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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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医生-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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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急诊医生
作者:云朵朵小飞
文案
“二院最帅的是不是杨医生?”
“主任比他还要帅!”
“那你还老粘着杨大夫?”
“笨,这你还看不出来?!”
一个小记者和帅医生的故事。。。。。。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禛 ┃ 配角:罗旭,吴桐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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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五月,暮春。今年的天气透着古怪,热了没两天,一场绵延的春雨,使气温骤降到了十度。街上的人少了许多,蒙蒙雨丝似乎迅速将大家分隔开来,每一朵盛开的伞花下,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小巷深处一株茂盛的槐树,还没到开花时节,只有新绿枝叶在雨中摇曳。“悦读”杂志社就藏在近旁的院子里,五十年代的老式砖楼,线条凝练,有着岁月沧桑的痕迹。
  已经到了下午,编辑部灯火明亮,几个小编睡足了午觉,纷纷埋头在电脑前忙碌。隔着深色木门,总编室的声音传出来有些模糊,依旧威慑力十足,听得出某人正在拍桌子。
  “老赵,谁在里面呢?”办公室主任刚好走进来,顺口问道。
  “罗旭罗大记者呗,还能有谁?这个月的稿子……看来又泡汤了。”答话的是个胖子编辑,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让办公室大姐微微皱起了眉。
  杂志的销量一年不如一年,虽然“悦读”挂靠在某报业集团下,树大好乘凉,也不能说就高枕无忧了。大姐扫过编辑部几个庸庸碌碌的身影,扭头又出去了。背后老赵小声嘀咕:扫兴,还以为发端午节福利来了。
  外面凄风苦雨,总编室却是雷鸣电闪。仿佛龙卷风扫过,地上东一张西一张散着稿纸。总编老曹余怒未消,叉手坐在书桌后。他今年五十岁上下,一张马脸架着眼镜,和文字打交道久了,落下两个大眼袋和眉毛间深深的川字。
  此刻他盯着跟前垂头丧气的年轻人,恨恨道:“你别糊弄行吗?什么网吧游戏青少年网瘾犯罪,早被人写多了写烂了。你以为你在网吧熬俩通宵就能写出什么花活儿?我看你根本是去打了两晚上游戏吧!”
  罗旭蓦地抬头,柔软的发梢跟着晃了一下,似乎想说不,瞄着总编脸色,又生生给咽了。其实没打两晚游戏……人家只玩了一晚。他低头看着地面,从总编的角度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就像只无害的羔羊。
  “一个好的记者,要善于发现……什么叫发现,不是光看表面,而是要看到别人忽视的地方。城市这么大,你为什么不认真地看一看,想一想,发现点什么?”总编火气散了些。这小青年良好家庭出身,高等教育,已经27岁了,仍给人找不着北的印象。
  罗旭听出风暴平息的兆头,赶紧立正:“那曹总您给我十天,哦不,一礼拜?”他的娃娃脸上总算有了认真的神色。总编瞪着他,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窗外雨点更急,曹总编看着年轻人弯腰收拾地上的稿纸,顺手端起了茶杯。忽然后背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杯子脱手砸在了桌面上,碎片横飞。日光灯刺眼,他唯一的念头是:老伴给买的茶杯……碎了。
  罗旭被那声脆响吓了一跳,直起身眼睁睁看着严厉的总编身子歪向一边,两眼紧闭,眼镜也滑了下来。“120!快打120!!”他本能地拉开门大吼,一面回过头,曹老头一动不动,似乎已失去了知觉。罗旭心里激灵了一下,记忆中的阴影突然涌动起来,他死死咬住袖子,要冷静,别怕,3、2、1……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大家配合着大夫七手八脚把病人抬到楼下,上救护车时,大夫环视一圈道:“你们谁去医院?”几个男人相互看看,罗旭毫不犹豫地说:“我去!”
  办公室主任一手把他扒拉开:“小罗一边去!我来!”急救大夫对罗旭招手:“还是小伙子吧!”说罢也不理大姐着急跺脚,上车呼啸而去。
  救护车门一关,一切嘈杂就被关在外面,简直象生与死两个世界。曹总编仰面躺着,面无血色,原本那么强硬的人,似乎转眼就衰弱了下去。急救大夫忙着和救护员一起给病人量血压,仪器发出轻微的嘀嘀声。罗旭强迫自己扭开脸:“大夫,曹总是心脏病犯了?”
