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越南那边暴跳如雷,扬言要把路易杨千刀万剐。路易杨正在夜总会看脱衣舞,他左拥右抱手里还夹着雪茄。舞女随着音乐搔首弄姿,引来台下一片叫好。路易杨看的正上心,手下在他身边耳语几句,他脸色发白,手一抖,雪茄掉在了地上。他不明白问题出在哪,怎么好端端的说枪有问题了。
其实M9这把被称作“沙漠之鹰”的枪名声在外,实战根本不行。他容易卡壳,关键时刻射不出去,瞄准具准确率也不高。路易杨被人摆了一道却没时间关心到底是谁干的,他打电话给南先生,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他:“怎么办?越南那边一定会把我杀了的!”
南先生在电话那头冷笑,顿了顿,他说:“去躲躲吧,香港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路易杨躲到了美国,他在庄园里派了大量保镖和雇佣兵,他走到哪,保镖寸步不离尽忠职守地跟到哪。他被跟厌了,就发脾气,摔东西打保镖,见什么砸什么。
和煦与蔚蓝开着车在美国的乡间小道飞驰,车后座放着两把S682型猎枪,蔚
15、十四 。。。
蓝内心忐忑表面冷静。和煦安慰:“放心,射飞碟这种事很简单的。靶场都去过,这还不会么?”说完跳下车,抗着枪往前走。
蔚蓝皱眉:“那也不用特意来美国练习啊。”
和煦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庄园,嘴角带笑,说:“这里比香港可有趣多了。”
和煦在美国呆了几天,一到晚上他自动消失,蔚蓝纳闷,这斯晚上做什么去了?
和煦去查探庄园地形去了。他观察了几天,包括保镖换岗时间都精准的掐算到秒。他准备亲自动手了结他。
路易杨在庄园散布,远处听到几声枪响,保镖警觉地握着手里的枪,他挥挥手表示不以为意。白天天天有人在附近玩枪射飞碟,他听的都麻木了。他转身往屋内走去,一抬头就惊呆了。
和煦身穿深色上衣白色马裤脚蹬黑色马靴,英气逼人贵气十足。他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把M16A2自动步枪。他冷冷看着路易杨,微笑着说:“好久不见。”
路易杨以为自己见到鬼了,他退后一步,诧异地问:“和煦?你不是死了吗?”
和煦冷笑:“我是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路易杨警觉地躲在保镖身后,保镖黑洞洞的枪口一致指向和煦。他看着沙发上这个已经长开了的男孩,以前的稚气完全脱去,现在的和煦犹如破茧重生的蝶,美丽却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他坐在白色沙发上,俨然一个英国贵族的架势。路易杨咽了口口水,想起了当年的和煦,弱不禁风地让人错以为一只手就能把他掐死。“你想怎么样?”
“要回我应得的。”和煦摆弄着手里的枪,回答。
路易杨冷哼:“凭什么?”他挥手示意保镖把眼前这个男孩给解决了。
保镖还没扣扳机,和煦轻而易举地提起步枪几个点射就把保镖解决了。剩下瑟瑟发抖的路易杨。
路易杨哄道:“你把枪放下,你来我房间咱们慢慢谈,你看如何?”
和煦擦拭着手中的步枪,站起身,说:“好啊。”
路易杨的书房里装这监控摄像头,全方位监控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他走到窗边,室内的灯光打在草坪上,他赫然看见几个保镖已经中枪倒地了。他有些惊惧,当年和煦才15岁,杀他哥哥时多么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现在他杀他的保镖都能轻而易举,更别说自己。想到此,他一脸讨好,问:“和煦小少爷,你想要什么你开口,我尽力。”
和煦斜眼看着这个男人,和家在渐渐衰退,拜这男人所赐。他要的再简单不过:“我要和家掌门的位子。”
路易杨打算以退为进,现在什么都答应了他,等过了这段时间回香港再慢慢收拾他。他满口答应:“是的是的,我答应你。”
和煦接着说:
15、十四 。。。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和煦笑开了,说:“我父亲的旧部下南先生啊。”
这次路易杨在这里避难都是南又林的安排,保镖雇佣兵全是他请来的,路易杨对他的依赖日渐加深,他想都不想,立即答应:“好。”
两人一路颠簸在黑夜中前行,车上两人各怀鬼胎谁也不吭声。路易杨想着见到南先生就有救了,而和煦心里想的是,要慢慢折磨这个路易杨才能谢他心头恨。
和煦说带他去见南又林当然是唬着他玩的。南又林恐怕现在正在飞往香港的飞机上。
轿车停在一片厂房边,车灯打在巨大的铁门上,路易杨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左顾右盼四周却静悄悄的。他有些疑惑;“人呢?”
