,弯着腰对着车里的人摆了摆手:“谢谢费先生,再见!”
“不用客气。”费凯文浅笑:“其实不用老叫我费先生,叫我费凯文就可以。或者叫我Kevin。”
“呃,好吧。Kevin,再见。”严浩笑着说。
费凯文点点头:“BYE!”
车子开走,严浩吁了口气朝楼上看了一眼。刚才还亮着的灯熄了。
15
15、袁一明 。。。
十五、
丁家乐打了个喷嚏,大夏天竟然被冻醒了。揉揉有点塞的鼻子,坐起来往外看,竟然无声无息的下起雨来。下雨天真讨厌。丁家乐打了个哈欠。虽然他不用怎么出去跑,但是还是讨厌下雨。到处都潮腻腻的,客人进店里来的时候把泥水带进来,他就要拿拖把不停的擦啊擦,还要递给客人塑料袋把伞装好,等他们走之后,还把塑料袋都收进垃圾桶。
坐着发了一会儿呆,丁家乐趿上拖鞋起床刷牙洗脸。该死的严浩又沉睡不起,昨天晚上大约是兴奋得过了头。一想到昨天晚上,丁家乐自然不会漏下自己被几个毛孩子欺负的段落。他郁闷之极的瞪了严浩的房门一眼,回到房里换上自己的衬衣和牛仔裤。
下楼来的时候,珍妮刚刚到。看到他已经下来,露出惊讶的表情:“早啊。”
“早。”丁家乐盯着珍妮带的早餐:“今天早上是什么?”
“稀饭、茶叶蛋加小笼包子。”珍妮放下早餐,把伞挂到一边的伞架上。丁家乐拿了勺子和筷子,端起自己的份开始吃。听到楼梯咚咚的响了几声,严浩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
“老板早。”珍妮打招呼。
“早。”严浩笑了笑走到丁家乐面前,看到穿着衬衣而非女仆装的丁家乐愣了一下:“工作服呢?”
丁家乐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懒得理他。
“你这是……,公然违反合同条款啊。”严浩伸手抓过丁家乐筷子上夹着的小笼包塞到嘴里。
丁家乐看了一眼他那份早餐,从他的一份里夹了个小笼包塞进自己嘴里,端着早餐坐到另外的桌子上,远离严浩。
严浩疑惑的看着珍妮。珍妮没理会他,走到门前大力推开卷闸门。清凉的空气从外边吹进来,喷绘着《假如恨有天意》的LOGO的大卡车又开进十字街,本来还挺清静的早晨一下子就闹哄哄起来。
“还没完啊!”严浩叹了口气。
“昨天听说今天是最后一天。”珍妮拿着抹布把玻璃门上的水气擦去。
“不知道这片子会不会火,有没有把我们店的招牌拍进去。”严浩端起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他们拍戏的时候装路人路过一下。”
丁家乐也看了一眼外头的车子,收拾起自己早餐的一次性碗扔到垃圾桶,擦了把嘴,穿好围裙戴好帽子从储物架上搬下高筋面粉和鸡蛋,又从冷藏柜里拿出黄油,白砂糖。严浩看他这样也老实的吃完早餐走进操作间开始一天的工作。
打鸡蛋加白砂糖,倒面粉,重复的工作已经做了三个多月,还将继续重复着。
“再加一点糖。”严浩看了他一眼说。丁家乐拿着勺又加了一勺白糖按照严浩的要求顺时针方向匀速搅拌。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跟费先生约会而生气吧。”严浩熟练的搅拌着自己手里的原料,问丁家乐。
丁家乐横了他一眼,还是懒得出声。
“公然违反合同条款,攒够十万块了?”严浩戏谑。
丁家乐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忍着。
“顶撞老板也是违规哦,要扣工资。”严浩又说。
“我什么时候顶撞你了?”丁家乐不耐烦了。
“你腹诽了。”严浩耸耸眉露出得意的笑:“别以为我不知道。”
丁家乐恶狠狠的瞪了严浩一眼,扔下手里的盆:“随便你,爱扣不扣。我不会穿你那套该死的女仆装了,也没有十万块钱。你看着办吧。”
围裙和帽子都扔掉,丁家乐出了操作间。严浩呃了一声,看着珍妮:“我比以往过份么?”