  “现在还不能肯定,不过体征还算平稳。二院就快到了,下车时麻烦你搭把手。”大夫一张脸被口罩遮住半边,一直低头观察病人,“刚那位大姐脸色不好,最好也让人注意点。”
  “您说周大姐?那我赶紧告诉他们一声。”罗旭发了两条短信,额角有点刺痒,下意识伸手一抹。车上的救护员忽然惊呼,大夫猛地抬头,看见年轻人白皙的额角冒出一片殷红,他却愣愣地全然不知。
  急救车抵达市医大附属二院,两扇车门打开,新鲜的空气一股脑涌进来。罗旭深吸口气,捂着额角的纱布跳下车。“当心!”有人从后扶了他一把。罗旭回头,身后是个戴口罩的医生,眼神明亮锐利,白衣上有“二院急诊”几个字。
  急救大夫跳下车,忙着往下卸担架,“呦?杨医生,第三个了。50岁,低血压40/60;心跳……”担架带人直接放在推车上往里走,急救大夫低声向医生交代病情,罗旭踉踉跄跄在后面跟着。
  那医生忽然扭头望向他:“这是肇事者?”他的视线小刀子一样,实质般戳了过来,罗旭不知怎的有些心虚:“不、不是……我那个……”
  “不是你,你脑门怎么回事?”医生说话同样干脆,带着杀伐果断的气势,走路时白衣下摆飞扬。罗旭顿时觉得头更疼了,其实是老头犯病摔了茶杯,飞出的碎片正好伤了他。
  幸好急诊抢救室已到。曹老头被挪到病床上,马上有护士围上来重新上了监护,又扎了滞留针,杨医生站在病床边下了一堆指示,最后简洁地跟护士说:“请心内下来会诊。”
  “杨、杨大夫,曹总他没事吧?” 床头罗旭开口有点发飘。这大夫气场太强,双手插在白衣口袋里,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从头到脚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胸牌上写着“急诊科主治医师杨禛”。
  杨医生观察着病床上方监护仪的数据,没搭理他:“疑似心肌缺血,需要留观。”忽然想起什么,打量着罗旭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戳着?那边,找把椅子坐下!小田,给这病人外伤处理一下!”
  罗旭刚要道谢,急诊室一角护士探头喊道:“杨大夫,15床血压升到200了!”“可能是痰涌,马上吸痰。”医生大步流星过去,下一秒已经把罗旭忘了。
  如果说医院是个小社会,而急诊无疑就是战场。白炽灯下医生护士们来回穿梭,焦急的家属大声询问,夹杂着病人的痛苦呻吟。罗旭呆了几分钟,就觉得身处巨大的洪流中,不由自主望向那个忙碌矫健的身影:他是怎么撑下来的?日复一日,不觉得累吗?
  长相甜美的小护士拿着酒精棉,一点点擦去罗旭额头和脸侧的血迹:“这伤口够深的,可能要缝针了!”
  心不在焉的罗旭猛然回神,“什、什么?缝哪儿?!”
  他一脸惊骇,小护士直起腰,嫣然道:“杨大夫,您过来瞧瞧,这个得缝两针吧?”
  天色已晚,一个四十多岁的卷发女性出现在急诊室内,手里还拎着保温桶。“我说老曹,好点吗?给你送了点粥来。”
  留观的曹总编无力开口,看着她微微点头,疲倦地靠在枕上。
  周大姐小心在他身边坐下,“小罗走了?这孩子心好,就是年轻还不大靠得住。”话音刚落,就看见头上顶着块纱布的罗旭两眼发直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双手插兜的医生。不知怎的,周大姐愣是觉得那医生因为什么笑得厉害,一身轻松还没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是学医的。。。。。。


☆、第 2 章

  “跟大姐说说,这是怎么啦?”周大姐站起来,双手扶住了几乎是栽过来的小青年。
  罗旭目光涣散脸色发白,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曹总编都有点担心他了,“小罗,早点回去休息吧?你脑袋怎么伤了?”
  “我、我磕门上了!真的,就下午那会儿。”他结巴着说,“破点皮,没事!”
