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革命- 第5部分

渡竟然没有半句怨言的点点头。

他的侧脸看起来非常凝重，而且似乎带着一股落寞感。

——难道是因为小捻不在身边，所以觉得孤独无助吗？

一股凝重的挫折感猛然袭上心头。

店里飘着香香的烧烤味，及沾料酸酸甜甜的味道。也许是离学校有段距离的缘故，这里几乎看不到学生的身影，只有一些普通的女性顾客而已。

点了两份章鱼烧后，我茫然的望着垂头丧气的渡。

渡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只要微微下垂就会显得楚楚可怜。

高挺小巧的鼻梁，樱桃般细致的红唇，的确像妙龄女郎身引入注目。我更加明了当时会受到光明高中那群学生的挪榆也是元可厚非的。

侍者端过来盛着章鱼烧、冒着腾腾热气的铁盘。

“要加甜酱还是特制酱呢？”

“两个都加，各一半。”

我帮渡各加了—半酱料后，他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唏哩呼噜的狼吞虎咽起来了。

“肚了饿扁了吧？”

他‘嗯’的一声点点头。

我这一个都还没吃完，他却连塞了三个。不一会已见盘底朝天了。

“要不要吃我的？”

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实在太令人心疼了，忍不住又把一个送到他面前。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或许是诱饵计划失败的缘故，我立刻识相的抽回手上的筷子。

同时脑海中立即浮出菜摘的谏言，为了不致于打草惊蛇而吓跑了渡，我得遵循细火慢炖的原则……。

“你看起来有点精神不济喔！”

我对着正喝着茶的渡说。

“—定是没和飞鹰在一起，所以有点寂寞吧？”

“……没错……”

他自嘲般的浮起了一丝笑容。

“我啊，是因为小稔不在才跟你—起出来的。”

“是吗？”

我—说完，他便翻白眼瞪我。

“是吗……是什么意思？”

“没有，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

我随便敷衍，希望避重就轻。

“只是什么呢？快说！！”

他抓住我的语尾，坚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只是觉得……也许不要整天跟小稔腻在一起，搞不好会有新的体验也不一定吧……”　　“整天腻在一起？”

“说什么鬼话？”他板起面孔瞪着我。

“简直是鬼话连篇，瞎扯嘛……”

“抱歉……可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起来，却很容易造成误会……”

他生气的嘟起嘴巴别过脸去。

“其实就是这样嘛，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彼此都会有女朋友或和自己契合的朋友，就算感情再好的兄弟也不可能一辈于在一起啊……”

当我—提到‘女朋友’时，他又转过头来以略带忧伤的表情望着我。

“……你怎么了？”

“曾我学长，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没有啊！我只是建议你，应该跟弟弟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罢了！”

“王八大乌龟！”他可爱的嘴里吐出了和他极不相配的话来。

“这句话可真值得玩味啊，我们虽是同学年可是大家似乎早巳忘了我跟小稔相差一岁的吧！如果我出生于四月而小捻生于三月的话，我们可就会相差两个学年了喔！

如果不服气的话，常常就会变得……所以反正”眼看着自己就快要无法白圆其说了，他很紧张的摇着头。

“做兄弟的为弟弟操心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好啊！”

我故作镇静的回答了他的话。

“可是……飞鹰他不像你所想像的那么需要保护……况且他又不是小孩子。依我看，反而是你太溺爱他了……不是吗？”

“烦——死……了……”

他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吼叫着。

“你就是这样，动不动就闹情绪，实在太孩子气了……如果飞鹰交了女朋友的话，岂不是……”

“什么女朋友？是北原菜摘吗？那个凶焊泼辣的臭婆娘吗？”

“喂！你……”

一听到他侮辱菜摘，我也气得忍不住站起来。

“我早知道她是你表妹……铁定是你唆使她来勾引小稔的吧？”

渡开始语无伦次的跟我吵了起来。

我感到店员们及其他客人纷纷对我们投以好奇的眼光，正想将渡拉出去时，门刚好被打开了。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吗？”

随着店员的招呼声，我和渡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

“……小稔。”

“耶……原来是小渡及曾我学长啊……”

