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罗索索脸都黑了:“喂,慕自由!我无非是不想和你们一起去送死,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呵呵,我笑:“少去一个人省钱十万,老板会感激你的。”
“你。。。。。。。”
我拍拍屁股,扬长而去。那股因玩笑而变淡的伤感,又潮回心岸——人生最幸运的事,就是可以选择。在进与退之间,在左与右之间,在生与死之间。罗索索是幸运的,他也没有错,无论他的选择是和我们同生共死还是独善其身,都是没有错的,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而且去的人少了,磁场也说不定更好操纵一些,因此更加安全一些。
照此推断,还有一个人可以免遭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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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六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NO、NO、NO、NO!!!”
我只能翻白眼,这死丫头油盐不进,我苦口婆心说破嘴皮子也无济于事,她非得要跟着我们一同踏上生死未卜的险程。
“小慕。。。。。。”六六六的语气忽然软下来,我听着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别别别,刘姑娘,你可千万别再说什么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话来,就是夫妻,大难临头也要劳燕分飞,何况咱们的交情没那么深。”再有,我没有说出口,六六六最大的幸福就是两眼放光的欣赏那些重口味高难度的男男片,对此我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这福不共享也罢。
“可是小慕。。。。。。”
“姑奶奶,你就听我一声劝,乖乖留在这里享受太平盛世好了。”就算你能穿越成功,回到过去,凭着现在的记忆投机倒把捞上一大笔,你就能保证没别的意外发生吗?比如说,在胡同里遇上个贼;在家里遇上个匪;在大街上碰上个车。。。。。。时光倒转,书中人都必须要回去,你一个小丫头又怎么遇到从未更改过的三年,然后随你心意的重复走一遍?
时间就是一段经历,过去了,翻过来,又是全新的。
“其实,小慕,”我砰的一下反锁上门,拔出钥匙,六六六的声音仍然顽强的从门缝里挤出来,“每个腐女心中都藏着一个完美可爱的世界,在那个世界,没有什么男男恋,男女恋,乱伦恋,忘年恋,早晨连,黄昏恋。。。。。。只有很相爱的两个人,只有一段我们在现实中看不到的幸福而已。你明白吗?你明白吗?”
我垂下头,鼻子又开始泛酸,连无名氏迎面走过,也没察觉,直到他用肩碰我的胳膊:“叶老板他们,都准备好了。”
(《无名氏》完)
(下个故事《旅程》)
☆、【十四】《旅程》(上)(倒V)
【十四】《旅程》(上)
从未见过如此兴奋的老板,从未见过如此沮丧的君子税,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夏会计。他一直笑着,似乎要把之前吝啬过的快乐,一次性乐够。
“你看那机器,怪可爱的,哈哈哈哈。”
“你看那夜空,黑的幽默,哈哈哈哈。”
“你看那风,吹的有味道,哈哈哈哈哈哈。。。。。。”
“马上就有好戏看了。哈哈哈哈哈。”
他一声笑,我一哆嗦:“夏会计,你是不是饿了?我听说饿了的人最容易疯。”
夏会计居然没有白眼给我,更可怕的,他居然附和道:“是啊是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从昨天到现在我还什么都没吃呢,善哉善哉,快快快,你陪我去,把乐家的冰箱搬上来,一起带走!”
老板冲过来:“对对对,我去准备被子和帐篷,君子税你去扛一箱矿泉水,咱们得做好这趟路上不顺,过程无限延长的准备。。。。。。”
我一时悲从心头起:“老板,你就不能说点振奋军心的话?”
君子税阴沉着脸,从我面前大踏步走过:“借过!”