  在他身后的大夫听他缓过劲就开始胡说八道,不屑地转身忙活去了。
  在曹老头和周大姐的劝说下,罗旭喝了半碗粥,磨磨蹭蹭总算离开了医院。周大姐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心疼:“我说老曹,编辑部数小罗心眼好,你多带带。”曹总编半晌没出声,点了点头。
  杨禛写完病例和医嘱,离开值班室时,夜已深。雨后清寒的气息扑面,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折射着柔和的路灯光芒。从急诊楼到宿舍走路也就十分钟,路两旁种着槐树,枝繁叶茂,在静谧的夜晚散发独特的香气。
  明暗交错,有种跨越时空的不真实感。医生不由放慢脚步,略微恍惚,身边仿佛少了什么,少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记得多少次,两人下手术一起回宿舍,一路说笑经过这里。总是他先挑起话题,身旁那人话不多,听他说着,眼中便漾起清浅笑意。偶尔伸手摸摸他的头,“你呀……好好一个外科大夫,整天瞎操心什么?”
  杨禛总是不服气地瞪他一眼,然后在他无限包容的目光中,神采飞扬接着说下去。
  然而有一次,那人修长的手指离开他头顶,顿了顿,“你不是……还有我么?”杨禛记得他的声音很轻,百转千回,带着珍藏已久的期翼。
  可惜他年少骄傲还不懂,脱口道:“我也不能一辈子跟着你,总要独挡一面的,是吧?”
  那人呼吸一窒,最终仰起脸,迎着阳光露出淡淡的苦笑。
  多年后,杨禛每每想起他那一刻的表情,都想掐死旁边白痴的自己。
  “喵!”一声细细的猫叫,沉默在树影下的年轻人迅速回过神。夜幕下,草丛里钻出一只瘦弱的小猫,淋过雨的白毛一绺绺贴着,怯生生地望着他。
  医生往路灯下走了两步,“喵?”大概是饿极了,小猫跟了过来,绕着他的腿轻蹭,一边不住哆嗦。
  杨禛轻轻吁口气,俯下身,小猫脑袋顶着他温暖的掌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衣兜里还有哪个护士塞给他的火腿肠,便掏出来掰碎在地上。小猫狼吞虎咽,他索性蹲下来看着,嘴角微挑,不时抚摸一下毛茸茸的小脑袋。
  这一幕路灯下的情形,被十几米外一个护士看在眼里,几乎难以置信。
  罗旭第二天起床时,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一个人住在市中心一套小单元好几年了。刚上大学时母亲去世,过了两年,父亲带回家一个30多岁的女人,让他叫阿姨。
  罗旭看见那女人微凸的小腹,第二天就收拾东西从家里搬了出去。
  这套房是他小时候父母单位分的,承载着最初的幸福时光。然而随着父亲从小科员一路升到局长,母亲由衷的笑容越来越少。即便如此,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罗旭也没听她抱怨过父亲,这就是一代知识分子的涵养和骄傲。
  直到罗旭大学毕业混入社会,几年里被世间各种悲喜无奈历练了个够,才对中年丧偶的父亲有了些许理解。
  他开始给家里打电话,节假日偶尔扛两箱水果,给同父异母的小妹妹买迪斯尼玩具。今年春节,甚至开口管后妈叫了声“阿姨”,然后看她眼角的皱纹一下舒展开来,仿佛阳光下盈盈盛开的花。罗旭知道,她等这一声,已经等了许多年了。
  三月生日时,罗旭在楼下看见一辆崭新的帕萨特,宝蓝色车身光可鉴人。正当他流着口水凑近时,车门一开父亲的司机跳了出来。“小旭接着!”车钥匙嗖一声砸在他手里,亮晶晶就像个美梦。“罗局说了,车本考好就别藏着掖着了,以后油钱你自己掏。”罗旭当时就乐傻了。
  可是这一天,开着精神的小帕上班时,罗旭仍然纠结低落。一部分原因是总编犯病,一部分是没着落的稿子,还有……他咬牙切齿地想,就是是脑门上巨傻无比的纱布。
  昨天急诊小护士一叫医生过来,他的腿肚子就开始哆嗦。他从小怕打针,曾因为肌肉僵硬把针头都弄断过,更别说要在肉里穿针引线了。
  可惜临阵抱佛脚,真神没一个搭理他。眼光犀利的大夫凑过来一看:“开单子,清创缝合。”然后对小护士说,“直接带他做准备,省得找不着地方。”
  罗旭挖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老子准备溜号的?
  等到了酒精味弥漫的清创室,各种器械反射着冷光,小青年彻底受了刺激,“我要上厕所!”他对戴手套的大夫说,不小心带了点哭腔。
  “你不刚去过了嘛?”小护士捧着托盘,一点不给帅哥面子。
  杨大夫消完毒,举着两只手上前一步,光凭眼神和气势就把罗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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