站在入口处的，竟然是飞鹰跟菜摘两个人。

渡二话不说的就往回走。

“小渡！

我十分焦急的握着帐单。

“回家吧！”

渡揪着飞鹰的手臂准备离开这儿。

“喂喂！怎么了嘛？等一下吧！我我……”

丈金钢摸不着头的飞鹰显得狼狈不已。

“现在就跟我回去！”

“不！今天我要跟北原……”

“这种女人有那一点好？”

渡嘶哑的叫着，同时偏头望着停立在他身畔的菜摘。

“被曾我那个王八怂恿后，你也打算开始玩弄小稔了吗？你有何居心？嘲弄他会得到快感吗？”

他咄咄逼人，继续对着哑口无言的菜摘质问。

“北原，你说话呀！”

“是不是自己想尝尝爱情文艺小说中女主角的滋味？”

“小渡，你不要太过份了！”

说时迟那时快，飞鹰的巴掌竟落在渡的脸颊上。啪的—声，店里头的吵杂声顿时静了下来。

我以为渡就要引燃火药库了，因此赶紧趋向前去，可是……

“小渡……小渡，对不起啊……”

随着飞鹰的道歉，渡单手捂着脸颊飞快的冲出店里。

“小渡！”

我拉住了就要往外追去的飞鹰。

“飞鹰学弟，小摘就麻烦你了，小摘妹妹先帮我结帐。”

我确认飞鹰颔首答应我的要求后，将钱包及帐单塞给菜摘，然后拔腿就追。

此刻渡的身影已经快看不见了。

不愧是田径队队员，脚程快得令人称奇。

我开始担心是否能够追得上他，因此不断的加速冲刺。

穿过了大街小巷，跑过了狭隘的小径——拼命的胡乱追赶一番之后，我终于在他横越人烟罕至的停车场中央时追上他了。

“喂！等等啊！”

真是太难为情了，因为平时缺乏运动，所以现在真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我边调整呼吸—方面又怕渡跑掉，所以伸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臂。

“……你干什么……？”

他连汗水擦也不擦地就抬头望着我。

注视着他的大眼睛，渡的眼神中透露出受了伤的讯息。

“你……还好吧？”

本来打算问—些更具体的，可是嘴里却也挤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为什么呢……”

渡别过头去喃喃问着。

我完全不懂他所问的‘为什么’是什么意思，所以浑然不知所措。

“耶？”　　“为什么……我很讨厌吗？”

他自言自语着。

可能是因为被飞鹰掴了一巴掌，所以受到不小的惊吓吧，渡紧咬着下唇的嘴微微的颤抖着。

“……小渡……”

“为什么？小稔会选择北原而放弃我呢？”

他的身体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下来，我急忙扶正了他纤弱的身子。

从背后用手圈住他，果然如想像般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他搂在怀中。

他竟是如此的纤细，令我忍不住想搂紧。他并不是没有肌肉，应该说是因为骨架本身就纤细吧！

我的心又开始砰砰地跳着。

此刻的反应再度证明自己真的喜欢他。并非谎言或是自欺欺人，而是来自心海的真实声音。　　此刻总想为他做些什么，想守着他、安慰他。

我想这一定不是的他所期望的，但是——在他许可的范围内，我什么都愿意为他效力——渴望他允许我为他效力。“为什么？为何小稔要跟北原在一起呢？”

这是渡最介意的事，或许他并不期望我给予答覆，但是既然他已经开口问了，要是我没有任何回应，似乎也不恰当。

“为什么……小稔要为她放弃我呢……？”

“渡……飞鹰他喜欢小摘啊！”

我手臂中的他开始不安的搔动起来。

“小摘也喜欢飞鹰学弟喔……打从一开始，他们彼此就有好感了……而小摘终于开始喜欢上现实中的男孩子了……”　　“什么？这到底是……”

“开始革命了吧？”

“什么？”渡小声的问着。

“其实打从一开始这颗种子就潜藏在你和飞鹰学弟中了，……而飞鹰其实没有你的保护—样可以活得好好的……”