和煦提着枪走想旁边的小门,径直打开走了进去。
路易杨疾步跟了上去,进门的一刹那,几盏大光灯齐刷刷对准了他。他下意识伸出手臂挡住光线。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逃。和煦这野种骗他!他转身想走时,门已经被牢牢锁上了,他无路可退,只能强迫自己往前看。
和煦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这个犹如小丑一般的男人,他正狼狈地想逃。他冷笑,心想你也有这一天。这位和家真正的小少爷终于迎来自己日思夜想的这一天。
他转身对身旁的男人说:“帮主,我把我们共同的仇人给你带来了,如何处置是不是听我的?”
这个被和煦称作帮主的人正是这次军火买家,男人坐在太师椅里喝着高地咖啡,混浊的双眼中闪着光,他慵懒的挥挥手,手下放出一只意大利卡斯罗,这是一种及其凶猛的意大利犬,它好斗的性格使它成为是意大利黑手党的最爱。这只浑身黝黑的狗看到路易杨时,发出一阵低鸣,双目炯炯有神,随时准备攻击对方。
和煦说:“路易杨,小心了,这只饿了一天的狗刚才不小心吃了春药。我很好奇它会先咬死你还是先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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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五 。。。
路易杨惨死的消息仿佛是个重磅炸弹一般传到香港,有人欢喜有人愁。国际刑警找上欧阳蕹了解情况希望合作,欧阳蕹马不停蹄立即飞往美国,看了案发现场的档案他闭上眼睛,凶手实在太心狠手辣。
和煦被带回警局问话,因为路易杨的庄园附近发现了他的脚印。他井井有条的说,滴水不漏的回答,仿佛一切谎言都是真的。警方几乎将他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因为这孩子看上去太年轻太无害了。
和煦笃定也是有原因的,南又林培养了一群人,其中有一部分是从国外高薪挖过来的犯罪现场清理技术人员,他们专为和煦善后的。所以警方除了怀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他。
欧阳蕹就站在审讯室旁边,看着单面镜另一边和煦,他曾经充满朝气阳光的脸现在变的成熟世故起来,以前吵着要着要拿耍小性子发小脾气的孩子现在长大了。他无比缅怀过去的一切美好,包括还没发芽就已经逝去的爱情。
他自问,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喜欢装模作样盛气凌人的孩子的?警局中的第一眼;吵着要和他一起睡时,天星码头的一个拥抱,或者那晚饱含□的吻开始。仿佛时光倒转,他甚至还能看到阳光下,和煦笑着拿着玩具枪牵着自己的手,夕阳下,这个15岁的少年无比满足的神情。
和煦直直看着单面镜不偏不倚正和欧阳蕹督察对视一眼了,督察心脏漏跳一拍,他看着和煦站起身,自信满满地和警察握手,然后出了审讯室。他差点忘了,这孩子说谎非常有一套。
回国后,欧阳蕹挖出了当年和煦摔在垃圾筒里的杯子把手。他拿到警局,对鉴证科同事说:“帮我看看上面的指纹是不是和当年和家太子车内指纹一致的。”这个疑问一直藏在心里,和煦到底是不是和家小少爷。韩风提醒他的时候他当鸵鸟充耳不闻,现在事态开始严峻,身边的羔羊快变成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了。
和煦跟了他好几年,这孩子虽然满嘴谎言还能义正严词,但他心里怎么想的欧阳一清二楚。
答案出来的那一刻,欧阳蕹闭起眼睛,双眼突突的跳,全身血液仿佛被抽走一样,身边安静了,同事一个个站起身往他这边看去,他们的督察晕倒在地不醒人世。
和煦在书房练着他的蝇头小楷,一笔一划都写的小心翼翼。蔚蓝开门进来,不紧不慢地交代了一句:“你哥住院了。”
和煦仿佛有种错觉,他回到了3年前,他的亲生大哥还没死,蔚蓝口中所说的哥就是他。他手中的笔停在宣纸上,宣纸被染上一圈黑色。他不咸不淡的回答:“知道了。”
这回该换他无情无义了么,欧阳?和煦内心挣扎着,他只有对待欧阳蕹时硬不下心啊。他搁下毛笔,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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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书房。
韩风得知和煦身世的消息并不意外。他每次提醒欧阳蕹,欧阳蕹都不当一回事。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在关于和煦问题上优柔寡断的男人根本不是欧阳。他看着床上熟睡的欧阳,到底一年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和煦对欧阳的态度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而欧阳常常用工作当借口,一年多日夜颠倒严重缺乏睡眠之下他终于倒下了。
韩风苦笑,这是何必。两人坦白点不好么?明明彼此都那么喜欢对方,连他这个傻瓜都看的出来啊。
病房的门被人敲响了,和煦定定的站在门口,脸上写满担心,他颤着声音问:“欧阳他怎么了?”