“没有,你跟以往一样过份。”珍妮打扫完店面,把咖啡和珍珠果都架起来煮。
严浩呃了一声:“我真的很过份吗?”
“嗯。”珍妮点点头:“丁丁的袜子昨天破掉了。”
严浩瘪着嘴正想说不就是袜子破了么,就听到珍妮接着说:“有几个男生朝他扔鞭炮。”
“鞭炮?”严浩吃了一惊。
“嗯。以前经常来我们这里的那个戴眼镜的顾客过来帮忙,我们才把那几个男生赶走。”
严浩皱了皱脸,做好的面包放到烤箱。
下雨天,又加上外头在拍戏,客人比平常来得晚,也少很多。丁家乐坐在房里打游戏。严浩走到门前敲了敲门,丁家乐知道是他,懒得吭声。严浩拧门把手,门上了锁。他从口袋拿出钥匙开门,丁家乐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怎么有我房间的钥匙?”
“房东嘛,理所当然的是要保留一套房客的钥匙。”严浩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又塞回到牛仔裤的口袋里。
丁家乐三缄其口,反正说不过严浩。严浩皱皱脸:“我好像都没有说要解雇你哦,你这样算是无故旷工。”
丁家乐还在奋力杀怪,捡那些怪身上掉下来的晶石。严浩把一只玻璃碗放到他的键盘旁边:“实验品,顺便帮忙尝尝味道。回来告诉我意见,我好改进。”
等到严浩走了,丁家乐才垂着眼皮看了一下那只玻璃碗。一碗奶黄色的冰淇淋,严浩这两天一直都在鼓捣这东西。他端着碗闻了闻,芒果和牛奶的香味都挺浓郁的。拿勺挑了一口,冰淇淋里还有切成丁的芒果肉,吃起来的味道与他的气味、色泽十分相称,美味!还是不得不佩服严浩做食物的天赋。
“那个……”严浩突然又出现在门口。丁家乐慌忙放下手里的玻璃碗。严浩清了清嗓子,装作没看到:“我要出去送外卖,你要不帮帮珍妮的忙,一会儿人多了她忙不过来。”
丁家乐没吭声。严浩这回真走了,听到下楼的声音丁家乐才悲催的放下鼠标看着玻璃碗里的冰淇淋。擦,反正也不可能跟严浩真的翻脸。如果翻脸,严浩有一万个理由把他哄到大街上,让他露宿街头。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丁家乐吃着冰淇淋退出游戏下楼。
严浩果然已经不在店里。丁家乐环视了一圈,店里只有一、两个老街坊在喝茶聊天。看到丁家乐时,他们都有些意外。丁家乐装出一副我是新人的面孔冲他们笑了笑。
外头那个剧组已经开始拍戏,女猪在雨里疯跑,导演总是不满意她跑步的样子,一遍又一遍的重来。
“好可怜。”珍妮说:“她会感冒的。”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丁家乐:“他们要得到光辉闪耀的地位和众人的目光,就必须有所付出。”
“反正我是不会去当明星的。”珍妮叹着气说。
丁家乐看着她,抽了抽嘴角。
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
“欢迎光临!”珍妮大声喊着,愣了一下,丁家乐回过头,冷不丁的发现袁一明走进来。他蹙起眉头,避无可避。袁一明倒好像是没看到他,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您需要一点什么?”珍妮拿着一个单子放到他面前。
袁一明皱着脸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来杯纯净水就好。”
珍妮瘪了一下嘴,转身去给他倒了一杯纯净水。丁家乐小心翼翼的移动到操作间,避免跟他碰面。
门前的门铃接二连三的响起来,一到了中午,就算是下雨也会有人来。
“丁丁,有客人。”珍妮不客气的喊他。
袁一明还没走,丁家乐十分不想出去。不出去又不行,犹豫再三,就见几个年青的女孩子围到袁一明的桌前找袁一明签名。现在的袁一明眼高于顶,就算了看到了也未必能认出自己吧。丁家乐拿着拖把把地上的水擦干净,把客户放在伞架上的伞摆放整齐。写单、拿蛋糕和茶水。
一茬客人走了之后,袁一明举起手:“买单。”
“丁丁,买单。”珍妮又喊。
丁家乐苦着一张脸看珍妮正在跟客人推荐蛋糕,无可奈何的走到袁一明跟前:“纯净水免费。”
“丁家乐。”袁一明抬眼指着他的鼻子说。
靠。丁家乐垂下头,何必呢何必呢,大家关系也不是很好,有必要这样把人认出来。知道你混得很好,已经有全球后援团了。
“真的是你,我一直在看你,就怕认错。”袁一明笑容可掬:“你怎么在这里?”