渡没有任何回应，不过却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

“渡，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你应该要支持他啊！飞鹰已经不再是你小心冀翼捧在手掌心的弟弟了，而且早就是这样了，只不过是因为他觉得你一直奋不顾身的为他努力，所以才故意表现出需要你照顾不可的样子。只有你还一直将保护他而受的伤当做荣誉勋章而引以为荣……”　　“够了……”

渡从喉咙低声挤出。

“飞鹰早应该由你的保护中毕业了……”

“你够了没？”

冷不妨的，他粗暴的想从我臂弯中挣脱。

为了不让他从我怀中逃跑，我死命的用力以抵抗他猛烈的挣扎。

“放手！你懂什么？才认识我们没几天的你到底明白些什么？竟敢装做出一副万事通的样子，鬼才信你这一套！”

“你总该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吧！”

面对他公然的拒抗，不由得我也开始有点火了。

“你白己好好想清楚，飞鹰是不是一直躲藏在你背后？你好好想想，就会明白了。”

渡突然停止挣扎。

而他软弱地躺在我怀中简直令我心疼不已。

“……渡……”

我慢慢的重新将他扶正。

他的汗水无声滴落，由太阳穴滑落到唇边，长长的浏海贴在脸颊上。

他实太惹人怜爱了，我应该怎么样才好呢？

我无法控制地将嘴唇，滑到他可人的脸颊上！

“……干什么你……”

他讶异的抬起头来。趁着这干载难逢的好时机，我掠夺了他的唇。

“……啊……你……”

我再度对准他稍稍偏离的唇深深的吸吮着。

那看起来略嫌干燥的唇，比想像中更香滑细致，而里面的舌更是香醇柔软。

我浑然忘我的陶醉在其中，只想好好尽情吸吮，捕捉住这一刻……舌头的甘甜令我为之昏眩……

“……嗯……”

他哽在喉间的呻吟声令我猛然意识到我揪到他后脑勺的头发，于是赶紧抽离他的唇。

“……——啊……”

他颤动着身子微微的喘息。

“……对不起……”

我低声的说着。

“我……很喜欢你……”

“你……为……什么？……”

如同方才拖曳的尾音，他的为什么到后头再也说不完整了……

“渡……”

“不要……”

当我一靠近，他随即反射性的蹲下去。

“……讨厌啊……”

总觉得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

原本想安慰他受了伤的心灵，但我这举动似乎更严重的伤了他。

“曾我学长！”

突然间听到背后有人叫我，吓得我心惊胆跳。

可能是四处寻找的缘故，飞鹰跟莱摘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

“曾我学长——小渡……”

飞鹰快步的奔向蹲着的渡。

“小渡……小渡……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竟动手打你……”

渡挥掉了飞鹰轻抚他的手。

“小渡，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只是我很喜欢北原，不希望听到你数落她，所以才……”

飞鹰明明是向渡道歉，却忍不住将头转过去看菜摘。菜摘也大吃一惊地用两手捂住嘴巴。从这种动作及表情不难推测，飞鹰也还未当面跟她表白过‘喜欢她’吧！

“小渡……小渡，别哭嘛……”

原本仰望着天空的我—听到‘小渡别哭’再度将注意力移转到他们兄弟身上。一直到刚刚为止都没有哭的他，现在竟然哭了。因此渡绝非是在意被飞鹰掴了巴掌的事，而难过得哭出来的……难道是因为我的非礼了他吗？或者是因为他感到厌恶而哭泣呢？

“小渡，都是我的错，我保证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不……飞鹰学弟，很抱歉，都是我害他哭的……”

“什么？”

飞鹰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小敦哥哥，你做了些什么？”

从—开始就一直保持缄默的菜摘，此刻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嗯……就是……那个我……我……”

“趁着他饱受惊吓之余做了你想做的事…是不是？”

我十分狼狈，根本不晓得该如何回答这种赤裸裸却又千真万确的问题。

“想做的事指的是……？”

飞鹰满头雾水的问着。

“都是我不好——因为我喜欢渡，所以忍不住……但我保证这绝不是居心不良或事先就预谋好的……”

“曾我学长……”

飞鹰像被触电般的站了起来，似乎欲言又止。

“真的非常抱歉。”

我九十度的鞠躬赔不是。

“喜欢？你喜欢小渡？”

“喜欢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