无名氏在旁洞若观火,一声不响。眼看着我被疯疯癫癫的夏会计拖进厨房,居然不施援手,还有心情偷笑。我回头啐他一大口。扭脸,却对上夏会计突然晴转阴的表情。
“你?”我望着他,目瞪口呆。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告诉我,欲哭无泪是世界上最难过的表情,我是打死都不会信的,可是现在,它就摆在我面前,无泪胜有泪的哀伤。
“老板,老板总以为有钱就是万能的,可到头来却发现好多钱换不来他最想的那个人那件事那段经历。”夏会计望着我,先是眼睛,后用嘴巴,一字一顿的倾诉,我专心致志的聆听,生怕遗漏,因为我们都清楚,这可能是两个人之间最后一次交谈。
“君子税以为有爱就是万能的,可到头来却是被老板行踪不定的心流放到西伯利亚,冻死的次数数不胜数;六六六总以为世界是她幻想的一个梦,所以里面所有的都会顺着她的心意进展,可她是谁呢?连整座工作室里都不会有人听她,所以注定她会掉下来,摔的很惨。”夏会计的声音由轻到重,由悲到伤,好像一把针,慢慢刺进我的心头,虽然清楚再听下去会哭,我还是抬不起腿,走不了步,好像被他的目光点中了周身所有的穴道。
“罗嗦嗦以为天是会晴的,他必定是会有人爱的,爱到连他的啰嗦也珍惜,所以你看他,不停的啰嗦,自己都觉得烦也不肯放弃,因为他怕,怕错过爱他啰嗦的人,他不肯跟咱们一起行动也无非是怕,怕万一死了,对不起即将出现的那个人;”我捂住嘴巴,拼命的点头,我懂,罗嗦嗦要是怕死,一开始就投降牛金金她们了,何苦拖到现在。
“至于你,慕自由,你的名字取的真好。人如其名,你总以为人是自由的,像没有翅膀也可以飞的小鸟,海阔天空,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所以你即便是到这里来给人打工,即便是发生无数的意外,也没有禁锢过心;不管是谁,他们都没有本事禁锢你的心,你想要做的事,你总会去做,不管是否会带来危险,是否会让什么人牵挂,只要有关于自由的一线生机,你都不会放弃。你一定要帮无名氏,无非是为了这个世界更多人的生命和自由,你不想他们被栓上任何的桎梏;”夏会计深深凝望着我,那眼神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而我曾经以为你是对的,曾经也和你一样向往过自由,所以刻意忽略那些束手束脚的锁链,乐父的,牛金金的,老板的,还有君子税的。。。。。。可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步伐还是会沉,还是会累,还是会拖沓,还是会在看到路的尽头时依然绝望?如果你知道原因,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
我注视着他,艰难挤出一丝笑容,估计比哭还难看:“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好失落的垂下头。
“我真的不知道,”我抚上他的肩膀,手颤抖的像落叶,“你说的都没有错。你分析的所有人所有情况都是准确无误的。我不太会说话,也不懂什么道理,所以,你要我心底的答案,我只能说对不起。不过我知道,人心深处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叫执着。也许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信念。每个人的信念,虽然不是什么大道理,不是什么大故事,更不是什么大家国,但真的,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能完全理解,也就没有人能够完全支持。”
夏会计垂下的头颅,又抬起来:“理解?支持?”
“对,没有绝对的理解和支持,就是双胞胎亲兄弟都无法做到。所以,这种感觉才格外的珍贵,”我的手已经在他肩膀上停留时间不短,此时正好拍拍他,借故挪开,“你看外面的星星,亿万颗只多不少,可就是织女星和牛郎星,这辈子能遇到一处打个招呼都难于上青天。人也是一样的,如果可以不止打个招呼,还擦肩而过,还这样促膝交谈,轻轻松松的聊几句,恐怕就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缘分。如果,中大奖的几率,还有一点点理解在里面,与语言,与习惯,与方式无关的理解,甚至支持,你说是不是该喝上一杯,好好庆祝一下呢?”
