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愿意从商业间谍变成杀人犯!”何东冬不卑不亢。
“我本不愿意,可你逼我,我也没辙!”
“你搞没搞错,拿枪威胁人的是你不是我,怎么说的好像我十恶不赦一样!”何东冬在拖延时间,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徐毫升反应灵敏速度够快。
林原沉默片刻,当着何东冬的面把手中握着的U盘揣进上衣兜,系好扣子,道“既然你如此为我考虑,不如今天就请你送我一程吧!”
林原举着枪,慢慢移动到何东冬的身后。对着何东冬的后脑,猛地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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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冬被人勒着脖子,连推带拽的往前走,明显感觉喉咙发紧,气儿不够倒腾。刚刚后脑勺被敲那一下不轻,现在还涨涨的疼,眼前似乎闪着几颗星星,心里想着自己怎么那么倒霉,旧伤添新伤的,专往一个伤地儿招呼,是人都受不住。
何东冬双手被缚,遭林原挟持。并且以这种状态跟电梯中的徐豪升和几个保安碰了个正脸。
林原收紧勒着何东冬的膀子,用枪指了指电梯里的几个人,示意出来。
徐豪升双手举在头侧,极不情愿地走出电梯,震惊而愤慨。电话听得是一回事,亲见又是另一回事,他咬着牙,恨恨地道“林原,你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保安只是保安,不是警察,对于一个持枪歹徒起不到什么震慑作用。
况且对方除了提着枪外,手里还有人质,所以大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溜着边儿,听话地一同出了电梯。
林原没有理会徐豪升,而是从后面薅住何东冬的脖领子将他带进电梯。
就在电梯阖上的霎那,何东冬喊了一句“老徐,帮我照顾儿子,在待客厅。”
25
25、二十五。 。。。
何东冬不知道徐豪升有没有报警。
既然他已经被林原挟持上车,那么报警对于他来说,可能意义不大。
何东冬一直在回忆一部电影,剧情什么的已经模糊了,唯一记得情节的是男主角受了枪伤,坐在副驾驶半死不活,而匪徒,则一手持枪指着主角,一手开车。
当然此刻让何东冬怀念的并不是男主的帅气勇猛,而是从前让其颇为讨厌的旁白。
他一直讨厌有旁白的电影。
但现在看来,旁白竟然是经典,你能从中了解许多东西。
比如说,失血的时候有一个残忍的定律,失血越多人越脆弱,时间流逝之间,任何动作都是可行的,不论这个的计划有多绝望,因为只要你等,也许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何东冬没有受伤,没有失血,但他清楚,时间有限,一旦林原到达了目的地,也许他活着的概率会降得更低。因为你不知道在目的地等待接应人都是些什么来头。
也许林原并不残忍,因为他毕竟没真的当场杀了自己。
何东冬侧过头,斜对着林原,掂量自己的现状。塑料软铐,很专业,消音枪,也很专业。
能为林原准备这些专业器具的人,不见得不残忍。
何东冬其实并不想铤而走险,但一想到林原手中的那个U盘,他反而觉得自己无可抉择。不管里面存着什么,能让一个商业间谍夜半持枪去谋得的,对于严海封来说,定然也是极为重要的信息。
好吧,好吧,海子,本大爷可都是为了你,今儿只要能安然而归,不把你压在身下操十个回合,都算你对不起我!
于是把心一横,趁林原专注路况,朝方向盘扑去。
车子在翻起半空的时候,何东冬极度后悔,什么狗屁电影,除了抢方向盘就没有更好的主意了么?
何东冬敢肯定自己没完全晕过去,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有人在往外拖他,并且用力极无深浅,扯得他全身上下都疼。不过令他欣慰的是,在一片嘈杂声中,最清晰的是便是警车的鸣笛。
这真是全世界最美妙的声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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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没死?”
这是何东冬醒来的第一句话。
“死个屁,你就一个祸害,得遗千年,好着呢,林原都折了五根肋骨,你愣是麻事儿没有,就擦破点儿皮儿,我说你命真硬嘿。”
“怎么是你在这儿啊?!”一看陪床的是徐豪升而非海子,何东冬心里觉得有点儿憋屈。
“那你想谁在这儿啊?韩秘书啊,?还是严总啊?抱歉啊,商业间谍的事儿还没处理完,他俩这会儿可没工夫搭理你,这不,派我来跟你这儿当保姆来了。”
“奥”何东冬奥得一脸丧气。
“瞅你那德行,得了啊,得亏严总把你从车里拽出来,要不车爆炸那阵子,你就得变成片儿汤拉!”
“啊,是他拽我出来的?”何东冬一脸惊愕。
“恩啊,林原刚把你带走,严总就到了,他放不下你,又信不过警察,就带着我开车搁路上好顿找你俩的车。你翻车的时候,我俩就在你斜对面儿的路口。”徐豪升手舞足蹈的说着“唉,我说,都给严总吓成什么样了你知道么,给你拖出来的时候,你就只有进的气儿没出的气儿了,严总吧就搂着你,谁也不让谁碰,你知道么,呜呜哭!”
“奥!”何东冬羞得满脸通红,但心里头却美滋滋的。
“奥,什么呀,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你当时干了件多彪的事儿么?”徐毫升捂着嘴乐。
我都没出的气儿了,我能干什么呀?何东冬摇了摇头,大惑不解。
徐豪升捅了捅何东冬的胳膊,嘻嘻地憋着笑说“我当时就在你旁边儿,还以为你活不成了呢,结果你突然诈尸一样蹦起来,把钱包掏给严总,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你欠我十次,不许耍赖,给你钱,买保险套去!”
徐豪升说完,笑得前仰后合昏天黑地直不起腰。
何东冬听罢气得嘴唇发麻,拽过身下的枕头就扔向徐毫升,完了把棉被往脑袋上一蒙,任凭徐豪升说什么好话也坚决不出来。
这什么跟什么呀,何东冬心想,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呢,难不成又脑震荡了?我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传出去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啊,愁死人了!
正自怨自艾时,病房里响起一声稚嫩的童音。
“爸爸!”
何东冬掀开棉被,看见衣裳整洁小脸倍儿干净的铅笔笑眯眯地拉着严海封的手,站在门口。
何东冬瞧见新儿子,很是高兴。可一抬头又看见海子,急了,想也没想就蹦出一句,“我可没说你欠我十次啊!”
THE END