寒风站起来,勾勾手让他过来,和煦老实的过去了,然后双手被身后的路易杨一抓,铐上了手铐。
和煦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他看了眼睡在床上一脸沉静的欧阳蕹,他想问为什么,却说不出口。
警车缓缓开在通往警局的路上,彼得刘问和煦:“和煦,你哥哥到底是谁杀的?”
和煦沉着声音回答:“路易杨。”
“现在路易杨都死了,你说什么都可以。但你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吗?”
和煦双眼闪了闪,他沉默不语。
其实彼得刘和韩风联手的这一着请君入瓮是非常不明智的也是非常危险的,他们把和煦从蔚蓝大宅里诱出来成了众矢之的的枪靶子。想想和家真正的继承人没死这比路易杨死了还要骇人听闻。那些对和家基业虎视眈眈的人眼看到手的肥羊结果落到了一个毛还没长齐的未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身上,任谁都不会认命的。和煦明白这个道理,可他还是甩开了蔚家那群碍眼的保镖瞒着所有人来看欧阳蓊了,因为那和他割舍不了的感情啊。可他得到的依然是背叛,和煦心酸的想。
“韩风,你们这么做欧阳蕹同意么?”和煦转头看着他,那目光冰冷刺目。
韩风从没看过和煦这种肃穆到参杂着浓重杀气的目光,他还记得这个孩子以前拿着欧阳房间那把黑星时的狠劲,那时的神色和现在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后背窜起一股凉意来,他下意识认为和煦不会善罢甘休。他磕磕巴巴地说:“这事和他无关。”
和煦点点头,突然微笑起来:“我想也是。否则他再怎么恨我也不会让你处于危险中。”
韩风“啊”一声,没听明白。这不明不白的话从和煦嘴里冒出来,纵使韩风这个高级知识分子的脑子也打不过弯来。他不是打不过弯,他不是帮派分子,所以他不知道帮派阶级斗争的惨烈程度而已。
韩风还没回答,和煦继续说:“韩风,穿好防弹衣。”潜意识里,和煦觉得帮派斗争是内部矛盾,需要内部解决。虽然他不排除谁参合进来他可以立马毙了谁,但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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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蔚蓝的哥哥,他不愿意看到蔚蓝抽抽涕涕没完没了。
话音还没落,这辆扣着和煦的警车在途径十字路口的时候被数辆越野路华给四面包抄了。警车一个急刹车,路易杨骂了声娘,抄起腰侧的手枪准备反击时,他抬头看到从车里陆陆续续下来手持机枪的蒙面人,他们把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对准了警车内的所有人。
这个意外来的实在太快,当时只有一辆警车,没有后援,车内只有一个携枪的刑警和一个凑热闹的警务人员韩风。光天化日的这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拿着枪向警方要人,这一招实在太够放肆太够大胆。路人纷纷走避,和煦看着车外的行人,目光又回到持枪的蒙面人的武器身上。
车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来意,却猜不透是什么目的。他们要和煦做什么?是杀是寡还是来救他的。此时警匪两方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态僵持着。双方都不说话,他们意图明确,有人对着和煦做了个请的姿势。
和煦在车内轻轻嗤了一声,打开了车门,临走时,他对韩风说:“告诉欧阳蕹,如果他还当我是他弟弟,让他想办法来救我。”
韩风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