“呵呵,”他总算笑了,“小慕,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大智若愚。”
“呵呵,”我赔笑,小心翼翼等着他后半句的挖苦,谁知这家伙居然扑上来,照着我的嘴巴就是狠狠的一口,“呜——呜——”滚开,滚开,不然我告你非礼!也许是我的拳打脚踢当真起了点作用,他居然当真松开怀抱,可怜兮兮的看我,好像他才是那个被怎样怎样的可怜人。
本该暴跳如雷的我,却在最不该沦陷的时候,被他的小鹿般无辜乞怜的眼神打动,主动抱了回去:“安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呜——”
可怜的我,这次连舌头也一起沦陷了。
双手空空,脸上红红的回到客厅,无名氏还故意问我冰箱呢,我狠瞪他一眼,气哼哼的告诉他,对不住,你乐宅的宝贝冰箱已经让我煮着吃掉了。无名氏眼皮微动,上下左右的打量我:“哟?看不出你居然是个属骆驼的,驼峰在哪里啊?前胸还是后背?”
“你!!!”丫丫个呸,你什么意思!?当我女人吗?我挥起老拳,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胖揍。两手舞的正痛快,忽然听见头顶上一声揶揄:“喂,慕自由,你欺负病号,就算赢也胜之不武吧?”
我闻声抬头,无名氏双手还缠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绷带,僵硬的向前方伸展着,跟僵尸差不多。自从他受伤之后我一直都按照那小大夫的手法,把他打扮成这样子,然后才敢和他站在一起(因为,帅哥只有残废了,才会贬值到我这个程度),这贬值的帅哥,此刻双手虽不能用,双腿却倒挂在三米多高的天花板的华丽吊灯架上,悠哉悠哉。
好,我叫你悠哉!巴掌一拍,桌子山响,我也难得山大王一回:“出发!”我们现在就走,不等你老猴子下来,我窃笑,不晓得这家伙会死在罗索索的唠叨里呢,还是六六六的乱点鸳鸯谱中呢?
不过,好事多磨这句话就是为我准备的:“老板,你把机器改装了?”
“是。”
“把能源加强了?”
“是。”
“把功率加大了?”
“是。”
“把开关变没了?”
“是。”
我看他,他看我。我还看他,他还看我。我继续看他,他继续看我:“喂,老板,都一分钟了你还不改口吗?”
“为什么要改口?我的确是把开关给改造没了。”
“。。。。。。。现在怎么办?”
老板一点也不着急:“有乐冶忻在,怕什么?”
“他是个贼,更擅于把东西变没有而不是把东西变出来吧?”一个头两个大,老板今天因为兴奋过头,智商倒退回了幼儿园。好吧,不求你:“君子税?”
“不在!!!!”
“。。。。。。。”看起来这个人目前的智商还不如那一个。
“无名氏,下来吧。”还是夏会计善解人意,主动替我去求情。
乐冶忻浅浅一笑,轻轻一跃,就回到我们眼前,动作敏捷,身手伶俐,似游龙出水一般:“其实开关并没有丢。”
“???”
“只是改了样子。这家机器被拆卸过数次,又被爆炸的波及过,它背后那个直径一人高的洞,是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修复的。别说这里也没材料,就是有,只怕也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我好像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他笑笑,帅的一塌糊涂,只怕六六六若是在这里,又该淌一地的哈喇子:“对,你猜对了。”
我不自觉向后倒退了一步。
(待续)
☆、【十四】《旅程》(下)(倒V)
【十四】《旅程》(下)
机器坏了,需要材料去填后面那个直径一人高的大洞。而材料能是什么?我苦笑,看看周围,这里还能有什么?虽然当年念物理念的一塌糊涂,但是我很清楚的记得有一幕,那个胖墩墩的物理老师努力眨巴着小眼睛,问我们除了稀有的几类金属,最好的导体是什么,我们班一片寂静,只有物理课代表战战兢兢的回答:“是。。。。。。。人。”老师笑的好得意。
当时的情形就像是对今日的未卜先知,我们当中必须要出一个人去充当机器缺失的那部分导体材料,恐怕不止是当导体,可能这个人还是磁场的一部分,更有可能是这段未知旅程的第一个牺牲品。就像古代人们远行,必定要杀掉牛羊牲口来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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