言外之意,你竟然沦落到当服务生的地步了啊,还是这种犄角旮旯的小蛋糕店。丁家乐吸了口气,微微一笑:“这是我家。”
“是吗?真好。你家竟然是开糕点屋的,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我爸是糕点师,我就能有吃不完的蛋糕。”袁一明笑着说。
丁家乐挤出一脸敷衍的笑。
“你现在还参加比赛么?”
“不参加了。反正也不小了,我还是务实一点的好。”
“好可惜,你条件那么好。”袁一明叹气。丁家乐在心里冷笑一声。
“有没有电话,给我留一个。以前那伙兄弟现在都散了,你有没有跟谁有联系?”
“是啊,我现在闭关了,所以不怎么用手机,也没跟那些兄弟们联系。”
袁一明听得出丁家乐在敷衍他,笑了笑:“我知道大家都对我有成见,觉得我是踩着别人上位的。其实你们误会我了。我知道,现在说也说不清楚。我也懒得解释了。”
丁家乐挑了一下嘴角,明明就是根本解释不出来,又何必装无奈。
“对了。”袁一明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递给丁家乐:“这是前阵子有个导演给我的,他们正在给一部戏选角,虽然只是配角。地点就在H城,也不远,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
“谢谢。”丁家乐客套的笑到最后,等到袁一明走进他的保姆车后才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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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报名表 。。。
十六、
袁一明给的是一份宣传单。丁家乐本来想揉成一团扔掉,但是一看到那张纸上罗乐非的头像就停顿了一下。罗乐非是丁家乐很喜欢的男演员之一,从偶像演员做起,尝试各种不同的角色磨砺自己。现在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实力派红小生。他拿着那张纸仔细的研究起来。
宣传单正中几个变形的黑体大字:谁是他的弟弟?背景人物男主角罗乐非身后站着一个空白人形,人形正中是个问号。下边写着:悬疑剧《月黑风高》演员招募。评委会的成员有好几个实力派的老演员,都是爸爸辈们喜欢的,在演艺圈里一直口啤不错。导演是拍刑侦片比较有名气的傅天华。要招募的演员演男主角的弟弟。从简介看,戏份可能不多,不过一系列的悬疑都是围着弟弟展开。诸多条件一条条核对下来,丁家乐发现自己除了表演经验这条,其他都符合。舔了舔嘴唇,他又看了一下地址。地点也就是在H城市大剧院的小演艺厅。坐个车过去不算太远,大约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报名费,二十块钱,负担得起……
一颗沉寂了几个月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看什么?”严浩冷不丁的伸了个头。
丁家乐吓了一跳,那张纸险些飞出去。他赶紧抓牢了,塞进口袋:“没什么。”
严浩的衣服都差不多湿透了,他打了个喷嚏从口袋里拿了一把散钱递给珍妮。丁家乐看到他走过的地方,都是湿达达的脚印,皱了下脸,拿着拖把擦地。
“老板快去换衣服吧,当心感冒。”珍妮点了钱数看着严浩说。
“哪有那么脆弱。”严浩拿了条毛巾把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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